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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耳右耳系列第三部-黑街暗逃(新版)-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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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不知道云叔这么会说笑话啊,我听说云叔年轻时也是这样君子呢。依我看云叔是在外面世界呆长了,都忘了我们这世界该怎么处事了。”话锋一转,壬后半句话想相当不客气,“不过云叔也就面上不知道怎么处事,这底下的本事都可以给我们当典范了。”
  “我说,我倒成配角了。”直被抢了风头的魉忽然说道。
  “不是有我陪你吗?”泉回过去。
  一直关注云叔跟壬的我,闻言抬头看向泉,也是到这才发现,大厅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不少人。东云组的组员只留下魑等三人,而云叔旁边也只有三人。至于青昊组倒只有我一个人留在他们身边,不过这里是青昊组,也不用担心,谁知道这大厅的后面藏了多少人,而这些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被我这个老头抢了风头,魉不开心了啊,哈哈……”云叔哈哈大笑道,相当豪爽。笑毕他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该说你们胆子大还是说你们聪明,这事该私下谈吧,怎么摆到台面上了,这要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在搞什么诡计呢。”
  “遮遮掩掩才被人怀疑,更何况我们只是在交流感情需要到私底下谈吗?这样敞开谈,底下的兄弟也都知道咱们感情深了。”壬这话明眼人都看看得出,他不是对云叔说的,而是对魉说的。
  青昊组的目的是要魉当众承诺远不背叛青貉组,要把魉逼到死路上,这要私底下谈了,还说什么逼魉,还怎么往魉头上套个紧箍咒。
  “说的好。”云叔拍手叫好,“年轻人就是这样好,坦坦荡荡的。哪像我,手脚不利索了,胆子也小了,做事缩头缩脑的。”
  这云叔也真能说,他这话要是其他人说出来,倒要让人觉得在倚老卖老,偏从他嘴里说出来可一点都不让人有这想法。
  云叔的表情太真诚了,他在说这些话时,他的表情只让人觉得,他只是在感慨他老了。不过谁都知道,他这些只是客套话,大厅里的气氛太僵了,他便一层层往里面揉,硬把这僵硬的气氛给揉软了。
  现在壬的态度似乎不好,但大厅里的气氛其实开始缓和了,三角的一方———魉,刚刚还起伏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了。
  “云叔要不要喝口茶,润润喉咙。”泉今天话不多,但每次说话,总能把大厅的气氛往另一边带去。
  这里是青昊组,你云叔再怎么厉害,跑到人家地盘上撒野总是过分吧,也难怪泉的脸色那样难看了。
  “泉今天脾气很躁啊。”云叔说这话时,理解地看了泉受伤的手臂一眼。
  “昨天若不是魉出来,我想云叔现在会比我更暴躁。”泉意有所指说道,只是到底指什么?
  “呵呵……”这会云叔笑得就浅多了,微一正色,他开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现在大家都把事情说清楚。魉想要中国的地盘,我可以助你一臂,不要任何代价。”
  中国?云叔接下来还说了什么,我都没收到,脑袋里只有中国两个字在打转。
  待我回过神时,云叔已经跟泉、壬谈判了。“我们的目的都一样,但胜利者只有一个。如果继续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不如等我几年,等我死了,你们想怎么样都随你们。放心,你们不会等太久,我都活够了。你们只用答应我一件事,保护我儿子。”
  壬跟泉沉默着,没有马上回复。
  大约1分钟的短短时间,由泉开口,“云叔过来只为你自己的事啊,我跟魉的事还没有解决呢。”泉把话题引到魉身上,“魉你还没答应我的事呢。”
  “有点麻烦啊。”魉开口道。
  “还麻烦?你离你的目标可又近了一步。”
  “反正我就算答应,我们以前约定的事也不会作废。当然有了云叔的帮忙事情确实会发展得快点。”魉沉吟着,“要是我不跟云叔合作的话,大概我到时会是一个人去中国吧。”
  泉没有回答。
  “泉,你不能这样。我可以答应以后不背叛你,但你也得答应以后不能过河拆桥的。这回是我先背叛你们,但你昨晚可是真想杀了我,我这里还痛着。”魉按了按他的腹部。
  衣服挡住了魉的腹部,看不出他受伤了,但他既然在这里说这话,总不会假的。
  “一事归一事,我们以前约定的事我跟大哥一直记在心里,但最近的局势你也是知道,哪有办法马上让你们去中国。”
  “泉。”魉忽然站起来,他走到泉面前,双手搭在泉的肩膀上,弯下身子,他的声音很重。“我等不及了。”

()
  泉抬起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他的神情也柔和些,没了刚才的冰冷。
  “魉,你妥协吧。”但他这样对魉说道。
  魉做什么反应,他收回手,退回位置上。
  “好,我答应你。我在这里承诺,我魉永远不会背叛你!”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有力。
  东云组现在是怎样的状况,那样骄傲的魉竟然妥协了。而这一切只因为他想去中国,为什么要去中国,这里是他的祖国,为什么要背井离乡去中国?
  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
  我只知道看到那样骄傲的魉沉着脸对壬和泉说出那句承诺时,我心里一阵不舍。
  他是墓地的人,是集中营的老大,怎么也会这样向人低头。墓地的人不该是这样的,集中营的人是最强,不可以妥协的。
  我忘记了,集中营的人是最能屈能伸的,只是暂时,暂时妥协而已。
  但现在我只有不舍和难过。
  这会能顺利解决魉的事,有云叔的帮忙在内。云叔帮助魉的前提条件是,壬和泉答应云叔的开出的筹码。
  为了能早点去中国,魉选择了妥协。
  目前事情只剩下云叔的事了。
  壬这样对云叔说,“云叔你不能等,我们还能等,如你所说的,我们还年轻。”
  云叔这样回道,“两败俱伤可不是什么好事,别到时一撅不起,这可麻烦了。”
  壬最后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把你的儿子撇开,我可不认为你会摆不平这事”
  云叔站起来时说,“多一份保障总是好的,不过我也不强求。”
  只是当云叔走出大厅时,另一场小骚动开始了。
  (14)
  骚动的主人是东堂赤也。
  东堂赤也是端着把枪冲进来的。
  云叔刚刚也许不是全然开玩笑,若他年轻20岁,他会端着把枪冲进来的。
  “爸爸!”东堂赤也看见云叔就跑上去,他后面跟着上百个人,就在这大白天冲进来。当然那上百个人目前已经被青昊组的人暂时制住了。
  “我没事。”云叔摆摆手,转过来朝我们笑道,“年轻人就是冲动。”
  “儿子,回去了。”云叔走下来,大力地揉了揉东堂赤也的头发。
  他很爱这个儿子。
  “爸爸,你不是被他们威胁……”东堂赤也说不下去了,他满脸通红,眼前这情形哪里有威胁的影子。
  “老大,是我以为的……”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年轻男孩喊过来,脸也是红的。
  “老大,我们弄错了。”接下来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
  云叔的人缘很好。


  “让你们见笑了。”云叔转过来跟我们道歉。
  “误会解释了,就好。”壬回道。
  “大哥。”东堂赤也忽然窜上来,“蓝虞怎样了?”
  这个傻子?我暗叹一口气。
  “送客!”壬一摆手,已转身往里面走了。
  “大哥,你别罚蓝虞啊。”东堂赤也在后面急急喊着。
  “你还没吃够苦头吗?”没有跟着离去的泉,朝东堂赤也眯眼一问。
  “不是……”东堂赤也的声音一下低下来。
  东堂赤也离开时是低着头的,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低声问泉。
  “等下。”他也轻声回我。
  魉等人随后离去。魉离开时,已经恢复原来的神情了,还跟泉互相拍了拍肩膀,似乎刚刚的对峙都是假的。
  这两个男人也许真的是朋友吧,只是因为利益问题,所以不能像一般朋友那样尽兴吧。
  我如此愿着。
  ※※※※※※※※※※※※※※※※※※※※※※※※※※※※※※※※※※※※※※※
  温度适宜,一件薄大衣就能保暖,这个月的天气都不错,偶尔中午出去,戴个帽子既帅气又遮阳。
  泉那个晚上就回到总部了,总部不能没人守着,部署了一些防备措施,泉便联系魉。当时泉与魉商量好了。由青昊组主攻扇云组,东云组随后出击。但魉那时正跟云叔合作,并未马上回应泉。
  东云组违约了。
  当初泉、壬与魉合作,约定事成之后,青昊组就保魉去日本,当然不是魉一个人去,而是带着属于魉的东云组。
  这事本来应该马上就得准备了,但青昊组的情况不好。外面有多少人在觊觎青昊组想把青昊组拉下,另方面,泉跟壬也不满足青皓组目前的地位。
  青昊组辉煌时,泉跟壬虽小,但也是经历了那辉煌的时代。如今两人掌权,当然会想让青昊组重新站上“隐”的顶峰。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像泉、壬这样站在黑道金字塔顶端一层的人,野心早就刻入他们的骨髓,永不能磨灭。
  而云叔也是如此。
  蓝鹫虽然有病态的一面,但不失为一个优秀的领袖,只是在蓝鹫执掌期间,黑街依旧是多国并立的情况,到泉两兄弟执掌时,这个局面还是没有打破。
  而这时又一个人出来要夺着王冠,这个人便是云叔。
  青昊组本没这么快跟扇云组对上的。青昊组前半年时间主要是在整顿帮派,而这期间其他帮派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待泉跟壬重整后青昊组准备跟那些人好好干一场时,发现敌人又多了一个。
  这黑街里,跟扇云组并立的帮派不是没有,还不止一家,但偏偏云叔是最好解决的,云叔太在意他的儿子东堂赤也了。
  发现东堂赤也当然不是偶然的,青昊组是下了把工夫查其他组织的弱点。只是讽刺的是,云叔也正在查青昊组的弱点,查出了我和蓝虞。
  我和蓝虞与东堂赤也的相识,给他们提供一个很好的方式,绑架、威胁。只是先出手的是青昊组,扇云组暂占下风。
  这时云叔找上东云组。
  东云组的前任当家并不是魉的亲生父亲,那个老人收养了魉并未善待魉,甚至到后面开始戒备戒备魉,想杀魉。


  而在这种情况下成为了东云组当家的魉,能有多少威信。当年他与泉两兄弟达成协议,这场协议只有他一个人在执行,他没有一个帮手。
  独来独往若是自己求来的,那是潇洒,若是被人孤立而来的,又怎会不悲哀呢。
  现在魉是得到魑等人的帮助,但日本日本没有他发展的空间,日本不是他的舞台。
  但青昊组陷入困境,无法马上履行约定。急于离开的魉当然不会慢慢等着,其实就算云叔不找上魉,魉也会找上云叔的。
  这么多当家里云叔的声望不错,虽然出手也狠,但不像一些当家喜怒无常,做事没有个推定。
  所以魉和云叔可说是一拍即合,两人很快拟订一份协议,由东云组暗中牵制青昊组,而扇云组则帮助东云组离开日本。
  计划启动,但对青昊组来说,更该是一场阴谋静悄悄开始。
  对,这是一场阴谋。
  倘若成功,泉跟壬魉可以站得起来吗?
  弟弟、同伴、情人,全部都是背叛者。
  不给人留下任何后路,云叔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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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总部想着怎么刺杀壬。蓝虞在东云组想着怎么刺杀泉。
  那时,蓝虞脑里转过的想法是否跟我一样。他曾为壬担心过吗?担心壬死于我的手中。但所有人都能确定的一点是,他下手了,对自己的亲哥哥———泉下手了。
  “二哥?!”蓝虞看见泉时,是不是猛地睁大眼睛,该出现的人变成了泉。但他肯定很快就镇定下来,我完全可以想象他当时的心理变化。但我猜不出泉在想什么。
  把时间拉回那个晚上,那个天气好得叫人要喊爽的晚上。
  泉说我当然担心这个弟弟了。所以在看见蓝虞时,他一定会朝蓝虞表现他的兄弟爱,致他于死地的兄弟爱。
  这个血缘至上的男人。
  蓝虞是诱饵,诱饵没有个好的局怎么表现得出诱饵的价值。
  战斗很激烈,枪击那些对以前的我来说很遥远的战斗一幕幕上演。如此艰难才抢到手的弟弟会特别珍惜吧。所以防备也会跟着放下,然后在上臂留下一把刀子,一把很小的刀子,一把很利的刀子,一把泉如果反应不够就刺进他心脏的刀子。
  然后是一滩的血,慢慢泛开,与大地同色。
  亲兄弟的血也不是那么高贵,滴入地上,一盆水就能冲得不见影。
  刀起,血落,而蓝虞已经逃开了。
  已经厌倦了受人庇护,那太不安全,能保护自己的人只有自己。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很坚强,很坚强吧。
  可我一点都不觉得坚强,我只觉得悲哀。
  这世上连自己的亲兄弟都无法相信,这世上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要防备,而这些担心防备完全是没必要的,双胞胎向弟弟张开的双手还不够大吗?可这样一步步把自己逼入这个现境的蓝虞,谁也无法责怪。
  他太可怜了。
  他已被他的亲生父亲蓝鹫给扭曲了。
  无论哪个方面。
  抱着受伤的手臂,泉只能暂时离开扇云组,并在路上带回事先约定好的狂和魅,也在这个时候泉开始怀疑,云叔既能与蓝虞合作,为什么不能跟魉合作。后来泉派手下去扇云组追回蓝虞时,才对他们说不必对东云组客气。

()
  与蓝虞第二个接触的人是壬,但这会蓝虞一点都伤害不了壬。双胞胎总是比一般人敏感,即使泉什么都没说,但壬再见到蓝虞时已经把警惕高高挂起。
  蓝虞很聪明,这次他什么都没做,但也不靠近壬。他不要回到青昊组。
  云叔是在利用他,但这份利用彼此肚明。而双胞胎呢,血缘成了羁绊,他看不懂他们的心,反而让怀疑的种子疯狂生长,这样不如早点对立吧。
  不要再战战兢兢地猜测了。
  兄弟间的微妙关系被云叔充分利用,而魉在上面加了一桶油。他直接与壬起冲突。
  在云叔的地盘,青昊组被扇云组和东云组包抄,而青昊组的三少爷成了观众。
  当泉派来的人赶到时,战况更往上迸发,这种局面在泉来后到达顶峰。
  谁胜利了?
  谁是败者?
  壬的肩膀被魉的子弹擦过,魉中了泉一拳,扇云组的人在最外围包围住了他们。
  而东堂赤也却被泉先派过来的组员抓住,这个大男孩一刻都不离蓝虞身边,他很痴情,谁也无法否认,而这样的人也最容易被控制。见蓝虞被抓回,他岂能不管。
  彼此间连成了一个圆圈。
  两败俱伤,握手言和。
  答案只有一个。
  弟弟、儿子。
  谁都输不起。
  所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但魉出手了,他从重重包围中,把东堂赤也抢了过来。
  “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吗?”魉开口。
  双胞胎没有开口,云叔也没有开口。
  青昊组最先离开扇云组,东云组随后也离开,不过魉离开时把东堂赤也留下了,同时留下了一份人情等云叔来还。
  人情是云叔跟魉之间的。谁都能想到,魉想要的人情是什么?但谁都没想到在青昊组跟扇云组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后,魉会让云叔插手他和双胞胎的事。
  这场争斗,谁是输家谁是赢家。
  哪里说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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