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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 青岩枝上杏by方怵-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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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青点点头,“实不相瞒,我一直在怀疑兄长为何会中毒,家中下人也已询查过。退一步讲,如果兄长是被人所害呢?那不是放过了奸人没能替兄长出一口气?”
  所以雀儿才会出现在厉瑞房门外?穆杏林了然,好似认真地劝慰道,“厉姑娘还是不要再查下去了。”
  “为何?”厉青诧异地看来,就连雀儿也惊讶地抬头看来。 
  “近年因为战事,镇上外乡人日渐多了起来,在下也是从他乡而来。厉公子许是惹了什么江湖人吧。”
  厉青俏脸一板,“那我为何不能继续查,一定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穆杏林浓如墨的眼眸带着笑意,弯成月牙一般,眼中流转的柔光让人受之迷惑,“厉姑娘性情非常,比之男儿也不差。”
  旁观的雀儿瞪大眼睛,穆大夫你这一句很唐突,都算得上调戏了……这样想着就看见小姐脸颊绯红,眼神飘忽地回答。
  “穆大夫继续说吧,厉青拙见,惭愧惭愧。” 
  诶??雀儿摸不着头脑,刚才那一句是自己想歪了吗?那穆大夫是什么意思?
  “江湖中人行事大多数随心所欲,为侠、义、情、道皆可送命,他们不惧生死。有些人则贪权财、名望,为此不在乎正邪对错。更有一种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心思却重的让另两类人都要小心。而这三类人,不管厉害的是武功还是心计,厉府都得避开,因为他们有的,厉府没有。那人也许当厉公子已经身亡,厉姑娘计较下去也是再添事端。”
  穆杏林收回放在桌上的手,合拢试图让指尖被掌心的微微暖意晕及。若是涟风在这里,肯定要说师兄编的好厉害了。不过他只有后半段是编的,前半段那就是大唐的江湖,那个他记忆中只剩下同仇敌忾保卫大唐的江湖。
  “是,如果说武功的话,厉府,不,这个边防镇,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民众。”厉青长吁了一口气,勉强地笑了笑。她离开石凳站起来,望向没有竹帘的那一片莲池,“说起来,因为战事吃紧,父亲提过如果边防陷将士退守后城,就要带我们去京城……穆大夫是继续留在边防镇?”
  穆杏林垂眸,这处边防镇就好像潼关后线,只不过一个是不知名的朝代,一个是自己生之死之的大唐。“应该吧,我也没有其他地方想要去,如果乱起来,那我会走的。”
  厉青回头笑了一下,“我那堂兄一直想参军,不过自从傅将军卒于奸人之手,他就死了心。不过拙见,傅将军生前训练的军队精锐,前线还有几年要磨吧。”
  穆杏林讶然,喃喃道,“傅将军……?”
  “穆大夫见怪,我一直在自说自话,穆大夫先前找我是要说兄长的事吧?被我一打断,穆大夫没有忘了要说什么吧?”厉青说着就调侃了一句,试图让两人的气氛继续轻松着。她回到石凳上,看着穆杏林。
  穆杏林回过神来,厉青疑惑的面容正在眼前,他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个傅姓已故的将军,微微笑道,“厉姑娘见笑。先前说了厉公子的情况,厉姑娘之后不用担心,在下保证厉公子只需要慢慢调理进补,身体定会恢复到从前。”
  厉青惊愕,“穆大夫的意思是,兄长的毒不会再变严重了?”先前她以为情况就像一直以来穆杏林稳定的那样,不会显得危急就是了。
  “这句话没有错,我之前的意思没有表述清楚,大意就是厉公子身上的毒我找到了根治的法子,请厉姑娘放心。”
  “还有就是。”在厉青悲喜交加的神色中,穆杏林继续道,“也许唐突了,但是令尊的病真的不需要在下吗?”
  厉青沉下脸,“穆大夫,上一次我就说……”
  穆杏林温雅笑着道,“我都治好了厉公子,厉姑娘不放心吗?”
  ——“厉公子这时候再表孝心也未免太迟了吧?”
  厉瑞低头,“我知道……一心只为自己结果忽略了别人的感受,这点我后悔,踏出这一步我就后悔了,但现在又能怎么办?”
  他抬起头来,真诚地看着穆杏林,“穆大夫,你能帮我的对不对?”
  穆杏林盯着他看了一会,终是开口,“如果你配合的话。”
  厉瑞认真地回答,“我已经答应了穆大夫,听你的话,所以,穆大夫尽管放心,十倍诊金也不是玩笑。”
  “那备好十倍诊金吧。”
  穆杏林脱离回忆,心情有些复杂地叹了口气,总感觉厉青也说过要加倍诊金这种话,他们兄妹俩都喜欢甩钱吗?
  “穆大夫,我父亲得的是心病。心病什么意思你懂吗?”厉青蹙眉。
  听到这句话穆杏林抬眸,眼中蕴着浓沉的墨色,“但是厉姑娘也知道,令尊的心病就是厉公子。既然厉公子已经从危险中脱离,这味心药成了,令尊的心病怎么还会迟迟不好?”
  厉青怔怔地看着这双仿佛映满了星光的眸子,她有一种随着漩涡深深地沉下去,再也出不来的感觉。
  之后的事就不归穆杏林管了,他治好了厉员外,隐瞒了厉瑞的事,就只用他们自己去谈,经历了这一场变故,相信谈话时会多几分心顾虑着对方的感受。
  问他为什么帮着瞒?说实话,他也不想管这种家事,最开始是因为是医馆第一个病人,而且他并不觉得退却麻烦就是他应该做的,而知道后,是真的替患者保密。但到最后的解决,他还是隐瞒着。可如果不隐瞒,厉青知道了是什么样的想法?伤心难过?厉员外知道是什么样的想法?被气到生病?既然隐瞒能让事情变得简单,怎么说这条路还是较好的,不是吗?
  就看厉瑞的想法了。如果他真心悔过,这种隐瞒能善,但是如果他还是要一意孤行,这种隐瞒就是恶。可他穆杏林又不是什么正义,难道还要去痛骂指责厉瑞,站到其中一方去管?他也说过,这是医者的独善其身。他们是亲人有血缘没有隔夜仇,但他只是个外人,管他们的家事,最后两边不讨好呢?
  总之,十倍诊金有了就行。
  不过让穆杏林意外的是,厉瑞在他回医馆的当天,送了‘妙手回春’的牌匾来。
  “令尊同意了?”
  厉瑞看着那块牌匾挂到墙上,“也不能这么说,一开始很不顺利,他觉得当乐师不是正经事。我妥协了,跟着他学做几年生意,跑商途中见见风土人情,也能学点音律。”他面容温文俊朗,此刻心事皆除,倒有些意气风发,“也许等我退下来后,才能游遍天下。这也只是也许,我那时候有了妻儿也说不定。但父亲年岁已高,撑起家里这担子不能放到青儿身上,所以……”
  他转头看着穆杏林微笑,却见他也温和笑着看自己,视线对上,他的面容清晰,看着看着,也就痴了。
  “穆公子!”一个清脆的声音插了进来,是穆杏林所熟悉的无双的声音。
  无双站定在穆杏林身边喘着气,他刚从林家村里跑到万花医馆,距离远,跑的又急。穆杏林连忙给他拍拍背,“怎么了?”
  无双刚要说话,就看见了穆杏林身边的厉瑞,他清了清嗓子,“公子生病了,我来请穆公子去看看。”
  穆杏林讶异,“村里不是有大夫吗?”而且傅青岩……像是会生病的人吗?穆杏林真的很疑惑,如果是什么风寒之类的病,那他真的要对傅青岩另眼相看了,没想到看起来什么事成竹在握的傅青岩也会生小病啊。                    
作者有话要说:  

  ☆、傅某

  无双别扭地摸了摸耳朵,“村里的林大夫他看着主子呢。不过我觉得穆公子医术高明,所以来找穆公子。”
  穆杏林这就不解了,情况是不是不如他想象,或者说无双的想法……不过他还是没有多犹豫,转头对厉瑞说,“我得出门一趟,不能待客请厉公子见谅。”傅青岩他们对他有救命之恩,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厉瑞理解,遮掩自己之前的失态的尴尬,“那我就先走了。”
  穆杏林作揖,“厉公子慢走。”
  厉瑞点头,高声叫那几个挂好牌匾的下人跟上,道别离开了万花医馆。
  穆杏林快步去拿药箱,并与无双说,“你帮我把旁边的门板摆上,我这边弄好就立马跟你去林家村。”
  “嗯!”无双应声,去把门口的门板一个个摆上。穆杏林这边确认了药箱里的药粉瓶的数量种类,合上药箱,然后去把里面的门锁上,无双这时已经摆好了门板,穆杏林把门板边的门带上,缠好锁链。
  钥匙往袖子里一扔,进了梨绒落绢包。“走吧。”
  无双在街面左右看了看,“来的太急,没借牛车,现在怎么回去?”穆杏林按住他肩膀,“没事,就走路去吧。”
  无双正为自己的失策后悔,听了这句话“啊”了长长一声。“这样可以吗……”
  穆杏林失笑,“你这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无双垮下肩膀,因为穆公子的形象在他心中真的是举世无双,什么事都可以信任,他也会做好,君子翩翩。所以有时候,也会替穆杏林多想一些。
  还没继续想下去,穆杏林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出发了。
  这日还是春日,不过正午没有多少冷意,薄薄的云层遮不住光芒,好似容纳不下地一束束穿透开来。路上时不时会走到没有石块铺成的泥路上,泥土还带着湿意,软软的但还具实感。
  穆杏林一路边走,边向无双询问傅青岩的情况,“傅公子真的是生病了?”
  无双一直走在前头带路,呈现给穆杏林的是他的背影,穆杏林只能听到他低落的声音,“其实不是。”
  “不是?”穆杏林加快了步伐,走到无双身边看他,皱着眉头问。
  无双点点头,“主子是……我一时也说不清情况,还是请公子见到主子的伤势领会吧。”
  穆杏林无异议,垂眸时心思百转千回。
  终于到了林家村,村中的房屋位置丝毫没有变化,进入村中的那一刻,隐隐还有点怀念的感觉。离开林家村已经半个月了吧,本来以为不会再回这个宁静的小山村的。
  无双推开院子的门,让开让穆杏林先走,然后自己再进来把门带上。
  穆杏林刚走到傅青岩那间屋子门口,就迎面碰上一个高大体格的汉子拿着沾着血渍的衣物出来,穆杏林认得他,之前还在这住的时候见过他,他叫旱烽,是傅青岩的在这里成了亲的朋友之一。说是朋友,感觉更像属下,他们也跟无双比较亲近,对傅青岩都是敬重多过情谊。
  不过此刻穆杏林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沾血的衣物上,无双所说的伤势吗……傅青岩果然不是个普通的武师傅。
  旱烽往里面示意了下,“林大夫回去了,大、先生闭眼休息着,你们快进去吧。”
  无双欲接过他手里的衣物,“给我洗吧。”
  “不用。”旱烽缩回手,“赶紧的,进去看先生吧。”
  “你个大老爷们会洗吗?”无双的好心没给成,急了,“公子你先进去看看我家主子,我把这衣服给洗了先。”
  旱烽拨开他手,“没事,我不会我媳妇会,辛苦她了。先生的事要紧,无双你去看候着也好。”
  无双翻了个白眼,“是是,辛苦旱嫂子了。”嘀咕罢转头来对着穆杏林,“公子请吧。”
  穆杏林对着旱烽礼节一笑,快步进了屋子。无双对旱烽摆摆手,也进了屋子带上门。
  屋内光线稍暗,帘子被叉竿压着只透了一点,床前地上还有滩未干的水渍,整体渗着凉意的安静,穆杏林隐隐能听见傅青岩平缓的呼吸,轻得只能感受到。
  “主子,你睡着了吗?”无双去撩帘子,好让屋子里光线亮起来,不影响穆杏林的诊断。
  屋内响起几声咳嗽,傅青岩掀开床边的幔帘,露出他靠坐在床上的姿态,还有毫无血色病怏怏的面容。
  “主子,我带着穆公子来给你诊脉。”
  傅青岩皱起眉头,看向正把药箱放到桌上的人。穆杏林不知道自己烛天门派套的打扮会不会让他觉得奇怪,但是他能感受到傅青岩有一瞬的怔忡。
  穆杏林的眼睫颤了颤,温声道,“傅公子久违。”
  傅青岩所料无差地笑了,果然,这人到了他面前又一副‘我什么能力都没有你的敌人不是我’的样子……是他太可怕了吗?
  他撩开袖子递出手臂来,“穆公子请。”
  穆杏林走过来抓住他手臂,随后就感觉到傅青岩颤了一下,他抱歉笑道,“不好意思,我的手很冰?”
  傅青岩低下头,“……无妨。”
  穆杏林慎重地开始观察脉象,片刻后松开手问,“我可以看下你的伤吗?”
  傅青岩皱眉,但是手上解开了衣带,将上半身的伤处露了出来。他总觉得,自己到了‘穆杏林的病人’这个身份时,很多事情就不由得他掌控了。
  衣服下被包裹着没有雨淋日晒的肤色略显白皙,而身上除了包扎处都有深深浅浅的疤痕,在他的皮肤上并不显得丑陋,多年锻炼的紧实但不臃肿的肌肉恰到好处,穿上衣服时显瘦,此刻露出来就好像它在炫耀。
  穆杏林的指尖停在傅青岩的肋骨上,这里以及右肩、背都被从左肩包扎过来,受伤面积较大,此刻上面还有仿佛要渗透出来不听话的血液。穆杏林的指尖又滑过肋骨停在背后,引得傅青岩敏感地一阵颤栗。
  他抬头,以之前弯腰查看伤口的姿势道歉,“我体温偏凉,稍微忍一忍吧。”
  傅青岩别过头,将两人脸对脸之间的距离拉开,“嗯。”他几乎已经不忍直视自己的反应了,真的好像一切都掌控不了。
  穆杏林手指又停在傅青岩的腰部握上,贴合着还能感受到傅青岩的体温,他动手轻柔地扳过傅青岩身子来查看背后的包扎情况。
  一只手压在了穆杏林握住傅青岩腰际的手上,穆杏林扭头看向头顶的人,傅青岩咳了一声,“傅某怕痒,穆公子对伤口情况看得如何,需要傅某拆开……”
  怕痒?穆杏林失笑,不过很快藏住了自己的笑意打断傅青岩的话,“不用拆了,包扎的不错。不过你这伤势真的有些凶险——这样受凉是万万不可的。”手上轻轻一挣,傅青岩意会地松开了自己的手。由着他抓过自己的衣服,动作小心地替他穿好,再系上衣带。
  傅青岩怔怔地看着穆杏林注意力集中的样子,从来未有过的失态让他有些慌。
  那么坦然撩袖子让他把脉的是自己,现在受不了这种感觉的也是自己。
  “穆公子,我家主子的伤势最快几天可以好?”一直在旁边装死的无双突然出声,让那两人终于察觉到他的存在。
  无形之中帮主子解围的无双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他只是看穆杏林查看完了才出口询问。
  穆杏林收回手,“怎么,不能慢慢调养吗?”
  无双摸了摸耳朵,“我怕最近不太平,我又不会武功保护不了主子。”
  不太平?保护?这都是什么意思?
  “傅公子最近有仇家吗?”
  穆杏林刚问出来就心道不好,行医准则中可没有问当事人私事这一条,除非你想管。
  傅青岩的声音响起,“不过是陈年旧事,若穆公子有令傅某身上伤势加快痊愈的方法,傅某定当配合。诊金方面也不需要担忧,傅某一定会给出一个让穆公子满意的价格。”
  什么陈年旧事……无双咬牙,“主子为什么就不十倍百倍地还给那个人呢!”
  “无双。”
  无双被主子不快的语气一惊,住了嘴,不敢再提。
  穆杏林是这屋子里唯一没被影响到的人,他还在开药箱拿着东西,“傅公子曾对杏林有救命之恩,给了诊金就是让在下继续欠着条命。”他拿出一瓶药,又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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