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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 青岩枝上杏by方怵-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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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听过的,他说完后门又是重重晃了晃。
穆杏林摇摇头,对钟老说,“晚了。”他扶住钟老强制带着他走向后院,“钟老,您从后门快点出去。”
钟老转头执拗地对他说,“一起走。”
“钟老,我说过的,我去看看。”“看什么!命都没了怎么办!”钟老打断了穆杏林的话,那边砸门声又重了起来,在后院都听的心颤,老人急的不行。
“钟老。”
这两个字让钟老静了下来,看着穆杏林,他眼中满满的认真,就好像什么都不惧,钟老看着看着就好像跨了几十年,看到了当时那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自己。
“那我陪你去。”钟老笑了,反正他也差不多活够了。
“不可行的。”穆杏林当然不会让一个老人家涉险,立刻驳回。他从袖中取出钥匙串,猛的一拽,“这枚是后门的钥匙。钟老,我这么跟您说,您出去后找捕快是一定的,但是我还有件事托您。”
钟老明白穆杏林的意思,他比自己更坚定,那边声响也更加大了,他隐隐还听到外面有人阻止的声音,受此激发,钟老顿时想到了,快点带捕快来也许就能救穆杏林了。他心下一定,收了钥匙,“你说。”
穆杏林带着他边走边说,“在医馆右边那条水兰街上住着我的一位朋友,他很可靠,我非常信任他,如果可以麻烦钟老去找他一趟,就算我被带走了,他肯定也是有法子找到我的。他住在牌匾还没换下的王宅,对角有家糕点店。”
刚把钟老送出后门,穆杏林就听到医馆正门一声巨响,他知道,那是门板破了。
就算里面还有门,就算门板可以再装,但是弄坏他家门面他真的很不爽。
穆杏林随手带上通往后院的门,对上那群在医馆里面张望的人,“刚才在浇花,有事?”
一个高大的年轻人上前走了两步,“这位大夫,看看病人吧。”说着那群人中那个之前一直被架着的人就单脚蹦过来了,昨天那个胡子一直捂着手凶狠地盯着。
穆杏林指了指门边的木匾,上书的字在门开了的地方十分显目。
“你意思是不医治吗?”那年轻人沉稳多了,看到字后显然认定了什么。
穆杏林瞥了一眼受伤人的脚,“这点小伤也来找我……不是不可以治,先把诊金交上来。自己好好想想,让我出手的价格。”
那位年轻人很上道地恍悟,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银票,递了过来。
穆杏林对上他的眼,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是能感觉到他在算计什么。他收下银票,塞进袖子里。进了他的口袋,你没法打开梨绒落绢包,那你就想都别想拿回去了。
万花离经与云裳补天不同,寻常医术也是有学习的,穆杏林对针灸没有法子,但对其他都是有涉猎,最擅长的,大概就是调制药品了。
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请病人坐下脱去鞋袜,蹲下去查看他的脚。
刀痕,深浅不一,其中最明显的是在其他愈合参半之上的一条,看上去有些新,刀刀横列,让人看得心惊肉跳的。
穆杏林起身去柜台里拿药箱,摆到柜上从里面拿出包扎用的布条,又翻了几个药柜,配好份量后放到药臼一一捣碎。听着药杵清脆的声音,穆杏林眼角注意到那群人交头接耳,更注意到那个胡子用力揉着手,脸上不耐烦地几番想要插嘴。
处理完了药物,穆杏林拿着分列在纸上的药去后院生炉子,那群人全都跟了上来,盯着穆杏林煎药。
加了少量水,把陶罐放到火上。这边陶罐放着在煎,穆杏林去柜台拿出配好的药水,拉了张矮凳,拿着干净的布跟药水,“过来坐着,动什么。”
那人又单脚蹦跳着回来,穆杏林拿布沾了点药水,帮他把伤口清理干净。
这边弄完,就听到那边陶罐咕噜噜作响,穆杏林把东西放到柜台上,垫着布把陶罐盖开了,然后再垫着把手把里面凝结着捣碎过的药倒在碗里。
端着碗又回来了,身后人跟来跟去。
让人拉直了白布条,穆杏林又拿了之前放在柜台上的那块布接着,把陶罐里的药倒了一半出来。
穆杏林嘴边浮现一抹不明的笑容,把陶罐放好后拿过布条道。“按住他的肩,可能会有点痛,这些药很贵的,乱动浪费了就不好。”
“啊?”那群人傻了一下,还是之前的年轻人使了个眼神,分了两个人去按着肩压着手。伤者反射性挣了一下,上身动弹不得。
穆杏林拿着布条稳着慢慢接近那人的伤处,然后啪地盖了上去。
伤者想挣扎,被人压得死死的,脚上倒是成功了,但是穆杏林之前早有准备,膝盖下降直接跪在他脚背上压着,伤者腿抽搐了一下,稳妥地直到穆杏林系完布条。
痛也是一时对伤口的刺激,伤者很快感觉到了温热发痒的感觉。
“阿德,怎么样?”众人围住询问,阿德点了点头,传达了意思。
穆杏林起来整理柜台上的东西,开着药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多种瓶瓶罐罐收进了梨绒落绢包。然后合上药箱,取了清水,给旁边的砚台加了点水磨开墨块。
“给你开个方子,自己去药店抓三份,药店会帮你磨好,加少量水煎到水开,然后分两次早晚包一次。现在陶罐里剩下的我给你装好,回去不要掺水加热就可以用了。三日过后药用完,你腿上所有的伤都会痊愈。”
药方写好递出去,那位年轻人立刻拿过,看了一眼后看向穆杏林,“还有我这位兄弟手疼得要紧。”说完让身后的那个胡子上前。
穆杏林瞧了他的面色,“你这位兄弟昨天太不客气,你要让我看他,就再给诊金我才觉得出了口气。”虽然你也是让我看得不爽。
“嘿!”胡子大汉箍着手腕就作势往前冲,然后年轻人白脸拦住他斥道,“对大夫客气点!”教训完跟穆杏林笑脸,“大夫你看我这兄弟平日只知道打架胡混,懂不得礼节,你大人有大量,替他把手看好吧。”
穆杏林没半分退让,“我这时候听什么都没有用,就看见钱心里会痛快。”别跟他提离经易道的训诫,他尊重谨记训诫的前提,是病人不是恶人与不喜之人,他心中的万花道义不是用在这种人上的,他现在愿意诊金办事也还是想蒙蔽对方,否则见都不想见。当然有时候,不赚白不赚,不会为了一时之气不赚那人的钱。总之随心所欲,随他高兴。
那年轻人转头跟其他人一通眼神交流,最后转回来从怀里掏出银两,“身上带着的就五十两了,大夫你看?”
他身上不止。穆杏林伸出左手捏住银锭的尖尖,拿了过来,随意道,“把手摊出来。”
一脸胡子的那人立马就把手掌摊开对着穆杏林,因为疼痛要忍住维持这个动作,手指还一抽一抽的。
穆杏林手中的笔还没有放下,手指一弯拿笔身敲了一下他的手心。
口中仿佛心不在焉地说,“这就是大夫对穴道的了解。”万花只要拿到笔,就能无忧无惧。
作者有话要说:
☆、异类(一)
一脸胡子的大汉惊奇地发现,他的手不痛了。旁边年轻人摆出笑脸,“大夫,家里还有个病人,请你出诊一趟。”
穆杏林抬眼问,“诊金呢?”
“只要大夫走这一趟,诊金当然没有问题。”年轻人一脸‘我保证’。
穆杏林把药箱背起,“那走吧。”年轻人面露喜色,回头给了同伴一个眼色,然后跟着穆杏林移动。穆杏林没往身后看,吹熄了蜡烛,走出门去。
“你们先出去,我把门锁上。”看着一个个走出去后,穆杏林把里面那扇门带上上了锁,再把门外面也锁好,就是门面上有一块门板碎了,露出了半边里面的门。
“大夫,这边走。”年轻人真是这伙人里最客气礼貌的了,至少面上装着的样子是。
循着指着的方向,穆杏林走着就被人刻意围在了中间,只能跟着前面带路的人的步伐。
这路是通往镇外的,不过七拐八拐地走得混乱,在经过了那棵柳树三次后,终于拐了另一个方向,沿湖岸一路向前通向了另一条小道。
钟老跑得一身老腰酸痛才从县衙出来跑到了水兰街,宅子倒是没找错,就是一问里面一个瘦瘦矮矮的少年,说傅青岩不在。
这可急的啊……钟老只好留话说,穆杏林有难。没想到少年比他还着急,连声问人怎么了。钟老简洁地把事情大概讲了一遍,让他在傅青岩回来的时候记得告诉他一声,就匆匆赶回穆杏林的医馆去了。
到了医馆门口,就见门上破了一块门板,门紧锁着。钟老转到后院,用钥匙开了进去,开了前屋的门发现没有一个人。
摸摸蜡烛的灯芯周边,已经没有热度显得硬硬的,说明人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没赶上。钟老这么想着,出了后院把门锁好,就又奔县衙去了。
到了县衙,负责这个案子的林捕头跟他说,他们人到的时候医馆门已经紧闭,再问旁边的商贩,说人走了挺久了,所以他们是断了线索了。
钟老差点没喘过气,“我就说镇上大夫医馆附近守着人就好了。”林捕头解释,“午时派过,看医馆门关着……以为没人。”而且还把罪魁祸首当成了扰民的人。
钟老不跟他讲,管自己又跑水兰王宅去了,他只能将希望放在穆杏林口中那个可靠的朋友身上。
而傅青岩此刻,在哪呢?
午后一间客栈的门口,来往的人身份不一,但相同的是他们进去后很快就又出来了。
傅青岩下马,将马栓在旁边的柱子上,扔给旁边一个小贩一块碎银,然后指指自己的马,对方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把银子塞进怀里去了。
傅青岩走进去时,就听到掌柜的说,“不好意思啊客官,我们客栈客满了,如果是要住店的话没有房间了。”
他抬手止住掌柜的话语,“我有个朋友住在这,我来找他。”
“这样,那客官您请。”掌柜的接着又跟傅青岩身后的客人说道,一脸的小心翼翼致歉,毕竟刀剑无眼,谁知道哪个客人就是暴脾气的。
傅青岩上了二楼,随意一瞥,就看见一处房门前站着两个人,他嘴边浮起笑意,朝那边走去。
“你是什么人?”门口的人挡住了他,警惕地询问道。
傅青岩从袖中拿出一枚令牌,给这两人展示了,顺利地推开了房间的门。
房间里有一人坐于桌前下棋,身边无人,大概是自己与自己解闷,棋盘上满满的黑白棋子,看来已经下了很久。他一身明黄色锦衣黑缎束腰,挽着宽袖免得扫过棋子,他虽面容清秀稚嫩,但有一种难以言表的矜贵气质,此刻认真专注地盯着棋盘,目光睿智。
意识到有人进来,那人抬了抬眼皮子看过来,讶异了一下,“青岩你怎么来了?”然后示意门口那两个护卫把门关上。
傅青岩走至桌边坐下,纵观棋子的‘战况’,低声道,“刑搂来了两回,第一回不敌,两败俱伤,第二回有高人相助,伤势恢复,他们也轻敌,没留一个活口。”
手指夹着的棋子久久没有落下,最终回到了棋罐内,清脆一声,是玉做的棋子。
“那个人么……”
傅青岩把令牌放到桌上,轻轻推向他,“明远,我来找你,是想向你借一个人。”
明远看他,“槐楼?”他压住令牌,往回推了推。“我当年受你恩情,府中上下妻儿奴仆皆得以安生,之后你暗中帮我多次,无需当年我给你的令牌让我还人情,你直接提就行。”
傅青岩不推脱,手指点住令牌,“槐楼借我五天,五天之内只要他能查出我想要的东西,立刻就还你。”
“可以。”明远抬手从发髻上拔下一根玉簪给他,“他住在镇里,我会让人带你过去,到时候你只要把簪子交给他。”他发上还有缎带束着,发髻未散。
傅青岩接过玉簪,“另外,你近日要离开这里?”
明远点点头,长吁一口气把棋盘上的棋子打乱,“数年前,我的心愿是与你同在沙场上杀敌,如今,却是我一个人前往。若死在……”
傅青岩皱眉打断了他,“若是有生的希望,又怎么会轻易死去。圆圆会等着她父亲回去,你失信就再也不是她心中的好父亲。”
圆圆……这两字戳中了明远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感叹地弯起嘴角,“还有慧儿,我怎么可能会由着那个人弄死我,当年我不也是好好活下来了?只是之前一想到我死后,我的势力会给那人添麻烦,我就觉得死了也无所谓了。”手里收拾起棋盘上的棋子,一枚枚收入掌中,再放入棋罐。
傅青岩站起来,收起簪子,“在镇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明远盖好棋罐的盖子站起来,“我也等着你的好消息。”他弯着嘴角真诚笑,稚嫩的面容像是个少年,“会有一天再相见的。”
“珍重。”
明远把棋盘一整,“也不啰嗦了,我让人带你去找槐楼。还有,提醒一句。”他压低声音对傅青岩道,“你对自己人太信任了。他能找到这里来,身边绝对有个钉子,要打赌么?”
傅青岩抿住薄唇,“不用赌了。”眉眼露出了桀骜煞气的一面,眼风冷冽,他挑起唇角,仿佛在冷笑又好像在嘲笑,“我要看他能闹出多大风浪。”
明远顿住,突然一笑,“等最终的那个时机到来,我,我身后的所有人,都会往前一步。傅青岩,只要你想,我们就可以复仇。到时候再料理钉子,也是不错。”
“……那个时机太远了,你跟我都顾虑太多,都做不到。”傅青岩挑眉,“明远,你的嘴脸都露出来了。”
“什么嘴脸?”明远调整了表情笑眯眯道,“我盛明远,可是个忠臣啊。”——无论改朝换代,都会忠心的臣民。
傅青岩瞥他一眼,“轮不到你的。”这家伙想要推他上位,但是他的想法是推这家伙上位。
“诶诶?为什么?”盛明远不能明白傅青岩为什么一口咬定,是他看起来比较像奸臣吗?
傅青岩略过这个话题,“行了,快点让人带我找槐楼。”
盛明远无奈,去开了门,对着门边其中一个道,“你,带傅公子去找槐楼。”交代一番后转向傅青岩,“我在五日内不会离去,等着槐楼回来后才会出发,还有其他事都可以来找我。”
傅青岩无异议,“嗯。”走向门外,与护卫一起下楼。径直出了客栈,那匹马还在原地,傅青岩在之前让他看着马的小贩面前牵走了马。
“远么?”傅青岩问那护卫,得来护卫的摇头回答。
果然不远,槐楼就住在镇上一处宅中,其中还有盛明远的其他下属,而那地方离这边的客栈十五丈远。
傅青岩跟着带路的护卫进去,然后把簪子交给了一个长相平凡无奇的青年。
“走吧。”傅青岩带着槐楼出了宅子,看了一眼将近傍晚的天色,上马说道。
槐楼也牵了一匹马,上马跟在傅青岩的马身后,不发一言,就像个死士。
“吱呀——”高大的木门被缓缓拉开,穆杏林一行人走进了这处寨子中。寨子三面环山一面是水,来路还要坐木筏过了湖,而寨口高处又有相连围上绳索的木板桥,可走动巡逻俯瞰可疑现象,可畏易守难攻,不知道是哪个人找到了这么个好地方。
一路走来,四处可看见活动的人影,一步步上了石阶,两边都有屋舍,屋舍前一大块空地,还摆着兵器架。直走是明显比其他屋舍都要大的主屋,门口屋檐还搭了块不知道什么野兽的兽皮。
他们直接把人带向了这个屋子,穆杏林一进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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