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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幻境-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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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最低级的激将法了,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该上当,偏偏容若一股热血往上冲,反正以武功而论他也并不怕萧远,只要小心一些,也不至于中计,当即道:「好。」

事后,他为这个决定,后悔了千万次,却再也不可能让时光回头。

萧远领着容若沿着花径漫步,渐渐接近潇湘馆。

容若微微皱眉,难道这家伙是要去找韵如?张口就要问,萧远却先一步以指压在嘴唇上,做手式示意他噤声。

容若一呆,忽听到一个足以令他动魄惊心的声音从林中传出来。

「你还没查出萧性德的来历吗?」

「此人深不可测,又素来冷淡,问他的话,他绝不会回答,我问过容若几次,他也只说性德是最可信任之人,却不提其他,我也不好过于追问。」

过分熟悉的声音,让容若全身一僵,大脑突然停止运转,整个身体因为莫名的惊恐,而微微颤抖起来。

「你是皇后,是他的女主人,萧性德敢不理会你吗?」

「你不知道萧性德此人,就是皇帝,他也似从没真的看在眼里过。」

「容若今天在谢府拜寿,出手大方到极点,可是另有深意?」

「能有什么深意,不过是喜欢招摇而已。」

「他选择住在富甲天下的济州,可是另有用意?」

「你要我说几遍,住在济州因为我喜欢济州,如此而已。」

「你要知道,权谋争斗,阴谋陷阱,便是父母妻儿都不可告之,天下并没有真正可以完全相信的人。济州富甲天下,大楚的税赋有三分之一出自济州。他这样的人物,长住济州,怎能不让人提防?」

「说得有理,那权谋之争,父母妻儿皆可出卖的事,我还没见过不成?倒要谢谢你提醒。」

「我知道你心中不舒服,不过,你既生在这权谋场中,也只得认命。我先走了,你要小心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有任何不妥,即时通知我们,千万记住,永远不要毫无保留地相信任何人,包括他,当然,也包括我。」

容若呆呆站在竹林外,竹林中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清晰入耳,他却拒绝去聆听,拒绝去思考。

萧远适时在他耳边缓缓道:「这就是那世上,待你最最真心之人啊!」然后狞笑着伸手在他背心处,狠狠一拍。

若是在平时,容若自然不会被他拍到,但此刻容若失魂落魄,早忘了防备,后心被拍个正着。

这一击,萧远若是含力而发,足以要掉容若的命,但萧远却只是借这一击发出一股强大的推力。

容若身不由主,被推得跌进竹林。

楚韵如闻得声息,迅速转身:「什么人?」

容若一跌倒在地,也即刻爬起来,才一抬头,便已看到楚韵如惊恐的眼神。

两个人无可回避地照了面。

她眼里的绝望映着他眸中的痛楚,两张脸都惨无人色,两颗心都在同一瞬间,深深坠向无底深渊。

望着楚韵如的脸,容若的手足冰凉,身体僵硬。

他没有斥责,没有发怒,甚至连疑问的表情都没有。

太过混乱,太过惊讶,他几乎忘记了应有的任何反应。唯一能做的,只是呆呆望着楚韵如。

望着她绝望的眼,他仍在盼望,这一切只是幻觉。

望着她再没有半点血色的脸,他却知道,自己真的跌进了永远不能醒来的噩梦中。曾经的幸福如此清晰,仿佛就在昨日,就在刚才,还那么真真实实地握在手中。

明月下,她握他的手,她对他轻轻点头,许下一生一世的诺──「好!」

而今日,她嘴唇颤抖,却为什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闲云居中,她说过的话,言犹在耳:「我只知道你是我一生所见,最好的人,无论你要做什么,无论你选择什么路,我总会陪着你,伴着你,不离不弃。」

而今,耳中轰然响的,却是刚才竹林外,听到的那一句句椎心刺骨的对话。

眼泪,从她脸上,无声地滑落。

容若抬手摸了一把脸,脸上一片干燥。没有泪,不曾哭。

他在心中奇怪地笑了笑,为什么,伤心的是他,断魂的是他,以为要心碎吐血的是他,到头来,哭的却是她。

他向她伸出手,走前一步。脚步出奇地有些摇晃,身子僵硬得几乎不听使唤,明明轻功练得很不错了,却连普通的走一步路,都几乎跌倒。

楚韵如身体颤抖如风中的落叶,泪水不断滑落下来,沾满衣襟。她望向一步步走近她的容若,如溺水者,看着唯一的生机,又似犯罪者,望着当头劈下的刑刀。

两个人相距,不过短短五步,五步之间,却已是万水千山,咫尺天涯。

容若一步步走近她,跨越五步的距离,却似用尽了他一生的时间、精力与心血。

容若对楚韵如微笑,然后张臂,把她抱入怀中。

楚韵如全身一紧,随即放松,她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放进他的怀抱,她双手紧紧环抱他的腰,牢牢不放,如垂死者,拉住对人生唯一的牵系。

直至此时,她才大哭失声,才肆意地让她的泪湿透他的肩头。

容若轻轻拍着她的肩,柔声说:「别哭,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韵如,真的。」

他的声音,温柔如旧,只是扑在他肩上痛哭的楚韵如,看不到他脸色惨然如死。

「那个人……他……他是我……哥哥,我不想……出卖你,从来都不想……可是,楚家不放心你……自从大猎得罪你之后……楚家失信于母后,萧逸……对楚家……也是一直不冷不热。你是皇帝……纵然离开京城,干涉牵扯都太大……楚家想要把你的一举一动全纳入掌控……」

容若脸上流露出一个苦涩到极点的笑容,声音却依旧柔和:「我明白,你是楚家女儿,你有你的为难之处。楚家也并不是专门针对我,只是这样的大家族,几百年长盛不败,就是因为他的谨慎,不让任何事超出他们的掌控──派出无数眼线,通过不同的管道,了解所有权力者的动态。萧逸身边,甚至母后身边,其实也一定有这样的人,所以,你不必为此难过。」

「不,我没有想过要出卖你……我,我拒绝了一次又一次……可是……前天,我爹带着我娘亲自到了济州……他们乘你不在,偷偷来见我……我仍然不肯……到最后,爹娘都给我跪下了……我……我没有办法……他们说既是楚家女儿,就只能有楚家,再不能有自己……我只好……可是,我真的无心害你……也断不容人伤你……我……」

容若徐徐呼吸,慢慢调整脸部的表情,直到确定没有破绽,才低头对她微笑:「我知道,你不会出卖我,我没有生你的气。凝香和侍月其实不也是别人留在我身边监视我的人吗?我也没恼恨过她们,又怎会怪你……」

楚韵如颤声道:「不,我不是为了监视你……我……我答应他们,也有交换条件……我要他们把京城……的消息随时通报我……如果朝局有任何不利于你的发展……我也可以助你应变……我……你相信我……我……」

「我明白,我真的明白。」容若声音如哄幼儿,伸手用袖子小心地拭去她的泪水:「别哭了,你都变成只小花猫了,我带你回房去,好好睡一觉,就什么事都过去了。」

越是温柔的劝慰,越是惹得楚韵如泪落不止,她不断摇着头,想要说什么,却觉万语千言,此时此刻,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容若尽量温柔地把她打横抱起,一路低声劝慰,一路回到了潇湘馆。

楚韵如却只是一直怔怔地望着他,眼睛也不愿眨一下,任泪水模糊了视线。直到容若把她放在床上,她还是一动不动地深深望向他。

容若还想起身给楚韵如打水洗把脸,才一站起,就觉身上一紧,低头一看,原来楚韵如一直抓着他的衣襟。

容若柔声哄她:「放开,我不走。」

楚韵如惊惶地摇头,表情无助如婴儿,只知道用力抓紧他的衣襟,仿佛这一放手,便是海角天涯,相见无期。

容若心中难过,复又坐回去,柔声说:「你放心,我哪里也不去,我不会离开你,我会在这里,一直守着你,好好睡一觉吧!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他的声音一片温柔,楚韵如脸上最初的紧张渐渐松弛下来,缓缓闭上眼,但没过多久,又猛然睁开。

容若轻声问:「怎么了?」

楚韵如怔怔地望着他,因为哭得太久,所以声音有一些沙哑:「我怕我一闭眼,你就不见了。」

容若心中一酸,俯身更加接近她:「放心,我不会走,我永远永远不会离开你,你好好休息吧!」

他的声音低柔,如一声无奈的叹息,又如秋天的风,悄悄掠过竹林,他说话的时候,手悄悄按在楚韵如的睡穴上,眼神异常温柔地凝视她,直到睡眠的恍惚赶走她脸上的惊惶,直到沉重的眼皮,渐渐掩去眸中的悲伤。

容若犹自保持着弯腰贴近她的姿势,久久凝视她的面容,长时间没有动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悄悄抬起手,似要拭去她脸上泪痕,又似想为她理好已散乱的秀发。但手却又僵在半空,良久,才轻叹一声,转身想走,却觉身上还是一紧。即使已被点中穴道,沉沉睡去,楚韵如的手,却还紧紧牵着他的衣襟,没有放松。

容若垂首,凝望她无助的伸在床外的手臂,默然良久,开始把外袍脱掉,然后再把楚韵如的手小心放回床上,为她拉上了一层被子,这才转身离去。

他没有回头,所以看不见一点晶莹,从那沉睡的人眼角滑落,是怎样的悲伤,才让人即使是沉睡中还会落泪。又或是对未来悲惨的明悟,才叫人纵然失去知觉,却也阻不住悲愁的眼泪。

走出潇湘馆的时候,容若被门槛绊了一下,全身失去平衡,直往前跌,往日还称得上灵敏的身手,此时却像根本不听他使唤一样,竟只能眼睁睁看着地面迅速接近,而没有任何应变办法。

一只手及时拖住他的胳膊,把他一直拖出潇湘馆,拖出翠竹林,萧远才冷笑着放手一推:「你也算个男人,真的丢尽了天下男人的脸。」

容若恍如未闻,对萧远这个人更是视而不见,径自向前走去。

此时的他,与其说是个人,还不如说是一缕毫无知觉的游魂。

萧远在他身后冷笑:「你身边那帮子奴才都回来了,还有萧遥和一个漂亮小丫头,说是关心你出了什么事。要不要我去替你告诉他们出了什么热闹事?」

容若旋风般转身,一手扣住萧远的手腕,猛得运力一扯。

萧远识得厉害,奋力想要挣脱。但容若此时扣住了他的手,施出性德往日教他的小巧擒拿功夫,萧远却只会弓马之术,哪里挣扎得开,才变色喝出一声:「你……」已被带得脚步虚浮,身不由己,让容若掀翻在地。

容若居高临下望着他,眼中有倾天的烈焰在燃烧:「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你要敢说韵如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萧远不怒反笑,站起来,慢慢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悠悠道:「不错,不错,这么久以来,你第一次说话像个男人了。」

容若眼神恨恨地盯着他,良久,才愤愤哼出一声,拂袖而去。

萧远凝视容若渐渐远去的身影,笑声不绝,可是脸上得意之容,最终化作深深寂寥。

「容公子,你怎么回事,急急忙忙就跑掉,害得家父吩咐我和萧大哥一起来看望你呢?」美丽活泼、笑声清脆的谢瑶晶,一见容若出现在客厅外,就带着一阵香风迎过去。

若是在以前,容若必是要和她说笑几句的,可是现在,他意懒心灰,哪里有空应酬她,竟是理也不理,径直往前走。

谢瑶晶一生被人捧在手心里,除了在萧遥面前,还从不曾受过如此冷落,怔了一怔,方才冷笑道:「容公子的架子好大,是谁在我家才说了大门随时为我开,亏得我巴巴地还不等寿宴结束,就在爷爷面前讨了来看望你的差事,陪着萧大哥一起来看你。」

她纵然嗔怒,声音依旧清脆如银铃,若是往常,容若听来自是享受,此刻却是一阵烦躁,只觉满心郁愤,无处发泄。偏他又天性良善,纵然胸中如被毒火煎熬,终是不忍在无关之人身上泄愤。

他忍了又忍,忍下那恨不得即刻发作出来的无名孽火,只是冷然道:「哦!谢谢姑娘的关心,恕在下身体不适,不便招待贵客,还请姑娘自便。」

谢瑶晶是天之骄女,素来被人捧在手心上呵疼,何曾受过这等冷淡,当即变了脸色:「你这叫什么待客之礼?」

容若一轩眉,还想说什么,萧遥及时一把拉住他:「出了什么事?」

他声音低沉,却暗含关切。

容若初是一怔,然后叹了口气,垂下头,回首向谢瑶晶抱拳道:「是我言出无状,谢姑娘请莫见怪。」

谢瑶晶纵本来恼怒不甘,但见萧遥对他的关切之色,也就不敢再同他争吵,只悻悻瞪着他。

萧遥却不似谢瑶晶如此好打发,双目炯炯,望着容若:「到底出了什么事?刚才到处没看到你,你去哪了?」

「韵如有些累了,此时还在房中安歇,我刚才在陪着她呢!」容若尽量把语气放淡,有心要把话题转开,见刚回来的凝香、侍月已经捧了茶过来待客,便道:「萧公子一向爱酒不爱茶,你们不知道吗?还不拿酒来。」

凝香、侍月忙去换了酒来奉客。

容若也不等她们动手,自己动手给自己斟满了一杯,对着萧逸与谢瑶晶一举杯:「多谢二位关心,我这里先干为敬。」

一口酒饮下去,辛辣的感觉像火一样灼烧得心都痛了起来,他忍不住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

凝香、侍月慌忙上前,给他又是拍背又是揉胸。

旁边的苏良和赵仪一直冷眼看着,忽然见到有一点鲜红的血自他指尖滴落,赵仪忽然低低发出一声惊呼,苏良却忍不住对着容若冲了过去。

苏良一把抓住容若的手,扳开一看,刚才容若用力握紧的酒杯已经被他捏碎,破裂的瓷片割破了他的手心。

从来没给过容若好脸色的苏良,忽而激动地喊了起来:「你又发什么疯了?」

容若淡淡道:「我没事,不必管我。」

苏良脸沉似水:「怎么能不管你。」

容若此时只觉心碎如死,了无生趣地道:「你不是本来就盼着我死吗?此刻任我发疯,不正中你的心意。」

苏良仿佛被刺一剑,全身一僵,脸色异常难看,却突得气极而笑,拔剑怒道:「对,我就是要你死。」话音未落,腰间宝剑,已是出鞘一半。

一直皱眉旁观的萧遥脸色微变,失声道:「不可。」就要冲过来。

侍月发出一声尖叫,忽的张臂挡在容若身前:「你干什么?」

只是容若自己却神色漠然,仿佛生死都不过是旁人之事了。

就在这混乱的一刻,一只手及时按在苏良拔剑半出鞘的手背上,清清冷冷的眼神只扫了他一下,苏良手中的劲力,就不知不觉消退下去。

性德清冷平淡的眼神看向萧遥:「公子有些不舒服,要去休息了,二位请回吧!」

萧遥用担忧的眼神看看容若,不忍离去,但又知有谢瑶晶在旁边,就算容若真有什么心事困扰,也不便说明,只得对性德点点头:「还请你多照看他。瑶晶,我们先走吧!」

谢瑶晶正中下怀,扯着他的衣袖说:「好,咱们走,这人有点像疯子,别理他了。」

二人离去,谁也没有相送。

性德只静静问容若:「你怎么了?」

容若只是淡淡摇摇头,用平淡得没有起伏的声音说:「没什么,我只是累了,只是忽然间不想继续下去,想要快些从梦中醒来算了。」

「公子,你到底怎么了?」侍月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担忧已带点啜泣了。

容若用漠然的语气说:「人生如梦,行在其中,何谓真,何谓假?当局中人岂能自知。我以前是个狂暴之人,现在是无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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