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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果--童童和他的十多个女人-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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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多滥交野合、抢婚通奸,随意得很,但对这些毛主席派来的女知青,还是心存顾忌,不敢轻举妄动。女知青们认为自己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应该和贫下中农搞好关系;应该走和贫下中农相结合的革命道路,挣个好表现,留个好印象,为将来可能的招工、招生创造条件,就主动接近当地社员。不久,神秘感消失了,顾虑没有了。女知青们终于发觉有些负责再教育的老师们刀子似的目光在撕开她们的衣服,露骨地表明他们并不关心她们的政治思想改造,急迫的渴望是要改造她们的肉体。
七姊妹不敢单独出门了。成群结伴、甚至出工时也会受到骚扰。幸好碉楼大门还结实,把夜间的危险挡在了外面。但姑娘们却被彻夜达旦的撬门声闹得不能睡觉,只好向公社报告,公社责令大队民兵连长负责保护这些女知青。连长亲自和弟兄们持枪守卫了一晚,七姊妹终于睡了个安稳觉。
总不能让自己的保护神在门外风吹雨打夜夜受罪呀!她们在底楼给他们铺好床,让保护神们轮班睡觉。这些撬门而不得入的保护神们,终于被姑娘们请进了碉楼。当天晚上,七姊妹就被这些再教育老师改造了肉体,自然随之也改造了思想。
这群汉子精力旺盛,翻来复去把七姊妹折腾得精疲力尽。女知青们连哭喊的气力都没有了,却挣扎着要下楼去公社告他们。
民兵连长和兄弟们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些女人闹啥子。当地的阿依们哪有这样拼死拼活又哭又闹的?拦腰一抱,扛到合适的地方,撩开百折裙,干了就干了,说不定哪天她还会找你干二回。就是才梳双辫,刚换三截裙的,干头一回,也不过是抓几爪、咬几口,痛的时候叫一声,过后爬起来,百折裙一扭一扭地就走了。以后哪里合适哪里干。大家好耍。就算是运气不好,为了这个打冤家,也说不准哪个死、哪个活!
她们是知青,不一样,闹出去怕要出点事。不能让她们下楼。于是,民兵连长安排弟兄们打柴挑水、送粮送菜、烧火做饭;把女知青们的衣服裤子全收缴了,藏起来。七姊妹整天没日没夜地赤裸着身子躺在床上,要起来只有披着被子。吃的是烧洋芋、苦荞粑、连毛带屎、半生不熟的坨坨肉,还有酸得掉牙、臭气刺鼻,不晓得在房上过了好多个六月的酸巴菜。时刻准备着让出生时才洗过一次澡,满身垢腻、熏人恶臭的汉子搂在怀里、压在身下、任由他们那脏臭发腻的东西在自己身体里捣腾。
七姊妹眼泪哭干了,话也说不出来了。更可怕的是,人越来越多。附近的男人,老老少少全都来开了洋荤。大队干部来了;公社干部来了。碉楼下的小路上拥挤着尝鲜的男人们。民兵连长和最初的守护神们成了红人,发了点小财。不过是泡水酒、羊毛毡、烟叶子之类。
七姊妹一天几次、几十次地被按倒在床上、地上,掰开双腿,随他们任意施为。不几天,姊妹们|乳头肿了,痛得钻心;下身烂了,痛得直不起腰。更撒不出尿。憋急了,蹲下,流几滴浑浊带血的脓液,又没了;刚起身,又胀得难受。小肚子像要爆炸样。无数次地蹲下、起身,尿还是屙不完。有的发起了高烧。就是这样,还得让他们无休止地把那个祸害在下身里乱戳。这那里是人过的日子啊!这是受的啥子再教育啊?求他们,不听。他们说些啥?听不懂!民兵连长和弟兄们封住了大门,通向自由的唯一出路就是楼上的窗口。窗口下是几百米高的峭壁;峭壁下是立不住人的陡坡;陡坡下是望不见底的深谷。跳下去就只有一个结果:死!
七姊妹一横心,粉身碎骨也比这样活着强。她们从窗口跳了出去。
凉山七姊妹的故事被成都知青印成传单、上了小报,随着文化革命暴风雪般铺天盖地飞来,迅速传遍全四川,传遍全中国,和当时广为流传的无数女知青被强Jian、诱奸、侮辱、猥亵、逼婚的小道消息一样,谁也无法探究其真假虚实。倒是1968年下达的中央关于保护上山下乡女知识青年的一纸文件,证实了这些传闻的真实性。中央文件措词严厉地责成各地党委、革命委员会、公、检、法机关立即采取有力措施,坚决打击这股破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反革命逆流。必须抓一批、判一批。对情节严重,民愤极大者要处以极刑。决不能手软,要为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又一次高潮的到来扫清障碍!
据说处理凉山七姊妹案,出动了一个加强连。从公社到生产队抓了百多人,杀了几个,其余都判了刑。
徐艳秋把洪自强让刘韵蓉怀孕的情况一汇报,代绍阳书记无明火升腾:“我都没动的人,你洪自强算啥东西,居然把刘妹搞大了肚子!上头来了文件,你个花包谷儿正好撞到头七。该你倒霉了!”
洪自强被抓进了璧县大牢,就在贵岭姑娘过门的那天。
贵岭姑娘刚过门,一心想着洞房之夜的男欢女爱,却眼睁睁看着如意郎君一去不回,干坐了一夜。满腔的怨恨全撒在了躲在家里不敢见人、孤独无援、柔弱可欺的刘韵蓉身上。她在刘韵蓉房前屋后转着圈儿的哭骂撒泼。“娼妇、表子、破鞋、烂胯。。。。。。”骂了个四季花儿开。见刘韵蓉不敢回嘴,越发来劲,撞门不开,用石头砸。门砸烂了,却不进屋,挑来一挑大粪,从门窗里往屋内泼。
看着这牛高马大黑煞神样的泼妇,没人敢站出来帮刘韵蓉说半句好话。毕竟人家是扯了结婚证,明媒正娶的夫妻。你刘韵蓉的确是乱搞男女关系、破坏人家家庭、害得人家男人坐牢的烂货,受点气也是告化子吃坨子肉——讨得来的!
干部们早躲回家,眼不见,心不烦,耳根子清净。就算出点啥事,也是两个卵米子打架——跟我###相干!
黑煞神闹到天黑,气出了,肚子也饿了,留下满屋的大粪,丢下一句话:“老子明天再来!”扬长而去。
刘韵蓉躺在里屋窗上,几天几夜水米未进,吃啥吐啥。白嫩娇艳的她只剩下一张皮子包着骨头。听着外面贵岭姑娘的衅骂,先还气得要死,但她提不起半口气让自己坐起来,更不用说出去应战了。她虚弱得脑子一片空白,只想静静地躺着,就这样慢慢地死去。
“我死了你骂啥子都没关系了。”
想到死,她兴奋起来。“惹不起你我躲得起。我离开这个世界让你还不行吗?”
她不气了。外面的骂声好象与她毫不相关。她甚至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一阵刺鼻的臭气把她熏醒过来。弄清楚是贵岭姑娘在泼大粪时,她早已枯干的泪腺居然又泌出了一滴眼泪:“我自认为冰清玉洁,现在落到让人泼大粪的下场了!”
她闭上眼睛,把那滴浓稠的眼泪噙在眼角。她早已不再责备自己了。她不后悔因对童童的爱而下乡;她不后悔自己因对童童的爱而放弃了当公社妇女主任的机会;她庆幸自己没像徐艳秋样成为代绍阳书记的秘密小老婆;她甚至不恨洪自强给她造成的这个灾难。她已经万念俱灰,无欲无求,无怨无悔。她知道自己决不会让贵岭姑娘来骂她第二回。兴盛老家是不能回的;这个世界没有爱她的人;这个世界没有她可以去的地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她挣扎着起身,喘息着换上干净的内衣裤;穿上去顺子探监看童童时穿的那件银灰海虎绒毛领灰卡其半长大衣;用一个新挎包装上她所有的日记本和相册。她不想像黛玉样烧掉它们。她不能让它们的灰烬留在这肮脏龌龊的世界上。她要它们和自己一起,在清清的水流中洗尽尘世的污垢,像海的女儿样成为水波上晶莹的泡沫,日夜仰望着空灵绚丽的天堂。
她穿上统靴,提着她最好的一双皮鞋。这是坐月子的大姐送她的。她只在找童妈妈给童童带东西时穿过一次。她穿着统靴踏过满地的污秽,走出小屋,走下纤道,脱下统靴,换上皮鞋。“质本洁来还洁去。”她不能把这个世界的污秽带到另一个世界。
站在突出滩口的绝壁上,淡淡的月光下,看着瓮滩里翻腾起伏、回旋激荡的碧波雪浪,忽然感到一阵难言的悲伤,为那孕育在她身体里,作为她的罪证,跟她带来耻辱,把她折磨得形销骨立,那个锒铛入狱的傻儿的孽种,还要过几个月才能成形,才分男女的一小团细胞,就这样随妈妈而结束刚刚开始的生命。
“我多残忍啊!”苏醒的母爱猛烈地咬噬着她柔弱破碎的心。她不忍心扼杀他(她)刚开始的生命。她想起她的妈妈,不正是妈妈含辛茹苦把她从一小团细胞养育成|人的吗?我怎么能够扼杀自己的骨肉呢?
“妈妈呀!”她哭出声来,转身离开这危险的岩岸,走到纤道旁,看到她换下的涂满污秽的统靴,猛然站住:“我到哪里去?回到那满地污秽的小屋里等待着明天的辱骂吗?妈妈把我生在了这个遍地污秽的世界上,我还要让我的孩子也受这个罪吗?”
她毅然转身,大步迈上绝壁,轻盈地跃起,消失在碧波雪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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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果 (24)
十七。降了辈份了。
当县知青办作出秘密送刘韵蓉到宜宾做流产手术后转队回兴盛农村的决定时,泡胀了像个水发馒头的刘妹已浮现在娃娃渡回水沱里。怀揣着一百首送给她的情诗,陈明瑞正好要过渡到邻江四队去找她。
从五兵团宣传队起,陈明瑞就爱上了这个文静、忧郁、白净、漂亮的刘妹。也许是刘妹心中只有童童,觉察不到他的心思,更因为陈明瑞性格内向,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过于羞怯,示爱无方,直到区宣队解散,这单相思的恋情也毫无进展。陈明瑞只有把满腹的情思宣泄在纸上,为他的刘妹写了几十首长长短短的情诗,因此而中断了他《玉石围棋》的创作。一天,他突发奇想:“刘妹对童童一 往情深、念念不忘,无非是因为童童人漂亮,有才情。自己人才虽不及,文才可不低呀。我为啥不抓紧时间写满一百首情诗,献给她,既能免除当面求爱的尴尬,又能显示我的才气,更能表白我的深情。”
主意打定,成天搜索枯肠、绞尽脑汁、逞纵情思、觅章摘句,甚至把以前写给蓝瑛的诗也改头换面,聊以充数。至于“红红的笑脸”改为“玉兰花的笑脸”;“黑黑的眼睛”改为“秋水般的眼睛”。。。。。。不一而足。终于完成一百之数,寓意“百年和合、白头偕老、百里挑一、百折不回”。兴冲冲望瑶池赶来,没想到在娃娃渡口亲眼看见他日思夜想的刘妹被打捞上来,早已不是他梦中那清纯美丽、忧郁动人的可爱模样了。
今天,强Jian女知青致受害人死亡,破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的反革命强Jian犯洪自强被判处有期徒刑10年。同时宣判了6个强Jian女知青的反革命犯。宣判后挂牌游街。荷枪实弹的公安兵押送。街道两旁人潮汹涌,群情激愤,追堵围观。开初有人吐口水、酽痰,随后甘蔗头、烂红苕、泥巴、石块向五花大绑的洪自强掷去。过了草顶廊桥,下场街道更窄,围观人群和押送的公安兵、犯人们挤成一团。早已等候在街口的知青们一拥而上,推开押送的公安兵,按住洪自强就是一顿拳脚。一眨眼的工夫,洪自强就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公安兵见场面失控,强行拖开围殴洪自强的知青们,架着犯人迅速撤回区公所,爬上汽车,一溜烟回璧县去了。
知青们不解恨,追着汽车大骂强Jian犯的祖宗八代;高呼法院徇私枉法,判轻了。这就惹恼了来看亲人的洪家亲友。贵岭姑娘满肚子的怨恨,大声说:“当真是大城市来的,金P银冠子?碰倒就是十年!母狗不翘尾巴,牙狗敢爬背呀?”
知青们听了,气得暴跳,一架就吵起。洪家亲友们正找不到地方出气,围将上来,七嘴八舌吵成一团。双方指手画脚。场面越来越火暴。不知哪一个先动手,顿时打成一团。
多数知青见对方人多势众,凶悍无比,招架不住,溜了。只有陈明瑞和钟荣富两个,邪火攻心,不顾死活,顽抗到底。陈明瑞最先被打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昏死过去。钟荣富不但不跑,反而一头撞入敌阵,疯子样乱吼乱打。洪家人围上来,三拳两脚,钟荣富也打昏在地,起不来了。
洪家亲友大获全胜,一哄而散。知青们把两个伤员送进区卫生院,紧急抢救,暂时安顿下来。
童无逸听完宣判,不等游街就先到了陈大姐家。他固然痛恨洪自强害死了刘妹,更多的是为自己害刘妹下乡而内疚。痛苦地自责如万千虫蚁钻心,令他欲哭无泪,悲愤莫名,科头抱膝,呆若木鸡。
溃败回来的知青们把他惊醒。吴卫东告诉他:“陈明瑞和钟荣富被农民打得半死,送到卫生院抢救,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吴卫东没出手,但旁观了事件的全过程。童无逸听他细说了血案发生的经过,义愤填膺,拿出纸笔,满腔的悲愤贯于笔端,写成一篇字字血泪、句句呐喊的呼吁书,拉着吴卫东就朝卫生院跑。
卫生院里里外外积聚了上百名知青。人多嘴杂,乱成一团。童无逸和吴卫东分开众人,挤到病床前。两个伤员已经苏醒。童无逸把呼吁书朗诵了一遍。两个伤员毫无异议;知青们也一直拥护,当场推选童无逸为顺子区知青血案请愿团的一号勤务员。吴卫东为后勤部长,负责募捐,掌管、使用筹集来的经费。童无逸带头捐了20 元,知青们或多或少,都捐了款。很快,筹集了几百元钱。童无逸和吴卫东商议后宣布,以所属公社为单位组成小组,各选一名组长负责。组长受一号勤务员领导,一切行动听一号的指挥。赵渝为秘书组组长,抽调人员,尽快把呼吁书印成传单,抄成大字报,广为张贴、散发。同时派人按呼吁书上的口号刷大标语。要求有关部门保障知青的人身、财产安全;严惩破坏上山下乡运动的反革命打人凶手,等等。
童无逸安排刘晓英、张信智护理伤员,和吴卫东到区公所找区革委头头解决问题。可是区革委的头头们躲得一个不剩。全顺子场找了个遍也没找到。伤员们的医疗、营养、护理、误工的钱粮没人解决;更说不上惩办凶手,保障知青的人身财产安全了。
卫生院长问童无逸要住院费。童无逸说:“政府一定要解决的。我童无逸负责,少一分钱你唯我是问!”想到袁院长是个好人,平时对知青很和蔼,又平缓语气说:“请你们一定要尽心尽力治疗好伤员,千万不要担心经费问题。要不,我先给你打个欠条?”
袁院长说:“那倒不必了。”
刚给袁院长说好,有当地社员来报信,说顺子场周围几个公社的基干民兵已经紧急集合,发了枪、棒、绳索,可能今天晚上出动,说是五兵团暴徒要血洗顺子区,推翻新生的红色革命政权,必须坚决镇压。气氛立刻紧张起来。店铺纷纷关门。居民惶惶不安。从各公社闻讯赶来的知青们也带来基干民兵紧急集合的情报。百多名知青集聚在区公所对面原五兵团司令部。杨忠贵也赶来了。他一进门引发一阵欢呼。童无逸立即任命杨忠贵为保卫部长,负责请援团的安全保卫。杨忠贵当即挑选人员,临阵磨枪,教大家几招防身工夫。所有人员四处寻找刀具、棍棒、砖头、石块。几个知青自告奋勇要向泸州、宜宾、重庆知青请求支援。童无逸怕火暴的外地知青一来,局面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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