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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邪-第5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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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道上,三剑四百多岁的年纪,就只能算是个小小少年,可他的辈分小么?滇壶内门、拜奉虞长老为师,沈河掌门子侄一辈,真要论起辈分,修行道上不知多少白胡子老头都要恭恭敬敬对他喊一声前辈。
修家性命漫长,动辄几千几百岁的活,辈分实在是混乱的,不同宗不同门本也没得论,除非真有渊源,否则大都以“道友、小友”来称呼年轻人,或者喊上声娃娃也不算错,不是指辈分而是指岁数喊的。
一不是打架二不是卖老,少有上来就喊“小辈”的。称呼无礼,问话也同样无礼,你走你的我站我的,我不问你赶路作甚,你管我站着做啥。
不过三剑未着恼,应道:“回禀婆婆,在下出山游历,行至此地心有领悟,就此止步坐悟以期能有所获,见诸位同道路经此地,心中不敢怠慢故立身路旁,静听吩咐。”
“老太婆活得太久了,见过了太多口中生花、心中藏杀的宵小之辈。”全不理会三剑的客套言辞,老太婆目光如针,直视离山弟子双眼:“荒漠古城、杳无人烟,驻道何处不好偏要选在我教西行之路,小辈,离山有什么图谋,我劝你直接说出来吧。”
老太婆是人,但修行的应该山魈石鬼的妖法,说话声音仿佛魈鬼啼鸣,嘶哑难听。
这时候地下突然鼓起一座沙包,眨眼沙包破碎,一个和尚从地下跳了出来。
这个和尚在做地遁,远远地就被三剑灵识察觉,三剑对他还颇为好奇,别人遁地靠的是法术,虽不如苏景金乌万巢那种五行穿空大遁,但也如鱼入水,行去急急却身形从容,唯独这个和尚,遁地不如说是挖地,他在地下深处可真是一拳一拳把面前土石轰到粉碎如末,一路跑身后留下长长坑道,偏偏他“挖”得奇快跑得奇快,双拳上的蛮力比起同行遁地的法术可要凶悍得多。
和尚的“遁地法”古怪,模样更古怪,身高五尺出头,但他的双臂双腿都奇短,短得根本不成比例,若只看四肢,两三岁的娃儿才有。四肢短,身形却不算太矮,那就是身子奇长了。
“老衲西海万仙岛,三叠大寺住持,法号五长。同道抬爱,唤我一声五长罗汉。”和尚的门宗籍籍无名,但万仙两字真够响亮,五短身材的和尚自称五长罗汉,他说话笑呵呵地,全无敌意,对三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见过小哥。”
住在西海的和尚,去东土西方参加教中典仪,怎么也不该路径大漠,想来他是有事去过东土,绕了个圈子。
和尚不伦不类地招呼,三剑也自报家门,口称“见过大师”。五长罗汉又转头望向灯笼肥裤老太婆:“肖婆婆,赶路要紧,你何必为难人家离山的娃娃,他站在这里又没碍着谁。”
五长罗汉说的是公道话,肖婆婆却不买账,冷笑森森:“十五尊者厚爱,委我‘西钩’之职,中土西方,代月巡天,老身重任在肩,不敢怠慢,更不敢辜负尊者厚爱,如此荒凉地方,如此扎眼人物,怎能不问明究竟。”
月上天掌教尊者,那个独目女子自称“十五”。月上天宗内组织松散,连个明确教规都没有,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只在《月篆》经文中有提及,不强迫、只说希望大家能依篆行事,虔诚之人可得月光永照。
此宗将中土以九宫划分,一宫设一方月下使者,接引信徒、传教讲经、和诸多琐碎教务,月使什么都做,但也没个准确的职守章程,先不说使者的职责,单单九宫划分……真是公平得很,一块地平均分成九片,谁家地头人多,谁家地头荒芜,忙的忙死闲的闲死。
月使之上再设“南朔”“北霜”“西钩”“东江”四月巡使,代月巡天护教有责,同样是职守模糊,内贼作恶要管,外敌欺人要管,有灵宝出世要去碰运气,哪宫使者临时有事缺职巡使也得去替任。
五长罗汉闻言嘿嘿笑:“代月巡天……肖婆婆你还真当回事,用得着那么一本正经嘛,十五尊者成此月上天不过是大家能有个门庭,相处共聚方便些,同导世人将心向月,除此之外哪还有其他意思,偏你,煞有介事,不嫌累么?”
肖婆婆脸上变色,但五长罗汉不等她发怒质问,又转回头对三剑道:“这位小友,我看你神采飞扬,目光明澈,想来在离山修行了不短年头,炼出真味了吧。”
“大师谬赞,在下入离山四百年,心智愚钝,成就浅薄,实在辜负了门中师长。”相比那个肖婆婆,三剑更喜欢和怪和尚聊天。
“四百年啊,”五长罗汉伸出了五根手指头,很快又收起一根:“那可不短了。有没待腻了?是不是想换个门庭?来我月上天可好?老衲为九宫之中西南宫月下使者,你若想入我月上天,老衲这就给你发牌子。”
居然直接拉离山弟子入伙,三剑啼笑皆非,一旁的肖婆婆也终于发作:“五长昏僧,你就是这般引人向月的?此子无诚心无成意,来历难辩行踪诡怪,你说收就收?他可有半点向月之心!”
五长和尚撇嘴角,反问:“若人人都有向月之心,还要你我这些使者作甚,还要月上天干啥?他无向月之心,所以才要拉进来,为他养成向月之心嘛。”
第九百三十一章 三请吩咐,阻月巡天
五长和尚撇嘴角,反问:“若人人都有向月之心,还要你我这些使者作甚,还要月上天干啥?他无向月之心,所以才要拉进来,为他养成向月之心嘛。”
老太婆隐修于山野,少于外人交往,语气凶狠,嘴巴其实笨拙得很,反观这个怪模样的和尚,虽也孤住海外,但想来平时没少和西海妖精说法论道,口舌着实滑溜,简简单单一两句话就驳斥的老太婆面色铁青。
老太婆身后,同样窄衣肥裤打扮的一个中年汉子踏上半步,他是肖婆婆本家子弟,对和尚冷语道:“五长僧,你入教甲子有余,得尊者厚爱,天下九宫你掌其一,但是到得现在、泱泱西海无尽生灵,你可能劝道一人入教、可曾引得一妖将心向月么?十五尊者仁心仁德,从不曾追究你怠慢之责,我家婆婆也念在同宗同教的情分上不去和你计较,不过今日见你行事如此轻佻……”
辩理不过就直接追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在人间道、修行道都是长存真理。不过话说回来,五长和尚即为九宫使者之一,代尊者传教西海,六十多年里一个信徒没找来,也实在说不过去。
五长罗汉仍是笑呵呵地,对叱问全不在意:“西海不比别的地方,生灵众多没错、妖精无数没错,可所有精灵都受沉入海中的弥天古刹禅香沁染,天生就带了一份佛心禅意……此乃先天灵光,与生俱来,为本性、为本能,你道西海佛徒都如旱陆上那些半吊子和尚么,要他们的心别向佛、尽向月,老衲没这个本事。莫说我,你去让十五尊者来试试?看看能不能召来一个信月亮的。”
怪和尚口无遮拦,说话时候连十五尊者都敢捎上,之后不等对方辩驳,和尚脸上笑意更浓,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再说,你讲得也不对,怎么会一个都没有,明明有一个!”和尚短小胳膊一转,手指头指向自己的鼻子:“我啊!我引我心向明月,度得己来再度人。西海之中有我万仙岛三叠寺五长罗汉拜月,你还敢嫌人少?你们倒是人多,人多又怎样,来来来,咱们这就等天黑、比一比,看看月亮光芒照在谁身上更亮些。”
说话间,和尚扬手拍光头,啪啪响。
光头锃亮,不用等天黑现在就能见分晓,待到月光洒落时候,一定是和尚这颗光头更明亮。
不过他也说对了一重:肖婆婆那边人数众多,这老妪境界圆满修为精湛,因为不出世所以没太多名气,但在月上天教内威望隆重,自她落下云头、对离山三剑显现敌意后,再路过此处的月上天信徒几乎尽数止步,甚至已经过去的不少人也重新陡转回来,站在了肖婆婆身后,黑压压的大片人头。
反观这一边,一个和尚,一个三剑,孤零零地单薄。
和尚是个趣人,三剑在一旁听他和同门纠缠几次莞尔,此刻微笑开口:“多谢大师眷念,今日之徳,离山蚕健铭记千年。还是我来和这位婆婆说吧。”
和尚与老太婆这样争下去,迟早是个动手的局面,五长僧是为了离山弟子才和同门起了争端,三剑又岂能让他因为自己与同门结下深怨,这是离山律己待人之道,该是自己的事情,不能也不会落在别人肩膀去扛。
三剑转目望向了肖老太:“晚辈离宗,于此常驻,眼见诸位道友途径此处,心中不敢怠慢,守候路旁本就是存了听候吩咐、效劳犬马之意,婆婆有话尽可吩咐下来,力所能及决不敢辞。”
滇壶峰虞长老就是个圆滑人物,三剑得了几分师传,“你划下道来吧,我接”这句话说得也算委婉。
“荒山野人,哪敢吩咐离山仙家。”肖婆婆的口气阴冷:“不过你说你在此修行,这等鬼话说得太没味道,骗不了人。”
离山修水,平白无故弟子跑到三十年能下一场雨就算发发大水的沙漠里来修行,哪里会有这等道理,只要稍稍有点见识的人就能晓得这个离山弟子不是在此修行。可三剑是在骗人么?
好歹修行四百年,滇壶峰上新起之秀中有他三剑一个,会说这等拙略谎言?究其根由,他就没想骗人,“在下于此修行”只是顺个台阶、做个交代,彼此心知肚明。这般说法,要比着“我在此做事,做什么不能告诉你”顺耳得多。
修行中人,“做修行”就是最最简单的理由,大家互相留个情面,我不说你莫问,有缘再相逢时抱个拳问个好,如此而已。
三剑照顾了别人脸面,别人却用这份“照顾”来回戳他的脸面,三剑笑了:“不应该啊,我这番骗人的鬼话滴水不漏,全无破绽,婆婆是怎么晓得我骗人的……不管怎样,婆婆火眼金睛明察秋毫总是没错的,在下佩服。”
是褒是贬是夸是骂何须分说,三剑面上微笑不变,喜怒不形于色,这也是跟师父学的,更要紧的是骂过人之后要立刻转开话题,不给对方发作的机会:“婆婆代月巡天,巡到蚕健这里来,究竟想要巡些什么,蚕健等您吩咐。”
少年人话锋渐起,代月巡天,代的是哪个月?月上天的月;巡的又是那重天?月上天的天!可三剑为离山弟子,不同月不同天,你巡我作甚、直接说。
月上天内,此刻也有些修家觉得“西钩”肖婆婆没事找事,无端端的去要折服人家小辈、拆人家的面子,可离山的少年不好欺负,一个钉子撞了回来,这又该如何收场,难不成真要先打了人家的娃娃,再惹出人家的大人么。
不过说到底他们月上天都是一家人,没人像五长和尚那样出言顶撞肖婆婆,反倒有些平日里与肖家交好的散修出声叱喝三剑,叱他牙尖嘴利不敬尊长。
叱喝声一起,场面立刻显出几分混乱。
三剑全不理会,他的目光只看肖婆婆。肖婆婆摆一摆手制止住身后呼喝:“古城遗迹,常掩沙中,东南离山派人来了西北荒漠驻守……老身姑妄一猜:莫不是古城藏宝,你才在此守护。”
老太婆自作聪明,不过也确实是个解释。在场不少月上天门徒都觉得此地当是有什么宝贝,至少会有出现宝物的可能,这次引来了离山重视。一个恰巧在附近的弟子先守住古城,门中重量人物、大队人马正在途中,这是正常“套路”。
三剑未说话。
肖婆婆望向三剑:“后辈,怎地不吭声了。”
“我说有宝,婆婆肯走么?我说没宝,婆婆就信了?”三剑居然还在笑,笑得老太婆都烦了:“既然如此……婆婆你让我说什么好啊。蚕健在此静候吩咐,您老怎么说,我怎么听就是了。”
第三次,三剑讨肖婆婆要吩咐。
肖婆婆目光如针,逼视三剑:“天下宝物,缘者得之。老身巡查西天,大漠中若真出了宝物,我见不到则罢,落入旁人手中我也不敢抢夺,但宝藏地下尚未开启,我就不敢不为月上天尽上一份虔诚心了,后辈,你闪去一旁,我要:搜城!”
真要搜到宝物,没得说,取到手奉于十五尊者;什么都没搜到也无妨,警告这后生几句再扬长而去……最好是这后生不让搜城,大家能动一动手。肖婆婆心中对离山藏了一口恶气,否则也不至于专门来为难一个修行少年。
西天巡使,拥趸众多,至少在此地、于此刻,肖婆婆说上一句话,周围有的是人听。
离山少年看似识趣,立刻点头:“这古城不是我的,更是离山的,婆婆想搜就搜,在下不敢阻挠,不过……有一个地方搜不得,还请见谅。”说着,他半转身向着后面指了指,他就驻守在阵法旁,手指地方正是被一座新盖石屋遮住的法阵所在:“这石屋,不能搜。”
不让搜?肖婆婆心中欢喜,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却戾气毕现:“屋在城中,这古城寸寸角落都要搜过,自不会单独甩开这间……”
“没得谈。”三剑打断了老太婆的啰嗦,负在背后的手缩入袖中,捏碎了传续用的木铃铛,这边木铃铛一碎,三百里外雷长老一脉立刻动身。
“没得谈?”肖婆婆终于笑了:“你可是要挡月巡天么?无知小辈啊……”
“没得谈。”三剑又次打断了肖婆婆的话,还是那三个字。
这个时候半晌没再说话的五长罗汉又开口了:“这位离山小友,当知人不可貌相,肖婆婆的修为深厚,远在你之上。”
三剑区区四百年小修,纵有天资到底修行时间还短,好像苏景那样的妖孽几千年里也不一定能出来一个,以三剑现在的本事,对上肖婆婆这等巅顶大修,不存半分胜算。
和尚之言是对三剑说的好话,不过仔细琢磨……人不可貌相,她修为很高……这是在说老太婆相貌丑陋么。三剑笑了笑:“多谢大师好意,但搜石屋没得谈。在下只有舍命相陪,只求肖婆婆开心就好。”
五长罗汉口中啧啧作声,似是自言自语,嘟囔了句“你看人家的孩子怎么教出来的”,之后又把话锋一转,继续问三剑:“你在离山的辈分当不会太高,附近可有你家长辈?”
雷长老须臾便至,这种事三剑犯不着说谎,大方点头:“长辈将至。”
五长罗汉哈哈一笑:“那就成了,既然有长辈过来,便不用和尚管着闲事了。”跟着他又望向肖婆婆:“婆婆请便,阿弥陀佛。”说这话和尚踱步到一旁,闪开了。
而和尚闪开一瞬,老态龙钟之妪陡然绽放气势,三剑只觉一座巨山扑面而来!势不伤人却催心、夺神,若是三十年前,只凭老妪绽势三剑就会冷汗如浆摔坐在地,但四十年前他们师兄弟七人得了一滴天水灵精,用十年时间炼化了其中灵气,得此灵物相助三剑修成云转无定水清无痕心境,这才能勉强支撑下来。
见小辈竟能强撑住,未作半步后退,肖婆婆也略显讶然,森森一笑:“小辈阻月巡天,理当严惩。莫说老身以长欺幼,小子,怎么斗随你来说!”
还能怎么斗,怎么斗都绝无胜算,何况三剑身受强敌气势重压,能站住就已经是极限了,再要开口的话声音一定打战,平白招惹耻笑,正要咬牙从自己的左耳拔剑,便是此刻忽然身后一个笑声传来:“怎么斗?离山弟子站住不动,老妹子你用尽全副手段,只要把离山弟子逼退半步,就算你赢。”
妩媚声音,缠绵情意,莺燕般婉转清泉般甘甜,端的悦耳铃笑,何须见其人,只闻声便知说话之人必拥绝代风姿倾城容貌。
笑声过后,“没得谈”石屋中走出两个人,前一位龙骧虎步赤膊金裙虬须大汉,莫看他着裙,但裙朴拙、尽显苍凉意味,这样一条裙穿在这样一位大汉身上,非但不见丝毫女气,反倒添尽威猛!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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