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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邪-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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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山沉陷的势头放缓许多,但还在向下沉落……

樊翘未出力。

他是火行修家,入不得共水之阵,是以不久前樊翘和留在光明顶上的众多乌鸦、祸斗一起去往涅罗坞入火行大阵,可出乎意料的,祸斗或剑鸦都能入阵,唯独樊翘和那四十九对比翼双鸦不行。

他们一入阵位,涅罗坞的大阵中灵火流转立刻显出微乱之势,火焰仍受阵法指挥、行转,但又“不由自主”地向着樊翘、比翼鸦靠拢过来。

意外的情形,不过原因却不难解释,苏景的手下众将,真正修得阳火精髓的只有九十九个人:樊翘修炼金乌真诀、比翼双鸦修行金乌九劫大阵。其他的剑鸦或者小祸斗,也有不少修行金乌九劫火法的,但它们的修炼年头比不得那四十九对乌鸦卫,火焰纯粹不够。

就是因为樊翘与比翼鸦的阳火够了火候、足够纯烈,所以入不得涅罗坞的阵法了,世间火焰百种千类,唯独阳火为源亦为尊,只有阳火灵领袖其他火焰的份,不存被领导的机会。

无奈之下樊翘与乌鸦卫只好回到离山,重返光明顶再动阳火继续祭炼……祭炼不停。但心思早被人间与天星之战吸引了去!

樊翘仰望苍穹,他不想发抖可身体不受控制,他不想流泪可目光早被泪水淹没,一破一立让他心境远比同辈修家更沉稳,但是身处那一道道冲天法术起源的大地,感受到的不止那些法术的威力,更有无限荣光。骄傲到发抖、感动到流泪,而樊翘只想笑,笑不出声音的大笑狂笑疯笑。

樊翘的胸口、咽喉都仿佛堵住了,他在笑,却无声。

激动到无以复加,也遗憾到无以复加,身为离山弟子,却不能入阵,这道遗憾如疤、将永远横陈心头!死都抹不掉的遗憾。

此役,未能入共水大阵的离山之人还有六个:

人在青灯、且根本不知道劫数降临的陆老祖;

人在死关、五听寂灭专心领悟最后逍遥一问的贺余;

人在幽冥、无法及时返回阳间的妖国君王尘霄生;

人在褫衍海、还差三天才能回到幽冥的小师叔苏景;

人在何处不知、身体已被墨色沁染而依旧坚守本心、但此时法度已然不合共水阵的长老任夺;

还有一个……正在咳嗽。

剧烈的喘息,大声的咳嗽。看不出他的年纪,因他血流披面。受创的不止头颅,还有身体,一道剑伤纵横,鲜血汹涌,早已经把他身上的剑袍浸染成艳艳红色。

他的面前没有敌人,他的手中有剑。

剑上有血,正沿着剑锋汇聚成细流、缓缓滴下。

剑为上上品,片刻功夫鲜血落尽,剑身又复清透明亮,隐隐现出云海般的剑纹……剑锷上两字篆文浅浅:流云。

流云,算不得多稀奇的名字,不过剑名篆字并非今时文字。上古时的篆、上古时的剑,来自江山剑域、曾于这位离山弟子手中大放异彩的好剑。

咳嗽不停,口中仍费力反复地说着话,他在对剑说话:“求请……前辈醒来!”每次都这一句话,每次说完后,他都会手腕倒转,挥剑逆刺于自身……一身剑伤,皆为自损。

如果不是自损,这东土人间里,除非陆老祖破出青灯,否则根本谁能让他伤成现在模样。

孤身在外的离山弟子血流如注,一次次地自刺:求请……前辈醒来。

第六百一十九章 剑中渊源,万里江山

东土汉境,从荒山野岭的无名洞府到明秀山川的天宗大派,习剑修家不知凡几。就连当年齐喜山六两大掌柜出来抢劫苏小祖宗时,手里都耍着一柄赤霞剑……御剑者众,修家对剑的态度也大相径庭:

有的只把剑当成工具,随身携带防身杀敌;有的把剑当成了酒,可遣愁怀可宣胸臆,不知不觉里就上了瘾;有的把剑当作知己,遇事时会先问一问手中青锋;有的把剑当成性命,剑在人在剑毁人亡;也有的会把剑当成空气……“态度”并非境界,它本身没有高下之分,无论对剑是什么态度,当智慧到时、灵犀到时,都能修习得上佳剑法。

就以今日的离山剑宗而论,一脉相承的门宗,对剑的“态度”便各异。

把剑只当作工具的,掌门沈河,剑是他守护门宗的利器,仅此而已。他也爱剑,且对剑的喜爱不逊于离山任何一人,只是这份喜爱,和猎户珍惜自己的长弓没什么两样;

把剑当成酒的,想都不用想,陆老祖!

当剑是好朋友,有个人比着苏景还要更过分:滇壶峰虞长老,当人面前他总是笑嘻嘻的,可他心中秘密,只会说给手中长剑来听;

把剑当成了性命的,四方头方先子,那根红长老赐下的桃花枝,干脆就是他的命,若有一天桃花枝崩碎,方先子用不了多少时候就能把自己活活哭死;

至于将剑当作空气……空气是什么?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它不会影响人的行事和思维,但若没了空气,人就活不了!空气就是:我活在其中,但我仍是我。

现在的离山弟子中,剑如空气的那个人,苏景久闻其名却缘悭一面,他姓林。

离山第一代弟子如今仅存的四人之一,贺余的师弟、苏景的师兄,林青畔。

突破“远游子”后林青畔就下山入世去领悟最后一境去了,而后就仿佛没了这个人,修行道上再不见了此人踪影。莫说外宗、同道,即便离山宗内与他有所联系、知道他行踪去往的也不过寥寥三五人:

任夺“入魔”时,曾陷入正道修家围剿、几近绝境时忽有不明身份的凶猛魔头杀入重围,救走了任夺:魔头的画皮之下,便是林青畔。

三祖陨落归返途中,法蜕坠入中土之后,身为离山栋梁的长辈弟子,又怎么可能还能轻松云游不理身外事情?贺、林两人,前者在明坐镇门宗再不离开;后者改头换面跟随任夺身边,铲除六耳诛杀邪修。再未踏入过离山半步,直到数月前虞长老等人归宗入阵、共抗天劫。

林青畔也一起回来了,但他并未多待,与掌门密谈一炷香,又隐遁身形去离山敬奉本门前辈牌位的宗师祠静坐一炷香,而后他飘然下山……此刻,中土齐动、迎抗天劫,林青畔虚弱咳嗽、挥剑自刺,一次一次沉声重复着:求请前辈醒来!

离山,共水大阵疯狂行运、阵中人皆受反噬身骨剧痛、八百里雄峰还在一点一点地沉入地面,若从天空鸟瞰,离山周围的地面一道道狰狞巨大的裂璺正不断绽开、疯长!还能坚持多久?无论坚持多久,到头来也脱不开那两个字——灭顶!

阵中人都伤了,阵还能强撑几时?三千里大地躁动,也许下一刻就会轰然崩塌,陷离山于万劫不复!可是这等紧要关头,沈河却稍稍有些游神了:

“师叔不入共水大阵?”

“共水之阵不差我一人,我会去一趟剑冢。远古时江山剑域庇护人间,今时仙宗不复但前辈英灵犹存其中,若能将其唤醒,或可为御劫添出大力。”

“师叔知晓唤醒剑冢的办法?”

“没把握,只有试试看,值得一试。”

四个月前静室中林师叔说过的话言犹在耳,只是林青畔未讲明、沈河自也不会知晓的:“值得一试”之后还应再有四字,虽死不惜。

把“剑”当作空气林青畔,对剑意领悟非凡,早在苏景见识剑冢真相之前他就已在怀疑:剑冢之剑不仅有灵,且还有智,只是沉眠中。

出自剑冢的名剑,有自己的规矩,比如采得之剑毕生与主人只存一世缘分,不可传承;比如不可以剑自伤,否则会引动剑冢的犀利反噬等等。而林青畔想到的、唤醒剑上英灵的办法便是:悖其道、逆其法,自损以对。

剑冢封闭,任何人都无法靠近,林青畔坐于六百里外山峦间,面向剑冢方向,从离山共水大阵开始行运之时,他解剑、自刺。

“求请前辈……嘿,前辈怎么还不醒啊。”又再一剑自刺后,浑身浴血、目光散乱的林青畔居然笑了起来。

从小到大再到数千岁一把年纪的老怪物,本性都不会被改变,林青畔是个喜欢笑的人,天大事情从来都是轻松以对。

一边笑着,垂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势,再抬头望向天空中、那已经乱一团但也绚烂到无以形容的抗劫之战。林青畔又开始咳嗽,空着的左手微有些颤抖,自挎囊里取出一方帕子,采撷夕阳沉落时的金辉与藏身云中的天水蛛丝炼成的帕子。林青畔将手中流云剑仔仔细细地擦拭一遍,又复缓缓开口,笑着、喘着、和流云剑聊着:“时间不多,前辈再不醒就来不及了。启禀前辈,晚辈有个师弟在幽冥做判官,虽然以前没见过面,但同门渊源他总会对我照顾些,是以晚辈不怕死,只怕您不肯醒来……求请前辈醒来!”话音落处,长剑又次倒转、逆刺,这一回他以剑锋相对的,是自己的眉心祖窍。

此处受创、必死无疑。

没时间了,无法唤醒剑灵、剑冢,离山就毁了,林青畔的最后一次努力,舍命……

疼!红长老很疼。不同于之前的身骨重压、胸肺欲裂,现在的疼是“活”的,它在“长”,自丹田而起,如一根长针一路刺穿向上,到心头、再到眉心、最后冲到天灵,那根“针”仿佛想要从自己的头顶中扎出去。

公冶长老也疼,但是与红景正相反的,他的疼不是“针”,是开山劈岳足以打碎一切的巨锤。自上向下、从天灵起砸过眉心、心窍、直到下腹丹田,重重夯砸不休,想要捣烂自己的肚肠、破腹而出。

共水大阵分阴阳两门,最最重要的两处阵窍,两个主掌此窍的长老同时显出了“透支”之兆,不是累到脱力,而是精气神尽告崩溃,只等那长针透顶、巨锤出腹,他们就要身死道消了。

两人晓得,自己快死了……阵完了、离山完了。忽然,红景只觉头顶一阵清凉、公冶觉得丹田一阵温暖:有外力流入体内,是外力,却同宗同源,来自同门的力量,奋力抬头、慧眼穿透阵雾,两人同时看到,遥远处沈河的微笑。

看起来四十出头、一向健旺的男子,此刻白发干枯、满面皱纹!可他还在笑,腾出自己那一份用来维护元基的真力去相助红景、公冶。他要保护师弟师妹,他要维持这座大阵,若今日离山阵中有人要死,他会做第一个。

他是,离山掌门。

元基松散了,从现在开始,沈河随时会死,随时。

从未有过的虚弱感觉,沈河觉得自己好像一片枯叶,被风从枝杈上摘下,摇晃着、旋转着向下落去。

即便如此,沈河还是不能自已地“游神”:剑冢现在还没有动静,林师叔未能成功,可惜……就在这个时候、就在沈河心底惋惜一刻,那一阵饱蕴怒意的长剑鸣啸声自剑冢方向传来,何其嘹亮!

巨岩崩、山石裂,沉绵冢内的千万长剑疾飞而起,剑疾飞,破空声尖锐;剑急震,鸣啸声激烈,眨眼三千丈!

凌霄三千丈,万剑顿止,结阵成圆,旋即一震、一震、再一震,圆阵崩碎长剑各奔四方:

柳暗花溟,八方剑王之一,快若光电飞掠千里,来到东土西北大环山,停顿、一震,三百里大环山陡然绽放出一道璀璨剑气;

马足龙沙,八方剑王之一,疾飞西方跨入茫茫戈壁,停顿、一震,四百里戈壁,每块石、每方土、每粒沙同时急促跳跃,无数细锐剑气汇聚、迸放;

鼓泉瞳,剑冢普通长剑,飞赴南方一座小小水潭之上,停顿、一震,十八里潭猛荡漾,水色化作剑气,冲天;

银杏叶儿,剑冢普通长剑,飞到江南一片稻田上,停顿、一震,田中泥土忽然翻滚开来,几棵早已入土化作阴石木的上古银杏巨树,内中发出咚咚地怪响,石木生芽阴枝吐叶,一芽一叶皆为一剑,剑气……仍是剑气!

若非亲眼得见,又有谁能相信、谁敢相信,剑冢中每一剑都有一个“渊源地”,当剑令传至,“渊源地”便会升腾一剑!

千万长剑指点江山,万里江山处处化剑。

那个藏剑地方,上古时候唤作:江山剑域!

古往今来,东土汉家第一门宗,江山剑域。

万剑传令,江山入剑。一道道来自山、来自水、来自人间的剑气冲腾、汇聚,整座汉人的世界凝力于一处,化作万丈豪光、神鬼辟易的一剑,飞天、破天、穿宇、刺向那声势煌煌的天火流星!

第六百二十章 星火变,一起走

“好!”

幽冥世界封天都总衙中,侍立于大判身后、一起自百丈悬镜中观看阳世斗天劫的三品判花青花,情不自禁一声喝彩。

声音出口,花青花心里一惊,急忙自省,十花大判在座,自己妄声喊喝造次了,不料他口中那“好”字未落,又是“啪”的一声大响传来:十花判挥起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当然不是因为手下造次而动怒,十花判这一掌,也是一声喝彩。精彩之战、精彩阳间!从离山动阵,到江山如剑,前前后后一共才多少时间?了不得一个时辰多些。可就在这短短一个时辰里,从天宗到妖精、从隐修到大圣再到江山剑域,一道又一道的生命颜色绽放于天际、绽放于那颗太阳面前,让人何其振奋。

十花判振奋。而他不过是个旁观者罢了,他是幽冥大判,非阳间人、阳间修,只看却未能感同身受、未能真正参与其中。

只是旁观者又何如?阴阳两界牵于轮回,这两座世界的联系永远也斩不断扯不开,阳世中人能有此等精彩,阴间里的鬼也觉与有荣焉。

江山入剑、剑透苍穹,与诸多人间法术、两位大圣法阵一路,共抗于那枚陨星。

从古到今,跨越千万年的联手!那些法术联手在一起,是什么?便是:第五圆!

第五圆,于灭顶大灾面前:花儿一般、怒放!

压于穹顶的第二枚骄阳,被水华长击、被天子怒斩、被天真遏尾、被洪蛇疯撞……来自天外的毁灭与人间的守护,两股截然相反却同样晃晃浩大的力量,真正纠缠在一起、对抗在一起。

何须修家慧眼,即便凡胎肉目也能清晰分辨:那颗星停了。于无数今人不计生死的狙击下、于远古前辈跨越时间的阻拦下,天火陨星终于止住了前进的势头。

再无寸进!

离山、诸天宗、妖门、和十余隐修大阵的承担的压力一下子轻松下来;自西海到东土。再从东土到南荒,好人坏人善人恶人所有人同声暴发欢呼……大洪都城,金宫大内、古稀老皇帝昂首、双手紧紧攥拳,口中怪叫似的欢呼过后,又猛地一跺脚,大喊:“杀!”

皇帝吼喝,自有宦官迎奉:“杀!”嗓音尖尖,可同样疯狂、同样用力!

“杀!”皇帝身边,皇子皇孙皇太孙儿顿足。

“杀!”真龙一脉身边,文武百官顿足。

“杀!”贵人四周,大内侍卫顿足、御林军顿足、一次一次的吼喝,只这一个字。

声浪冲起,涌出皇宫飘入都城,有人附和、有人顿足……所有人附和、所有人顿足。那是整整一座城,从操刀宰牲的莽撞屠夫到最讲究礼仪的长衫老儒,从手拿破碗的乞儿到大腹便便的皇亲贵胄,京城上下无数人,口中渐渐只剩一个声音:杀。

杀,那颗星。

今时此刻,无君无臣无尊无卑,万万众、结一心、做一念、齐吼一字!

陡然间,一道炽烈光芒自天外暴散开来,那光来得太强猛太凶悍,以至偌大世界于一瞬间都变成了惨白颜色、以至凡间百姓猝不及防双目剧痛。杀字吼喝变作惨叫,可不等惨叫落下他们的欢呼又冲起,眼睛暂时看不见了,但强光暴散前的刹那。他们已经发现:那第二颗太阳崩碎了!

杀了,真的杀了那颗星,将其碎尸万段了……不是万段,而是九千九百九十九段。

一颗巨大陨星,爆碎做九千九百九十九块,一块不多一块不少。

一块不大也一块不小,从形质到分量,全都一般无二……

“混账!”花青花怒叱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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