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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邪-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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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一起叫的,还有牛吉马喜、千多本司鬼差,外加三尸和十六。

苏景也没想到会有这等惊人变化,本想矜持些、气派些,结果没忍住,笑了,眉花眼笑。

大群鬼差无一例外,全都呆呆的愣神。莫说他们,就连前任的蓝袍刘大老爷也没去过封天都总衙,但对那里的情形总会有些耳闻的,此刻、眼前,新的阴阳司明明白白就是总衙的规模和气派!

牛吉马喜目光呆滞,僵硬扭动脖子,还没忘对望一眼:苏小子身上的官袍是真的啊。大红袍被苏小子穿得平整挺括,这便是说,他真的是判官老爷?

一品大判!

苏景转回头,望着终于哑巴了的妖雾。后者长大嘴、龇着牙望回他,目光里没了恼怒和倔强,只剩无尽震骇。

……

相比“小九爷”身上的大红袍、相比小小司衙变作的煌煌冥殿,苏景身边那群本应夺人目光的凶僧、恶煞全都变得不值一提了,唯独那头蜷缩在苏景肩膀、把自己团成绒毛球才勉强能站稳当的小谛听……开始鬼差以为苏景红袍是假的,也一样没把小谛听当真。

此刻鬼差眼中,大红袍真了,小谛听跟着一起真了,莫看它现在比着普通花猫还小些,可鬼差几乎不敢再去看它一眼。

沉默之中,尸煞阿二冷声开口了:“牛吉马喜,站在原地,不肯为我家少主带路么?”

两位鬼差这才回过神,想起来之前“判官老爷”吩咐过,让自己兄弟头前引路。赶忙应了一声,牛吉马喜头前引路,但才走出两步牛吉就苦着脸转回头:“启禀老爷……小的也不认识这里的路啊。”

苏景哈哈一笑:“无妨,你们随便转,老爷跟你一起乱转。”

天下宫殿,南起北尽,牛马二差认准方向,带着苏景向北而行。妖雾此刻如坠梦中,人还傻着,愣愣跟着同僚一起前行,再没说什么。几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可落在这浩荡宫殿中,和一队穿梭于山林的蚂蚁也不见太多区别。

三尸跟在苏景身旁,一边打量着四下景色,拈花问牛吉:“那个妖雾是什么人?”第一次遇到这么矮的家伙,不打听清楚他心里不痛快。

“阎王好斗小鬼难缠”,天底下没人比着阴阳司的差官更明白这个道理,对苏景身边人,司中鬼差不敢丝毫怠慢,牛吉语气恭敬:“回禀这位老爷,妖雾是八十年前拿着公文来报到上任的。新丁一个,没人缘,没朋友。此人平时都傻乎乎的,说话从来就没中听过,咱们都觉得和傻子没的计较,不去答理也就是了。”

苏景微笑接口:“没人缘么?你们可够照顾他了。”

之前小鬼指责苏景,牛马二差对他又骂又吓,可其中那份明贬暗护之意苏景又能看不出来。

牛吉笑容讪讪:“老爷法眼如炬,这个……终归是同僚一场,他不懂事,我们却不能不念同袍情分,能照应的时候,尽量还是要给个照应。”

一路行走,随口说笑,可地方实在太大,不久之后所有人都不耐烦了,苏景催动云驾带上众人,加快速度向前飞去。

很快赶到冥宫中轴上最最辉煌的那座大殿,苏景问牛吉:“这里就是大堂了吧?”

看气象、看位置,此间都应是正殿,是大判官审案判公之所在,就等若以前六品判官老爷的公堂。

不过牛吉却面带犹豫,试探道:“可、可能是吧。”

“以前”那座阴阳司,和阳间的衙门并没太多区别,格局相似外,还有戒碑律石耸立,上书“公生明、偏生暗,尔等俸禄、民脂民膏”等戒训,公堂上挂着的匾也是“明镜高悬”四字,处处都是在警醒司内官员。

可现在,冥宫内再无戒律警条,正殿上那副巨匾更非“明镜高悬”,而是另外四个狰狞大字:生杀予夺!

第四百四十九章 含冤

匾额威风且霸道,高高在上。

旁人看过一眼也就罢了,唯独苏景肩头小谛听,豹眼生寒猛瞪巨匾。

跟着小东西苏景肩膀扑下,蹿出前小猫似的凶兽迎风而长,落地时已然化作三十丈开外,昂首对着“生杀予夺”牌匾做雷霆怒吼。

三声吼喝下,巨匾忽然“蠕动”起来,仿佛一块玄冰被送入暖屋那样,冰皮开解水汽氤氲,似是有水珠正迅速酝酿。诧异下苏景蕴起目力,一眼望去得窥真相、心中更是诧异:满满怨魂!

匾为阴刻,字凹于面,除了四个大字,匾额其他地方,皆为怨魂倾覆。

一魂大小与微尘仿佛,但四肢皆有五官俱全,一个个目光凄厉神情怨毒,正拼命挣扎万般不甘,若非苏景运起辨尘入微的目识根本无以察觉。

就算苏景对冥术鬼法没太多了解,也能明白天下绝不会有那么小的怨魂厉鬼,那便只有一个解释了:法术。

收天于掌、缩地方寸、须弥芥子一类乾坤搜纳之术,一块巨匾镇压无数怨魂!

苏景回头问身边鬼差:“怎么回事?”

鬼差眯着眼睛使劲看……但也只看出匾额蠕动,它们修为浅薄目力不够,看不出细节地方,直到苏景一道阳火送来、助其洗炼目光后,牛吉马喜才看清真相,两人大吃一惊。

牛吉声音微微发颤:“传说……古匾镇恶!罪大恶极之人会被判官大人以浩大法力钉入法匾,再不入轮回也不会魂飞魄散,就在匾内受苦永不超生!”

猛一眼看见无数恶魂,的确有些吓人,可也不用向牛吉这样连声音都发颤,赤目又眯眼睛、一副明察秋毫的样子:“你用得着这么害怕么?莫不是也做了亏心事,怕自己以后会落得一样下场?”

牛吉赶紧摇头,马喜从旁帮老友辩解:“大人有所不知,这是传说啊……传说只有古时阎罗驾前钟大判官有此等法力,也只有他老人家造了这一块‘镇恶’之匾。谁都以为这匾不知去向,不承想它一直藏于阴阳司玄法、今日又现幽冥!”

雷动天尊淡淡插口:“纳魂入匾,算是不错的法术了,但也只能算是‘不错’,不见得有多了不起……以后的判官都做不出一样的匾了么?看来阴阳司的大小官员都该认真修行一阵了。”

别的不说,苏景的罪恶天,就镇压了万千凶魂恶鬼,比起这块匾也不逊色。

雷东看来,匾上法术也就那么回事。

两道鬼差却一起摇头,牛吉道:“关键不是这匾如何,而是被镇压匾牌上的魂魄主人……随便哪一个,都是巨妖恶孽,为祸一方绝难降服。”

苏景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就是了,自己的黑狱厉害,可他镇下的“恶人磨”都是邪庙小鬼,有几个有分量的?

这个时候,古匾上忽然闪出一阵柔和光芒,撒在谛听面上。

先前谛听察觉到匾额邪气所以嘶吼怒啸,此刻光芒之中,让谛听明白感觉“这些恶鬼被镇压得妥当”,由此大兽收起凶相,又变回了小猫似的,抓着苏景的袍子一路笨拙攀爬、很不稳当地坐回主人肩头。

而匾额上光芒闪过,内中凶魂也重归安宁,巨匾回复原样。

牛吉问苏景:“大人进殿么?”

待苏景一点头,牛吉深吸一口气,拉长调门:“判……官……升……殿。”

马喜接口,但与牛吉截然相反的,他的声音短促铿锵,一字一顿激烈暴喝:“生!杀!予!夺!”

这是阴阳司的威风,无论是否审案办公,哪怕只是老爷进来闲坐,只要判官爷一迈入大堂,牛马二差就须得长声吼喝,原词是牛吉“判官升堂”再接马喜“明镜高悬”。

不过牛吉马喜官都有应变之才,如今公堂变成了冥殿,“明镜高悬”匾换成“生杀予夺”牌,两位差官的喊喝也随之而变。

苏景一行迈步入内,大殿的森严气象自不必说,不过让苏景等人颇为意外,殿上还有人,前七后八足足几十人,直挺挺地跪在殿中,身上都穿着古怪服侍,非胡非汉颜色土黄,看不出是哪里的少民。

几十人年龄各异,从白发老妪到蹒跚学步的小娃都有,看他们形貌近似,应该是一大家子。

“呔,何方小鬼潜伏大殿,可是欲图不轨、行刺一品大判苏大人么?”赤目叱咤响亮。明知不可能是那么回事,但这官威是一定得耍一耍的。

那些黄衣人刚刚经历过一场“公堂化冥殿”的剧变,心中本就惶恐不安,猛听得有人喝骂、说他们是刺客……判官大殿又岂是讲理的地方,到了这里差官说什么就是什么,说你是刺客,立刻架起油锅炸了也稀奇。一群黄衣人惊得魂飞天外,把头磕得咚咚响凄声喊冤。

雷动和拈花本来也想耍威风吓唬人,但一见对方那副可怜相,哪还忍心再说什么,反倒是转回头去瞪赤目:“真人啊,你莽撞了。”

赤目也一脸不落忍:“是是,本座莽撞。”

另有鬼差叱喝殿上黄衣人:“大人和你们开个小小玩笑,大惊小怪成何体统!是开玩笑,笑、都与我笑!”

那些黄衣人又赶忙苦着面孔、僵硬作笑。

免不了的,苏景对黄衣人好奇,问身边牛吉:“他们是什么人?”

“启禀大人,这是黄氏一家,上下六十三口,齐齐来到幽冥。”牛吉一边引苏景上座,一边应道。

不等苏景开口,三尸就先吓了一跳,拈花倒吸凉气:“一家六十多人共赴幽冥?这是灭门惨祸!”

赤目眯起双眼:“内中定有冤情,我等不可怠慢,当还他们公道!”

马喜接口:“是是,他们也说自己冤,这才上了公堂想要告状,可巧……不是巧,是可不巧……咳,也不是不巧,就是前任刘老爷升堂,正要审还没来得及审的时候,他的案子漏了,几位尸煞爷爷闯入阴阳司,把他拿下了。”

牛吉继续道:“审案事情,就只有判官老爷才能做,老爷被抓走了,案子自也就没法审了。另外咱们阴阳司有规矩,堂审永不得半途而废,只要一升堂除非案子审完,否则老爷和告状之人都不得离开……老爷被抓走了,可‘规矩’不是我们敢去废的,只好让这些人一直留在这了。如今可好,苏大人到任,能得一品大判主审,是它们十生八代也修不来的福气。”

马喜更小心些,试探着问苏景:“大人可要审这一堂么?若大人劳累了,不理会也罢。”

苏景直接两字:“审吧。”

大群鬼差四下散开,各司其职,有人击鼓有人喊喝,有人执杖侍立两侧,这些都不算什么,最抢眼的是鬼差把诸般刑具摆满大堂,烈火堆上锅内热油滚滚、剥皮架旁大小刀剪插满、三段铡刀锋雪亮……只有苦主没有凶手,哪里会有行刑之说,不过这也是规矩,只要问案诸般“家什”就全都要亮出、备上,无论用不用。

轻车熟路,几个呼吸功夫鬼差的场面就铺开了,牛吉马喜戴上“乌纱”变成了牛头马面,一左一右侍立判官案前。

牛头当先开口喝断:“来呀,打!”

两旁鬼差高声喝应,根本就不问青红皂白,冲上前来,几十个黄家人直接按倒在地,管你是老人还是娃娃,虎狼差挥棒舞板,直接就要打,其中就有那个耿直妖雾,手中高高举着他的大板子。

“且慢。”苏景开口制止众人,别的鬼差都听命主人,唯独妖雾不把苏景之言当回事,口中还喊着:“此乃规矩,问案三板,打过再……咦……你、你还我板子!”

板子还未落下,妖雾只觉手中一轻,再看手中板子被苏景手指一勾,给夺去了。

吃饭的家伙丢了,妖雾大怒,短小胳膊伸出:“还我!”

苏景不理他,皱眉问案前马喜:“不是问案么?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打,这规矩没道理。”

马喜点头:“是是,没道理,大人说不打就不打。”说着给牛吉打了个眼色,示意他直接喊堂审案。

“还我!”妖雾倔强不退,又喊一声。苏景把板子还给他了。

这时牛吉叱喝声起:“下跪黄家,有何冤情速速呈禀,若真是冤枉,大人定会为你做主;若敢含血喷人诬告忠厚,存了害人的心思……你抬头看!”

“看”字开口音,被牛吉喊得好像雷霆似的,惊得一群黄家人齐齐抬头。

牛吉继续吼喝:“执、法、如、山!判官大人明察秋毫,一眼就看穿能看穿尔等谎话,届时当受拔舌碳喉之罚!”

这是一套熟词,牛吉喊了几百年,想也不想张口就说……可他忘了公堂已变冥殿,原来悬在堂内的“执法如山”匾根本不见踪影了。

黄家人抬头找了找,没看到哪写着“执法如山”,可哪敢多问,全当自己看见了,纷纷应道:“小人绝无半字虚言,确是含冤惨死,求大人做主。”

马喜开口:“冤从何来、讼告何人,只准一人开口,讲!”

“小人之冤,三粒米,一条命啊!”黄家人中,一位白发老者含泪开口。

第四百五十章 皆为判官

声颤颤、神哀哀,白发人苍老声音不停:“小人状告的,是东土大洪治下,冀州小雅县农户林梁。姓林的是当地富户,有好田百亩,植以稻粮。小人一家境遇凄惨、饥肠辘辘,赶路时经过他家粮田……”

“是,小人忝为家长管教不严、自身不正,我家上下都有错在先,没能忍住腹中饥饿,大人明鉴,实在是太饿啊!是以我们进了林梁的田地,想要偷些粮食果腹……只是偷点粮食,绝没有其他歹意。”

“却不承想,才刚入田地,一张大网就从天而降,将我一家上下尽数罩住、用尽力气也挣脱不得。之后那姓林的恶贼来了,把我们一个个抓了,尽数投入熊熊烈焰!一家上下啊,满门皆遭涂炭……可怜我儿媳尚有身孕,可怜我那最小的孙儿才刚学会自己行走。”

说到这里,看上去已经古稀年纪的老者放声大哭:“确是我们犯错在前,偷了他的田中刚长好的稻谷,可是罪不至死啊!还有……还有……”

堂上黄家众人哭成了一片,老者泣不成声几难成言,喘了好一阵子才再度开口:“大人明鉴,大人明鉴啊,我们这所有人,才只采摘了几截粮穗,所有贼赃全加起来,了不得也不过二百粒粮……六十三口,两百粒粮米,三粒米一条命,小人之冤,求大人做主!”

黄家六十余人,青壮搀扶着老弱、女子紧抱着小娃。哭声悲戚磕头连连,只求苏景做主,还他们以公道!

三尸听得咬牙切齿,赤目按捺不住心中火性,抢着开口喝问:“说的可是实言?”

不用黄家人回答,苏景就点点头:“没骗人。”或许是金乌辨真、也许是鬼袍威力,无需什么道理苏景就是能笃定,下面一群黄家人字字属实,绝不曾撒谎,也根本无需动用判官令。

“那还等什么?”拈花心肠软,见不得这等人间惨祸。下面黄家人哭得凄惨,他也跟着泪眼婆娑,咬着牙哽咽道:“为了些粮食就把人活活烧死,何况他又是个富户……简直丧心病狂。查那姓林的根底、抓他来殿上受审!”

苏景却摇了摇头、消掉了拈花大人之命。本是捕快出身、又在离山做了两甲子掌刑,断案时的心思自有过人之处。乍一听黄家人喊冤莫名,可连想都不用想就找到疑窦好几处,六十多人偷二百粒粮食?还有姓林的一个人,抓了姓黄的一大家子?然后又把他们一个一个都烧死了?姓林的力气得多大……

再就是殿上侍立的鬼差,全都虎着脸神情肃穆,但眼目通心,至少以鬼差的“档次”还瞒不过苏景洞察,他们望向黄家人时,眼中都带了份“无聊”之意,不是堂审无趣,而是觉得黄家人的冤情“无聊”。

似是鬼差们知晓什么苏景不知道的事情。

初来乍到,不可能事事精通,尤其这审阴阳判轮回的学问何其深奥。苏景开口:“牛吉。”

“属下在!”牛吉把胸膛一挺,声若牛吼。

“这堂案,你审与本官来看吧。”判官大人语气淡淡,吩咐道。

“遵……那个小人不敢!”说了一个字,牛吉总算反应过来了,急忙躬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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