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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1-8卷全本)-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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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被那些怨灵关到了这个小瓷人里,虽然囚禁她,却又不伤害她,和他多年前做的是一样的。
  她猜,他对她终究是有一点感情的吧?
  她知道司马南是整件事情的幕后主使,也明白毛富成为内奸一定不在怨灵的计划之中,而是他设下的埋伏。
  她了解他,这是他一贯的下棋手法。想想当初是毛富确定的随行人员,是毛富指名找的记者。也是毛富一直磨蹭到天快黑时才离开村子,又强烈建议走山路,几乎算是一手推动了这一群人靠近了这个空城边,好让幕后主使扭曲时空,把小夏他们直接移动到这里来。
  她是软弱,可是不傻,所以她看得清这盘棋中所有的布局。之所以一直没有对小夏说起,是因为一想到他现在站在她的对立面,她就心如刀绞。可现在为了拖住毛富的脚步,让小夏有时间用意念传达示警的信息给阮瞻,她只好抛出这个压在她心上的问题。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毛富还在嘴硬,但脚步却没有动,没敢立即去找阮瞻。
  阿百松了口气,知道现在可以拖住毛富一会儿,急忙说,“如果你要试试我的话是真是假,就请便吧。可是我再提醒你一遍,我让张群杀你,他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假如我让他留一一命,你就算死了,他也有本事给我拉回来。”
  她很少一口气说那么多威胁人的话,此刻强逼自己说出来,连气也不敢喘,但这在毛富耳朵听来却特别自信而强势,格外有说服力。
  他回想了一下张群和他见面时的情形,虽然张群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但说到这个叫阿百的女人的时候,语气是比较特别。说不出有什么情绪,但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忽然变小了。
  他这半生都是在察言观色,不断出卖一些什么,不断攀附强者,这才有了现在的地位,但今天这个情况却让他摸不到头脑。如果说张群喜欢这个女人,不,应该说是女鬼,为什么他要把她关起来;如果他不喜欢她,为什么对她那么特别,并且千叮万瞩不许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他刚才太得意忘形了,竟然把她和岳小夏摆在一起,还说了威胁的话,假设这女人说的是真的,他不是要倒大霉吗?张群不仅是个大富翁,还有很强的法力,他亲眼见识过。和张群相处的时候,尽管那个人一直笑咪咪的,他却一直怕,直怕到骨子里去!
  这样的人,他惹不起,只能顺从,奉承,这样他才能平安度过这一劫,说不定今后还能继续升官发财。现在这个女人这么笃定,他就告诉她好了,反正这用不了多长的时间,也不是什么必须保密的事。他两头巴结,活命的机会就会更大!
  “还要考虑吗?”阿百见小夏一直不说话,知道她在集中精神向阮瞻传达消息。于是继续逼问毛富,让他没有机会仔细考虑。
  毛富咽了咽口水,“三周前的一个晚上,张先生忽然派人来找我。说他要在我们镇投资扩建瓷器厂。那可是我们镇的支柱企业,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插一脚,但我们都没有同意。他一个外乡人,上来就提出这个要求。我当然不能答应,可他却说做为交换,他可以救我一命。我以为他只是开玩笑,但因为他是个大富翁,我也不好得罪他。只是——他后来说起了——说起了十年前的事。那些事——他都知道,每一个细节都知道!”
  说到这里。毛富露出惊恐的神色。阿百心里叹了口气,心里明白司马南只是利用毛富而已,而如果毛富当初不做亏心事,也不会被人抓住把柄。
  “他说新镇再也关不住那些大仙了,他们要出来找当年的罪魁祸首报仇!我不信,因为龙大师说,大仙们是出——出不来的,再过一个多月,所有的一切都会和没发生过一样。然后我们全镇人会搬进去,阳气大盛,到时候就万事大吉了。后来,张先生,看我不相信,就——”毛富结结巴巴的说,“就招来了当年死去的风勇子和另两位不知名的大仙。他们要掐死我!真的,一直掐着我的脖子,烫得我的脖子起了很多水泡。一直掐,一直掐,一直一直!”
  毛富说到这里又停了一下,双眼瞪得大大的。双手按着自己的脖子,额头上渗出了汗水,喉头在脖颈上滚来滚去,显然当时的情景又在他脑海中重现了。
  “怎么会是热的?”阿百有点疑惑,不应该是冰凉的吗?
  “那是因为——不!我不说,我发过誓不说的!我会死无葬身之地,我不能说!”毛富忽然情绪失控,向后倒退了几步,一下坐倒在地板上,看来当年的事,和风勇子对他所做的,都让他身心极度受创。
  伴随着他惊恐的叫声,窗外的浓雾也剧烈的翻滚了起来,好像格外愤怒,要一涌而进一样,可见当年发生的事有多么残酷!
  可是,究竟是什么让怨灵们那么愤怒呢?
  “好吧好吧,不说那件事!”阿百被闹得有些心慌,连忙转开话题,“所以你就答应张群了?”
  毛富哆嗦了一下,显然只听到张群的名字都让他害怕,“我见过张先生,不,是张大师的神通,我相信了,我佩服!他给了我一张单子,上面有十几个人,他说过些日子会有一个姓岳的小姐来做普法宣传,要我把这些人全带到新镇的西门那一侧的山路上去。我以为这样就好了,但他却说要我也进城。我吓坏了,苦苦哀求,可张大师说要我做内应,这样大仙们才能放过我。因为当初不是我的主谋,只要我装疯,让其它人都被就地正法,然后把当年主事的人扔到城里才算完。我没有办法——不,是我悔悟了,决定赎罪。”
  “你就是这样赎罪的?用那么残忍的方法杀人?”阿百忍不住斥责了一句。


  “他们都罪有应得。”毛富很快的大声回了一句,眼珠子叽里咕噜的,显然是要说给那些监视者听,“我赎罪,我赎罪!”
  “主事的谁?”
  “他啊——他很快就会被带来的。等他一死,一切就平静了。”毛富突然笑了,脸上还挂着惊恐的神情时却笑了一下,显得十分狰狞。
  阿百现在倒觉得他是不正常的了,他说自己是装疯,但看他这样子谁又能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疯了呢?而在毛富的心中,却想到如果镇长死了,这件事就会平静下来,而张群答应在事业上帮助他,这样他就可以坐上一镇之长的位置,财富和美女尽皆在手,在洪清镇上就再没有什么能对他构成威胁了。
  只要解决了这件事!
  但要解决这件事,首先要杀了那个姓阮的,他太碍事了,张群说过,如果不是他,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所以,必须除掉他。
  他怕死,但是让别人死他到不怕,当年死了那么多人,刚才他又杀了两个,还在乎多一个外乡人吗?大仙们说他现在正在静修,怎么推也不会有反应,只要他继续装疯,然后扑上去——所有的事就结束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跳起来,大笑一声,又装成疯子的模样,一路跳着叫着,跑到顶层上去。
  “小夏,阮瞻有回音了吗?”阿百用她们之间才听得见的声音焦急的问。
  “我没有灵力,不懂他说的什么。”小夏呼了一口气,“可是我感觉心里很平安,他一定不会有事。”阮瞻收到小夏焦急的心意时,刚巧修好了七楼上的八卦图形。还有八楼的地板和屋顶的八卦没有修好,事实上他也不想立即修复,要引怨灵们进入才好行事。
  他和小夏心灵相通,不过因为小夏是普通人,并不能共通心语,但她的心意却明确告诉他,他有危险!
  一收到这个信号,他立即灵魂回体,因为是魂魄在行动,所以只是一瞬间的事。八楼的八卦是用实质的黑色竹片制成的,刚才他一直施法让竹片隐形,此番他的灵魂回体,那两片竹片立即掉落在地上。
  他把那不大的竹片好好藏在身上,侧耳细听了下,只听到楼下有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然后就是大笑和“咚咚咚”脚步声。
  是毛富!他不是疯了吗?而且已经失踪好半天了!为什么小夏的心意那么焦急而惊慌呢?和他同时失踪的还有左德,他们刚才去了哪里?
  然而不等他细想,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他连忙盘膝坐好,保持着物我两忘的外表,但内心却在警惕的感受着门外的毛富。
  他感觉毛富从门上的小玻璃窗向房间内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推门而入。
  房间里比较黑,毛富从外面看不见,进来后也不能立即适应黑暗,愣了好一会儿才看清阮瞻的影子。他见阮瞻一动不动,如老僧入定一般,不禁心下一喜,抚摸了一下插在后腰上的刀,慢慢走了过去。
  “哈哈,这里真好玩,又是黑,又是白。我们出去看看吧!”他装疯卖傻的推了阮瞻一下,但阮瞻根本不理。
  毛富又凑近了些,对阮瞻耳语,“告诉你个秘密——外面好多人啊!真的好多人,不信你和我去看!”他像狗一样在阮瞻的身上闻来闻去,嘴里继续念念有词,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只是蹲在阮瞻身边,左手扶住了阮瞻的肩膀,右手则握紧刀把。
  感觉阮瞻身体柔软,并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他把心一横,左手猛的把阮瞻推倒在地,死死按住,右手迅速抽出那柄尖刀,用尽全力向他的肋下刺去。
  “去死吧!碍事的家伙!”
  在他刺下的那一刀的一刹那,他感觉左手下的阮瞻忽然像游鱼一样向侧面一闪,他本应该牢牢的抓住阮瞻肩膀的左手“砰”的撑在地上,右手的刀也扎在地板上,他的刺杀根本没有伤了阮瞻分毫!
  只见眼前一个矫健的身影一闪,阮瞻已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眼神里满是不屑。
  “等死吧,碍事的混蛋!”阮瞻说了一句。
  毛富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或者继续装疯,或者讨饶,但阮瞻根本不给他机会,只一脚就让他当场昏厥了过去。
  第二十九章 小隐隐于野
  假小夏站在塔下的回廊里,神情有些不甘。
  毛富没有刺杀成功,她早有预料,那个姓阮的不是个普通的男人,即使他在静修,他超常的敏锐直觉也能发挥出作用。她可惜的是,毛富没有死,阮瞻并没有因为愤怒而杀了他!
  毛富是当年的罪人之一,尽管不是主事者,他也该死!每一个当年的参与者都要死!已经死了的,就要由他们的后代一一偿还!在她看来,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可是那个帮助他们的人张群却说,要留毛富一套狗命做内应。她答应了,可是她不甘心。
  于是她想出这样一招,让毛富去刺杀阮瞻,能伤得了他当然好,但能借阮瞻之手杀了毛富才是她所期望的,这样她既为他们这一群枉死的人讨还了公道,又没有违背对张群的承诺。当然,如果能两败俱伤是最佳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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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据她派去监视的人回报,阮瞻并没有杀了毛富,而是打昏了他,然后扒下了毛富的衣服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就丢在塔顶的暗室里!
  那间暗室的能量太大了,她进不去,只能在门外徘徊,难道就让毛富逍遥法外吗?
  “现在怎么办?”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浓雾中传出。
  “三叔,那个阮瞻藏在塔里不出来,欣欣姐有什么办法?”一个年青的男人说,正是占用了马记者身体的那个怨灵。
  “那就这样耗吧。反正没有人能从这里进出,他们不饿死也会渴死!”一个女人恨恨的说,“让他们也尝尝当年的滋味!”
  “问题是,现在真正的人只有那姓阮的一个了,其它的人都附在瓷娃娃里,根本不会有又渴又饿的感觉,而姓阮的恐怕没那么容易受影响。”三叔好像比较沉稳,慢慢的说道,“还有啊。等的时间过长的话,谁知道阮瞻的功力会恢复到什么程度?欣欣说,他的法力在塔内并没有被消耗,反而加大了,对吗欣欣?”
  被称为欣欣的假小夏头也不回,还是盯着那座屹立不动的塔,“没错,我用了他女朋友的肉身屡次接近他的身体,的确感觉他的能力比进塔时要强。”
  “那如果他不受这塔的控制,我们怎么办?”那年青男人无奈的叫了一声。
  “不然用火烧了这个听吧?”浓雾中又有一个声音建议,“不信他不出来!”
  这一次,欣欣迅速转过头去,盯着雾气中一个灰影大声道:“不明白情况就不要乱出主意,你没忘了我们是鬼吧?鬼除了鬼火,还能制造出什么火来?你们大概还记得,鬼魂是怕火的,而且对我们而言,那是噩梦一样——那些大火,然后又是一场——”她好象说不下去了,而雾气中也传来“嗡嗡”的声音。显然有许多“人”记起了欣欣所说的事。
  “那要怎么办?”三叔的声音加大,周围立即一片安静。
  欣欣有几秒钟没有说话,然后咬牙道:“我和冬子,丫丫三个人联手也对付不了他,但我们那么多人,他既然不出来,我们就把他引出来再杀!”
  “你要怎么做?”“马记者”问,“他出来的话,我们打不过又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拼了命也要打倒他。不然就报不了仇了!”欣欣咬着牙根说,“现在我进去缠住他,这副皮囊可以帮我挡一下塔里的力量。而你们两个——”她指了指一边的“马记者”和“刘红”,“你们悄悄进去把那几个幸存者的瓷像拿下来。但不要伤了他们。他们是我们的诱饵,到时候他心上人的瓷象和肉身都在我们手里,我们想毁哪一件就毁哪一件,他还不屈服吗?”
  她冷哼一声,迈步就往塔里走。
  她的怨气比天高,比海深,不报了这血海深仇,她就不能平息愤怒,所以无论什么人挡路,她都会想方设法除掉他!
  阮瞻很厉害。但这也不能阻止她的行动,不能下软刀子的话,她就干脆直截了当的硬碰硬,就算玉石俱焚她也在所不惜!
  她坚定的向上走,“刘红”和“马记者”就跟在她身后不远处。才来到八楼。正巧看见阮瞻走下楼来!
  “阿瞻,你出来了,完全好了吗?”她立即堆起笑容来,向前快走了几步。
  听见她大声说话,她的两个手下停住了脚步,隐藏在黑暗的七楼不动。
  只见阮瞻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但眼睛还是空洞无神的看着前面,“眼睛还是不行,只能看到一点点影子。但也幸亏我能看到一点影子,否则——”他叹了口气,向她伸出了手,“呆在我身边,不要走远。”
  欣欣迟疑的把手递到了阮瞻的手里,他手心的温热让她没来由的感到了一点惊恐,“怎么了?”
  “刚才那个毛富发疯了,他要宰了我。”
  “那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欣欣假装关心,用一只手抚摸阮瞻的身体,摸索他的弱点所在。但手到之处,只要稍微加上一点阴力,就会被他身体内无形的灵能弹开,可见这塔真的奈何不了他,不由的变了脸色。
  阮瞻抓住她停留在他胸口处的小手,“小夏,告诫你一句,不要在男人身上乱摸,否则后果就是——你可能会擦枪走火,伤了自己。”他说着握住她的手腕,有意无意的以中指扣住她的脉门。只觉得入手处肌肤滑腻,让他感觉有些异样,但他知道这身体里已经不是他的心上人了。
  欣欣挣了一下,但没有挣脱,被阮瞻拉着向楼下走。
  “这墙边立的是什么?”阮瞻眯了眯眼,拉着欣欣慢慢向玻璃柜子靠近,“想起来了,你不是说这是一座庙塔吗?是不是供奉了什么佛教用的东西啊?”
  “没什么,就是摆放东西的柜子,是空的。”欣欣不想阮瞻继续靠近柜子,怕他发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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