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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旦ⅲ龙之鳞-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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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死不甘心,化为了一只怨灵,守在长流书房,遇见受罚的学生,就拼命扰乱他们,叫他们永远抄不完《守则》,结束不了惩罚。从古至今,不知多少学生因此发疯自杀,断送了小命!”
“你……”方非的脸色死白透青,“你说的都是真话?”
“我也不知道!”懒鬼冲他眨了眨眼,神气说不出的诡秘,“传说就是这么说的!”
这个故事荒唐不经,可又由不得方非不信。难道说,水里的那个老头,真的是一只古代的怨灵?
“方非呀!”大个儿语重心长,“你将来要自杀,先得告诉我一声,让我尽一尽做朋友的本分。比方说,你要割腕,我帮你磨刀,你要上吊,我帮你系绳子,你就是要跳水,我也可以帮你绑两块大石头呀!”
“你们这些混蛋!”方非失声怒吼,“全都不讲义气!”
“我们是道者,只有元气,没有义气!”简真抄起手来,神气活现。
“没错!”吕品的口气更可恶,“义气多少钱一斤,我倒想买两斤尝尝新!”
方非气得发抖,扯过被子盖住脑袋,暗想:“万一我也永远写不出字……”这念头刚刚冒头,他就感觉心力交瘁,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顶好一觉醒来,身在南河老宅,这儿所有的一切,全都跟他没有关系。
这一晚,方非做了几个怪梦,梦里没有一件事情称心,到了最后总以失败告终。他醒了睡,睡了醒,到了次日早上,脑子昏昏沉沉,直到花妖来了才把他叫醒。
接下来的一天,方非过得浑浑噩噩,上课有耳无心,考试一塌煳涂,挨了天素一顿狠骂,也没半点儿羞愧之心。
到了下午,碧无心又来了,水上写字的把戏还得继续。树妖对他又催又逼,一心让他早日写完。可是没写两笔,水里的怨灵冒了出来,冲着他呲牙冷笑。方非的心里一阵恼怒,忍不住说:“老头儿,你也是八非学宫的学生吧?”“谁说的?”怨灵很不耐烦,“我可不是什么学生!”
“我写不出字,就得一直写下去?哼,你昨天可没跟我说!”
“你要写我可没拦你,写呀,你写呀……”怨灵冷冷盯着方非,“你写得出来才怪,你这个没有脑子的蠢货!”
方非又惊又气,撇下怨灵,专心写字。可他每写一笔,怨灵都要评头论足,每句话都是奚落挖苦,,用的词儿又刻薄、又阴毒。方非无法忍受,写符封住听觉,谁知怨灵的话语又从脑海里冒了出来,好似孙悟空的铁棒,一个劲地翻江倒海,他别说写字,就连精神也集中不了。碧无心对怨灵不闻不见,就像一根木桩,傻呆呆站在一边,方非耻于向它求援,只好自己忍耐下来。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方非一个字也没写成,挫败感与日俱增,渐渐地化为了一股绝望。怨灵逮住这点,加足马力,尽情挖苦,他骂骂咧咧、喋喋不休,说的可恶话比女门神还多十倍。起初方非还会出口反驳,听到后来,只觉怨灵说的实在不错——他根本不是什么九星之子,他就是个一文不值的窝囊废、一无是处的大笨蛋、一窍不通的小白痴,连区区一个“八”字都写不好,还有什么脸面在震旦待下去,他早该滚回臭烘烘的红尘,继续做他的臭虫子。
有时候,方非灵性未泯,心里也觉蹊跷——这只怨灵似乎具有某种魔力,只言片语,也能叫他心灰意冷、斗志全无。可只要惩罚一天没完,他就一天也躲不开怨灵,有怨灵的捣乱,惩罚永远也不会结束。每次进入长流书房,尽管温泉水暖,方非的心却像被寒冰冻住;每天夜里睡觉,梦中全是老头儿的丑脸,那双蛤蟆眼定定地瞅着他,那眼神儿又得意、又阴险。
书房外面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玄冥节以前,方非的功课一日千里,可是到了这时,突然一落千丈。符法课上,他老是写错符字,心里想着定式,写出来莫名其妙,成了《学生守则》里的字句;炼气课时他神不守舍,用“火精诀”烧了钟离焘的屁股;抟练课时,他放错了药引,引发了一场爆炸,周观霓气得发疯,接连三次测验,都判方非零分;羽化课也好不到哪儿去,方非穿越一次绳网,几乎每个铃铛都要响上两次。
天素见他这样没用,气也不打一处来,起初还喝骂两句,到后来心灰意冷,心里越发印证了以前的念头——这小子烂泥扶不上墙,压根儿不是九星之子。
“危字组只有靠我!”少女愤怒之余,又有一丝说不出的得意。
方非不胜烦恼,似乎一夜之间,对学业失去了兴趣。为了消愁解闷,他向吕品学会了通灵。
“通灵嘛,也不是什么难事!”吕品得意洋洋,“请教我算你走运,我可是老资格的通灵鬼!单一的通灵,只要两样东西,一面通灵镜,一道‘通天传真符’。来!跟着我念——透天缩影!”
打开了通灵镜,方非才知世界广大、自身渺小,以玉京通灵台为首,震旦里的通灵台数也数不清。
“建立通灵台嘛,也不是什么难事!”吕品兴冲冲地指手画脚,“只要五道符就能办到。一道‘无中生有符’,生成通灵界面;一道‘妙笔生花符’,往界面里填充图文;再是‘摄光取影符’和‘留声符’,建了通灵台,总得有东西维持呀;还有这一道‘四通八达符’,台建好了不算,用了这一道符,才能与所有的通灵镜连接起来……你看,这是我的通灵台,名字叫做‘狐灵精怪’!”
“咦,又是狐狸?”方非十分惊讶。
“我瞎取的名字!”吕品面孔发红,似乎有点儿羞惭,“可惜太冷清啦,没有什么人气。眼下人气最旺的是皇秦的‘虎之国’、言鸣世的‘多嘴多舌’,还有这个,我最爱去的——‘双头龙的小窝,巫袅袅长胡子的取影,就是从那儿流出来的,里面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哈,忘了说,’九星之子‘的话题,可是里面的大热门哟!”懒鬼一挥笔,镜中跳出一条双头青龙,张牙舞爪,龙头相对,一个口吐烈火,一个喷出寒风,风火交缠,化作一道火流,绕着镜子熊熊燃烧。
进入通灵界面,巫袅袅胡子拉碴,待在显要位置。另外还有巫史掏鼻孔的取影,元迈古打瞌睡的傻样,烈鸢振臂高唿,符笔却从袖子里飞了出去……另有许多搞怪取影,主人公方非一个也不认识,光看气势衣着,全是震旦里的权贵。瞧来瞧去,他忽地看见自己,那一帧取影,正是羽斗场大战太叔明。看着那时的战况,方非只觉扬眉吐气。
“方非!”吕品轻声说,“这个通灵台,还有一个绰号,叫做不死神龙!”
“什么意思?”
“因为它被斗廷封杀了七次,每次都能死里逃生!”
“封杀?”方非一愣。
“根据十年前的《震旦通灵法》,斗廷有权封杀任何通灵台,更厉害的是,白虎厅还会逮捕台主,直接送入天狱!”
方非听得皱眉,只觉一阵反胃。吕品一挥笔,转到文字界面,抬头是一篇《世世的后台老板》,作者是“喷火小神龙”,他在文中大批言鸣世“”世世又跳出来了!我吃惊地发现,他的腿毛跟鼻毛一样长。
世世骂人,从来先把自己脱光,再骂对手穿了衣裳。这手法一用再用,居然有人喝彩叫好,这些人如果不是没有良心,那就一定是没有脑子。
世世爱骂人,他骂斗廷,骂官员,骂八非学宫,骂九星之子,就连路上的清洁工,如果垃圾堵了他家的大门,他也一定要哼哼两声。世世有一张漂亮的薄嘴,可他的腿功更加了得,他踩了一根红线,从来不会逾越半分。
试想一想!他骂过皇师利吗?骂过猫鬼王吗?
没有,从来没有!我是他的崇拜者,看过他所有的书,听过他所有的节目,可是从没听他说过琢磨宫一个‘不‘字,也没听他抱怨猫鬼乱调利息。世世是个聪明人儿,他只骂星官,不骂白王,只骂八非学宫,不骂猫鬼钱庄,道理很简单,他有大把的金管存在钱庄里呢!道者们,听好了,世世的后台比他身上的衣服要多,他嘴里伸张正义,眼里却写着两个钱字,他的后台老板大有来历。老板和员工心照不宣,一个唱高音,一个唱低音,压根儿就是一只双头夜莺!
如果我说错了,欢迎世世出来澄清,可是在此之前,请他先把鼻孔弄干净!〃
方非看得心花怒放,再往下看,第二篇是《八非学宫里的种族迫害》,署名“唿吸啦北风”,点开文章,里面尖酸泼辣,痛斥白虎学生的胡作非为,点名痛骂了“扫方打非团”,称她们跟犬妖换了脑子,除了咬人之外,什么也干不了。
方非如饥似渴,将台里的文章看了大半,十有九篇,作者都是“喷火小神龙”和“唿吸啦北风”,两人轮番发表文章,针对的对象不是白虎人、皇师利,就是斗廷和猫鬼钱庄。方非终于明白,为什么斗廷要封杀该台,可又想不明白,对方权势熏天,这个“双头龙的小窝”,怎么能够逃脱七次?
“道理很简单!”吕品一脸羡慕,狠狠挥舞右手,“他们一定有很厉害的法器,这东西可以干扰查探,斗廷也好,琢磨宫也好,全都找不到他们的通灵节点。”
“通灵节点?”
“每一面通灵镜都是一个节点,通灵的高手,可以透过‘搜天摄地符’和‘追踪蹑影符’,追查节点方位,找到节点的主人。这种高手,白虎厅和琢磨宫多得是,这一次他们遇上了对手。双头龙的小窝七次被封,可是顶多两个时辰,又会恢复原貌!”
“咳,吕品,你不是白虎人吗?你看这篇文章,不是抨击皇师利的吗?”
“两码事!”吕品努了努嘴,“我是白虎人,可我不喜欢皇师利!”
“为什么?”
“没什么,我是个庸才,他是个天才,庸才讨厌天才,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懒鬼说这话时,居然一脸的理直气壮。方非学会了通灵,透过通灵镜,开始寻找燕眉的下落。他透天缩影,找来找去,果真搜出一条消息。踏破铁鞋无觅处,这条消息,居然来自八非学宫的通灵台,上面白底红字写着——
燕眉
性别:女
道种:朱雀羽士
道阶:至道
符笔:火英
飞剑:丹离
籍贯:南溟岛
生平:九九九八甲子戊申年八月生,九九九八甲子辛酉年青榜天元,同年担任井字组组长,蝉联辛酉年至癸亥年三届魁星奖。
现状:还愿期
毕业状态:未毕业
道师评价:绝无仅有
方非掐指一算,现在是九九九九甲子甲子年,燕眉三年前天试夺魁,那一年,正好是皇秦第一次参加天试。也就是说,当年胜过皇秦的不是别人,正是朱雀燕眉。
小度者一跳三尺,几乎高唿万岁。高兴了好一阵,他兴冲冲坐下来,继续搜寻燕眉的消息。可是不知怎的,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把少女的消息统统抹去,除了学生档案,燕眉消息全无,像她那样杰出的人物,偌大的震旦里,居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这件事万分可疑。方非进入南溟岛通灵台,除了若干风光取影,仅有一篇官样文章,署名黄钟,介绍南溟岛的近况。方非大失所望,通灵者多用化名,他也取了个“雷车飞人”的化名,在台里留下一段文字:“还记得雷车前面的人吗?如果还记得,请给我回复好吗?”
写完以后,方非用“妙笔生花符”传了过去。希望十分渺茫,可又像是细微不灭的火焰,无时无刻不在燃烧。他每天通灵,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那段文字,可是下面空空荡荡,始终没有一条回复。
方非按捺不住,找上屈晏,旁敲侧击:“这几年,朱雀人八非天试,排名最高的是谁呀?”
“你问这个干吗?”屈晏盯着方非,一脸疑惑。
“随便问问。”方非装作满不在乎。
屈晏迟疑说:“京放吧!”
“京放?”方非忍不住叫道,“不对吧!”
“哦?”屈晏瞅他一眼,“你说是谁?”
“是,不是……”
“什么是不是的?”
“是个女的吧,叫燕眉对不对?”
“你认识她?”屈晏脸色一变。
“不!”方非连忙摇手,“不认识!”
“那你问她干吗?”
“你呢?”方非眼巴巴地望着屈晏,“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屈晏一本正经,“如果你要问她,很抱歉,我不能提她的事情!”
“为什么?”方非忍不住叫起来。
“我也不知道!”屈晏轻轻摇头,“燕玄机下了禁口令!”
“燕玄机是谁?”方非大为迷惑。
“什么?”屈晏瞪大双眼,脸上闪过一股愤怒,“你连燕玄机也不知道?”
“他是谁?”方非面红耳赤。
屈晏看他一眼,一字字地说:“他是我们的天道者,也就是燕眉的爸爸!”
“什么?”方非的心子一跳,脸上涌起一股血红。
屈晏苦笑一下,摇了摇头,快步走开了。暴弃鬼
燕眉的父亲是一位天道者,方非十分吃惊,可他为什么下令,不许朱雀人谈论女儿?方非很想弄个明白,可是自从那天以后,屈晏见了他总是躲躲藏藏,方非赶上去,屈晏转身就跑,无论如何也不跟他照面说话。
方非十分沮丧,他隐约感觉,有人精编织了一张大网,把他与燕眉隔绝开来。屈晏也好,知情者甲、乙也罢,统统都是网上的一根丝线。
是谁在编织这张网?燕玄机吗?
方非透天缩影,寻找燕玄机的消息。通灵的结果更加奇怪,身为天道者,皇师利的消息无所不在,天皓白尽管低调,可或褒或贬,总有消息流传。唯独这个燕玄机,什么消息也没有,就连一张小照、一份简历也没留下方非忍不住请教吕品,懒鬼说,:〃你问燕玄机啊?第八次道者战争以后,他就隐居南溟岛,几乎与世隔绝。跟古怪的是,他不知使了什么法儿,从通灵世界中抹去了自己的一切痕迹,只差没有放弃名字。
“你要找他的资料,通灵是不行的,你得去渊博馆的史传区,他是有名的天道者,以前或许有过传记。不过,记得要找九八甲子壬子年以前的传记,那时他还没有隐居……喂,你上哪儿去,不通灵镜留下呀!”
方非一阵风跑到渊博馆,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他进入史传区,打算一探究竟。
因为乐当时的缘故,方非最讨厌《震旦史》,渊博馆的史传区,他几乎没有去过。这时一眼望去,心中大受震撼,进入馆区,仿佛进入了一片密林,那儿的书籍巨大惊人,森林里漂浮着一本白色的《猫鬼史》,大得好似一张云床,浮浮沉沉,穿梭林中,学生们看累了书,常常躺在床上休息。
方非花了半天时间,透过道者索引,查到燕玄机的名字,可是从早到晚,一无所获。他找了几本当代道者的传记,翻阅时发现,凡是涉及燕玄机的段落,全都变成了大段大段的空白。
真是咄咄怪事!方非一转念,忽又有些明白——看守渊博馆的道师成碧梧,也是一个朱雀道者。她一定得了燕玄机的授意,删掉了该有的文字。
太卑鄙,方非望着成碧梧,心中一阵恼恨。女道者也察觉到什么,抬头瞪视方非。方非心虚胆怯,低头溜走,谁知刚一出门,又跟碧无心拍面撞上。老树妖未卜先知,少年无论在哪儿,总能被他找到。
方非起初觉得奇怪,后来才知道,学宫里的一草一木,都跟老树妖沾亲带故,他无论走到哪儿,全都逃不脱碧无心的耳目。
到了长流书房,花了两个小时,方非一个字也没有写出来,反被怨灵气得半死。回到寝室,吕品见面就问:“查到燕玄机的消息了吗?”方非悻悻摇头。“忘了跟你说!”吕品笑笑说,“成碧梧是朱雀人,肯定做了手脚!”
“你可真聪明!”方非白他一眼。
“幸好我有先见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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