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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部曲之一国色-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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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我的泸定桥?”
……
“我不知道,冒着枪林弹雨,从哪根铁索上爬过去,带着炸药包,奔向哪一座战火纷飞的桥头堡?”
叫得真好!但是……望着满脸通红的刚强和央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成了他们的敌人?还是,一个战士,如今,已找不到自己真正的敌人,究竟在什么地方?
而我,怎么可能和眼前这位曾经的军人,现在的落魄者,争夺一个女人?
况且,我并没有和他争夺。我心灵中的桥头堡,我自己艺术的、人生的桥头堡,朦朦胧胧的,也不知道在哪里。我觉得那晚,在英雄的铁索桥、大渡河畔和他们认识,纯粹是一种巧合。
奇遇(8)
不幸的巧合!
在这种不幸与巧合面前,我宁愿自己不是一个画家,也不是一个作家。我觉得画家和作家,在真实的生命情感面前,在真实的历史色彩面前,实在画不出什么,写不出什么。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怎样和刚强、央金匆匆分别,悠然离去,像一阵飘逝的风雨,一团苍老的块云,卷起了我对佳苇的深深思念。我不相信,佳苇真会去做谁的“二奶”。
真没有想到,老天爷故意安排好了似的,在新修的高耸的带着藏汉民族风情的大渡河宾馆,会再次见到少数民族姑娘——娜木措。一见到她,我那被现实历史反思搞得零乱烦乱的思绪和情感,似乎一下烟消云散了。和我见到所有为我绘画构思想像带来灵感的模特一样,娜木措把一种职业性的捕捉美的绘画冲动,重新注入我心间。我似乎记得,我和刚强、央金的酒,喝得有点过量。迷迷糊糊中,那条长长的新修的大桥桥面上,路灯车灯辉煌一片。车窗外,似乎弥漫着蒙蒙细雨。出租车把我拉回到灯火通明的宾馆大门。那是五星级宾馆。宾馆门前,有一座巨大的现代雕塑和花园假山。雕塑的题材内容有点模糊。门前数百米的峡谷底涌动着喧嚣的大渡河,仰望对岸是静默的远山。刚下车,一个英俊的年轻保安,从宾馆门前高耸的旗杆下走过来,打开车门,把我迎进大门。大门背后,站着一位高高的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姑娘,那头细小的发辫,一汪斑斓的五色草,映衬着她那张椭圆的脸,黑白分明。亮额下,是弯弯的柳眉和那对滴溜溜会说话的眼睛。她弯下腰,用鞠躬的方式迎接客人,一声低低的甜甜的“扎西德勒”,使人觉得回到了温暖的家。我突然感到眼前的姑娘有点熟悉。盯着她眉心上的那颗美人痣,望着……
“呀,是你?”
娜木措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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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木措和我都不陌生。乌溪小镇,女儿泉瀑布风景区,女儿坪、女儿峡艺术团,“金皇后美食娱乐城”咖啡屋,我们都见过面。我和易安采风写生归来,我见过她在绣楼上唱歌跳舞。女儿泉瀑布宾馆,郎天裁镇长举办的港商莫尚欢迎晚宴上,她唱着歌向蓝一号、莫尚和我敬酒,她的歌声,像百灵,像云雀,像格桑花,像雪山顶上冰雪一样清彻、晶莹透明。我和莫尚都没有实现把她作为模特的愿望。郎天裁镇长和蓝一号,对女儿峡风景区艺术团的新学员管得很紧。当然我没有对她提出,用她做模特的要求。
我感到十分奇怪,怎么会在这里遇上她?我和娜木措,老熟人似的,走进宾馆明亮的大厅,登上二楼一家藏式风格的咖啡屋,美酒,咖啡,美女,娜木措,问候,交谈,晕晕乎乎,现实的,过去的,我不知道的,隐隐约约,关于乌溪小镇,郎天裁,蓝一号,莫尚和易安,我和瑁黧……迷蒙的云团,思绪翩翩,扑面而来。
裸奔(1)
原来,我离开了乌溪小镇一段时间,对那里发生的事情不太了解。也许应证了郎天裁儿子刚强的担心和忧虑,久走夜路必闯鬼。郎天裁和蓝一号的工作,乌溪小镇红色旅游开发风景区,出了一些问题。倒卖土地而产生的经济问题和腐败问题,还有风景区旅馆、饭店、娱乐城、别墅区的经营管理问题。上级纪检部门正在查处他们的种种问题,蓝一号通过银行给风景区投资的贷款,有好几个亿不知去向。郎天裁伙同蓝一号,到澳门去赌博输掉了那些钱。当然,又因此揭发出郎天裁把蓝一号,带到泰国去玩女人的生活作风问题,正如当初瑁黧为了让郎天裁把女儿泉、女儿坪那一带土地,以低价的方式买下来,经过几次转手,捞到大笔金钱,同时也把郎天裁弄到泰国去玩女人一样。这种耻辱的记录,把柳如风气得又一次吐血,并且在乌溪小镇的吊脚楼、绣楼上对乌溪河大叫:
“变天了!变天了!”
当然,这样,娜木措她们那个女儿峡艺术团女儿红高原组合少女组合,又暂时解散。原来,娜木措在没有进艺术团歌唱组合之前,就曾在这个宾馆里做服务员。那时,她已经是宾馆夜总会的台柱子。……坐在宾馆咖啡厅,我觉得有许多话想对娜木措说。我想把我对郎天裁、蓝一号和他们经营的那个乌溪小镇女儿峡旅游风景区的种种疑问告诉她。同时,我想从娜木措那里得到一点乌溪小镇现在和后来的消息。因为乌溪小镇红色旅游文化典范,是蓝一号亲自树立起来的样板。而且,有比蓝一号更大的上级,对那一带旅游文化资源开发的暗地支持。所以,现在乌溪小镇红色旅游,也绝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已经垮台和烟消云散。只是在它发展过程中,出现了一些问题,暂时在某种程度上停顿下来放缓下来,为了它以后能更快更健康地发展。蓝一号和郎天裁镇长,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们目前正努力和背后暗藏的敌对势力较量,谁胜谁负尚不可知。
严格说来,蓝一号也是当今颇有能力魄力的某某政府行政文化官员。他出生在农村,从小经历过艰苦的磨练。有人说,他是当年乌溪小镇土改工作队队长老商的后代,还有人说,他是当初被打死在涞滩码头那个叫王伯瀚的儿子,或者孙子。后来我查过蓝一号的档案,也许他来自陕西潼关,或渭河平原。他究竟是谁的后代,就我们对他所作所为的认识,并不重要。他受过良好的教育,获得哲学、社会学、管理学博士学位。他通过竞争,基层锻炼,才谋取了目前的职位。他是内行。他懂文学、哲学和艺术,现在又慢慢转型,搞文化工程和旅游经商。有人说,他的情人,女友,在他读书的那个城市,那个精明能干的女人,是没怎么入流的影视演员,并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用钱资助包装的情人和“二奶”。他的那个恋人,用了他不少钱,并不十分愿意和他结婚。所以,在这个城市中,他的官位不断变化,但变来变去,都在整个大的文化系统中。当初,他凭借手中的权力,为瑁黧在这个城市经商大开路灯。他和瑁黧的关系也十分紧密。瑁黧还没有去世,蓝一号又发现和栽培了搞雕塑的女人,那就是莫尚的情人,我的朋友和同事易安。那时,易安的成就,在全国美术界雕塑界默默无闻。蓝一号通过手中的权力拨款和城市文化艺术工程建设项目的立项,把易安的雕塑作品推向全国。宣传易安和易安雕塑艺术作品的同时,也塑造了这个城市的文化形象,给蓝一号带来了政绩和业绩。我和蓝一号交往很久,但接触不深。我看过他写的诗歌、散文和论文。他关于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认识、建设和创新的论述,在《人民某报》文化专栏头条发表,写得十分到位,全国理论界影响不小。他虽然住的不是单身房间,装修也不十分豪华,我发现他收藏了不少古今中外名人字画,那都是很有价值的艺术珍品。他秘密包下市内某某著名宾馆的豪华房间,同时也包养了女人。那些女人来自文化宣传表演艺术团体,还有刚毕业的或没毕业急于寻找工作的大学生,可能还有来自宾馆饭店娱乐城洗浴城的妓女。我不知道,他和各色女人们鬼混的时候,怎样在冠冕堂皇的理由和辞藻的掩盖下进行。他曾果断地处理了他属下一个个贪污腐败的小官员,同时,他又公开和暗地里进行着更大程度的贪污腐败。当然,那些女人,也有像郎天裁镇长那样的人物给他物色送来的。他的公文包里,不仅有党和国家重要的政治、经济、文化文件和他为了领会宣讲这些文件亲自撰写的宣传提纲和讲演稿,同时还有镜子、梳子、避孕套和剃须刀。这些类似于荒诞派小说戏剧的情节和细节,在他的事情没有完全暴露之前,我们这个城市某些人物之间,某种范围之内,就已经流传开了。我感到非常纳闷,这样冠冕堂皇、男盗女娼、类似于衣冠禽兽的行尸走肉,为什么还能在党和人民提供的舞台上,如此从容不迫地充分表演?不错,他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衣冠楚楚,油头粉面,坐在讲台上人模人样,在金钱、权力和女人的圈子里,稳步而行。基层农村工作,他背草帽、卷裤腿、穿草鞋,俨然一个接近百姓、关心人民疾苦的实干家、人民的好公仆。我觉得他一生都像在表演,拙劣的得心应手的表演。他把党的思维、智慧、思想、文化、教育的研究与创造,和乌溪小镇红色旅游风景区的开发规划与发展,女儿红高原红少女组合,女主持人、女演员、妓女和还没有毕业的女大学生,以及他公文包里的镜子、梳子、避孕套和剃须刀之间的所有复杂关系,如何安排得井井有条?谁给了他安排的机遇和表演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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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奔(2)
娜木措和蓝一号的认识,简直就是不是奇遇的奇遇!那年春天,蓝一号带着他麾下宣传文化体育卫生部门的头头脑脑,数十人一行,来红色圣地大渡河铁索桥进行革命传统教育,住进大渡河宾馆,认识了当时在这个宾馆夜总会服务的少数民族姑娘娜木措。那天晚上,宾馆夜总会开得很晚,娜木措清亮的歌声和灵动的舞姿,吸引了蓝一号的眼球。他们仅仅唱跳了一曲《北京金山上》,他们仅仅交换了名片。后来在一次省级少数民族文艺汇演或歌舞比赛中,娜木措在蓝一号亲自过问和帮助下,夺得了金奖,同时,他把娜木措留下来,介绍给郎天裁的女儿峡风景区女儿红艺术团。
“璞玉!璞玉!绝对的璞玉!”蓝一号兴奋地告诉郎天裁,“她的嗓子,她的歌声,要让她的资质和潜力,随乌溪小镇旅游文化一起开发出来,成为招牌品牌,活动的广告,流动的风景。”
咖啡厅,二楼。我望着娜木措依然清纯明亮的眼睛,认真地问她和蓝一号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难道娜木措也是一个卖艺又卖身的少数民族歌唱演员?但是,娜木措那张椭圆的脸,在夜总会咖啡厅幽暗灯光的映照下,平静而自然。她说,蓝一号很好,我和他之间,就像哥妹,纯洁的父女。
蓝一号通过郎天裁镇长,也给付了娜木措不菲的报酬或者工资。究竟有多少,娜木措的眸子闪了一下,不肯说。我没有继续往下问。我想,他们没有肉体交易,但有没有金钱交易的秘密?我想,这不是主要的。蓝一号的确特别向郎天裁交代,你那个旅游文化风景区的女儿红高原红组合,少数民族少女,绝对不能让她们像娱乐城里的其他姑娘一样乱来。要有远见,要有品位,也就是要郎天裁镇长用行政的手段,保护姑娘们的贞操。从娜木措清亮的目光中,我读出了她对郎天裁和蓝一号的信任和感激。而且,蓝一号专门向她交代,这次回大渡河宾馆,也仅仅是躲一阵风头。风头过去,他们的女儿红高原红少女还要继续组合,还要参加全国级别某某电视台某某杯的民族歌曲大赛,或者汇演。咖啡厅窗外传来大渡河的隐隐涛声。娜木措说起某某电视台的时候,眸子里流露出的那种神往与向往,令人陶醉。彩灯闪烁,歌声悠扬,鲜花似锦,掌声雷动,美女如云。舞台上的娜木措,一种真实的声音,远古的神话,蓝一号富态而英俊的脸庞,娜木措娇艳而绮丽的身影,这是一副怎样的国色呢?我想作油画,我想画速写,把我想象的娜木措的身影和她所代表的《国色Ⅱ号》系列作品创作出来,但是,眼前在我对面坐着的这位身穿红色民族服装的姑娘,似乎在叙述她不满十八岁的青春年华,已是满纸沧桑了。虽然不乏诗情画意,但时世俗艳的光影,已在她身上涂抹着神秘的油彩,正如乌溪小镇曾出现过的布依族姑娘,一首裹着传奇与欲望的古老歌谣。
我想,蓝一号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啊!和他有交往的女人,有些我也认识。他是怎样把那些女人,从幽暗的生命之井中,一个个拉上来,阳光中孕育,大地上成长,直到开放出满树鲜花的呢?瑁黧不是蓝一号给郎天裁镇长打了招呼,才用莫尚借投给她的区区几十万底金,买下女儿峡、女儿泉黄金地段上百亩土地,几经转手倒卖,底金成百倍千倍增长,一夜暴富的么?而且,我和瑁黧去女儿河的那天早上,她拿着某某市政府的招待券,而拿着那种招待券,可以在这座城市的任何一家星级饭店宾馆就餐。那时,瑁黧刚从泰国经销化妆品回来,她怎能拿到那些招待券?我狭窄而肮脏的心,始终认为瑁黧的招待券,肯定是从蓝一号不知哪个宾馆饭店里的床上,用身体换来的。一想到这些,我都觉得我和瑁黧那次女儿泉之游十分肮脏。瑁黧雪白的身躯,刻进了我生命的记忆,如果她用身体去换蓝一号的权利和某某饭店的一把餐券,那么,我和蓝一号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我终于明白了,那天晚上,瑁黧为什么要在女儿泉,让瀑布那飞扬的水雾和雨丝,把我们的身体和灵魂都清洗得干干净净。我们才乘着月光、乘着通往乌溪河的小船,在乌溪两岸十里竹海漂流而下,回到小镇东边古老的绣楼,共同享受透过老洋槐树照进窗户里来那片清冷的月光。我知道,这片月光曾照过石达开的小妾佘三娘,也照过当初住在这个绣楼上的那对画家易安与莫尚。那晚,她没有很快睡到床上,似乎还沉浸在女儿泉瀑布淋浴、女儿湖里划船、乌溪河下游无边竹海中飘流的快乐里。也是在那样月光中,我们在女儿峡风景区充满少数民族风情的山寨唱歌跳舞、吃烤羊肉,围着篝火,纵情歌唱。也许喝了太多的酒,回到房间,我们居然谁也没有心思,再来欣赏窗前如银的月光。我们紧紧拥抱,沉默了很久很久。两段古老身躯着火似地透明燃烧,鲜活得像洪水季节泛滥到乌溪河岸上来蹦蹦跳跳的鱼,直到把我们互相都已熟悉了身段和那些部位,烧得通红。我们似乎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夏夜,乌溪河边,蛙咕鸣噪。生命的流水,向前流淌,我十分想寻找到那条熟悉而优美的曲线,蘸上月光的油彩,让她在绣楼的窗口,倚窗而望,以她为模特,塑造一副完美的裸体,让她像当初石达开手臂中佘三娘的裸体,土匪抛向细雨蒙蒙桐子花丛中的红军医院女护士的裸体一样,沿乌溪河岸,乘如水的月光,飘过女儿峡、女儿坪,飘上老君山上的桐子坡,随月光下飞泻千尺的女儿泉瀑布清澈的水雾,一直飞上飘渺浩荡的万里长空。
裸奔(3)
可我不知道,我是否有石达开那双有力的手臂,去托起我心中女人的裸体。让她们那头青丝长发,在如水的月光中静静飘荡。月光中,瑁黧的头发,再也不像第一次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像瀑布,像飓风飞卷的海浪。她身体上的那些曲线,还是那样坚挺圆润饱满,她的双腿,像一条条在生命的大海上卷动的波浪。
有了这一切,我不知道,我和蓝一号,如果瑁黧手中的招待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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