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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间之言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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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姓汪,汪子默。郑先生刚醒,可饿了?厨房里还有粥。”
郑献确实觉得有些饿了,点了点头。
汪子默转身走进厨房,没一会儿就出来了,手里端了碗粥。郑献接过,一摸,粥是凉的,但想想对方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心下涌上几分无奈,仍是道,“多谢。”
“不用客气。对了,玉诚早上出门了,应该是见你的同事去了。过会儿就该回来了。”
郑献点了点头,开始喝粥,虽是凉的,但他却喝的很慢。郑献觉得有一种违和感,然而这份不自在又与拘束不同。郑献抬眼看了看汪子默,他正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手中翻着一本杂志,并不如想象中坐的端正挺直,而是将右腿搁在左腿上,向右微微倾斜倚在扶手上,有一种极致的安适和优雅。对方是个很温柔的人,但是却不记得或是不愿给一个病人热一碗粥;郑献这么想着,若是平时,这人绝对不会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表现得那么放松,那么便是这里的环境给了他极大的暗示,暗示这里绝对的安全和包容,以至于他在这里可以随意洒脱、任情自适?郑献同时察觉到自己坐在这里,明显和往日的自己有些不同,又是那种明显的违和感涌上来,也许是不习惯这突如其来的放松和安宁罢,已经习惯了警惕,习惯了冷静,习惯了时刻面临危机……
许是察觉到对面投射来的视线,汪子默抬眼看了看郑献,“郑先生有什么事吗?”
郑献对上汪子默黑白分明的眼,不由道,“我以前见到有钱的人家,总会想起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只觉得这世上不平之事当真太多。难得有一处地方能像汪先生这里一样让人觉得舒服。”
听到后半句,子默笑了笑,道,“这里是玉农布置的,我也很喜欢。”他歪着头想了想,又道,“郑先生有不平之气,却不是为自己。能够以身去改变这不平之道,很了不起。”
郑献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如今世道大乱,流离失所者不知凡几,我虽有心,所能做的也不过尽自己微薄之力。”他叹了句,脑中却想起另一件事,方才他听闻汪子默的名字,就觉得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又听他提到谷玉农,兀地想起一条坊间流传的“小道消息”。说是谷家的大少爷谷玉农同一个姓汪的同性画家在一起,因这流言太过飘渺无所依据,再加上谷玉农并不是他们的目标,随也没太在意。虽然和谷玉诚相熟,但又因谷玉诚和豪门大家中的少爷行事作风相差太远,便下意识地以为谷玉诚和家中关系应是十分疏远,故也没有多问。现在看来,莫不是谷玉农和汪子默真是那般关系?看这汪子默相貌绝佳,性情又不错,说不定在情人面前还十分乖顺,而那些有钱有势之人的怪癖又向来是花样百出的,若真是……想来也不是没可能的。只是……郑献看了汪子默一眼,暗道一声可惜。
汪子默不知他心中所想,两人又没什么共同的话题,便也只安坐着算是陪着客人,不再多言。
中午的时候,谷玉诚从外边回来,向汪子默打了声招呼,就拉着郑先生到客房去,关上门不是有什么机密要说。汪子默也不在意,给两人留了饭,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吃着谷玉农派人捎来的饭,心里只想着早点练好自己的厨艺。
下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五时左右,雨下得正大。郑献就是在这个时候见到了谷玉农。那个男人穿着件黑色风衣从雨中而来,黑色的发梢上滴落几滴水珠落在肩上,而其形容神态,却无半点狼狈。
楼梯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复又消失不见。
谷玉农与郑献对视一眼,冷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他转过身,将外套脱下挂在一旁,回过头就见汪子默拿着条干毛巾跑了下来。
汪子默几步走到谷玉农面前,抬起手。对方配合地低下头,让汪子默能更方便地擦拭他被雨水打湿的头发。
“怎么不等雨小些了回来?”
“不是怕你担心麽?”谷玉农脑中滑过这么一句,然而面上他只宽和柔软地笑了笑,没有多言。子默见了,亦回以一笑。却是在这一笑中,双方地心意皆已了然于心。
这二人亲近地旁若无人,便是没有什么逾矩的动过,却让郑献不由移开了视线。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茶几,也许,在这里,他是不受欢迎的。
“我可以提供资金、粮食、医药武器……但凡你们需要的,我都可以在我能力范围内提供帮助。”
郑献正打量着午时被汪子默排斥在外的书房景象,却听谷玉农如此道,不由坐直了看向谷玉农,似乎想要确认对方不是在开玩笑。然而对上谷玉农浅褐色的眼眸,却看不出半点儿戏。他不由换了个坐姿,问道,“不知谷先生可有什么条件?”
“毕竟我也是中国人,不是吗?”他说着划过一丝低沉的笑意,却无甚玩世不恭的味道。郑献甚至听出几分郑重来。
事关重大,他正考虑着,又听谷玉农道,“不过我的确有个小小的要求。”
他抬眼看向谷玉农,对方泰然自若地倚坐着,手肘分别搭在扶手上,两手交叉,嘴角勾起的浅浅笑意让郑献忍不住生出几分不爽来。他面上虽不露声色,心中却暗骂,只觉得自从到了这里后事事不在自己的掌控中,那种无力感让他不由生出几分烦躁来。
郑献告诫自己要镇静,口中接道,“不知谷先生有什么要求?”
“我希望你我之间的合作事宜可以全权交给玉诚来处理。”
郑献皱了皱眉,“他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且……”
谷玉农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道,“没有经验可以积累经验。我不反对他追求他的理想,坚持他的信仰,但是我希望他可以做些幕后工作,而不是直接冲到炮火冲天的前线去。”
郑献低着头,静默了片刻,“如果只是这个要求,因为你的慷慨,我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只是我有个疑问,既然你也说了无意干涉他的意志,又为何……我想你也知道,他一直渴望能够上前线去。”
谷玉农起身走到窗口,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然而还是透过窗内的灯光,还是能够隐约看见雨丝。
“玉诚是谷家的次子,也是除了我之外谷家这一代唯二的男子。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猜出我和子默的关系了吧,他是我的爱人,以后也不会有孩子。传宗接代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玉诚身上,将来他还要娶妻生子,当然要好好活着。”
谷玉农住了口,轻叹了声。坐回椅上,转移了话题,和郑献谈起合作事宜来。郑献没有想到谷玉农会如此直接地说出他和汪子默的关系,且那汪子默并非他一时兴起的情人,而是谷玉农亲口承认的爱人。郑献不知道两个男人的感情会是什么样子,又觉这其中对谷玉诚有几分不公平。然而,无论如何却也轮不到他来多管。谷玉农既不想多谈,此情此景下,郑献也无意再提及而让自己贸然得罪了对方。
谷玉农回到卧房的时候,汪子默刚准备睡下。
见到谷玉农,汪子默坐了起来。凑上去轻吻了一下坐在床边同样靠过来的谷玉农,子默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原以为谷玉农会和往常一样去洗漱,却见他依旧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自己。神色有些莫名。
“玉农?”
谷玉农仍定定地看着他,抚着他的脸,低下头去亲吻他。
唇继续往下移……
子默瑟缩了下,想要躲开,却被谷玉农紧紧抱着,只能偏过头,忍受着脖颈处被温热的气息拂过时抑制不住的轻颤和微痒。他的手不由攀上谷玉农的肩,指上用力,似挣扎又似沉迷于这缠绵中。
“玉农……唔……”
谷玉农停下动作,埋首在汪子默颈窝处。
子默抬起手顺着谷玉农的头发,“玉农,怎么了?”
“子默,你有没有想要特别去的地方?”谷玉农没有回答,反问道。
“恩?”
“子默,你也知道现在局势越来越混乱,等再过段时间,我们就该离开这里了。”
子默静默了片刻,手轻放在谷玉农的头上,指尖无意识地抚弄着。
“已经决定了吗?什么时候?”
“看情形吧。也许还有一两年,也许只有几个月。”
“去哪儿?英国吗?”
“不。我们去美国,那里远离战火。我在那边有一座农场,我想你会喜欢的。”谷玉农抬头吻了吻子默的鼻尖,安慰道。
“恩。”
谷玉农坐起身,将子默搂在怀里,吻了吻他的额间,“我们很长很长时间都不会回国,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子默摇了摇头,“不用了。”他比之平常更为乖顺地靠在他肩上,“只要你好好地在我身边就够了。爸妈他们……”
“放心,我会说服他们和我们一起走的。”
“恩。去洗澡吧……”子默轻轻推了推谷玉农。
“恩。”
……
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拖了那么久才更新。开学前几天和刚开学这几天有些忙,当然再之前的几天是有空的,只是那几天状态不是很好,卡文了。郑献这个角色,我始终没能写出自己要的感觉。我想起这个角色的时候,总是想起电影色戒里的那个特工,口中讲着大义,然而手下不得不冷酷。但是我没有办法去感受这样一个角色,甚至连边都摸不到,所以,郑献也只能沦为一个小小的普通的只为剧情发展需要的配角了。(说到色戒,我受的教育告诉我易先生是个汉奸,是个坏人,我应该讨厌鄙弃他,但是很无奈,无论是看电影还是小说的时候,我其实内心都很偏帮易先生。我想我是个坏孩子。)另外,我对于那段历史知道的不是很多,所以这篇文中很多背景都很模糊,大家就当半架空看吧,别太较真了撒……
☆、终章
“笃笃,笃笃。”
“请进。”子默口中说道,手中却没有停止动作。
“哥。”汪子璇推门进来,唤了一声。
“有什么事吗?”子默抬头看了子璇一眼,见她神色有些疑虑,不由问道。
子璇上前几步,轻声道,“刚才大陆来了封信,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谷玉农看了脸色不大好,好像和谷玉诚有关。你要不要去看看?”
子默手下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染开一块,他放下毛笔,“玉农现在在哪里?”
“看方向不是去书房就是去卧室了。”
子默走到一旁拿起一块白色的湿毛巾擦了擦手,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倒了杯两杯茶,将一杯推到玻璃茶几的另一侧。
“坐下喝杯茶休息一会儿吧。平日看小旭老黏着你,没想到带个孩子那么累人。”
子璇接过茶,在对面坐下,道,“是啊,白天那还算好的,你是不知道他晚上有多能折腾。好在画儿乖巧,能帮我照顾旭儿,省了我好多劲儿呢。”她端起茶杯,低头抿了一小口,偷偷抬眼看了子默一眼。
子默见了,心下觉得好笑。
“哥,你……你不去看看吗?”
子默端着茶杯,右手食指无意识地磨搓着杯身,摇了摇头道,“就连你也看出出事了,我想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人静一静。”
汪子璇闻言一愣,但也晓得子默虽面上不显,心中也必定难免担忧,便扯开了话题陪他说说话,也不再去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子默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站起身,对子璇道,“我去看看玉农,你……”
子璇笑了笑,道,“我难得这么清闲,便在这歇歇,喝完这杯茶再走。哥你去吧,我知道你担心着呢。”
子默伸手揉了揉子璇的脑袋,出门去了。
汪子默走在过道里,两边的墙上每个几步挂着一幅油画,这些画中有些出自名家之手,价值不菲,有些则默默无闻,都是子默闲来无事去参观大大小小的画展时所中意的,皆被谷玉农买了下来,再由子默根据自己的喜好挂在了合适的位置。
他边走着,感觉有些心神不宁,思绪不由飘了起来,想起这两年来发生的事情。
一年前,他和玉农举家来到美国。谷玉农置办了一套别墅,就在所属他名下农场的旁边,空气、景色都很好。谷、汪二家同住在一起,一开始虽不免有些尴尬,但一段时间后倒也产生一种家长里短的平淡趣味来。让子默实实在在地松了一口气。
子璇一直很好奇汪父是如何同意在谷玉农安排下举家迁移的。事实上,只能说形势不饶人,一文钱都能逼死好汉,更何况是在朝不保夕的混乱现实之下。即便汪父不考虑自己,那么汪母、子璇呢,更何况还有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外孙……子默心里清楚的,那些现实的无奈他都看见了,但他并没有也无法参与其中,直至后来也一直没有问过谷玉农当初是如何同父亲说的。他不清楚谷玉农是如何说服谷父、谷母的,但他清楚在汪父汪母的事情上,他若参与进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子默从来不后悔和谷玉农在一起,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两人间的感情,但他也会害怕,怕他和谷玉农的事情会伤害到其他人。并不是说两个人相爱,决定了在一起,就能真个不管不顾地在一起了。的确,两个人相爱和他人无关,管他嘲讽还是碎语,在意其他人做什么。但这所谓无关的“他人”中,却不包括两家的父母,疼爱自己并为自己所敬爱的父母。当初,对于汪父的冷漠,谷母的冷淡,子默都是毫不意外的,并且对他们一直有一种愧疚感。而今谷母终于能够接受他,除却事发之前对他本人的一点喜爱之情外,与他这两年来的逆来顺受般的忍让不无关系。
这么胡思乱想着,子默已经走到谷玉农书房门口,敲了敲门,推门而入,就见谷玉农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不知在看些什么。
子默走上前,轻轻唤了声,“玉农。”
谷玉农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力地勾了勾嘴角,眉目间有载着沉重,“子默,你来啦。我估摸着你也该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谷玉农一时没有说话,静默了片刻,指了指窗外,反问道,“子默,你说是那些农场里生活安逸好吃好喝的动物过得好呢还是那些面临风吹雨打并且为了觅食而不得闲的动物过得开心呢?
子默看着窗外栖息在一棵树上正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鸟儿,没有答案。只是上前一步,握住了谷玉农的手,使他下意识紧握成拳的手松开。
谷玉农带着些许歉意苦笑一声,走到书桌上,拿起一封信递给了子默。
子默看了谷玉农一眼,接过信,快速浏览了一遍,倒吸一口气。“这……玉诚他……”
谷玉农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点了点头,“玉诚他将手上的工作全都交给了信得过的人,自己跑去前线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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