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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大的情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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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
梁夏摇摇不稳地挨着梁亿坐下，后者担心地问他：“宁宁，是不是喝多了？”
梁夏缓缓地甩甩头，“我没事。”
刚开一局，梁亿便输了，选择真心话。
“初吻在什么时候？”
问题一出，肖磊、梁夏、梁亿三个都脸色一变，顿了几秒，梁亿恢复脸上的温和，平静答道：“十六。”
“不对！”梁夏大声道，眼睛瞪着看梁亿，带着质问和怨怼。
众人诧异。
梁亿也只是一怔，而后揽过他，“有什么不对的，你忘了，我十六岁初三那年，柳真那丫头……”
“不对！我说不对！应该是二十三！十六加七等于二十三，没有错……”
梁亿仍是笑着道：“哪有这样算的。”
梁夏双手握住他的肩，摇晃着，瞪大眼睛，不知是否由于喝醉了，眼角泛红，像孩子一样争辩：“就该这样算，我没错，就是这样，你比我大七岁，我十六，你就该二十三，哪里错了…”
梁亿把他搂进怀里，按住他不安分的胳膊，解释道：“这孩子喝醉了，我带他到一边歇会。”
他怀里的梁夏还在辩驳：“明明就是二十三，怎么成了十六，你骗人，你怎么能骗我呢，哥……”
梁亿扶着梁夏走开，肖磊朝一头雾水的众人道：“继续继续。”
欢场结束。
肖磊去看梁夏的情况，发现他靠在梁亿怀里，闭着眼睛时不时地说两句什么。肖磊问梁亿：“他没事吧？”
“没事。只是喝醉了。我带他到宾馆去。别管我们，先走吧。”
肖磊犹豫片刻，说道：“恕我冒昧，我还是要多说几句。据我观察，梁夏他，他是十分在意你的。自从开学，他一直都心情低落。最近一段时间更是消沉。希望你能多开导他，多了解他的心事。……一句话，对他好点！”
梁亿面上沉重，答道：“我知道了。多谢你。”然后熟稔地把梁夏背到背上。
肖磊和他们同行了一段路，鸡皮疙瘩也起了一路。
梁夏腻腻地嗓音不断唤梁亿：“哥，哥。。”
梁亿更是配合，声线柔得化成水，“嗯，宝贝，哥哥在。”
肖磊受不了，提前和他们道别。和身后的两人渐行渐远，他不由地嘴角微微扬起，心中暗暗祈祷。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章会完结。
41
41、圆 。。。
梁亿在服务小姐诧异的眼光里背着梁夏一路到了房间。
打开门，才把梁夏放到床上，梁夏就弯腰吐了一身。梁亿只好把他抱到浴室里，将他的脏衣服脱下，然后拿着淋浴给他冲洗。
谁知刚才一直乖顺的梁夏开始反抗推拒，他本来坐在铺了床单的地上，水一浇到他身上的时候，他立刻身体一激灵，眼睛仍然闭着，双手乱扑腾，挡开梁亿举着淋浴的手，把梁亿往一边推。
慌乱中，梁亿也被弄了一身水，他急忙按住梁夏的胳膊，劝说：“别乱动宁宁，我要给你洗澡…”
梁夏还是闭着眼睛，反抗地更激烈，两条腿也不老实地踢腾，简直像胡闹的小孩子。
梁亿哭笑不得，两手制住他，但这样一来，也没办法给他洗澡，只好站起身，把淋浴挂回原处，打开开关，哗啦，热水冲了下来，他又蹲下去，淋着水，一边按住梁夏，让他也淋到热水。
不管梁夏怎么挣动，他就是制住他不放，安慰说：“宁宁听话，坚持一会儿就好。”
梁夏摇头晃脑躲避水流，撞到梁亿身上，然后一口咬住梁亿的肩膀。
疼痛还算在接受范围内。梁亿就任他咬着， 抱着他挪动位置，让水流遍他的全身。
终于大功告成，梁亿抱着他起来，关了淋浴。梁夏很快就老实了，也松了口。
梁亿快步把他抱到床上，用浴巾擦干了身子，盖好被子，确定他的情绪稳定下来后，才返回浴室冲了个澡，穿了浴衣出来。
结果就看到梁夏全身暴露在空气中，被子早被他掀到地上去了。
梁亿急忙捡起被子又替他盖上，梁夏仍是反抗，嘴里念道：“热，好热…”
他的脸的确很红，额头也有细细的汗，梁亿只好替他掩住腰腹的部位，他才又老实了。
梁亿松一口气，抬手替他拭去额头的汗，不料被梁夏捉住了手，梁夏仍是闭着眼睛，软糯的嗓音唤道：“哥…”
梁亿的心弦颤动了一下，梁夏又捉着他的手贴在脸颊，亲昵地蹭蹭，声音比先前更低柔，“哥…”
梁亿不由地微笑，无奈伴着更多的宠爱。
梁夏顺着他的手，摸着梁亿的肩膀，到了脖子，然后两只手就这么环了上去。
梁亿诧异，被迫地俯身下去，梁夏更紧地收着胳膊，他灼热的、带着酒气的气息扑到梁亿脸上，声音愈发甜腻：“哥…”
在梁亿迟疑之际，他的唇吻上了梁亿的嘴角。
梁亿怔住，然后推开他，梁夏紧紧地箍住他的脖子不松，乞求的语气道：“哥…”边又去吻梁亿。
梁亿错头躲开，沉声道：“梁夏，你还要装醉到什么时候！”
梁夏所有的动作都停下，眼睫毛不住轻颤。
梁亿拿开他的双手，他委顿地一动不动。梁亿叹口气，“你休息吧。我去另一个房间。”
转身的一刹，被梁夏从后面紧拥住。
“哥，不要走。”
梁亿不动，“梁夏，你这又是何苦呢。”
梁夏的脸紧贴着他的背，哭泣道：“对啊，我这是何苦。总是这样低贱…”
“别这样说自己！”梁亿转过身，看着梁夏泪眼婆娑，痛苦的眼神望着他，他多么心疼，一手抚上梁夏的头发，一手轻柔地替他拭泪，“梁夏，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天真纯洁的，不因任何事而改变。不过，这样的事，以后别做了。”
梁夏的泪珠儿不停断，“你就这么厌弃我吗？即使，即使是一次也不肯，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发誓不跟任何人说…”
梁亿用手指封住了他的唇，面色沉痛地摇摇头，“孩子，别再说了，也别再想了。这种事绝不可能。你根本没必要这样，你也从来不欠我什么…”
“我不够好看是不是？还是说长大了就不行吗…”
“够了梁夏。”
“长大了就不招你喜欢了是不是？”
梁亿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让他明白，他并不是贪图他的身体，他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偿还他什么。他这样，只会让他们更尴尬。
梁夏蜷起身体，双手抱膝，脸也埋下去，喃喃道：“我知道我不好看，年龄也大了，又是男的，不会说不会笑，当然没人喜欢啦。又低贱，投怀送抱的，人家也不要…”
“你在说什么梁夏！”梁亿抬起他的脸，梁夏扭着头躲开，只是不看他，“你走。你走！”
梁亿迟疑片刻，默默地转身。
离开的前一秒，他还是不放心的转身，就看到梁夏光裸的身体在雪白的床单上蜷成一团，无声地悲泣着，身体瑟瑟发抖，那样纯洁、脆弱、凄惨。他再也没有犹豫，几步上前，将他抱起来搂进怀里，紧紧贴着胸口，“哥哥不走，哥哥哪也不去，宝贝别哭，别难过。。”
梁夏紧紧地搂住梁亿的腰背，“哥——！”
梁亿抚摸他的后脑，亲吻他的头发，心疼地不知如何是好，宝贝，我该如何对你，才能让你不再受伤，不再难过？
“哥，我们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不会的！回得去，一定回得去，宝贝，你说，你要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愿意做，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不好！怎么都不好！我不需要你这样！不需要你可怜！你走！你走！”
梁亿按住他不安挣动的手，紧紧搂着他不放松，“我不走！我哪也不去！你咬死我吧！”
话音一落，梁夏慢慢地安静下来，不再哭闹。
梁亿安抚他的脊背，轻声道：“宝贝，睡吧，有哥哥在，什么都别害怕，伤心的事不要想它，一觉醒来，就都好了，哥哥哪也不去，永远守着你，一步也不离开，宝贝乖，睡吧，睡吧。我的宝贝。睡吧。。”
梁夏好像就真的被催眠了，不多久，传出匀称安逸的呼吸声。
梁亿轻轻把他放平，盖好被子，用眼光细细描绘思慕至深的眉眼，鼻子，嘴角，每一根发丝，心底源源不断地涌出暖流，润遍身体的每一处血管，渗透了皮肤，充盈至周身的空气里，再无比这更令他心满意足的。
孩子更瘦了，瘦得可怜。恍惚之间，梁亿察觉自己犯的另一宗罪——他丢下他的孩子整整三年。
这三年里，他没有主动看望过他一次，他不顾他的恳求、希冀，就是狠心地一再拒绝他，欺骗他。
他以孩子需要独立作借口，逃避自己的错误、责任，把孤单、痛苦都丢给孩子一个人，对他不管不顾，放任他独自承担、默默承受，他明知道他的孩子最要强，多大的委屈也不会吭一声，他却利用孩子的坚强，当做自己退缩的后盾。不敢面对犯下的错误。
他怎么能逃走？在犯下那样的错误之后，他就应该立刻道歉，争取孩子的原谅，他怎么能一次也没道歉，一逃就是三年！他怎么忍心丢下他的孩子三年！
他甚至还想过放手！他一点都没了解过他的孩子，他只凭几篇文字报告、几张照片就断定他的孩子过得很好，却从未了解过他真正的内心情感，孩子明明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他怎么能没有发现！
他是最混蛋的哥哥，最不负责任的哥哥！
悔恨在梁亿胸中翻涌，他抬手，轻轻抚上孩子的脸侧，“孩子，我对不起你。从这一刻起，让我用一生的时间补偿你。只要是你希望的，我就全力做到，你乐见的，我就按照你的意愿呈现给你。这一次，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半步，你赶我我也不走。你愿意看到我，我就守在你身边，不愿看到我，我就躲在远处，不让你发现。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在你身边守护你，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我梁亿发誓，赌上我的性命，绝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梁亿做好了打算，回去之后，尽快把餐厅转让，把一切事物打点好，然后就回到梁夏身边，哪也不去，守着他一辈子。
黑夜到白昼，时光好像静止在梁夏的睡颜上，永远至美、至爱。
梁亿撑起上身，将洗干净的衣服叠好，放在一旁，“宝贝，乖乖等我。”
眼睛被强光刺到，梁夏睁开眼，感到头疼欲裂，突然惊醒，“哥！”挣扎着起身，四周唯有空荡荡。
“哥，你又骗我。”
好像已经习惯醒来后独自一人，也习惯了梁亿突然间就消失，不给他一丝留恋。
干净的衣服叠好放在了床边，上面惊现一张字条，梁夏忙拿起来看，“宝贝，我很快就回来，乖乖等我。”
梁夏把字条放到一边，默默穿上衣服。
哥，虽然我不敢希冀你的承诺，但是，你要我等，我就会一直等下去。
中午的时候，梁亿来了电话，说他走得匆忙，来不及道别，并且保证很快就会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每天都会通一次电话。最近的一次，梁亿这样说：“宁宁，对不起，最近又有一些事耽搁了，可能还要推迟几天。”
“没关系，哥。我会一直等你。”
其实，每天听到梁亿的声音，他就已经很满足。
这天，直到晚上梁亿都没有来电话，梁夏忍不住给他拨了过去，很久没人接听，连续拨了几次，终于接通了。
是小林的声音，“是梁夏哥哥吧，亿哥他正筹备婚礼呢，忙的脱不开身……”
电话从手中掉落，梁夏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梁亿要结婚了。一切，都完了。
梁夏第一个想到了死。死了的话，就看不到梁亿和别人结婚，也不会再心痛。
想到这里，他没有犹豫，拿起了室友的水果刀子，看准了手腕，闭上眼睛，最后回想梁亿的笑颜。
“啪啦。”
刀子掉在地上。他扑倒在地上，手紧握拳，发狠地捶打冰冷坚硬的地面，眼泪不争气地汹涌而出。
他舍不得啊。他怎么舍得告别这个有梁亿存在的世界。
他不怕死，可是他怕再也见不到梁亿，听不到他的声音。
他怎么甘心！他死了，梁亿还是会结婚，这个事实不会改变！
他原以为他可以忍气吞声，默默成全，但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听到梁亿和别人结婚的消息，他就像被雷劈了，痛苦深入灵魂，压抑地他喘不过气来。
他一丁点都没办法接受。
他想，即使他死了，他的魂魄也会不安。
所以，即使下地狱，他也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绝对不可以！他绝不要成全他们，他要尽一切力量阻止他们！他本来就是不懂事的坏孩子！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不管要用上多么卑劣的手段，不管得到怎样的结果，他的爱情，他也要拼死去争取！
不管所有人怎么看他，梁亿怎么想他，也不管用什么方式，他都要抢回梁亿，哪怕是身体也好！不然，就让梁亿亲手杀死他，让最爱的人结束他！
而他，至死决不放弃！
这样想着，他的心无比的坚定，连夜踏上了追寻的路途。
梁亿再一次松了松礼服的领带，周围宾客们来往交谈的热闹喧嚣让他的焦躁更深了几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梁夏的手机一直关机。打宿舍的电话，室友也不知他的去向。
“亿哥，快过来，我们来张合照！”
梁亿回神，朝众亲友们走过去，突然身后传来梁夏的声音：“梁亿——！”
梁亿惊地转身，梁夏遥遥地站在宴堂的入口处。
“宁宁？”
梁夏眼睛紧紧盯着他，双目嫣红，脸色惨白，神情凄楚绝望却又无比坚定，他穿过人群，直直地走到梁亿面前。
“宁宁，你怎么来了…”
“梁亿，你是要结婚，还是要我死？”
梁亿一头雾水，“乱说什么死不死的，谁说我要…”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骗我！”梁夏双手抓住梁亿的衣襟，瞪大眼睛质问他，“你这骗子！你答应过我要永远和我在一起！你答应过我很快就回来！你做到了吗！你这杀千刀的混蛋！你敢始乱终弃！你偷了我的心又不把它还给我！干脆就把我的命也拿走吧！反正我是你捡来的，是你养大的，我早就是你的！我的命你拿去吧！随你怎么处置！但是你要结婚，就先杀了我！不然别想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和别人成了一对！我今天就豁出去了！命不要了，脸也不要了！”他又把眼光放向周围张大嘴巴的众人，“今天这婚别想结成！有种你们就一块打死我！来啊！”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被梁亿的笑声震得心肝一颤，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更惊世骇俗的事情发生。
梁亿收住笑，笑意盈盈地对上梁夏疑惑的目光，“既然任我处置，那就跟我走吧！”拉起的他的手，朝众人道：“抱歉失陪一下，有点家务事要处理。各位请继续！”然后就一路拉着梁夏穿过人群。
梁夏边挣脱他的手边说：“想继续门都没有！放开我！”
梁亿紧攥住他手，边凑到他的耳边轻笑说：“小笨蛋！你转身往后看，红条幅上写的什么？新郎张志强新娘李美珍，你说关我梁亿什么事？嗯？”
梁夏心下一悸，回头去看，果然如此，顿时心里涌入狂喜，面上却又窘得过分，鸦雀无声的氛围和人们直勾勾的目光让他无地自容，只得强自镇定，脚步愈发快地跟着梁亿往外走。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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