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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发空缺-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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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②噪音爵士乐(skiffle),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流行的一种用家用物品、吉他和鼓等演奏的即兴摇滚乐。
  安德鲁、盖亚和苏克文达还在厨房里笑得浑身发抖。他们笑是因为霍华德和莫琳滑稽的二重唱,因为他们已经喝了大半瓶伏特加,但主要是为了笑而笑。三个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直到大家都腿发软,站都站不稳。
  厨房的水池上方有扇小窗,之前是为了避免室内变得太潮湿而打开的,这时突然晃了几下,紧接着,露出了肥仔的脑袋。
  “晚上好。”他说。显然,他是爬到了什么东西上,因为,伴随着刮擦声和某个重物倒下的响动,他把身体挤进了窗户,最后沉重地在排水台上着陆,把几个玻璃杯碰到地上摔碎了。
  苏克文达直接走出了厨房。安德鲁立刻就意识到自己不想让肥仔来这里。唯一不受任何影响的是盖亚。她仍然咯咯笑着,说:“要知道,这里有门。”
  “真的吗?”肥仔说,“酒在哪儿?”
  “这是我们的,”盖亚把酒瓶抱在怀里,“是安迪偷来的。你想喝自己去弄。”
  “没问题。”肥仔潇洒地说,然后推开门进了大厅。
  “我要去厕所……”盖亚咕哝着,然后把酒瓶塞到水池下,也走了出去。
  安德鲁跟在后面。苏克文达已经回到了吧台的岗位上,盖亚消失在卫生间里,肥仔靠在长桌边,一手拿着一罐啤酒,另一只手握着三明治。
  “没想到你愿意来这种地方。”安德鲁说。
  “我被邀请了,伙计。”肥仔说,“请柬上写的。沃尔全家。”
  “鸽笼子知道你来吗?”
  “我不知道,”肥仔说,“他现在躲着呢。终究还是没拿到巴里的位子。没有鸽笼子大人,整个社会网络都要崩塌了。见鬼,这玩意真难吃。”他说着把满嘴的三明治吐了出来,“要抽一根么?”
  厅内很吵,人们喝多了酒,都在扯着嗓子聊天,似乎没有人会在意安德鲁去了哪里。出来后,他们看到帕特里夏·莫里森独自站在她的跑车旁边,抽着烟,看着布满繁星的澄澈夜空。
  “你们可以抽这个,”她把烟盒递给他们,“如果愿意的话。”
  为他们点上烟后,她把手插到口袋里,随意地站着。她身上的某种气质让安德鲁有些害怕,他甚至都不敢给肥仔一个眼神,跟他交换一下看法。
  “我是帕特,”过了一小会,她对他们说,“霍华德和雪莉的女儿。”
  “你好,”安德鲁说,“我是安德鲁。”
  “斯图尔特。”肥仔说。
  她似乎觉得没有必要继续交谈、没话找话。安德鲁将她的态度视为一种认同,并试着欣赏她的淡漠。沉默被脚步声和女孩们含糊的说话声打破了。
  盖亚拉着苏克文达的手,把她拽到外面。盖亚大笑着,安德鲁从她的样子知道伏特加的酒劲儿还在她体内往上蹿。
  “你,”盖亚对肥仔说,“真的对苏克文达很差劲。”
  “别说了,”苏克文达想挣脱盖亚的手,“我是认真的——让我——”


  “他真的很差劲!”盖亚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就是差劲!是不是你往她的‘脸谱’上贴那些恶心话的?”
  “别说了!”苏克文达叫道。她终于甩开盖亚,反身冲回派对。
  “你欺人太甚,”盖亚抓住栏杆来支撑身体,“叫她同性恋什么的……”
  “同性恋并没有什么不对。”帕特里夏眯起了眼睛,又吸了一口烟。“不过,我当然会那么说。”
  安德鲁看见肥仔斜着眼瞟了帕特一眼。
  “我从来就没说有什么不对。只是开玩笑而已。”他说。
  盖亚顺着栏杆滑下来,坐在冰冷的人行道上,用胳膊抱住脑袋。
  “你没事儿吧?”安德鲁问。若是肥仔不在这儿,他也会跟她一起坐在地上的。
  “醉了。”她咕哝了一句。
  “最好把指头伸到喉咙里去。”帕特里夏冷静地看着她,建议道。
  “车很漂亮。”肥仔打量着那辆宝马,评价说。
  “是啊,”帕特里夏说,“新车。我赚的是我哥的两倍。”她说,“不过,迈尔斯才是家里的乖孩子。弥赛亚迈尔斯……议员莫里森二世……帕格镇议员。你喜欢帕格镇吗?”她问肥仔。安德鲁正看着盖亚沉重地吸着气,把头埋在膝盖之间。
  “不喜欢,”肥仔说,“这里就是个粪坑。”
  “是……就我而言,我等不及要离开这里。你认识巴里·菲尔布拉泽吗?”
  “一点点。”肥仔说。
  他声音中的某种东西让安德鲁有些担心。
  “他是我在圣托马斯时的阅读导师,”帕特里夏的目光看向街道尽头,“很好的人。我本想回来参加他的葬礼,但梅莉和我当时在瑞士的采尔马特。我妈一直在叨叨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巴里·菲尔布拉泽的鬼魂?”
  “有人在议会网站上发了些东西,”安德鲁匆忙说道,生怕肥仔说出什么不该说的。“都是些谣言什么的。”
  “哦,我妈会喜欢的。”帕特里夏说。
  “鬼魂接下来会说些什么呢?”肥仔瞥了一眼安德鲁,问。
  “大概不会有什么了,选举都结束了。”安德鲁小声说。
  “哦,这我可不确定。”肥仔说,“万一巴里的鬼魂特别看不惯什么……”
  他知道安德鲁被自己弄得很焦虑,但他觉得高兴。近日来,安德鲁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打那份该死的零工,而且他很快就要搬走了。肥仔不欠安德鲁任何东西。彻底的真实不应该与愧疚和责任共存。
  “那边的,你没事吧?”帕特里夏问盖亚。后者点点头,脸仍然藏在两腿之间。“到底是因为什么?是酒还是二重唱让你恶心的?”
  安德鲁出于礼貌笑了几声,因为他不想让话题再围绕着巴里·菲尔布拉泽的鬼魂打转。
  “那也让我反胃。”帕特里夏说,“老莫琳和我爸一起唱歌,手挽着手。”帕特里夏最后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扔到地上,用鞋跟捻灭。“十二岁时,我撞见她在给我爸吹箫。”她说,“我爸给了我五块钱,让我别告诉妈妈。”
  震惊之下,安德鲁和肥仔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甚至都不敢看彼此一眼。帕特里夏用手背擦了把脸:她在哭。
  “他妈的,根本就不该来。”她说,“我就知道不该来。”
  两个吓呆了的男孩看着她钻进宝马,发动引擎,倒出停车区域,驶入了夜色中。
  “哦,劲爆。”肥仔说。


  “我想我要吐了。”盖亚小声哼哼道。
  “莫里森先生让你们回去给大家倒酒。”
  苏克文达转达了指示后,立刻又转身跑开了。
  “我去不了。”盖亚说。
  于是安德鲁把她留在了外面。刚一推开门,厅内的嘈杂便扑面而来,迪斯科舞会正值高潮。他不得不站到一边,为奥布里和茱莉亚·弗雷让出路来。刚刚背朝着派对人群,他们俩脸上便露出了“终于可以走了”的轻松神情。
  萨曼莎·莫里森没有跳舞。她倚在长桌上,桌上此时摆满了一排排的酒。苏克文达跑来跑去收拾酒杯,安德鲁打开了最后一箱干净的杯子,把它们摆在桌上并倒好酒。
  “你的领结歪了。”萨曼莎告诉他,并从桌子另一边凑过手来帮他拉正。安德鲁尴尬不已,待她刚一放手,便冲进了厨房。在把一排排玻璃杯放进洗碗机的间隙,他抽空又喝了几口偷来的伏特加。他想醉得像盖亚一样,他想回到他们一起笑得失控的时刻,回到肥仔到来之前。
  十分钟后,他再次出去查看饮品桌的状况。萨曼莎还靠在桌子上,眼神迷离,面前有许多刚倒好的酒供她享用。霍华德在舞池中心颠来晃去,脸上汗如雨下,正因为莫琳的一句不知什么话哈哈大笑。安德鲁费劲地穿过人群,回到外边。
  起初,他没看清她在哪儿,片刻之后才看见他们俩。盖亚和肥仔站在离门十码远的地方,倚着栏杆,身体紧紧贴着彼此,舌头在对方嘴里搅动。
  “嗨,对不起,我实在一个人忙不过来。”身后,苏克文达绝望地说。接着,她也看到了肥仔和盖亚,发出一声既像惊叫又像抽泣的声音。安德鲁和她一起走回了大厅,脑袋一片空白。他走进厨房,把剩下的伏特加倒进杯里一饮而尽。他机械地往水池里倒满水,开始洗无法放进洗碗机的那些杯子。
  酒精跟大麻不一样。酒精让他感觉虚空,同时又想揍人:比如肥仔。
  过了一会儿,他意识到厨房墙上的塑料钟已经从午夜跳到了凌晨一点,客人们正在离开。
  他本该去帮忙拿外套,但他试了一会儿,觉得力不从心,只好又东倒西歪地回到厨房,让苏克文达一个人在外面应付。
  萨曼莎独自一人倚在冰箱上,手里端着一个杯子。安德鲁的视野在古怪地跳动着,像是一幅幅不连贯的剧照。盖亚还没回来。毫无疑问,她是跟肥仔走了。萨曼莎在跟他说话。她也喝醉了。他在她面前不再感到尴尬了。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要吐了。
  “……讨厌该死的帕格镇……”萨曼莎说,接着,“但你还年轻,有机会离开这里。”
  “是的,”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嘴唇了,“而且我会走的,我会的。”
  她把他的头发从前额拨开,叫他宝贝儿。盖亚和肥仔唇齿纠缠的画面威胁着要摧毁一切。他闻到了萨曼莎身上的香水味,像波浪般从她滚烫的皮肤上涌来。
  “那支乐队是狗屎。”他指着她的胸说,但他不认为她听到了自己说的话。
  她的嘴唇干裂而温暖,她的Ru房波涛汹涌,贴在他的胸口,她的背和他的一样宽——
  “搞什么鬼?”
  安德鲁撞上了排水台,萨曼莎被一个留着灰色短发的大块头男人拽出了厨房。安德鲁模模糊糊地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身边的现实跳动得越来越剧烈,直到唯一能做的就是跌跌撞撞地走到厨房另一头的垃圾桶边,吐了又吐……
  “对不起,你不能进来!”他听见苏克文达对不知什么人说,“有东西把门堵住了。”
  他把装满自己呕吐物的垃圾袋扎牢。苏克文达帮他把厨房打扫干净。其间他又吐了两次,但都还来得及跑到卫生间去。
  快到两点的时候,霍华德过来道谢并祝他们晚安,虽然满脸是汗,但一直微笑着。
  “干得非常好,”他说,“那么,明天见。非常好……顺便问一句,鲍登小姐呢?”
  安德鲁把苏克文达留下来编谎话,自己走了出去。他打开西蒙那辆自行车上的锁,推着车往家走去。
  走回山顶小屋的漫长而凉爽的一段路让他的脑袋清醒过来,却无法缓解他的怨恨和他的痛苦。
  他告诉过肥仔他喜欢盖亚吗?或许没有,但肥仔知道。他知道肥仔知道……他们,有没有可能,现在正搞在一起呢?
  反正我要走了,安德鲁想,他弯着腰,顶着风,把自行车向山顶推去,身体微微发抖。所以滚他们的……
  接下来他又想道:最好还是离开……他真的拥吻了莱克西·莫里森的老妈了?闯进来的是她的丈夫吗?一切真的发生了吗?


  他害怕迈尔斯,但他又想把这件事告诉肥仔,看看他有何表情……
  他精疲力竭地进了家门,立刻从黑暗的厨房中传来了西蒙的声音。
  “你把我的自行车放进车库了吗?”
  西蒙坐在厨房的桌边,吃着一碗燕麦粥。现在差不多是凌晨两点半。
  “我睡不着。”西蒙说。
  这是西蒙头一次没有以愤怒的姿态出现。鲁思不在家,他也就没有必要非得证明自己比儿子们更强壮,更聪明。他看上去又疲累又瘦小。
  “我想我们必须搬到雷丁去了,麻饼脸。”西蒙说,口气几乎是亲密的。
  安德鲁微微发抖,觉得自己像个得了弹震症的老头。在强烈的愧疚感的驱使下,他想要为父亲做点什么以弥补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是时候恢复平衡,重新把西蒙当做朋友了。毕竟,他们才是一家人。他们要一起搬家。或许,能去别的地方真的更好。
  “我想给你看样东西,”他说,“到这边来。我在学校里搞明白怎么弄了……”
  说完,他往电脑前走去。
  4
  雾蒙蒙的蓝天像穹顶般笼罩着帕格镇和丛地。晨曦照亮了广场上古老的战争纪念碑,和福利街上建筑物斑驳的墙面,也把山顶小屋的白墙染成了淡金色。鲁思·普莱斯钻进车里,去医院值另一个长白班。她看着下面的奥尔河,宛如在远方闪耀的银丝带,心里顿时委屈起来,因为她的房子和她的美景早晚会属于别人。
  下方一英里处的教堂街,萨曼莎·莫里森还在客房里熟睡着。房门没有锁,但她用一把扶手椅堵住了门。剧烈的头痛开始侵扰她的睡眠,透过窗帘缝隙射来的银色的太阳光像激光一样划过她一只眼的眼角。她扭动了一下身体,却仍陷在口干舌燥、焦虑混乱的半梦半醒间。她的梦光怪陆离,又充满愧疚。
  楼下,在干净明亮的厨房里,迈尔斯坐得笔挺,面前放着一杯碰都没碰过的茶。他瞪着冰箱,似乎又跌跌撞撞进了另一个厨房,看见自己醉倒的妻子和一个十六岁的小男孩抱在一起。
  隔了三栋房子,肥仔·沃尔还穿着参加霍华德·莫里森生日派对的衣服,躺在卧室的床上吸烟。他本就打算彻夜不睡,也真的那样做了。吸了那么多烟,他的嘴唇感觉有些麻木和刺痛,但疲劳却没有产生他想要的效果,虽然大脑无法清晰地思考,他的不快和不安却丝毫未减。
  科林·沃尔满身大汗地从另一个折磨了他多年的梦境中醒来。在梦里,他总会做些可怕的事,然后用他清醒的时间来担心、害怕。在昨晚的梦里,他杀了巴里·菲尔布拉泽,警方刚刚查出真相,过来通知他罪行已经暴露,他们挖出了巴里的尸体,在里面发现了他投放的毒药。
  科林瞪着灯罩在天花板上投下的熟悉的黑影,想知道以前为什么从没考虑过自己真的杀了巴里这个可能性。再一次,同样的问题又摆在了他面前:你怎么知道你没做过?
  楼下,特莎正在往腹部注射胰岛素。她知道昨晚肥仔回来了,因为在通往阁楼卧室的楼梯底部能闻到烟味。她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以及什么时候回来的,而这种无知令她心惊。他们母子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霍华德·莫里森在他的双人床上睡得正香。印花窗帘在他身上洒下粉红色的花瓣,并有效地防止了他被意外惊醒。然而,他如雷的鼾声却吵醒了妻子。雪莉已经坐在了厨房里,戴着眼镜,身穿灯芯绒晨衣,享用吐司和咖啡组成的早餐。她仿佛又看到在教堂会厅里,莫琳和自己的丈夫手挽着手转圈,心头涌上的强烈反感立刻让每一口食物都味如嚼蜡。
  帕格镇几英里之外的“铁匠铺”,加文·休斯正在冲热水澡,同时思考为何自己没有其他男人的勇气,而他们又如何能在几乎无限多的选项中做出正确的抉择呢?他的内心深处潜藏着一种渴望,去经历他只从旁瞥见却从未尝试的生活,然而他又害怕。选择是危险的,因为选择时你必须放弃其他所有的可能性。
  霍普街上,精疲力竭的凯·鲍登躺在床上,仍然没能入睡。她听着清晨的帕格镇发出种种细微的声响,看着躺在她身边的盖亚,在清晨的阳光下是那么苍白和憔悴。靠盖亚一侧的地板上有一个桶,是凯放的。今天凌晨,在为女儿抓着头发,看着她在厕所里呕了一个小时之后,凯半扶半抱地才把她带到了卧室。
  “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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