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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亦有道之照夜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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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逸一动不动,平静地看著眼中神色变来变去的楚狂歌,淡淡道:〃楚兄,你醉了。〃
〃醉?我没有醉。。。。。。我哪有醉,这点儿酒就能醉吗。。。。。。〃楚狂歌摇了摇头,嘿声笑道,〃顾公子,四大世家的名头别说你瞧不起,我也。。。。。。我也看不上眼。井底之蛙,不可语以天地之宽,却眼高於顶,横行无忌。更别提这里面的欺世盗名之辈。。。。。。什麽比武大会,不过是争名夺利,出出风头,顺便争个总宗长的位置。。。。。。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真是,真是。。。。。。真是可笑!〃他拉拉扯扯,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麽,只觉头痛欲裂。
〃楚兄,你真的醉了。〃顾天逸柔声道。
〃我没醉,我才没醉呢。。。。。。〃楚狂歌喃喃道,声音已低了下去。他眼光迷离,望著顾天逸的脸露出不自知的迷惘与痛苦。
顾天逸注视著楚狂歌,缓缓凑过去。
楚狂歌大吃一惊,向後猛地一缩,後脑勺碰到舱壁上,痛得叫了一声捂住头。他将一颗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为难地抱住了头。
〃楚兄,你困了,睡吧。〃顾天逸的脸离楚狂歌不过径寸,楚狂歌依稀觉得那张脸美丽得在发光,那双眼温柔如水,叫人恨不得在其中沈溺千年。被催眠一般,楚狂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顾天逸声音低沈,如穿透蒙昧洪荒的一缕光阴,如梦中的呢喃,低声道:〃楚兄,你喝了忘忧,就再也没有忧愁了,你忘了?〃
〃是呀,〃楚狂歌喃喃接口,〃我喝了忘忧,就再也没有烦恼了。。。。。。〃
〃那麽睡吧,你困了。〃顾天逸缓缓伏下身去,在楚狂歌唇上轻轻一吻,〃只要睡著,就没有烦恼了。〃夜色如梦,月光下的一吻也缥缈得像一个梦,可惜楚狂歌的眼睛已闭上,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到这个吻。
顾天逸在楚狂歌身边躺下。
月明星稀,晴空万里,明天是个好天气呢。
顾天逸侧头注视楚狂歌,眼中倏无笑意,美丽的脸孔显得凉薄而死寂。也不知想到什麽,他突兀的笑了笑,凉薄死寂中便有一股异样的残忍静静浮现。
楚狂歌睁开眼时天还是浅浅的蓝色,水波沈黯,远处的房屋与树木却已露出清晰的轮廊。脖子扭得难受,他转动脖子,刚一动就看到那张在记忆中重温过无数次的美丽脸孔。顾天逸还在熟睡,呈现出清醒时所没有的脆弱与忧郁,唯有抿著的唇线透出几分坚忍。
楚狂歌犹豫了一下,缓缓凑过去,像偷腥的小猫在顾天逸脸上轻轻亲了一下立刻远远退开。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会儿,顾天逸没有要醒的意思,於是再凑过去,这一次,他小心地吻住了顾天逸的嘴唇。刹那间,仿佛天地万物都没有了,世界上只剩那一点柔软温凉了。静静相依良久,他留恋地离开,伸出手指小心地描画顾天逸的眉眼。
指尖碰到顾天逸眉毛时,顾天逸忽的睁了眼。楚狂歌大吃一惊,手指顿在那里动弹不得。
顾天逸还保留著初醒时的蒙昧,浓密的睫毛微一闪,迷迷糊糊地闭上眼,停了停才又睁开,满足似的叹了口气,这才注意到楚狂歌的僵硬尴尬。
楚狂歌这时也已回过神来,手指闪电般往空中一捏,〃飞蛾!〃
顾天逸困惑地看看楚狂歌指尖上一星儿血渍,又抬眼看楚狂歌。楚狂歌生怕他看出什麽,连忙收手爬起来,假装整理衣服,转而又伸伸手臂伸伸腿,敲著头无奈地感叹:〃多年没有在船上睡过,忽然发现人真的老了。在船上睡一夜这麽累,倒好像一夜没睡似的,哪儿都是酸困酸困的。〃
眼光偷偷溜过去,见顾天逸淡淡一笑,对著水整理散开的头发,楚狂歌忽然就想起〃临水照花〃的句子。
一双白色的水鸟远远站在芦苇上,似在沈思,倏然,也不知想到什麽,它们咕的一声蹬开芦苇,在水上翩跹地滑了几个小圈,没入芦苇深处。
楚狂歌操纵船桨,小船破开水波,在静悄悄的河面上悠闲行驶。
两人在船上独处一夜,放在从前本没什麽,但楚狂歌有了私心邪念,觉得同顾天逸一起回去大大不妥。顾天逸惦记顾秀,急於回府,楚狂歌寻了个借口避开,让顾天逸先走。
在外面逗留了一会儿,约摸顾天逸已回去,楚狂歌这才回到楚园。今天是比武盛会第一天,本以为园中今日必然热闹非凡,哪知里面静静的没有一点人声。楚狂歌心里暗自奇怪,宝珠早候著他,一个箭步跨上来,低声道:〃少爷,顾公子被抓了!〃
楚狂歌吃了一惊,问:〃为什麽?〃
宝珠道:〃齐少爷死了,他们怀疑是顾公子下的毒手。〃
楚狂歌心底一寒。
刚走到议事厅,就听见齐泯玉的声音厉声道:〃天儿对你一往情深虽有背人伦,到底也没碰你一根寒毛,你一路上痛加折磨他,他反而求我为你医毒!你,你。。。。。。顾天逸,你还有人性吗?〃
楚狂歌心中一动:原来齐泯玉已经知道顾天逸就是痛加折磨齐天然的人,这可奇怪了,以他的个性怎麽肯为顾天逸医治寒毒呢?
顾天逸的声音淡淡道:〃我刚才说过,我虽然不喜欢齐天然,人却不是我杀的。〃
楚昭平道:〃那麽请问顾公子,昨夜你在何处过的夜,可有人能证明昨夜子时到卯时之间你不在案发现场?〃
顾天逸背对著楚狂歌,并没有看到楚狂歌进来。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顾天逸身上,也未注意到楚狂歌。楚狂歌正要接口,却听到顾天逸迟疑了一下,淡淡道:〃我独自一人在船上饮酒,酒醉後在船上睡了一夜,刚刚才回来。〃
楚狂歌心中微觉失望:〃他宁可被人冤枉也不愿意承认和我在一起。〃
中年亡子的打击使齐泯玉苍老了许多,他仰天大笑,笑声中倏无笑意,充满了悲痛和憎恨:〃独自一人?独自一人?你空口白牙,就想否认吗?〃
顾天逸道:〃捉贼捉赃,我虽然不能证明杀人的不是我,但齐宗主一口咬定我是杀人凶手,不知有何证据?〃
齐泯玉道:〃天儿临死前一脸愕然,分明是与杀他的人熟识,不相信对方会杀他。楚园中只有你们兄弟二人是外人。不是你们,难道是我们四大世家的人自相残杀?昨夜你和顾秀都不在园中,请问,为何事情如此巧合,你独自一人在船上饮酒,顾秀呢?他在哪里?〃
顾天逸道:〃我也在找顾秀,他还没有回来吗?〃
此言一出,本来就气氛紧张的议事厅气氛更加紧张。四大世家的人互相交换著会心的目光,分明都认定了顾天逸和顾秀是杀人凶手。齐泯玉双眼通红,瞪著顾天逸的眼中直冒火星,似是恨不得将顾天逸撕成碎片一口口吞入腹中。
〃我可以看看齐天然的尸体吗?〃楚狂歌突然开口。
议事厅的人这才惊觉楚狂歌的出现。顾天逸和顾秀是楚狂歌带回来的,众人迁怒於楚狂歌,都冷眼怒视。
楚狂歌也不在意,走到议事厅中央揭开门板上的白布。齐泯玉仰卧门板上,脸部表情相当丰富,他显得非常地吃惊,带著几分不信任,可见死前发生的事带给他的冲击有多大。楚狂歌掀开他眼皮,角膜上出现了白色斑点,并有少许白色片状混浊。尸僵延及上肢,一些较浅的尸斑以指压尚可消退,一些尸斑指压後无法消退。计算起来,齐天然的死亡时间大约是三个时辰左右,凶案发生的时间应该是在子时到寅时。
昨夜他们划到那片草塘时听到三更的梆子响,後来酒醉睡去,应该是接近丑时。以楚狂歌和顾天逸的轻功回楚园杀人不是难事,但顾天逸身中寒毒,又不会划船,别说回楚园,就连上岸也不容易。再退一万步,就算顾天逸武功俱在,他回楚园杀人再返回船上,自己又不是死人,怎麽可能不知道?──只要将这些摆出来,顾天逸的嫌疑自然就洗刷了。
楚狂歌心中叹息:顾天逸不愿说出和自己在船上的事,要怎麽样才能替他洗刷冤屈呢?
将尸布往下揭,露出齐天然身上的伤口,楚狂歌心脏一阵紧缩,仿佛是被一只铁手生生攫住了!齐天逸胸前赫然有五个小洞,分明是有人生生将五指插进他胸中了。这种伤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那个人是被已经死去的胡素发杀的。
楚狂歌深吸了口气,回头望向顾天逸,〃你确定胡素发已经死了吗?〃
顾天逸微一怔,点头,〃我以掌力震碎他心脉,他应该没有活路的。〃
楚狂歌回忆与燕家诸人开棺验尸的情景,如果胡素发没有死,自己不可能不知道。胡素发已死,他的妻子银蛇娘子也死了,用这招杀死齐天然的会是谁呢?
燕正游带领燕家十三太保截杀胡素发是暗中进行的,刹羽而归,虽未有人死亡,但一人断掌,三人失了一颗眼珠子,哪里好意思向众位前辈说明。除了燕家长辈知晓内情,其余三家并不知小树林中那段事。此刻听到楚狂歌和顾天逸的对白,那些参与截杀胡素发的人中大部分已猜出个大概,顿时面色皆白,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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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泯玉喝道:〃什麽胡素发!你们东拉西扯,与这里的事有什麽关系!〃
〃胡素发师承崆峒派,後来在门中结怨破门出来。胡素发生性狠毒,崆峒派中高手都死於他手里,近年门中人才凋零,能化七伤拳为七伤掌,且练到穿透人胸骨的程度,也只剩一个胡素发了。。。。。。〃楚狂歌苦笑,〃至於胡素发为什麽会和四大世家扯上关系,就要问燕家的几位了。〃
燕正游等人受伤颇重,在房中休养。
剩下没有受伤的九名太保都跟在燕家宗长燕冠晨身边,九人面面相觑。燕冠晨年近花甲,在四位宗长中年纪最大。此事关系重大,他沈吟了一下,将燕家十三太保私自行动,在临近瓜洲渡的密林中截杀胡素发之事简要讲了一遍。
四位宗长面面相觑,最後达成协议,派人飞马去密林中开棺,看看胡素发究竟是死是活。
胡素发恶名昭彰,若他没有死,前来报仇,这祸端可不小。众人心头沈重,议事厅中众人或坐或站,都一副凝重表情。
楚狂歌站在顾天逸身旁,见他眼中神色沈黯,知他担心顾秀,遂向楚昭平道:〃顾秀昨天出去,一夜未归,是不是也派人出去找找?〃
楚昭平点头答应。
看看时间已近午,寻找胡素发的人还不到回来的时候,寻找顾秀的人倒是报回来了消息,那消息却是坏的:没有找到。楚狂歌忽然想到顾天逸昨天已没有服药,今天再不服药只怕大大不妥,担忧地看旁边的顾天逸。顾天逸猜到他的心思,微微摇头,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这是什麽时候,你就不要火上浇油了。〃楚狂歌也有自己的心思:〃齐泯玉并没有写下药方,这个时候,就算齐泯玉肯替顾天逸煎药,他敢让顾天逸喝齐天逸煎的药吗?〃
楚狂歌侧转身子挡住顾天逸,一只手悄悄背到後面握住顾天逸的手。顾天逸微微挣了挣,忽觉一股温暖浑厚的内息自两手相连处传入体内,顿时明白楚狂歌用意。不能及时服药,以内息拔毒弥补自然是好的,但其中的苦楚却极大。顾天逸咬了牙关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待行完一个大周天,顾天逸脸上戴著人皮面具,那汗从头上滴下来,流淌到青白僵硬的脸上更衬得脸色难看,里面衣衫更是被冷汗塌湿,全身酸软,几乎站立不稳。
〃怎麽了,寒毒发作了?〃楚狂歌故意微微提高了声音问。
众人见顾天逸脸色难看,心中都想:〃他中了银蛇娘子的毒,也是个受害者。〃楚昭平道:〃虽然现在嫌疑最大的是胡素发,顾公子也难脱嫌疑。一切澄清之前,请顾公子先到隔壁休息,暂时不要来回走动。〃
顾天逸淡淡道:〃顾某还有自知之明。此时要走也走不得,何必给脸不要脸。〃
〃慢著!〃齐泯玉踏上一步,〃顾公子,我有两件事不明白,想要顾公子在这里解释给大家听听。〃
〃请问。〃顾天逸声音冷淡。
齐泯玉冷冷道:〃我的第一个问题是,顾公子为什麽整日戴著人皮面具,难道有什麽见不得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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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看向顾天逸,发出小声的议论。
〃因为。。。。。。令郎这种麻烦,实在是很烦人哪。。。。。。〃顾天逸叹息一声将手伸向脸颊,缓缓撕下人皮面具,〃这个回答齐宗主满意吗?〃
齐泯玉的事情早流传开,众人看到顾天逸相貌,心中想法皆同:原来齐天然追的男人是他,原来掳了齐天然折磨的人是他,这样的相貌,怪不得齐天然见了他魂都丢了!惊艳后,心里便隐隐赞同了顾天逸的话:他果然是戴着面具比较少惹麻烦。
众人的反应使齐泯玉感到一丝狼狈,恶狠狠盯了顾天逸一眼,他又道:〃我的第二个问题,《照夜白图》本是四大世家的东西,五十年前消失不见,四大世家找了多少年都没有找到,为什么会出现在顾公子手里?〃
此言一出,刚才还压抑沉重的议事厅顿时沸腾起来。楚昭平、燕冠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从始至终都沉默不语的赵氏宗长赵江中也变了脸色。
顾天逸眼望众人,憔悴病容上倏的浮现一抹明亮的艳色。众人呆了一下,才察觉原来是他在笑。顾天逸的笑容三分刻薄、七分嘲讽,他手略一伸,《照夜白图》已在手中。
〃此图是我挖了三十三座坟弄来的,至于那坟墓的主人从何处得来,我就不晓得了。〃顾天逸的笑容针一般扎人,他展开了图,悠然道,〃令郎跟我说过这图的故事。既然此图是孟轲赠给楚宗天的,也算是楚家的东西。。。。。。〃他面向楚狂歌,自画囊抽出《照夜白图》,收了笑容,神情凝重地说,〃楚兄洒脱不羁,江南水秀地灵,也不过只君一人而已。我便将此图赠与楚兄,以作相识相知之纪念。〃
楚狂歌心道:〃你固然是好意,这图到我手里却是颗烫手山芋。〃见顾逸之眼神坚定柔和,比对旁人的冷淡刻薄大不相同,心中感动,想道:〃他那么宝贝这幅图,却断然送给我,我要是畏畏缩缩,怎么当得起他的情意?别说是一幅图,就是一把烧红的烙铁我也非接不可。〃
〃多谢顾兄,小弟那日一见此图,就喜爱非常。能得顾兄弟相赠,不胜欣喜。〃楚狂歌微微一笑,双手接过《照夜白图》。
这下子,齐泯玉呆住了,楚昭平、燕冠晨、赵江中也呆住了。议事厅中四大世家的弟子也呆住了。
苦寻多年的《照夜白图》回来了,竟是以这种方式回来的。
麻烦的是,《照夜白图》不是回到四大世家手里了,而是以私人相赠的形式落到了早已脱出楚氏管辖的楚狂歌手里。以楚狂歌那视天下如无物的不羁个性,会将这幅《照夜白图》献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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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阳光射入房中,洒在顾天逸光洁的额头上。楚狂歌看著他额角折射出的淡金光芒,露出不自知的怜惜神色。顾天逸眼帘一抬,望向楚狂歌。楚狂歌惊觉失态,连忙收回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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