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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作者:江城-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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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可惜甚麽也看不出。他抿紧了唇,甚麽也不肯说,丢下衣裳转身就走。可脑袋里却一直在嗡嗡作响,就好像一下子被甚麽掏空了似的。
  他走出了武场,怒气才略微消散,可心里却乱极了。他早就知道这人是喜欢少年多些。那时他才入教中,这人疼他爱他,虽是为了他的美色,却也温柔之极。可後来他慢慢长大,这人待他便愈发的冷淡,总是藉故外出,一去便是数月,很少长留在教主宫中了。他想起那时黄谌受宠,也正是少年时节,大约与方才那童子相仿的年纪罢。後来失宠,怕也是不再年少的缘故。他想到这里,心里竟极不是滋味,又恨又痛,却不知到底要如何是好。
  他带着那两件新衫,四处找寻何燕常的时候,还是满心欢喜,却不想衣衫送了出去,他心里的欢喜,却彷佛被人尽数扯碎,不成样子了。
  他从曹真庄里过来时,甚麽也不曾带着,只带了几套衣裳和那把雌刀。其中有两件略大些,不想到如今却正好派上用场。他同何燕常说过了话,回去房中,从箱子里翻了出来,便想拿去给何燕常换上。只是等他回去时,何燕常已经不在房中了。他拿着衣裳推门进去,歆月正在系绑腿,打算下山给何燕常做衣裳。这时庄里事多,大家都忙,歆月使不动别人,便索性自己去了。
  沈梦在这里住了几日,听说了一些歆月的事情,知道这个童子很有些天赋,也得何燕常的欢喜,因此被何燕常留在身边。沈梦见他相貌平平,懵懵懂懂,心里也没有把他当回事儿,这时进来,晓得何燕常不在,便问说:“教主哪里去了?”
  歆月见他进来,气就不打一处来,何燕常统共就那麽几件衣裳,全被这人画得乌七八糟,哪里还穿得出去?他先前还觉着这人生得好看,心里很是喜欢,可是如今只觉着这人可恶,对教主无礼不说,还那麽的肆意胡为,仗着是教主的旧识,就敢对教主那麽的冒犯。他气哼哼的说:“你是哪个,要管教主的去向?”沈梦听他话锋不对,也不想与他多说,便道:“我寻了两件衣裳,正要与他换上,既然不在这里,我出去找找便是。”这话说完,愈发的把歆月惹恼了,歆月高声问他道:“站住!你既然是教中之人,便该知晓,你毁了教主衣衫,就是冒犯教主。你不自去领罚,还四处游荡甚麽!”
  沈梦听了十分好笑,想,何燕常还不曾说要罚我,你却是哪尊神,敢来说这大话,因此竟然毫不放在心上。
  只是等他寻到了何燕常,却被他瞥见那样的一副光景,就好像他辛辛苦苦搜得了许多剑谱,自己还不曾细细的端详,便被人强盗般的取走了似的。沈梦心里又恼火又难受,想起歆月的话来,竟然极不是滋味,想,他是何燕常身边的人,何燕常若是待我好些,他又怎麽敢对我如此说话?若不是何燕常言语里露出冷淡之意,他绝然不会对我如此!
  这样一想,心里就愈发的难过,有些恨何燕常的无情,又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惶惶然,竟然是从未有过的伤心。

  【番外一】《梦池》十 七

  他在院落之间漫无目的的走着,走好了一阵儿才终於回过神来,也不知走去了哪一处的偏院,竟然不知如何走来的。他静静的站定了,仰起头来,眯着眼睛看着屋檐。房上都是一块块的青瓦,有几片碎了,也无人修补。他吸了口气,提着衣角一跃而起,翻身稳稳的站在了房顶,然後朝下看去。
  这里原来是庄里北向的院落,他到这里还不过几日,并不曾走遍。不过北方的庄子都是一进一进的院子,稍微站得高些,便一览无馀。不似南边,许多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若不是站在小楼之上,便不能一窥全貌。他站在屋顶一看,立时便晓得怎麽走了。北方的庄院,原本就没多少树,落雪之後便愈发荒得厉害了。别说是庄里了,便是看这庄外,满山遍野的都是些枯树,一片叶子也无,灰蒙蒙的。沈梦放眼望去,只觉得这山里一派荒凉之气,也只有双目失明的何燕常才住得下去。他朝北边看去,仔细的看着正院之後那个靠西墙的武场。何燕常已经离开了,只有那个小童子仍旧抱着膝盖坐在那里,把头微微的埋在膝盖之间,轻轻的摇晃着,他的身旁只放着一个朱漆的方形食盒,看起来孤零零的。
  莫名的,他心里的苦闷就好像散去了一些似的。他轻轻的呼了一口气,然後仔细的看清了去路,才跳了下去,朝他住的那个偏院走去。
  何燕常原本是要去找个无人的僻静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却不想会是焬月送了点心来与他,他也不好吃了人家的点心就赶人家走,不知怎的,便与这小童说了小半日的话。正说得高兴之际,却被沈梦寻来,劈头盖脸的就扔了件衣裳过来,虽然一个字都不曾与他说,却是满身的怒气,他纵然双目失明,却也察觉了。焬月坐在他身旁,不知怎麽就吓得战战兢兢,直往他身後缩。
  沈梦把衣裳甩在他脸上就转身走了,连句话也不肯与他说。
  他听着沈梦走出武场,原本的兴致也没了,便索性回去了。他走时想起袖里揣了些核桃,便都取了出来,一个个的捏碎,给了焬月。
  焬月慌忙的伸出双手去接,何燕常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怕甚麽,碎不了。你要吃的时候,再稍稍用点力,它便裂开了。”
  焬月“啊”了一声,看着手心里那一个个看似完整的小核桃,似乎觉着很惊奇。何燕常拍了拍手,身上披着一件衣裳,手里又提了一件,这才回去了。
  他回去就将衣裳换了,歆月大约是看见了的,却出奇的甚麽话也不曾说。
  他让歆月把教里新寄来的书信都念过了,又一一口述,仔细的回了。另有一封宫里的信,也无落款,只画着一口金环大刀,这是罗俊青给他的书信,每一封上都画一把刀,却每一把都不相同。头一次给他读信时,歆月还说:“这个人是做甚麽的,怎麽信上还画一口刀?若是不看信里的字,还以为这人要与教主比刀哩!”後来见每封书信里都有,却又都不同,歆月便问他说:“这些刀都是这个人的麽?”
  何燕常心想,这天下都是他的了,有这许多刀又有甚麽稀奇?只是听他口气中似乎颇有些艳羡的样子,便隐隐的好笑,想,难不成又是一个爱刀如命的武痴?
  罗俊青不过是又在信里同他大发牢骚罢了,只是大约在宫里闷得厉害,竟然想出半套刀法来写在信的末尾。口气十分的得意洋洋,说这套刀法无人可破,还说有朝一日要同他比试一番,定要教他甘拜下风。
  信里的刀法虽然只有半套,连收势都无,却果然十分的精妙,不同寻常。何燕常为回他这一封信,倒把他那半套刀法琢磨了半日,因此迟迟不曾落笔。
  到了晚上要用饭的时候,歆月便将书信收了起来,把他从书房撵了出去。何燕常想着迟些沈梦过来,不如教他一同用饭好了,却不料晚饭竟是别的童子送来了。他心里有点儿奇怪,想,不知沈梦去了哪里,却不好问出口来。想起午後在武场时那人一身的怒气,不免哂然一笑,想,倒要看看他这次能发作到几时。
  这一顿饭的味道原也不坏,他却吃得不怎麽多,将碗里的饭吃完了也没再多盛,便没甚麽胃口了,懒懒的将筷子放在了碗上,起身自去倒了一盏茶喝。

  【番外一】《梦池》十八

  他到夜里临睡前,终於想到了要如何破罗俊青那半套刀法,便起了兴致,教歆月又点起灯来,连夜的将书信回了。歆月白天下了趟山,庄里常做衣裳的那家布庄这几日办白事,正是头七,不肯动针。他又去最近的镇子上寻了个大些的绣庄,请了个裁缝前来。他先走一步,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他这一路走得腰酸背痛,小腿直抽筋,只想到了夜里好好的睡一觉。结果头刚沾到枕头就被何燕常弄了起来写信。他边打哈欠边揉眼睛的听何燕常说话,写着写着手就是一顿,然後纸上就是一个大墨点,他打了个激灵,这才算是清醒过来,好歹的把信写完了。
  歆月把信装了起来,正想要赶快上床去睡,却听到何燕常若无其事般的问他道:“他没来麽?”
  歆月的瞌睡这下全醒了,他疑惑的看着何燕常,心想,教主问他做甚麽?却偏偏明知故问的说道:“教主说谁?”
  何燕常只说:“他夜夜都来的,怎麽偏偏今夜不曾来?”
  歆月“哦”了一声,也不好再装傻了,就说:“他冒犯了教主,大约正在受罚罢。”
  何燕常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回不过神来,问说:“受甚麽罚?”
  歆月本来不想说的,可是想了一想,却还是答道,“大约就是扫扫院子甚麽的罢。”
  何燕常“哦”了一声,没再说些甚麽,便要去睡了。
  歆月却有些睡不着了,他从床上坐了起来,问说:“教主,你为甚麽要唤他来?你这几日都只教他做饭,大家都觉着奇怪呢……大家说……”
  何燕常极少见他这样吞吐,便有些奇怪,问说:“怎麽?”
  歆月抬头看他,心里有点儿委屈,还有些不信,却还是忍不住要问他,说,“大家都说,教主觉着我们无用,所以唤了从前教中的旧人来服侍,是要把我们送走了,是麽?”
  何燕常却没料到会是这样。他与沈梦那段旧事,怕是只有教中之人才略知一二罢,也难怪这些小童竟会生出这样的念头来。
  这些小童都是因了水难而流离失所的孤儿,曹真收在庄里,也教他们些本领,也有心想要在其中挑几个有天份的,继承他的衣恪�
  送来照料何燕常起居的这些小童,原本就是他挑剩的一些。曹真留在庄里的,都是些医术上有些天份,又勤勉上进的,他收在麾下,一心要教导成材。剩馀的,也有些送去了教中,还有些便送来了这里。只是教里终究不能养许多闲人,一旦成年,若是不能留在教中,便要送他们出去自谋生路。
  这些小童心里大多也都明白,有些想要留在教中的,便极用心,歆月如此,奎星也是如此,每日里练武,都不敢懈怠丝毫。倒是那个焬月,却偏偏与众不同,是个异数。
  何燕常不知要怎麽同他说起沈梦的事,想了片刻,才说,“他是他,你们是你们。他来,也不过是多个人吃饭罢了,你们只管和往常一样便是了。”
  歆月虽然听他这麽说,却还是有许多的不解,闷声不乐的说道,“教主,他好大的胆子,对你那麽凶,还在你的衣裳後面乱画,你怎麽忍得下呀?要是庄里谁敢这麽胡来,我非得打他一顿,替您出出气不可!”
  何燕常笑了,忍不住逗他,说:“那你怎麽不替我打他一顿,替我出出气?”
  歆月揉了揉鼻子,小小声地说:“他比我大那麽多,又是你教出来的,我可不敢当真打他……”
  他说到这里,後面的话就咽下没说,只在心里嘟囔了两句,说,也不过是骂他两句罢了。
  何燕常倒是当真的想了想,然後说:“你若是当真要与他打,怕是打不过。”
  歆月哼哼了两声,然後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说:“教主,你当真不会送我们走麽?”
  何燕常见他问得提心吊胆,不免失笑起来,说:“规矩是你们师父定的,我好端端的,做甚麽要去改它?”
  歆月终於松了口气,收起了笔墨,打算明早再送回书房去。他实在是要睡了。
  夜已深了,歆月吹了灯便去睡了。可何燕常想着罗俊青那半套刀法,仍是了无困意。他躺了片刻,便仍旧披衣起身,轻轻的从墙上取了刀,推门走了出去。
  他在心中默念着罗俊青的那半套刀法,缓缓的走了一遍,然後将破解之法又过了一遍。夜里很冷,也静得厉害,就好像一切都被这冬日的寒气冻住了似的。远处偶有几声犬吠,似乎是从灶房那边传来的,大约是庄里的哪个小童把山中的野狗拾来了。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别的声响了,一切都是那麽的静谧,就彷佛冷山之中有甚麽东西吞没了所有细微的声音,周遭静得简直可怕。
  他听着山中的静意,披着衣裳,手里握着那把刀,慢慢的将刀送入鞘中。
  他在院中又默默的站了片刻,然後转身回了房中,也不知怎得,心里竟微微有些失落。
  那一晚,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番外一】《梦池》十九

  他梦到山里似乎是在落雪,纷纷扬扬的,雪片犹如杨花一般,下得极大,三丈之外,便已模糊不清,甚麽也瞧不见了。
  他站在雪里,正有些茫然。他似乎有些忘记了,这到底是在哪里,这是甚麽时节,他只是看着漫天的大雪被风卷起,眼前一片白茫茫,心里竟然空荡荡的。
  他迷惑的站在那里,正不知是要向前还是怎样,便听到身後有人自风雪之中朝他走来。他回过身去,却只看到一个小小的少年,穿着白衣,身背大剑,低着头,一步步的朝他走来。
  他似乎知晓这不过是梦,只是不知为何,还是忍不住看那少年一步步的朝他走来。
  少年迎着风雪朝他走来,那小小的身形几乎要被雪片淹没的一般。他看着他深深的低着头,用袖子遮挡着面前的风雪,慢慢的走过了他的身边。他的心中隐隐作痛,却不知究竟为何。
  他想要开口唤他,只是却不知要如何的唤他才好。
  便是那时,他自梦中醒了过来。
  他睁开了眼,眼前却是浓墨一般的黑。梦里的风雪那麽的大,彷佛此刻耳边仍能听到那凛冽的风声。可是此时的房中,却是一片寂静,犹如一潭死水,他有些厌烦的叹了一口气,静了一会儿,这才坐起身来。
  过了半个时辰,有童子端来早饭,他洗漱过後,才慢慢的吃了。
  沈梦那两日都不曾过来他院中,何燕常起初还有些不以为然,到了第三日,便有些迷惑不解了。
  白日里教中有人过来,倒比寻常还忙碌许多,只是到了夜里,四下里都极安静时,便不免觉出其中的怪异来了。
  他不大明白,依着沈梦的性子,除非是那人自己不肯前来,不然还有谁能拦着他?
  这样一想,心中便很有些不快。
  晚饭时他没甚麽胃口,只喝了半碗汤,吃了一个饼。结果到了夜里他腹中便有些饥饿,歆月已经睡了,他不想叫这孩子起来,便自己走了出去。
  他去灶房的次数少得可怜,并不记得到底要怎麽走,便在庄院里慢慢的走着,他在庄里走了很久,他以为怎麽也快要到了的时节,却听到身後有个熟悉的声音惊诧的唤他道:“教主?”
  何燕常猛地听到那个声音,心口竟然一窒,有那麽一刻,他还以为他是听错了。
  他充耳不闻的又往前走了两步,那个声音追了上来,有些气喘,问他道,“这样晚了,你出来做甚麽?”
  何燕常停住了脚步,淡淡的说,“这是我的庄院,难道我还不能四处走动麽?”
  沈梦似乎僵了一下,然後才辩解般的轻声说道:“不是,我看你脸色那麽难看,是不舒服麽?”
  何燕常没有答他,反而问道:“这样晚了,你又出来做甚麽?”
  沈梦沉默了一下,才说:“这小院里有口井,我身上脏了,过来冲洗一番。”
  何燕常听他这样一说便觉着古怪,想,也不知白日里去做了些甚麽。
  只是不愿多去想他,便装作不曾听到的一般。沈梦见他毫不理睬,径直的朝前走去,便快步的走到他身旁,低声的问他:“你是难受麽?”
  何燕常见他跟来,心里略微有些不快,便说:“干你何事。”
  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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