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星小明星作者:水巷-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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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咻？」
　　两人对视许久，彩姐嘴角抽搐地收回兴奋向前倚的态势，缓缓靠回椅背上，双手在小腹上交叠，大蓝色指甲轻敲。「我知道了，你不会台语是吧……你考虑其他剧本吗？」
　　大明星依旧面瘫。
　　彩姐觉得头痛，虽然有不少演员本身不会讲台语，是为了演戏苦练的，可是至少人家本身已经是专业演员。眼前这个大男生不要说不是专业演员了，看起来对演戏一点概念也没有，还对台语一窍不通。
　　她心想是自己太兴奋了，没有问清楚状况就把人找出来谈，害人失望一场，是她的错。
　　彩姐跟他说下次再谈，大明星当时知道不会有下次了。
　　回家之後他打开电视，乡土剧又开始演了，黄万金这次被不同人骂了禽兽。
　　这个黄万金可真不是个好人，到处被骂禽兽……但重点是这次大明星听清楚禽兽的正确发音了。
　　过几个月，彩姐接到一通电话，接起时那头说：「哩贺。」
　　彩姐一愣：「哩贺？」
　　电话里用虽然流畅但仍然听得出生硬的台语跟她说：「我会台语了，剧本拿来。」
　　跩得二五八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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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星小明星（16）（小修）
　　
　　「你在做什麽？」
　　小明星回过神，难得戴起的眼镜被火锅热气烫成两块毛玻璃。
　　大明星开始碎碎念：「找人来吃饭，自己是什麽态度。」
　　「别生气，对不起嘛英杰哥，我去替你弄点海带，你喜欢吃这个？」
　　今天去电视台一趟，正巧遇到彩姐，彩姐留他喝杯茶，顺便问他演戏状况如何，他就顺便把大明星教他演戏的事说出来了。
　　彩姐啧啧啧说梁英杰那家伙竟然这麽嚣张，也不看看自己一开始演得怎样。
　　小明星好奇问：「一开始怎麽了？」英杰哥现在在他心中形象很高大，很难想像以前也有演不好的时候。
　　彩姐：「哦，那家伙台语超烂。」
　　回想一下现在英杰哥专业的台语……小明星表示无法想像。
　　「当然啦，跟现在那是差很多了。」
　　说起八卦是人都很兴奋，彩姐开始阴大明星，说起那段往事。彩姐说他被拒绝之後砸钱请了台语家教，恶补几个月之後信心满满打给她，超跩的叫她拿剧本来。
　　小明星听了一直笑，他完全想像大明星那个很跩的嘴脸，还觉得英杰哥的反应超酷。
　　「然後呢？」
　　「然後我还能怎样，」彩姐嘴歪歪嫌弃他：「某人这麽跩，我只好拿新策划的剧本给他读，叫他会念了再来找我，听说他每天大声朗读，逼得Will……哦，他那个杂志社朋友，後来我也跟他满熟。总之逼得大家天天受荼毒。」
　　「有没有影片啊还是录音啊？我也想听。」
　　彩姐：「你去跟他说啊，他现在可以连续用十七个台语脏字干谯你信不信。」
　　小明星不敢怀疑，英杰哥现在讲台语有够杀。
　　小明星的爸也不会台语，还有很重的外省腔，他爸听多了他妈用台语骂人，偶尔也会拿台语来骂小明星，可是腔调会飘到几千里远，小明星还认识一些不会台语的朋友，腔调念起来软软很可爱，脑补一下，觉得大概像那样。
　　彩姐又说：「不过他天生就会演戏，任导第一次跟他合作就颇喜欢他，点名下一场还要合作。」
　　彩姐跟服务生又点了一份蛋糕给他，小明星耍客气说不用，彩姐高跟鞋推挤他小腿一下：「三八，跟彩姐客气什麽，听说你很会吃啊？」
　　「还好。」小明星很谦虚。
　　「少来！」彩姐战力高昂又喊：「再给你点两盘！让你现出原形！」
　　彩姐擅长跟人交际，容易打开话题，小明星也是个别人聊什麽他就接什麽的人，两人於是又閒扯很久，後来彩姐时间要到了，临走前又突然问他：「你跟英杰现在应该颇熟了吧？」
　　「不错啊，他就像大哥，人很好，虽然比较凶。」小明星哈哈笑：「可是我还满喜欢他的，很有趣的人。」
　　「那家伙一年四季都在凶。」
　　「就是说啊，不过开工那阵子他比较凶一点，现在不会了，我常跟他聊天。」
　　彩姐八卦雷达在响：「他开工的时候怎麽了？」
　　「也没什麽，就是不太理人，现在比较熟不会了。可能他怕生，是不是？」
　　「不理人？你不是他粉丝吗？」
　　小明星一愣，瞬间想起那张海报的事：「呃……」
　　「你不是吗？」彩姐眼睛瞬间放光。
　　「是是是。」
　　「那就对啦，那家伙前阵子还跟我显摆。」
　　原来他这麽高兴。小明星觉得心里痒痒的，默不作声。
　　明明高兴还摆张臭脸……
　　「对嘛，那家伙明明很爽，怎麽会不理人？他那几天怎麽了，你跟我说说？」
　　小明星认真回想那几天的状况，如实告诉彩姐，彩姐听完之後立即抓到重点：「你该不会没有跟英杰大大打招呼吧？」
　　「有啊。」
　　彩姐啧啧摇头：「那你肯定表现得不殷勤恳切是吧？」
　　彩姐了然，给他一个安慰的拍拍：「你让人家英杰大哥感受到反差了，他本来觉得你很崇拜他很喜欢他，没想到开工之後你都不理人家。我跟你讲，梁英杰那人就是贱，他不理你你不能不理他，剧组里他很孤僻对吧？可是大家都宠他，你下次仔细看就会发现。」
　　「我发现了其实……」小明星嘿嘿笑：「大家好像都拿对付小朋友的方式对付他。」
　　彩姐对他表示激赏，哈哈笑说：「没错！所以对付梁英杰不难，把他当小朋友哄，偶尔凶一下就好。那家伙个性差，可是人不坏，可以教你不少东西，比去跟其他前辈学好多了。你跟他年纪近，可以多交流，彩姐看好你！！」
　　小明星被彩姐士气如此高昂的激励，也热血澎湃起来！他脸红红表白自己一定会努力！不会让彩姐失望！
　　「很好！」彩姐给他比大拇指，拎著包包起身，走前回头朝他眨眨眼问：「你知道我接到他那通很机车的电话时什麽感想吗？」
　　小明星很捧场：「什麽感想？」
　　「我觉得他机歪得很可爱，这种人，我就想给他演戏。」
　　「锵」一声，大明星把汤匙轻轻扔进碗里，倚向椅背看他。
　　小明星回过神来，面前的大明星面色非常不善。
　　小明星自知理亏，明明是自己硬把他拖来吃饭，结果自己一直走神若有所思还不理人，正常人都会觉得不爽……更何况是比正常人容易生气三倍的英杰哥。
　　小明星只好装可爱陪笑卖萌：「英杰哥别生气嘛，我给你倒酒！」
　　「不想喝。」於是他开始抽烟。
　　大明星颇不爽，如果有人要请他吃东西，大多都适相的带他去咖啡店之类的，喝个咖啡吃个小甜点……某人硬拖他来吃火锅非常不识相就算了，边吃还边走神，问他话也不回答！
　　大明星脸色很难看，在闹别扭。
　　小明星想起彩姐说，对付梁英杰这种人就要把他当小孩子哄，偶尔凶凶他。
　　小明星视线在他脸上转啊转，想著「凶他」这件事。该怎麽凶呢？骂他「梁英杰！快把饭吃了！」吗？
　　大明星都冒青筋了：「你又在笑什麽？」
　　「没什麽，肉很好吃，你再多吃一点？」
　　大明星厌厌地，没兴趣。
　　小明星哄他吃饭，随意找个话题：「英杰哥，我一直找你问剧本，你觉得烦吗？」
　　虽然大明星个性不好，可是讨论起演戏倒是很有热忱，这几天小明星时不时找他问剧本，虽然某人总是一脸「少烦我」，还是会跟他讨论，而且讲得都很有道理，小明星是真心崇拜大明星。
　　「烦。」
　　小明星哈哈大笑，大明星觉得他莫名其妙，起身想去用巧克力棉花糖，被小明星阻止了。
　　「我去帮你用吧，我弄得很好喔。」
　　小明星起身就去给他用，大明星见他一溜烟跑走了，只好坐下来缓慢啃肉，视线瞄到小明星在巧克力喷泉前细心让巧克力包裹住棉花糖的模样，突然神色一动，想起来：对了，这小子喜欢自己。
　　所以才……千方百计把自己弄来吃饭？刚刚莫非是太紧张了，所以才一直走神？
　　大明星想到这里觉得很有道理，又觉得刚刚小明星的失态情有可原了。
　　他焦躁地想抽烟，那头小明星已经弄好两只漂亮的巧克力棉花糖回来。
　　他盯著小明星俊逸的脸看，小明星注意到他的视线，抬头对他轻轻一笑。
　　大明星更加不淡定了。
　　说真的，他对认真做事的人一向有好感，小明星就是特别认真上进的那个，态度又很好，作为一个对演戏也曾经下功夫苦过来的前辈来说，大明星看他这麽下苦心练习，难免生出一点认同这个新人的情绪来。
　　他这麽好的条件，什麽不好当，干麽当同性恋呢？
　　大明星捻熄烟，欲言又止地开口了：「叶子威。」
　　小明星正在咬棉花糖，等他接著说。
　　「你想不想交女朋友？英杰哥介绍个给你。」
　　小明星差点把棉花糖喷出来。
　

　　大明星小明星（17）

　　「他说要介绍女朋友给你？」江万拔高音调，嫉妒拍桌：「我呢我呢，我也没女朋友啊。」
　　Emma踹他一脚，表示「你是什麽东西」，接著问：「结果呢？」
　　「我拒绝了，」他轻咬筷子，另一只手拿夹子熟练地把肉扔进寿喜烧锅里。「他本来很坚持，可是前阵子又突然说……」
　　江万：「说什麽？」
　　「说他找不到！」小明星哈哈哈笑起来。
　　他对面两人沉默看他笑。Emma：「什麽意思？找不到？」
　　「我听小花说，他认识的女生都对他很凶。」
　　某人高估了自己。虽然宅宅如他竟意外的有很多女性朋友，只是十个有十个都喜欢吐槽他，某人就将他们归类成不能娶回家的凶女人，更不可能介绍粉丝给小明星认识，於是大明星的牵线工作就中断了。
　　「可是他有说再帮我看看。」小明星说。说起来，大明星之前还问过他喜不喜欢美女，说不定就是要给他介绍女朋友。
　　难得的工作空档，三人找出来吃饭。听完Emma抱怨他男朋友跟男朋友的妈，两个男人生活乏味一开口就是工作的事，听得Emma很腻，小明星实在没什麽好讲，正巧就想到大明星最近逼他交女友这招。
　　Emma：「不错嘛，他还满关照你的。我怎麽听说他很大牌？」
　　「没吧。」小明星顿一下，发表感想：「他应该是怕生。」
　　江万跟Emma有默契的沉默，过一会江万夹肉给Emma：「多吃点多吃点。」
　　「你也是，多吃点。」Emma也给他夹菜。
　　「喂。」小明星哭笑不得。
　　「不要理他，他现在有梁英杰当大哥，不要姐跟弟了。」江万酸溜溜说。
　　「咱姐弟俩相依为命，阿弟，你没有个哥也没什麽，姊给你温暖。」
　　小明星左看右看：「那……我介绍英杰哥给你们认识？」
　　江万第一个说：「别别别，跟你开玩笑的！千万不要！我最怕没办法聊天的人了！」
　　小明星对他扬眉。
　　江万讨饶：「我理解了，英杰哥真的是个好人！」
　　Emma思考片刻後决定：「我脾气火爆，算命师说我最好不要接近脾气火爆的人。」
　　小明星喷饭笑，饭粒喷到Emma碗里，被火爆的Emma姊姊拿了空碗狂敲头。
　　小明星被敲得求饶，这边的动静大得让服务生忍不住探头。
　　好不容易Emma姐气消了，她吁出口气说：「对了，你们那个戏到底什麽时候上？姊姊等到很不耐烦。」
　　「快了吧。」江万跟小明星对看，点点头。
　　他们的戏是拍一部分之後播出，接著每日追在剧本的进度後面跑，还可以依照播出的反应修改剧本，听说到时候就比较累了，因为剧本几乎都是热腾腾扔来立刻演的。
　　江万说：「你等不及，下次来我们现场看看啊。」
　　「开放吗？」
　　「亲属嘛！当然开放！」
　　「行啊！」Emma很有兴趣：「我下次去看看！」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小情侣对著远处大喊，然後相视而笑。钟明杰搂著雯惠，两人好甜蜜，手上的对戒反射著耀眼的太阳光。
　　雯惠：「明杰，以後我要帮你生一个男孩子，长得像你一样，一定很可爱。」
　　明杰：「那我们再生一个女孩子，长得像你一样，一定很漂亮。」
　　小情侣情话绵绵，镜头渐渐拉远，陌生黑衣人掏出手机，汇报了状况。
　　那头说：「很好，继续进行。庄雯惠，好好享受我替你准备的ＳＵＲＰＲＩＳＥ吧。」
　　小情侣甜甜蜜蜜，还不知道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到来……
　　大明星翻到後面看剧本。
　　雯惠：「不！怎麽可能……！明杰，明杰怎麽可能是我哥哥！」
　　大明星面无表情，抬起头，现在在拍一个雨中的场景，小明星……钟明杰正在人造的大雨中狂奔，要追回他的爱人。
　　「雯惠！雯惠！」钟明杰撕声力竭大喊，在他脸上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或许都有，他痛苦地朝天大吼，撕心裂肺，这时方才明白什麽叫痛彻心扉。
　　他愤怒，愤怒为什麽老天对他这麽不公平！
　　「雯惠──！」
　　大明星穿得超多，雨中的小明星则一件衬衫、西装裤而已不说，还被淋得全身湿答答，光想就冷。这场心理戏很长，大概是被冻晕了，某个特写的镜头小明星做不出痛苦的表情，还残忍地重来一次。
　　大明星看了时间，心想这家伙撑这麽久也真是超人。
　　导演一喊卡，一旁的工作人员立刻一拥而上把他包在浴巾里，小蔡护主心切，立刻捧来热汤让他喝。
　　小明星身强体壮也不免冻到微微发抖，换了衣服後缩在角落被伺候喝汤擦水好一阵子才缓过来，小蔡一边给他揉背顺气。
　　小蔡：「别急著说话，再缓缓、再缓缓！」
　　小明星咳好几声，脸色苍白，他勉力摆手让他停了，笑容超级僵：「没事啦。」
　　「不要说话！」小蔡愤怒吼他。
　　小明星只好任他揉。他身上堆叠著工作人员姊姊们的爱心外套，又有小蔡手劲强大的服务，外加手上这碗热汤，休息了一下总算不抖了。
　　小蔡觉得他手上的汤冷了，又赶快给他弄一碗来。
　　大明星坐远远地看，小明星正小声地跟小蔡说什麽，小蔡点点头便跑出去，小明星抬起头，正好对上大明星的视线。
　　小明星颇虚弱地对他笑。
　　大明星朝他挑衅地挑眉，用眼神笑他很逊。小明星是真的冷到了，没办法跟他玩，笑一笑之後又整个人缩到角落发抖。
　　「英杰，准备了！」旁边有人喊他。大明星起身，脱掉罩在身上的羊毛长版大衣，拿掉围巾，再脱掉里面的针织背心，继续拿出塞在衬衫口袋的暖暖包……
　　小明星：「……」
　　大明星看他一眼，突然喊小花来。
　　小明星听到小花说：「屁啦梁英杰，太恶心了吧，你用过的耶！」
　　大明星小声反驳又不是卫生纸，有什麽关系，不过他讲得太小声，没被小明星听到。
　　「我去拿新的。」小花跑走，大明星去演戏了，过一会小花跑出来，拿了好几个新的暖暖包塞给小明星。
　　小明星恍然大悟，接著说：「其实用过的暖暖包也没关系。」
　　「不用！」小花凶巴巴说：「他包包里有一堆，干麽拿旧的给你。」
　　自己用一堆暖暖包，刚刚竟然还敢跟他挑衅。小明星也想挑衅回去，可惜对方在演戏。
　　小花走了，他拆两包塞进衣服里，再拆一包暖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