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传奇]永恒之王的等待-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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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莫德雷德的声音越来越近，“天赋树能净化暗之王，却救不了没了心脏的永恒之王！”

梅林愕然！回头布拉德利并没有跟上来，他站在远处就像一个观望着置身事外。

当莫德雷德走到他们二人面前时，那原本病态扭曲的面孔变得俊朗起来，眉眼间透着十分熟悉的影子。

梅林脑海中猛地闪过脱口道：“兰斯洛特！”

莫德雷德耸耸肩，他的身影也似乎变得高大了许多投落下的阴影将地上二人紧紧包围住，“早料到他耐不住性子，不过没想到的是，亚瑟那一剑反倒帮了我，现在我们可以暂时和平共处了，卡梅洛特第一骑士果真名不虚传，这力量……”他捏紧了拳头就像有无穷的力量正源源不断的在体内流动。

梅林扶住亚瑟连连后退，周身有强烈的气流不断凝聚，他要做最后一搏。

这气流从梅林体内流出，渐渐凝成胶状。

莫德雷德嘴角露出轻蔑的笑意，竖起指尖触摸到那表面，立刻有雷电般的痛感传来，可惜他并没有收手，而是一点点向里伸去，似乎想要穿透那层膜

两股力量不相上下，梅林将亚瑟护在怀中，他从未用过这禁术，可足够让他们三个死的干干净净。

亚瑟嘴唇发紫，已经陷入了窒息，梅林咬牙加快了速度。

体内有股力量像要迫不及待冲破最后的束缚，梅林深吸口气，就在最后关头布拉德利的身影忽然出现。

他从背后一把扯出梅林，分毫间莫德雷德已经带着亚瑟消失在了原地。

梅林连发生了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便昏死过去。

布拉德利望着眼前一片，真是狼狈不堪，他打横抱起梅林无奈道：“连这样的禁术你都敢用，这条命对你来说是多么没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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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六章大教堂


　　“把它喝了！”布拉德利已经失去了耐性，使劲掰开梅林的嘴硬是将瓶子里发黑的药汁一股脑的灌下。

　　可药汁却顺着梅林紧闭的牙缝流了出来洒了一身。自打梅林醒来便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坐在床上发呆已经整整三日，眼神呆滞，面容憔悴，连眼眶都深深凹陷了下去。无论布拉德利说什么他就像死了一般毫无回应，就算如此无礼的强迫他喝下那些所谓的药也不见眉头皱一下。

　　布拉德利也不再生气只是无奈的替他换了件干净的衣服，梅林就像个听话的布娃娃任由他摆布，布拉德利的手停留在了他的领口，居然轻轻地将唇附在了他的锁骨上，仅仅贴了一下便替他系好了扣子。他始终是无法对这样的梅林做出那种事。

　　他叹口气将另一瓶一模一样的药放在他手边道：“我准备了几分，但是材料已经剩的不多了，现在不愿意那就等会，你一定要喝下哦。”他语气轻松就像是在哄一个生病不愿吃药的孩子。

　　“滚！”终于从梅林口中蹦出短促的一个字。

　　布拉德利听话的转身离去，就在走到门口时却又被梅林叫住，他声音虚弱，“为什么要让我活！”

　　“真的想知道吗？”

　　梅林这才把头转向他，眼底一丝波澜泄露了他的心思。

　　布拉德利笑了笑，“因为你还要去把亚瑟带回来。”

　　梅林身子一震，他不知道亚瑟是否还活着但就算是尸体他也不能让莫德雷德带走。可是他现在还能做什么呢？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冲动到使用禁术。”布拉德利站在门口声音有些轻远，“同归于尽可不是聪明的办法。你的身体已到极限，这药虽不完善但足以给你续命。”

　　“哼！”梅林冷笑，“你对莱昂他们可以见死不救却在我这里假好心！？”

　　“我只是不愿意为不相干的人白白牺牲。”他表情淡然，好像本就理当如此。“忘了给你说莫德雷德捎来话说他一直在等你，至于去不去就看你自己了。”

　　“什么？！”

　　“几天前了，只是你一直不听话，我怎么能让一个将死之人再去送死呢？”

　　梅林捏紧拳头此刻对布拉德利已是恨之入骨，他的冷漠让梅林不敢直视。看着手边的药瓶终于愤愤抓起一饮而尽，而布拉德利眼中却是露出欣慰的笑意，似是松了口气。

　　不远处天赋树的枝蔓还在扭动着，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哥特式的穹顶已经被毁掉，但是毫不影响它的庄重肃穆，此刻更是笼罩着重重阴霾，让人有种时间的错觉，仿佛回到了那个战乱的年代，那个刀剑骑士的英雄时代。

　　梅林的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当布拉德利带他来到教堂外时却停下了脚步。

　　“你自己进去吧。”他冷冷道。

　　梅林也没再想过他会帮自己，更也不能强求任何人为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布拉德利不欠他的而他始终没有理由去恨他。从抽出衣兜里一方手帕，还是对他说了句谢谢。

　　“也许会派上用场。”他后退一步正色问：“梅林，如果现在给你一个愿望你会希望是什么？”

　　“呵，这该算是奢望了吧。”

　　“我想知道。”

　　梅林仔细的看着布拉德利，他的眼神恍惚透出无比的坚定和悲伤，仿佛让他看见了多年前那个执着的孩子，两个身影重叠，梅林发现即便他长大了可身体依旧如小时候一样消瘦，每次对视在他琥珀色的眼眸里总有自己的身影，这竟让他本能的想要伸手安抚一下，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是想让他们都活够来吗？”布拉德利猜测到。

　　梅林摇摇头觉得可笑，“不知道活着对于他们来说是不是好，背负着骑士的名号与责任还不如死了安静。倒是希望他们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比起一个魔法师我倒觉得你更像骑士。”

　　“你走吧……去收拾掉你的残局带着德鲁伊离开吧。”梅林没有在意他的话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身后传来布拉德利渐消的声音，“你的剑比任何人的还要利……”

　　远远梅林便看见大殿之上的两人，那是国王加冕的宝座。

　　他渐渐走近才看清亚瑟正低垂着头坐在上面，他头顶王冠，身着盛装，手持权杖，连华盖、膏油、马刺都丝毫不差，这都是新王加冕的着装。在这些华丽的装扮下亚瑟却显得毫无生机。

　　至于他脚下跪着的那个身穿骑士装的人，梅林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莫德雷德，我来了！”

　　其实手持长剑站起身，态度庄严，“也许现在叫这个名字不太适合。”

　　的确，梅林此刻也分不清这人到底是谁讥讽道：“这装扮太不适合你！”

　　莫德雷德低头瞧了瞧自己倒是十分满意地说：“第一骑士不就应该如此吗？”

　　“你根本不配穿兰斯洛特的衣服！”

　　“你错了。”莫德雷德一步步走下台阶，“我们是一样的人，都曾为那个所谓正义的国王卖命，最终都像弃子一样被无情的抛弃背叛！”

　　梅林听他这充满怨恨的话忽然觉得很可笑：“那是因为你从不是一个真正的骑士，也根本不了解兰斯的想法！”

　　“不不！”莫德雷德晃晃手中长剑搭在自己肩头，“这也正是兰斯洛特的想法，不然怎么会有现在的我呢？”

　　梅林多做狡辩，愤然道：“你究竟想怎样，把亚瑟还给我！”

　　“哎，就连死了都还有人牵挂，真是国王的好命。”

　　莫德雷德一句揶揄似的抱怨顿时让梅林的心沉到谷底。

　　“对了，布拉德利怎么没有陪你来？他不是对你情深意重吗？”

　　“他去做他该做的事！你已经没有任何依靠了！”

　　“哦~我知道了。”布拉德利恍然大悟：“一定是去毁灭天赋树了。看你的状态，他那药应该已经配置的差不多了，只可惜没有我你还是活不长。”

　　“只要你死了其他的不重要！”

　　“哎~这游戏变得不好玩了，这回看在老相识的份上我便做次好人，先让你们在地狱团圆然后再把你的小布也送过去！”

　　“少废话！那要看你能不能做到！”梅林已经失去了所有魔法，到这来也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不管怎样都要和莫德雷德同归于尽。

　　梅林弄不明白为什么在天赋树之下布拉德利要阻止他用禁术和莫德雷德一起死掉，却在这时让手无缚鸡之力的他独自前来，简直是多此一举。也许布拉德利真的不想让他死，但是终究无法改变他的心意。

　　梅林无暇多想只听莫德雷德说：“既然在这里还有我们国王的见证当然得用最传统的方式。”他翻手亮出一把宝剑，“叮”的一声扔到梅林面前。那正是亚瑟的王者之剑，只是离开了他的手就变得异常普通，包括握在梅林的手中。

　　对于身体才恢复多半的梅林来说剑很沉，需要两只手才能将它举起拿稳。

　　“骑士们的决斗！你会死的很光荣！”

　　梅林耳边忽然想起布拉德利说过的话：比起魔法师你更像一个骑士，梅林……你的剑比任何人的还要利刃……

　　他咬咬牙，看过无初次亚瑟和骑士们的战斗，他两腿扎地，双手持剑，身子微侧那模样好不逊色于任何一名伟大的骑士。

　　莫德雷德讥笑一声，单手挥剑已经朝他看来，梅林迅速格挡，却在剑刃相撞时被对方太大的冲力震的虎口突突发麻。那力量无从释放，顺着手腕一路向下传遍全身，他强撑住发软的膝盖立刻跳开。

　　可莫德雷德根本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现在的莫德雷德说起来就像是真的兰斯洛特，那随行却威力无人能及的剑法。他一步步超梅林逼近，每一次落剑都带着骑士的坚决。

　　梅林疲于躲避，虽然一直被莫德雷德追赶，但根本没有靠近他的机会，就算自己做人盾，还没冲过去就会被他的剑劈成两半。

　　又是一击，梅林再也承受不住，笨重的宝剑从手中应声滑落，他跌倒在地，那凛冽的剑刃正朝自己头顶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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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七章　终章
　　

　　
　　剑刃的激烈碰撞声在大教堂回荡，最终消散在失去穹顶的上空。

　　梅林翻身躲过了莫德雷德的致命的一击，却差点被削去整个左肩。瞬间血流如注，沿着手臂从指尖坠落。

　　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衣服里滑落在地，那是一方手帕，虽然样式十分朴素但有着强烈的年代感，就像是一个古董。

　　梅林本能的顺手将它捞起，那是布拉德利给他的。莫德雷德再次靠近，当看清他手上的东西后瞳孔猛地放大，不可思议的定在了原地。

　　他像是极力控制着要将视线恶狠狠的投向梅林，可最终还是死死地盯在了那手帕上。

　　“格温……”他喃喃自语。

　　又见莫德雷德长剑一甩厌恶道：“给我闭嘴！”

　　莫德雷德，不，准确的说是他体内的兰斯洛特开始恢复自己的思维，他想要伸手去触碰却又被莫德雷德强制拉了回来。

　　“给我老实点！”

　　“格温，格温。”

　　梅林想不到兰斯到底对格温的感情可以如此强烈，这份执念让他感到心痛。

　　“混蛋！滚出去！”莫德雷德丢掉宝剑开始咆哮，他正在与兰斯做着斗争。

　　“也许会派上用场。”梅林想到布拉德利临走时的话，万万没想到这居然会是格温的遗物。

　　他神经绷紧，不再多想。趁着莫德雷德失控也顾不得危险抄起亚瑟的王者之剑直奔他而去。

　　“兹——”骨头碎裂的声音，整把剑穿透了莫德雷德的心脏直没剑柄，梅林使出了所有的力气带着莫德雷德也被狠狠推后几步。

　　剧痛让他更加疯狂，伸手扼住梅林的咽喉，指间发出咯吱的声响。梅林被他提着踮起了脚尖，呼吸变得困难，可他手中力道仍不减分毫，死死握住剑柄再次用力。他无法形容那种血肉被绞烂的感觉从里面传到手上居然会让他越来越放松。

　　终于莫德雷德再没有力气，卡主他脖子的手无力垂下。他垂下头，看见梅林抵在自己胸口握着剑柄的手，和仍被他捏住的丝帕，猛地一把抓住，这是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完成的最后一个动作。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正直，欣慰和带着一点玩笑，然后默默地闭上了双眼。

　　“兰斯……”梅林失声。

　　布拉德利信步走着，身后是沉闷的天，残破的建筑，死寂的废墟。可这一切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像真的存在，他目光穿透远方，似乎比这天赋树的枝桠伸的还要远。纤瘦的背影却无比挺拔，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脚步轻盈，就像要去赴一个期待已久的约会，脑海已是浮现过种种。

　　无论是那个执着于梅林的男孩，还是那个执着于他的男人，都让布拉德利觉得十分可笑。

　　不得不承认，他们身上真的有太多相似。也许布拉德利永远也不会明白西蒙的存在一开始就不仅仅是替代品，而是他无法面对自己的一种逃避。

　　天赋树扭曲的触角依旧无法伸展的太长，布拉德利停在了安全的范围内。他定下神后退一步，抬手瞬间挥出，便有几束蓝色的光芒也被甩了出去，像针一般扎在了地上。

　　眨眼间地上已经出现一个法阵将布拉德利围在中间。

　　天空开始下起雨来，先是偶有几滴坠落，不出数声就变得越来越密集。哗啦啦，耳边只剩下这个声音，让人无处可逃。

　　布拉德利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忽然回头望向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方向，裂开嘴笑了，“我的预言不会有错，你的剑比任何人的还要利——”

　　掌握预言魔晶尼雅德的人是不能去偷窥自己的未来，因为它无法预知主人真正会发生什么，而是受到其思想的影响投射出他内心最渴望的东西，并将其变为即将发生的现实，但往往这要付出昂贵的代价。

　　无非就是——死亡。

　　布拉德利不屑的撇撇嘴，琥珀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犹豫，他翻手亮出魔晶尼雅德说：“希望你不会骗我。”却像是带着坚信的玩笑话。

　　他迈出修长的腿逐渐靠近天赋树，每走一步脚下的魔法阵也随之移动，他的气息让天赋树的枝蔓开始骚动纷纷向他袭来，却都被挡在了法阵外面。

　　枝蔓的攻击猛烈，就像这雨水连间隙都没有，能看见它们触碰到结界时迸射出的蓝光，布拉德利艰难前行。

　　他微微蹙眉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阻力，可却始终保持着方才的笑意，骄傲而满足的笑。他一直在追赶着那人想要与其并肩而站，却始终没能留在他身旁，只因错了千年的时光。这不公平，所以下次我会先找到你。

　　他这么想着不由得一起来：所以为了我能快点找你到，这次你们只能有十年的时间哦，平平淡淡的过完这十年。

　　对不起，梅林！我已经尽力了，再见　——

　　最终他消瘦的背影消失在了天赋树前。

　　梅林顾不得拔出长剑，满身是血推着沉重的脚步朝亚瑟艰难走去。

　　他扑倒在他脚边，声音嘶哑的唤着，可那苍白的脸依旧沉睡着，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安详让人不忍打扰。

　　整个人被雨水打湿却看起来一点也不狼狈，好似外界的一切都不会影响到他的安宁，梅林趴在他的腿上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夹杂着听不清的哽咽。

　　轰，整个大地又开始晃动起来。梅林惊的抬起头，却见周围参差的枝桠开始急速回退，是布拉德利，他召回了天赋树。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