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锋,边缘(银魂同人,黑道)-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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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长谷川又举杯一饮而尽。
　　心意啊……有时候看似毫无价值的无形物品，却比收到货真价实的名贵首饰更能令对方感动。物品的价值可以用金钱来衡量，心意的价值却不可以。若是只收到毫无感情的名贵物品，恋人也不会因此而高兴的。坂田银时明白。他也不是要否定贵重礼物的意义，如果心意和礼物本身的价值能结合在一起就再好不过了。
　　土方也喜欢送他一些价值不菲（以他自己的经济条件来说）的东西，他却无以回馈。他当然清楚，对方绝对不在意，可他还是不能那么心安理得地接受，虽然自己有给予对方真诚的心意，可这也可能完全代替礼物本身的价值啊。如果把这些告诉土方，他肯定会笑，还会说自己小家子气，买这些东西对他来讲根本不算什么。但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啊
　　！心安理得一直让喜欢的人花钱的家伙，那才不是真正喜欢对方哩！
　　哎，说起来，最近都没有见面呢。土方还在为那件他不肯说的事情苦闷吗？自己确实应该主动一些，再主动一些，可现在应该怎么做呢？假如一直去纠缠他，恐怕他会更加心烦吧？这样岂不是起了反效果吗？若是在电视剧中，这种时候应该制造些软化情绪的浪漫氛围，但这要怎么制造呢？
　　他和长谷川都陷入了沉思，两人默默不语各自喝着杯中的酒。
　　*
　　今天一早，回到办公室，近藤就问起土方关于北海道的事。
　　“哎呀，我说十四，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他歪着嘴说，“既然这么想去，那天怎么还要说这么多反对的意见啊？”
　　“谁想去了啊！”土方不假思索反驳道，同时在心里骂起了山崎，不过是教他查询一下，这种小事也非得多嘴汇报呀？还好，去年自己偷偷跑过去的事没有曝光，不然教他怎么收场嘛！
　　“不想去你干嘛还要教山崎去查航班什么的？”近藤追问。
　　“那，那不是去年嘛！”土方翻翻眼球，不怎么好气地说。“喂，老大，我可没拦着你们啊，不过要去山里体验什么过去的生活我还是反对。去札幌那样的大城市，我一点意见都没有，你考虑好预算就行了。怎么，不会是已经定下来了吧？”
　　“这倒没有。”
　　“那就再考虑考虑呗。”土方架起腿，拿出香烟。
　　“……还是不对劲呀。”近藤歪着头想了想说，“记得去年，大家一起去温泉的时候，就你缺席了吧？现在我觉得，你该不会是你一个人跑到北海道领略那边的风光了吧？不然也太巧合了吧。”
　　土方哑口无言，今天近藤怎么变得这么精明了？
　　“没、没有，哪儿能啊。当时那不是……有紧急情况嘛！我也很遗憾啊。”
　　“是哈，”近藤有些困惑地点点头，“好像有这么回事。不过当时是什么紧急情况来着，我咋不记得了？”
　　真糟，当时的借口都是编造的，时隔一年，自己也想不起其中细节了。土方正犯愁无法自圆其说，手机铃声适时响起解救了他。他立即接听，几分钟之后挂断。
　　“老大，不好意思，我现在要去趟按摩中心，那边又出了点事。”借此机会，他赶紧逃了办公室。
　　啧，看来撒谎骗人早晚要穿帮啊，现在就希望近藤能尽快忘记这件事。
　　*
　　“我不是说了暂时不要见面吗。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不想看到你，而是说没到时候呢！等到平安夜我会——”土方站在玄关，边换鞋边说，一抬头，眼前的光景令他说不出话来。
　　“欢迎回家
　　哦。”坂田银时站在他正对面，深深鞠了一躬。
　　“呃，不是……”土方甩甩头，“今天吹的什么风呀，你这是干什么呢？”
　　“先吃饭，还是先洗澡，或者——”他舔舔嘴唇，颇有深意地以从下往上的视线在土方脸上游移。
　　“。。。。。。等一下，你身上穿的那是什么？这怎么回事，你在搞什么东西？”土方站在玄关，不肯挪动半步。
　　“这些啊？”坂田银时摸摸头上毛茸茸的白色猫耳和身后的尾巴，“哎，拜托神乐和新八从其他社团借来的道具啦！咦，你不喜欢吗？诶，我觉得你就是喜欢这些花俏的东西哩。”
　　“我喜欢……”土方咽了口唾沫，“不是！我是问你干吗无缘无故打扮成这样？”
　　“哎呀，当然是给你个惊喜嘛。”他故意用手指戳着脸颊，扮出无辜的样子。
　　土方经由他身边走进客厅，但疑虑且略带复杂的眼神却始终没从他身上移开。
　　他好歹在沙发上坐下，表情疑重，清了清嗓子，“咳，说吧。”
　　“啊？”坂田银时不明白，一挑眉毛，晃着身后的尾巴走过来。
　　“你有事求我，或是做了我讨厌的事吧？没关系，坦白就好，不用搞莫名其妙的花招。”
　　坂田银时叹气摆头，心情顿时全没了。“哎！你还想怎么样啊？啊，我看你最近心情不好，人也古古怪怪的，这才费尽脑筋想办法逗你开心哩！竟不领情！哼，太混蛋了吧！”
　　“是吗？”土方问道，表情不改。他以为天然卷是想坦白录音带上的内容，请他原谅。如果是这样，他会接受。可现在看来明显不是。再说，毫无理由的，自己怎么就认定他获知了录音带的事呢？唉，冷静，游说了自己这么久，还是没能摆脱阴影啊。
　　“算了！”坂田银时乍着手，不知该做点什么。他觉得自己蠢透了，真是自找难堪。“真是抱歉，让你受惊了，我这么不成体统的打扮哈！”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土方辩解，“我以为是你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啊？哎，是不是我只有在做错事的时候才会来讨好你啊？嘁，以为你自己是谁啊？！”他揪下尾巴扔在茶几上。“哎，话说回来，你总是说我不坦诚，你又做得如何呀？什么事都乖乖说出来吗？我看我们真的有问题诶，还是你说的对，暂时不要见面了吧。”
　　土方抬手欲阻止他，却又缓缓放了下来。
　　坂田银时匆匆转身走了几步，却有猛地折了回来，冲到沙发前，抓住土方的前襟，吻了他。
　　“这是我的……心意。”他以挑衅的神情，冲土方扬了扬眉毛。然后放开他，转身离开客厅。
　　别走
　　！土方心中呐喊，脑中却又乱了。今晚他无疑是糟蹋了天然卷的一片心血，可天然卷又孰知他最近的苦恼吗？难道就没有不开口便能互相通晓心意的方法吗？明知有些事坦白了反而会伤害感情，也非说不可吗？
　　“咣当”公寓的大门猛地关上了。
　　别走！他站起又坐下。望着茶几上那条毛茸茸的尾巴，好半天，他才摇摇晃晃迈开步子，可他没有追出门，而是走进了依然亮着灯的厨房。
　　“我喜欢你”——摆在餐桌上的盘子里用各种蔬菜切片组成的句子。
　　瞧瞧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啊！土方手指伸入头发，使劲拉拽着。
　　他慌慌张张跑到楼下，却先被路灯打照在地上的影子吓了一跳——呀，猫怪啊！
　　“喂……”他轻声走近长椅，沉吟片刻，小声说道，“我是特地来告诉你，你头上的耳朵还没有拿下来呢。”
　　“还有，”他深深吸了口气，“是我错了，刚才我的态度太差劲了。”
　　“……哎，没什么大不了的呀。”坂田银时动了动身子，将带耳朵的发卡取下来拿在手里。听得出他是故作平静。“我先回去喽，不然赶不上最后一班车了。”
　　“我……”自己的情绪确实没调理好，如果强留他，今晚可能还会起冲突吧。“我送你去车站吧。”他碰了碰天然卷的肩膀，“别坐这儿了，多冷啊。”他脱下了自己的大衣。
　　“哎，不用啦。”坂田银时没有接受。他垂下视线，问道：“你说合适见面的时候……”
　　“平安夜。”土方又补充道，“到那天，就都会好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YD小剧场——
　　幼儿园放学了，小卷毛领着妹妹回家，同学想让她在外面玩会儿。她说要回家玩。“家里有什么好玩的？”“家里有麻麻。”她又说，”麻麻可好玩了。不信你来看看。”
　　“哎呀，现在的婴儿奶粉都这么好吃呀！”卷娘正在屋里一边　照顾小女儿，一边折腾她的东西，他发现婴儿奶粉比草莓牛奶好喝，于是就舔了几口奶粉，又自己泡了一瓶。小女儿必须用小兔子造型的奶瓶才肯喝奶，可是这个奶瓶明显是玩具，根本装不了多少牛奶，小丫头还挺能吃哩，为此每次都要冲好几次奶粉！他用大奶瓶一边喝婴儿奶粉，一边吃婴儿甜麦圈，一边抱怨现在的小孩子吃得太好了！连奶嘴都这么新潮——当然，这都是副长给买的==
　　这时，小卷毛的同学都看呆了。小卷娘就和他说“你看，我说麻麻很好玩吧~”


一三五

　　土方叹气苦恼的神情和近藤脸上的神采奕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头儿的人都是这样吧？土方忽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似乎能当领导的家伙一般都不是心思最缜密，为人处世最圆滑的家伙。不过这好像也不绝对。但所有优秀的领袖都有一个共同点：幽默。真懂幽默的人，不一定没有心机或不通世故，从他们身上领略到的幽默绝对不是肤浅的仅仅能令人发笑的东西。而且他们很懂适时幽默，拘谨的同时又使人感到某种亲和力，能够瞬间缓解周遭紧张的氛围。优秀的领袖和下属相处的时候，绝不会时时刻刻都令他们感到窒息，在无关紧要的时候他们甚至会在下属面前表现出一种肆无忌惮的幼稚滑稽。相比永远面带严霜，神经质般谨慎严明的领导，下属们绝对更拥护前者。
　　嘿，有趣！
　　“十四？”近藤纳闷地皱着半边眉毛。“你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傻笑的，这是怎么了？”
　　“啊，忽然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规律。”
　　“规律？规律还有有意思的？”
　　土方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他了。近藤是个好组长，但未免太欠缺谨慎了，虽说过分严肃也不可取吧。
　　“啊，我就是自己想想，没什么可说的。倒是你啊，松平叔已经透露了这么棘手的事，你怎么每天还都那么开心呀？”
　　“这不是没有完全确认嘛！”近藤双手一摊，“我们店里，最近又不对劲的家伙出入吗？有吗？不是没有么！噢，你愁眉不展的，就是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吧？喂，可别为此得罪了普通的客人啊！”
　　“我是有点担心呢。”土方说，“也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就是了。切，每天哪来这么多开心事啊。”
　　“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十四。”近藤的表情严肃起来，“人生不如意的时候是大多数，对吧？就因为这样，我们每天才必须以高兴的心态来面对那些不高兴的事！不然岂不是活不下去嘛！”他用力敲了敲桌面。
　　“是啊，是啊。”土方短叹一声，拿出了香烟。“我也没有整天愁眉苦脸吧？但是总让我摆笑脸，我也是笑不出来嘛。”
　　“谁总让你摆笑脸啦？就是让你凡事别总先想坏的一面！表情积极一点！”
　　“不是常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吗？不懂得居安思危可是不行呀。”
　　“十四，怎么我说一句，你顶一句？”
　　“……嗯，那你说吧。”土方索性闭嘴不言语，抽他的烟。
　　“犒劳旅行的事还是早点定下来为好，”近藤兀自继续说，“啊呀，现在说不定都有点来不及诶。元旦近在眼前了，到时候新干线肯定爆满，但是乘飞机的话……去远的地方开车总归太浪费
　　时间嘛，肯定会遇上塞车。”
　　“决定好了告诉我就行。”土方祈祷他别借此想起去年旅行的事。
　　“乘新干线的人确实很多，如果想去远点的地方就该更早决定下来嘛，想起什么就是什么，也太任性了吧？要我说的话，今年还是老样子吧，等到明年提前做好准备再……”
　　“十四！”近藤拍着桌子打断他，“你还是反对去北海道是吧？”
　　“去札幌我百分之百同意啊。”土方挑了挑眉毛说。
　　“嗯……”近藤面露些许烦躁，抱着胳膊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应该是在做思想斗争。其实谁都不愿意在人满为患的时候出行，拥挤会带来各种各样的不便，加之他们的身份特别，那就更得留神。
　　“去诹访吧！”
　　“莫不是长野那个？”
　　“除了那里还能是哪里啊？！长野离得比较近，完全可以开车去。”近藤对自己的这个决定相当满意，不住地点着头，“我想起以前听哪个家伙说过，说是诹访有那个什么复原的遗址，就是……原始人住的那种。”
　　“好像是有不少考苦学爱好者去那边。”土方想了想说，他不十分确定，对这方面的了解知之甚少。
　　“那就这么定了啊！十四，不许有意见！”
　　“放心，没有的。”土方将烟蒂扔在烟灰缸里，站了起来。
　　“这是干什么去？又出啥事了？”
　　“就因为没有事，所以出去走走。”土方稍稍扭过头对他说。
　　“咦？”近藤诧异地欷殻б簧�
　　“怎么了？有事立即通知我，马上赶回来。”
　　“没、没怎么，”近藤眨眨眼，欠了欠身子，“难得你也会有这种闲情逸致啊。没事，没事，去吧去吧。”
　　“啊，老大你不是总是强调人要学会适当放松什么的嘛，那么今天我就照做一回吧。那么，先走了。”
　　这家伙！“这是又怎么了啊？今天怎么老是觉得他在和我作对呢？难道是我想太多了？嗨，嗨，这可不好！”近藤拍拍脑袋。“嘿，就是嘛，谁都有想玩玩的时候，哈哈哈！”
　　*
　　哎，好不容易才决心告诉他哩，告诉他……
　　自己大概已经明白了两个人之间的问题所在，是他自己还没有树立起坚定的信心，以后会一直一直这样走下去，但自己会努力尝试改变，最终摆脱一切犹豫。自己可是连交谈的气氛都营造好了呀，谁知土方那家伙居然、居然——不说了！提起来就生气。
　　为什么会没有足够的信心呢？坂田银时觉得自己很难解释清楚原因所在，并非不喜欢土方呀，和他在一起一点都不勉强，甚至可以说这是他从国中起的愿望，现在得以实现，为何反而踌
　　躇起来了呢？难不成还在惦记将来某一天或许有机会娶一个结野小姐那样的女人当老婆吗？哎，哎，幻想终归是幻想啊，他还不至于分不清楚。当然他也不是怀疑土方在将来的某一天会突然改变。那家伙身边向来不缺女人，如果那么喜欢的话，根本不会和自己厮混到如今。
　　既然业已如此明确，为何还会缺乏信心呢？是怕终究有一天，自己会给他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吧？如果轻率地给予坚守的承诺，最后却不能做到，在完成承诺之前自己也许会……曾和胧说过，自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活着，所以现在的每一天都是赚到的，即使这种美丽的生活会在某一天戛然而止，他也要按照自己的选择精彩地活到那最后的一刻。嘿，今后还会有很多很多身不由己必须去做的事等待着自己吧？真到了自己最后的那一刻，那土方……
　　到此为止吧！不能再想消极的事啦，不是已经下决心要改变了吗？就算土方那晚实在太可恶了，自己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改变好不容易才决定要说出口的事啊。
　　“永远”对于经历过世间离合的人来说，显得缥缈无比。正因为世间离合给他造成了刻骨难愈的伤痛，在面对巨大的幸福时，反而愈发犹豫不安，回想着退缩。内心深处总是会不停地扣问：“这是真的吗？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不是在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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