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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青年与万年青作者:无药君-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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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挣扎都不能,“别……你别……”
  一句话都说不全,他眼前就闪过一道白光,缴械投降了,然后听到那人抬起头来笑着说道,“别什么?这么快就不行了,很舒服吗?”
  “你……”朦胧间望见那人嘴角还带着自己的精液,孙孟采犹豫了几番,终于决定要坚定自己的心意,用力叫道,“你要做就做,少来那么多花样!少爷我在江南长大,扬州教坊还是秦淮河都去过无数次了,这点……伎俩,我还不放在眼里!”
  “呵,孙公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各取所需,也省着我有负罪感,”朱厚熜勾起唇角,却全无笑意,然后抬起孙孟采的双腿,毫无预兆的就冲了进去。



☆、第一番(三):采采疲q,薄言襭之。

 孙孟采对之前的那次情事不是全无印象的,那次虽然酒后癫狂,但终究还是有快感的,可如今那人的进入,只让他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整个人好像要从后面被撕成两半,双腿已经没有了直觉,痛得他心头冰冷。
  “怎么样,孙公子?”身上的人弯下腰来,笼罩住所有的光线,让他只能看见一个黑影,然后他听见这个黑影冷冰冰的声音传到耳边,“还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把你送过来,让我为他开罪的事情,是我和赫连公子早就商量好的。他倒是真有手段,骗你自己来找我,这坏人让我一人独做,你说我是不是该给他点教训看看?”
  身上的痛楚瞬间被脑内的轰鸣覆盖,孙孟采突然笑了出来,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朱厚熜,后者见他的样子,咬了咬牙抓着他的双腿冲刺起来,而孙孟采却毫无反应的任他施为,再也不给任何回应。
  吸取上一次的教训,朱厚熜这回可是对孙孟采严防死守,王府被他防的犹如鸟笼一般,别说轻功平平的孙公子,就是长了八对翅膀的鸽子都飞不出去。但这次孙孟采似乎并没有逃跑的意思,成日里只是安安静静的呆着房间里,给饭就吃,给水就喝,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被人摄去了魂魄。
  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相隔天涯,朱厚熜的恼火通通转化成了谷欠火,二人之间再无沟通,只剩下了肉体的纠缠。
  时间在静止中前行,不知不觉孙孟采已经在王府中住了四五年,他对这屋外的事情一无所知也漠不关心,似乎这世间再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关注。
  直到有一天,有人叩响房门。朱厚熜来的时候从来不会敲门,可是除了他,又有谁敢踏足这里?孙孟采几乎是下意识的走过去看门,抬眼却望见了许久未见的故人,那人望着他粲然一笑,毫不吝啬的露出一口白牙,“孙兄,好久不见!”
  万青年经由他家那口子的提点终于旁敲侧击的打听出了孙孟采的下落,但是却怎么也不肯相信这是真的,一直想要来亲眼验证下。“万……万兄?”孙孟采几年了第一次有了表情,惊讶的问道,“你怎么会进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世子是我表哥啊?你不知道?不说这个了,”万青年一把拉住他往外拖,“我也是偷偷进来的,快,趁现在咱们快走!”
  “走?去哪?”孙孟采茫然问道,“我是自己要留下来的……再者世子他不会放我走的。”
  “我听说了,你是为了救赫连公子嘛,”傻子犹豫了下,说道,“白衣教的事情告一段落,赫连思齐就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所有人都以为他隐居了,其实……他是投河自尽……”
  孙孟采听闻全身一震,呆呆的望着万青年,“思齐他……死了?”
  “嗯,所以你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后者继续拉着他,“我表哥这阵子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短时间不会顾及到你,所以尽管逃跑就是,还有你放心,我会拦着他,不会殃及你的家人的。”
  他这么一说,孙孟采才想起朱厚熜已经有好几日没来过了,他正发懵,万青年又拉了拉他,大声问道,“孙兄,你到底要不要逃出去?”
  “啊?”孙公子抬头望着他,想了好久这才毫不犹豫的点头,“要!”
  直到离开了王府那间院子,抬眼看见辽阔的天空,孙孟采才懂得什么叫做恍如隔世,他拒绝了万青年的邀请,没有随他去塞外,自己却不敢回外公家和师门,先开始是东躲西藏的到处游荡,后来见真的没人追赶,就也安下心来,放慢了速度,权当是游山玩水的散心。
  如此恍恍惚惚不知过了多久,一日他经过一处码头听人高谈论亏,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这才叫过店小二来问道,“小二哥,今年是什么年月?”
  “公子爷过糊涂了吗?今年是嘉靖二年啊!”
  “……不是正德十八年吗?”
  “公子你真会开玩笑,这先帝已经驾崩有二年了,现在是嘉靖皇帝在位……”
  边上有好事的商人接口说道,“听口音这位公子是南方人,想是不知道,那是两年前,当时我正在京城,街上闹得好凶,因为先帝没有皇嗣,立储成了大问题,皇亲国戚们好一番争夺,死了不少人呢!”
  孙孟采愣了愣,突然想起自己离开京城正好已经两年,当时万青年好像说朱厚熜有些事情无暇顾及,所以不会追捕自己……
  “那,”他脱口问道,“众位可知兴献王世子如何了?”
  那商人一愣,干笑着说道,“这个,其实达官贵人的事情,咱也不太知道,只听说除了登记的那一位,所有和皇室沾了血统的人,全都……”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笑着把头转了回去。
  那种感觉……那种心上擂鼓般的跳动感又出现了,孙孟采的脸上失去了血色,听从着本能的驱使不要命的往京城赶去,等终于赶到了那间囚困自己四年多的王府,却看到了朱门上的封条,他从手指颤抖到了嘴唇,哆哆嗦嗦的拂过那些封条,跌坐在了王府门口。
  当初那些囚困住他的心他的人的家伙都已经离开了人世,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忘记这一切,重新做回游戏花间的风流君子?
  上次的烂醉如泥,使他之后的五六年间都生活的像是一尊无情的玩偶,可是不可抑制的,孙孟采再次喝醉了,朦胧之间,他仿佛又看见那个高傲冷酷的人,心又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又活了,还是又死了。
  “孙孟采……”梦中那人埋首在自己肩头,声音低沉的说道,“你有多久,没对朕笑过了……朕,很想你……”
  南柯一梦,醒来时天已大亮,孙孟采望着窗外天光,慢慢的笑了起来,桃花眼里现出了久违的神采。
  
  多年之后,万青年再次想起了就不见面的孙兄,又向媳妇儿打听情况,这次万年青却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过。放心不下傻子还特意从塞北赶到京城夜探皇宫,不但没找到那人,还被自己的皇帝表哥堵了个正着,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他脑子有病,万大侠只能灰溜溜的跑出皇宫。后来才听说风流君子孙孟采继承了他外公的家业,成了白马郑家的家主,有传言孙公子在官面上十分吃得开,郑家俨然成了江南一带最大的皇商,家财万贯直比当年和皇室攀亲的万家。
  嘉靖九年,当朝皇帝为了寻找问道仙方要东去蓬莱,说是这么说却微服私访转道江南,行到杭州城门口,就看到了相候已久的郑家家主,二人相视而笑,从此前事尽散,余生相携。
  

☆、第二番(一):两生缠绵

 穆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小腹上扎着绷带,一阵阵的疼。没过多久,舞厅的酒保来探望自己,说他演出结束后从舞厅的后面离开,被狂热的追求者发现,那家伙照着他肚子就来了一道,幸好当时情绪比较激动,那一刀刺偏了,这才留下条小命来。
  “不过肚子上怕是要留下伤疤了,”酒保有些可惜的说道,“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跳舞。”
  明明只昏迷了一晚上,却仿佛做了个悠长的梦,虽然内容记不清了,但却好像在梦中平平稳稳的安享了一世一般,让人舍不得醒来。
  这伤养了一个月就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肚子上真留下了条淡粉色的疤痕,照老板的意思是要他去纹身盖住伤疤,但是左挑右选没找到喜欢的图案,又急着登台赚钱,他只得先买了几张贴纸应付下,灯光打上去影影绰绰的,观众也看不那么真切。
  这天穆青重新登台,老板一早就把消息散了出去,天还没黑场子几乎就满了,主角没有登场,人们随着嘈杂的音乐摇摆着,人群之中却有一人显得格格不入,他身材高大,却是一脸纯良,身上的衣服料子不错,却是普通款式的,和周遭客人夺人眼球的装扮差的太远,这人皱着眉头左右张望,终于凭借身高优势发现了目标,拨开人群就走了过去,一把按住某个长发青年,“薛放,你干嘛带我来这儿?”
  那长发青年打扮十分新潮,手腕上却不伦不类的带着上好的檀木佛珠,他扬起笑来说道,“小青年儿,你来东北也有些日子里,兄弟我是看不得你一本正经的傻样儿,来带你见见世面的。你别看这一条街都是酒吧迪厅,为啥我单带你来这家?跟你说,全省会最好的舞男就在这里挂牌子,我看你小子平时对女人也不太留心,没准儿是个弯的,一会你瞅准了,要是觉得好,兄弟我舍了这张脸,去帮你搭搭讪!”
  “你……”初来乍到的年轻人刚要说什么,耳朵却被震天响的尖叫和口哨声灌满,薛放眼睛一亮,喊着,“来了来了!”然后一把拉着他,接着巧劲儿不断往靠近舞台的方向钻。
  被人群猛地推到台下时,表演已经开始,年轻人猛一抬头,就看见身前一个人灵巧的攀上他身前的圆台,然后手扶着钢管,对着下面轻轻一笑。
  那一瞬间他好像被什么击中心房一般,只知道痴痴的望着台上的人,那个人长得十分秀气好看,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扬,望着谁都像含着情似的。这张脸明明从未见过,但一照面,却像是从年轻人心底浮出来的一般。
  他眼看着那人绕着钢管慢慢转圈,台下的尖叫声越发响亮,接着那人突然停下来,笑起来的眼睛不自觉的半眯着,然后他将手指轻轻贴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喧闹的舞厅顿时鸦雀无声,然后音乐,响了起来。
  像是被按开开关,安静的舞厅里再次沸腾起来,人们肆无忌惮的吹着口哨,所有目光都集中向舞台上那个缠绕着钢管旋转的人,舞者的动作时而激情四射,时而柔美的如同叹息,然后台下的年轻人眼睁睁的看着那舞者带着迷醉的表情,随着向后旋转的余韵利落而优雅的扯下上衣,随手抛出一个弧度,穿着黑色的窄肩背心继续舞蹈。
  “青年!”薛放也终于挤了进来,抬头看着表演,笑着对他说道,“怎么样?这可是脱衣舞,一会儿你就能看见了,这舞男的身材没得挑,到了床上,啧,那叫一个销魂啊!”
  他正说着,就见那舞者轻轻将手按在皮带的金属扣上,登时又引来一波尖叫,谁料舞者只是暧昧一下,灵蛇般的手指轻轻向上滑,慢慢挑开背心,露出小腹上黑色的蛇形纹身,这挑动并没有停止,随着他肆意的旋转,背心直被挑到了胸口之上,露出了一边红珊瑚般的乳珠,然后他微一仰头,潇洒的褪去了这层遮蔽,彻底坦露了上身,旋转之际那姣好的腰部线条,还有蔓延到低腰裤中的臀线都分外惹人遐想。又是一阵舞蹈后,他终于解开了腰带,却不再脱衣,只是将手留在裤子里,眼角一勾,意味深长的望着台下,那面那年轻人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身旁一阵阵的吞咽口水声。
  “他……”眼见着舞者的裤子有渐渐松开的趋势,年轻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薛放回头看他,却听见了这样一句问话,“他……要脱到什么程度?”
  “诶?”薛放愣了愣,很老练的回答,“这牛仔裤下面,就是丁字裤了吧……你问这个干……”
  他话还没说完,就觉得眼前一花,脸上刮过一道劲风,眨眼之间好友已经翻身上台,周围有看场子的反应极快,立刻就迎了上去,却被他一拳一个打翻在地,然后直径走到那名舞者身前,将休闲外套脱下罩在他身上,然后二话不说,蹲下身将人整个扛了起来,转身就走。
  场子里立刻乱了套,有客人上前要阻拦,却被那年轻人无形的气势阻挡住,保安们刚要追上去,薛放忙笑着拦住,从兜里掏出一打支票来笑眯眯的说道,“我朋友难得高兴,这个事儿叫你们老板来和我谈谈,只要我朋友喜欢,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那年轻人没有走远,只是找了间无人的包厢,然后蹲下来将人放在沙发上,抬眼间就看到那舞者披着自己的衣服,毫无惊慌,勾着笑望着自己,顿时就语拙,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舞者见他不说话,像西方骑士似的蹲在自己面前,笑的更欢,倾身过来,伸手抚着他的脸说,“怎么,看你气势汹汹的,我还以为你立马就要办了我呢。”他凑得更近,年轻人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他贴着对方的唇线,语调中带着调笑,“是不是我下了台,你就没胃口了?”
  “不……不是……”
  “原来是个结巴啊!”舞者故作惊讶的弯起眼睛,然后起身拍了拍他的脸,“你把我带下来,我可没法和外面的客人交代,你等我出去看看,一会儿再回来陪你。”
  年轻人又要说什么,却被他按了下来,“乖,我马上回来。”
  说是马上,他几乎眨眼的功夫就转回来了,看年轻人的眼神也发生了些变化,带着些嘲笑,距离也拉远了不少。
  “我还自作多情以为是崇拜者呢,”他轻声说道,“原来是个财主。不过我除了跳舞和陪酒,不接受别的业务,你要是找鸭子,我可以帮你介绍。”
  “我……”年轻人愣了愣,然后“嗵”的一声站了起来,红着脸说道,“不,我不是找……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你,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在这种地方,做这样的事情。”
  舞者不可抑制的弯腰大笑了起来,眼角都笑出了眼泪,“我不做这种事情?可是我只会做这种事情怎么办?”他上前两步,伸手捧住年轻人的脸,“小财主,我不像你,有人养有事业可以接班,我一没祖产二没学历,这辈子除了跳舞什么都不会,就是跳舞都没个专业证书,要是不在这里,我吃什么?”
  年轻人呆呆的望着他,一句话脱口而出,“我……我养你。”
  从此以后,这家舞厅多了一个常客,这人从头到脚都显得分外不合时宜,头牌舞男上台的时候,全场子的保安都会紧紧看着他,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将他扑住。舞男穆青对这位仰慕者一向秉承着放养的原则,既不关心,也不疏远,他接近不会推开,许久不出现,似乎也不曾想念。


☆、第二番(二):两生缠绵

  第二番(二):两生缠绵
  东北的秋天很短,今年几乎叶子还没全黄就下了第一场雪,傍晚穆青凑家里出来就看见那人等在楼下,抬头望着天上鹅毛似的雪片,一脸的惊奇,“阿青!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穆青看着他的一脸傻笑,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开口说道,“怎么会?你不是东北人吗?”
  “诶?”傻子一愣,说道,“我是上海人,今年才来的这里。”
  其实他说话是有一些南方口音的,但是不知为何,穆青潜意识里一直觉得这个人和东北,还有大雪有着什么联系,他正想着,傻子却连忙伸手将他拉近车里,“下这么大雪,你穿得太少,别冻着。”
  这傻子名叫万青年,当初听说时足足笑了有三分钟,然后觉得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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