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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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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今日新进的冰块都照您的吩咐摆好了。”车鹿打发走其他人后跟慕容冲报备一声,走到案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嘟囔了一句:“今年这天热的有些反常啊。”
  慕容冲抬眼看了一眼屋里的人,桂卿在床边扇扇子,清河把团扇盖在脸上似在假寐,车鹿咕噜咕噜喝着茶,就他们四个人。“车鹿,去把门关牢了。”
  清河把扇子拿下来,看他一副严肃正经的脸色,再看看车鹿一句都不问就去关门的样子,只当是朝堂之上有什么大消息传过来,微微坐直了身子。自从上次她亲自到仪元殿来问前朝事,慕容冲也就不再瞒着她,有时让人一字不落的递话过去,有时候干脆直接往清河宫里去坐坐。这段日子里,慕容冲不出门,他宫里又凉,清河没事就往仪元殿里待着,多个人说话解闷,日子过的倒也很平静。
  慕容冲等车鹿把门关严了,抿一口酒,清清嗓子转头冲清河道:“姐姐,你喜欢什么样儿的男人?”
  “。。。。。。你就问这个?”清河原本以为能听到什么前线战事的消息,不想慕容冲绷着一张脸凑过来就问了这么个噎人的问题,她觉得有些晕。慕容冲还一本正经的催她:“姐姐的终生大事可比那些要紧,快好好想想,是风流倜傥的还是高大伟岸的,还是骁勇善战的,还是。。。。。。能歌善舞的?”最后那几个字说的慕容冲自己都有些拧眉毛。
  “我说了也没用啊,难不成你能给绑一个来放我宫里?”清河又躺回去,很随意的说着玩笑话,慕容冲用一成不变的表情看着她。“。。。。。。好好好,我说我说,我喜欢的男子吧。。。。。。”清河仍旧笑着想这个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问题,嘴角的笑容慢慢变得甜美,两眼弯弯。“他应当是个英雄,能够保家卫国,受万人敬重,也能念书给我听,陪我看新开的花朵。”
  两颊甚至染上了一点点少女特有的红晕。
  慕容冲认真的听她说完,靠在床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如果可能,本王就是翻遍天下也要翻出这样一个人来。”说完转头看着清河,有些犹豫,“秦国的军队已经攻至上党郡外了。”
  屋子里大块的冰悠悠发着白气,剩下的三个人都莫名觉得一阵森冷。夏日清凉的仪元殿里,清河睁大了眼睛小心的问:“所以。。。。。。终于还是开战了对么?”
  慕容冲把手里的果酒递给桂卿,长长呼了一口气,仰头靠上床架,沉思良久才说:“秦军六月出兵,七月至燕国,扰乱边境,所到之处皆成了他们的土地。如今大军扎在上党郡外,很明显,目标就是壶关。”这些事情直到今日上朝,边境的折子才递到邺城,无论是送信的士兵懈怠还是有人故意拖延了时间,都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慕容冲闭上眼想了想,又补充道:“出兵的军令皇兄还没下,本王估计是今日找重臣商议了,明天再定。”
  “既然七月就到了燕国,那为何消息拖拖拉拉直到现在才到邺城?为什么不用烽火台?”
  “不清楚。”慕容冲老实地摇摇头,“或许边境城池归顺秦军后,就不许他们再用这种方式了也说不定。”
  车鹿喝茶的动作停了停,抬头看看清河,见她一脸镇定的样子不禁有些诧异。这个姑娘不是向来直言直语喜怒形于色的么?怎么今日听了这么大的消息反倒平静了。
  其实清河不惊诧的理由很现实。身为女子,她多愁善感,哭笑不拘于形,自认为一直都活的很真切。可是女子比起男人来,敏感不可多得。自从吴王叛变的那一日起,国破家亡这个词就一直淡淡的拢在她心头挥之不去。多事之秋,各国如行于冰上每一步都必须走的小心。英明神武的父亲也从来没有像那嬴政一样说那样的大话:朕为始皇帝,后世以计数,二世三世至于万世,传之无穷。燕国亡不亡,她不敢想,但是开战这种事,她倒是觉得很正常。
  车鹿像是想起什么:“年初王猛攻下洛阳的时候,您说过左丞相担心秦国不会就此罢休,退兵回朝是为了将来吞并我们燕国。”顿了顿,见慕容冲保持仰头闭目的姿势一动不动,便继续说:“当时丞相建议增加边境兵力,可惜陛下未曾采纳,如今看来,竟是被他说中了——?”
  “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一旁的清河听着不对,疑惑地问。车鹿“唔”了一声,见清河一副问不出来我就继续的问的模样,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说。本来嘛,朝堂上都是男人们的事情,许多细节慕容冲会跟车鹿讲,但不一定会跟他姐姐说。
  “那是年初时候的事情了,朝上的一件小事,几句口舌之争而已,你不知道很正常。”慕容冲把胳膊枕到后头垫着脑袋,不咸不淡的回答她。
  “这怎么能算小事呢?如果当初按他的话去做了,那不是就没有今日的结果了?”清河说的有些急,拧着眉头朝慕容冲争论。
  “皇兄觉得这是小事,这就是小事。”慕容冲睁开眼睛一句话把她堵回去,那张俊美秀丽的脸此刻有如寒冰。慕容冲平复一下自己的脸色,“不要再想这个问题了,没意思。”从床上坐起来招呼桂卿帮他梳头换衣服,又对车鹿吩咐:“去跟厨房说,今日姐姐也在这里用晚膳,她爱吃的酥姜烘鹿丝和水晶鲜奶冻要多做一些。”
  慕容冲这么一提,车鹿才意识到,一个下午又被他们这样闲话家常的聊过去了。外面日头已经有些偏西,仪元殿里的小厨房已经开始忙着准备主子们的晚膳和宵夜,那些冰凉意尚且很足,但是捱过一个炎热的漫漫长夜,也扛不到明日这个时候。运送冰块的宫人们开始休息准备明天的劳碌。
  一切都很以前一样,井然有序。东方的太阳从西面落下,夜幕很快降临。恐怕这个时候,最忙的要属议政殿里的那些重臣。从明日起,燕国就会不一样了。
  当晨曦的第一缕光洒向东面的土地时,农人们已经起床开始在田间忙碌,而邺城里的各色官员已经排好了队列走在前往皇宫正殿的路上。单从这一点来讲,很难说谁更加辛苦一些。慕容冲在偏殿门口,看着高高台阶下鱼贯而入的文武百官,毫无由来的想起车鹿对他讲的这个道理。
  “中山王,到您了,请进去吧。”门口的大太监见慕容冲只是朝着上行的官员出神,忍不住提醒一句。反应过来的慕容冲闭上眼静了片刻,抖抖衣袖往里走。
  那个时候阳光正穿透厚厚云层来到人间,霞光万丈,气派恢宏。立在皇宫正中俯视天下人,车鹿头一回生出苍白无力的情愫。
  殿内,例行规矩已经结束,慕容冲随众人立在殿下默不作声。慕容暐四处扫了一圈,身形不动,也不出声。君臣便如此这般诡异谨慎的对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容暐终于舍得开口,第一句便是:“谁上战场?”
  没有点明所为何事,也没有跟大家商量怎么办——或许昨晚已经商量的足够,甚至已经将一切都计划妥当。现下他只需要人,一个能够出兵打仗的人。
  “燕国没有了慕容垂,难道就没有男人了?”这是慕容暐说的第二句话。想来群臣见惯了慕容暐平日的懒散模样,这般严肃的样子,有胆小的人已经开始抖腿。慕容冲只觉得眼前一花,已经有一个人站在当中:“臣愿意前往。”声音虽然有些弱,但好歹算是开了个头。
  “宜郡王是吧?”慕容暐眯着眼瞅了瞅第一个站出来的慕容桓,语气显然还不满意,“此战非同小可,仅凭皇叔一人怕是周旋不过来。怎么,其他人都不愿意么?”话这么说着,眼睛却瞧着慕容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慕容评被看的浑身发毛,终究还是站了出来,努力做出一派硬气:“臣,臣也愿意前往。”
  “很好。”这回慕容暐接的倒是很快,快到让慕容冲开始暗自琢磨其中缘由。这样不吉利不讨好的事情为何皇兄一定要让他去?莫不是昨晚上慕容评说错了话?还没等他想明白,慕容暐就在上头继续说:“秦军攻势凶猛,壶关必须要守住。另外,朕觉得,北面的晋阳你们也不可掉以轻心。”躲过一劫的众位大臣高呼“吾皇英明”。
  “如此,朕便命摄政慕容评率大军三十万前往,务必给朕守住这两个地方。至于宜郡王,你领一万五千军,在沙亭屯兵,千万做好后备,若是前方摄政王有什么差池,朕唯你是问。”
  慕容冲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现在的慕容暐倒是像个明君了,正襟危坐,运筹帷幄,就是眼神狠戾。他有些恍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上午有考试。。所以昨天晚上木有更。。我的错。。


☆、第 13 章

  【十三】
  “将军,我们在这儿已经待了快要一个月了,为何还不出兵攻城?”同为这次出征的将军,邓羌终于忍不住去质问王猛。十日前,杨安带着一小部分人朝北边的晋阳去了,剩下他们这群人在军营里头等日子。除去值岗的小兵,所有人每天除了练兵吃喝休息再也没有事情可做。虽然说这样的日子看上去似乎也很风平浪静,但是出了军营几十里路就是敌国的城门,所有人肩上都担着苻坚下的军令,安稳日子多过一天,见到妻儿的日子就得朝后推一天。这种生活,真是一天也不想再过下去了。
  从杨安离开的第二天起,邓羌就时不时地去催促王猛,询问他出兵的时机,可是得到的答案总是有些模棱两可。等到第十日,他终于再也耐不住性子,冲到主帐发誓定要问个明白。人刚走到主帐前,正巧王猛一掀帐子从里面钻出来,两个人差点撞个脸对脸。王猛眼睛一扫就知道邓羌是来干什么的,也不嫌烦,站在帐前看看天,再看看几乎要吹胡子瞪眼的邓羌:“邓将军莫急,再等等,最多不过一日就好。”
  “不过一日?相爷此话可当真?”邓羌有些性急,这是有理由的,出征前他刚刚纳了第二房妾室,温香软玉还没摸个遍,就被苻坚逼着穿上战甲出来打仗,自然是希望速战速决,好早日回去一饱温柔乡。
  王猛笑笑,转头问他:“邓将军不信?”
  邓羌这样的人最头疼的事就是像王猛这样的儒将笑眯眯的问你问题。不知道这笑里到底有没有藏着利刃,如果有,那又是不是对着自己。于是他只能换个表情恭顺地问:“既然最多一日即可,那之前拖了这些日子又是为什么呢?杨将军刚走的时候您说他人少兵弱,要等他们到了晋阳才能进攻。五日前他们就到了,可您却又等了五天,士兵们都不得其解,您给说说,这又是为啥啊?”
  王猛面朝军中,前方士兵正在操练,如同平常的时候那样。“邓将军以为,这五天来,本相无所事事只在等日子对吗?”
  邓羌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就没了胆量。王猛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帐里,偶尔有将军和士兵出入,要说他具体在干什么,邓羌倒是真的没把握能猜准。
  “昨日我让人送了一封信给慕容越,希望可以和谈。给了他三天时间,三天后若还是没有答复,或者他的答复我不满意,”王猛看着邓羌,“那么就要劳烦邓将军出手了。”
  “慕容越?那个南安王慕容越?”邓羌皱着眉问,这个名字很是熟悉,好像前不久才听谁说起过——“哦哦,就是上回慕容将军告诉我们的那个壶关守将?”
  王猛点点头。邓羌眉开眼笑:“这事儿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相爷何必拖到现在才说!害本将军白白担心了这么些天。”
  “这才不过五天你就受不了了?等到时候攻下邺城,要是陛下让你我守城,你不得疯了。”王猛凉凉的斜他一眼,语气里尽是揶揄。邓羌全当他在开玩笑,嘿嘿笑两声,又凑过去问:“那,相爷觉得,这一仗,可好打么?”
  王猛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回答他:“没有哪一场仗是好打的。”末了又补充一句,“邓将军可得做好准备。”说完朝前面走去,似是要去找另外几位将军聊聊。
  等待了三天的答复果然如王猛所料,慕容越没有半分动静,送去的信犹如石沉大海,连个水花都没砸出来便再无涟漪。第二日傍晚,王猛将各位将领都请到主帐去,一同商量出兵计策。或许是在原地待的久了,大家对于这次出兵都很是期待,作战意见上也很统一。
  这并不是一场至关重要的战争,这么说或许不很准确,但是王猛时刻没有忘记他们此行目的,是拔掉邺城城头的燕国旗帜。几乎所有人都同意了王猛的想法:卯时一到,便出兵攻城,不管用什么方法,不胜不归。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一圈的人里边,有一个人没有讲话。慕容垂自从出了长安城,话就开始变的少了,每日吃饭,练兵,睡觉,偶尔有人询问他燕国的事宜,他便做出解答,看上去没有什么保留,但又浑身充满防备。所以当王猛和众将领都商讨完一切可以商讨的事情之后,他看见一旁默不作声的慕容垂,很是和善的问他:“慕容将军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么?”
  慕容垂抬起头来,桌子边儿上一溜的人齐刷刷盯着他,可谓是目光如炬。慕容垂和王猛对视,手撑着桌角站起来,用很平稳的声音问他:“现今的情况正如相爷所料,但若是慕容越同意和谈,相爷又该是怎么个打法?”
  众人皆一愣。帐内燃得明亮的烛火摇摇曳曳,王猛的脸看上去忽明忽暗,表情却未曾变过。邓羌受不了这样暗中较劲的气氛,当下一拍桌子便吼道:“慕容垂你到底什么意思说明白点儿!”慕容垂眼珠偏了篇瞪着他,一张脸绷的极紧,双眼犹如恶鬼恨不得将邓羌一口吞了。这样可怕的眼神让邓羌吓了一跳,气焰顿时矮了三分,坐在一边闷声不说话。
  “贤弟不愧为名将。若是他答应了,则城门必开。一旦进了城,那我们会省事的多。”王猛像是完全没有看见两人间的剑拔弩张,“总之不管他做什么决定,我们都必须进到城里去。贤弟别说我没有信用,这种东西对兵家来说不管用。”
  王猛低头看着那张已经被他研究了很久的地图:“邓将军曾说我是个儒将。可惜本相虽长了一身儒将的皮囊,却不很认同孔丘,像他那样做事,束手束脚的,怎么成的了大业?”
  可是邓羌没有在意这两句话,而是被王猛的那句“贤弟”给弄懵了。王猛和慕容垂什么时候成了拜把的兄弟他完全不知道,可是——既然是拜把的兄弟,那为什么慕容垂的儿子会在王猛的军中出事儿?邓羌晃晃脑袋决定不去想这些难懂的关联。这才发现慕容垂又坐了回去,一言不发,一如之前的模样。而正事谈完,众人也都各自散去,不多时,帐里就剩下王猛和他两个人了。
  人一少,方才有些昏暗的油灯就显得明亮起来。影影绰绰的十几处光亮倒是把主帐烘得亮而安静。
  “慕容垂原本就是燕国的强将,就算现在低人一头,他的气势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王猛绕着桌子走到邓羌边上,一手搭上他的肩,“邓将军,你得记住一句话,会咬人的狗不叫。”
  邓羌有些脸红,被人教训了还得让王猛来宽慰他,这让他觉得很没面子。但是同时也很恼火,按道理说,自己做将军这么多年,和丞相的交情居然比不上一个新来的慕容垂。人家都称兄道弟了自己还得聆听王猛的教诲,这不是明摆着让他难堪么。想到这里,邓羌抬头问了一个毫无关联的问题:“相爷,明日一战,大概得打多久?”
  王猛嗤笑一声,绕回桌子边上给自个儿斟上一杯酒咂巴一口,瞧上去相当随意:“不久,半日足以。”
  另一头,慕容评领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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