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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狗的纨绔梦-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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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会丢弃呢?就是因为绪清送的?
  想着想着,刘慎言摇摇头,绪清送的如何?其他人送的又如何?溜了金就珍贵了吗?
  呵呵呵,不过是给自己一个理由。
  至于那个理由的动机……
  或许,真的有些许旖旎的情愫。
  刘慎言不想再问下去,自个儿打心眼不想与绪清有感情上的纠葛。
  把毛笔搁回桌上,看着一桌的墨渍,刘慎言叹口气,唤了个小厮来处理,然后自个儿换上一身还算合体的衣衫,带着请帖,出了刘府。
  从刘府到湖边的渡口一点都不远。
  刘慎言扇着扇子没挪几步就到了湖边。
  到了湖边刘慎言被绪清的阵仗吓了一跳,湖边竟是一个人都没有,按理说,艳阳高照正是游湖的好时节呀!再看看湖周围,杨柳依依风乍起,鸟鸣嘤嘤水翠微,异常的闲适,许是绪清记得自个儿喜静。
  刘慎言从怀里掏出帖子,打开,捎带着瞅了一眼,看着上面写的是湖心亭。
  湖心亭?
  刘慎言皱皱眉,连一个人都没有的地界怎么找的到船家?
  刘慎言合上扇子,朝前走了几步,打算去渡口看看,未曾想还没到渡口,就有一艘船行了过来。
  看着有船过来了,刘慎言不慌不忙的冲着划过来的船吆喝,“船家,船家!”
  “哎!”船家见有人唤,便把船划了过来。
  待船划近了,刘慎言看到船家许是个带着斗笠的老人家,披着蓑衣,船也是破旧不堪。
  刘慎言皱皱眉,“湖心亭可去?”
  “去的,不知公子打算给几钱?”船家的声音哑的几乎听不出年龄。
  “要多少?”
  “到了再谈公子看行吗?”
  “那可不成!”
  “这是为何?”船家有些惊讶。
  “我担心我身上未带够银两。”刘慎言淡淡的道。
  “那三……”船家试探着长了口,颤抖的声音让刘慎言知道还有商量的余地。
  未等那船家把话说完,刘慎言伸出三根手指。
  “三两银子?”
  “这……”船家有些吃不准。
  “算了,爷今个儿心情好!三锭好了!”刘慎言无所谓的笑了笑,跳上船。
  刘慎言刚跳上去,船就剧烈的抖起了一堆水花,溅了刘慎言刚刚换上的衣衫。
  船家见刘慎言如此行事,有几分怒了,“少年郎,你这么做……”
  “开心就好了!”刘慎言撑住船沿就势坐下。
  “哼,你莫不是消遣咱?”船家有些不悦,那包湖的小子给了所有船家银两让他们今日休息,独独不给自己。不给自己也不算什么大事,可那小子又偏偏不许众人来游湖。不许众人来游湖,自己就没了客人。本来没了客人也不算什么大事,自己回家休着就是了,可自己偏偏是靠着摆渡为生的,自己一日不摆渡,如何糊得了口?
  听着船家有些怒气的质问,刘慎言从怀里掏出三个金锭子,闭目养神。
  伴着金锭子砸船板上的声音,刘慎言故意问道,“这可是够了?”
  “够了!够了!”看见地上的锭子,船家连忙捡起来捂到怀里,这次可是遇到金主了。
  “湖心亭!慢一点,越慢越好,赶得上你日落前回家就刚刚好!”刘慎言把头枕到手上,感受着轻轻的风拂过耳侧。
  这个湖。
  刘慎言闭着眼睛,有些想逃。
  这个湖,自己和绪清来过。
  和绪清的那次是戏言帮绪清讨个美娇娘。
  和笃行也来过。
  和笃行的那次是教着他游泳。
  美娇娘的那次是六月,自己和绪清站在一叶破破烂烂的小舟上眺望一艘大花船。那花船上的旦角长得特别白净,远远看着,风姿绰约,偏巧着自己看着那旦角笑,就备着扭头打趣背后的绪清,虽料一回头,绪清竟也是含着笑。
  那时候的绪清还是少年风姿,那日许是穿着白衣,台上的角儿也是,自己便心血来潮凑了对儿,谁料想,自个儿跑船上求了,竟是被那戏子嘲笑癞□□想吃天鹅肉。许是那日所盛之舟过于落魄,多亏当日藏锋在花船上,才将自个儿与绪清捎带了回来……
  堪堪都是少年言语……
  刘慎言想着几日前绪清与他较真,心中不由得有了几丝异样,若是绪清真的……
  那真是太稀奇的一件事。
  刘慎言自嘲了几分,无才无德,无行无貌,要说绪清有意思,还真有几分自作多情的味道。
  至于笃行。
  刘慎言睁开眼睛,从船头躬身掬了一把水,看着清凉凉的水从半空又滑入湖中,刘慎言仿佛在虚空中看到了刘笃行的影子。
  一个人死了,或许就是那般静静的去了。
  刘慎言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还记得刘笃行,由于尸骨还没回来,家里也未设过灵堂,自个儿的爹爹也似乎不记得有过这么个儿子。笃行的屋子已经被改做了客居,常伴笃行的那些男男女女以及笃行的那些水墨丹青,不知为何,全被爹爹打包送给了齐逢棠……除了自己书架上那些折了角的书,似乎真的找不到什么他活过的痕迹。
  也许,人活过的唯一痕迹就是,你死后,别人的记忆里还有你,这样,你在别人的生命里,或许,就完成了永生。
作者有话要说:  

  ☆、坦白

  “哎,哎,公子!湖心亭到了!”
  “到了?”
  听着船家的声音,刘慎言一愣神,竟是这般快。
  在他的意识中,要到湖心亭怕是得半个时辰,不想这般快就到。
  刘慎言起身扯正衣衫,站了起来,举目一望,发觉离登岸的石阶还有数尺远。
  “船家,干嘛不划过去,莫不是嫌爷给的钱不够?”
  “不敢!不敢!那包湖的爷不许靠近。”船家面露难色。
  “那……”刘慎言皱皱眉,思索片刻,展颜一笑,“划过去,捅什么篓子我顶着。”
  “那……”船家握着竹竿的手紧了紧,再抬眼打量了刘慎言一番,“好嘞!”
  声罢,小舟就朝着湖心亭划了过去。
  湖心亭这个名字,听上去是个亭子,其实是个岛,原名是湖心停,本来只是个水中的高地,供在湖上讨生活的船家歇歇脚,后来不知是谁人起的主意,买了那个岛,运了些石料,盖了座小亭,顺便种植了些花花草草,并给它更名为湖心亭。平日里租给些附庸风雅的文人或是有闲情逸致的达官显贵,也算是有几分头脑。
  想到这,刘慎言突然想起来,自己以前还来过这里,是跟着笃行的娘亲来的,刘慎言记得她时常来这边与人斗文虽说笃行的娘亲去世的早,却不折不扣是个灵心慧性,书法造诣颇高的女子。那时候,自己似是才在这个世上混到第四个年头……是了,自己见笃行娘亲早过了见笃行。
  刘慎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故地重游就是逼着人去回忆过往的种种陈迹。
  刘慎言恍惚间似乎听到了高亢的唱腔,眼前似乎又开始晃着那个瞧不起自己的旦角儿的脸,还有刘笃行扯着自己的袖子问,“哥,你会凫水么?”……
  真是堪堪的浮生若梦。
  ……
  到了石阶,刘慎言还未踏出小舟,就瞧见一大锭金子砸到了舟上,伴着绪清藏着笑意的声音,“船家,谢了!”
  刘慎言懒得去瞧欢天喜地的船家的嘴脸,勾勾唇,踏上了石阶。
  石阶近乎有一人高,当刘慎言的视线越过了石阶的最高级一级,一双缎面的鞋就出现在他眼前。
  刘慎言不做声,慢慢的一步一个台阶的往上踩,绪清的身段也一节一节的在他视野里清晰。
  “你终究是来了!”
  绪清的谓叹仿佛是风压过了竹海,莫名的缠绕着一些志得意满。
  刘慎言听着绪清的声音,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他不喜欢有人等。
  不过,没人等,自己会来?
  刘慎言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冲着绪清一挑眉,“不然?”
  “不然我就在这等着……”
  绪清笃定的眼神让刘慎言的脸有些僵。
  “等到何时?”刘慎言走到绪清的前面率先朝着亭中走去。
  绪清跟着刘慎言的背后,斟酌了半晌,“等到……”
  “等到你死的时候?”刘慎言扭头望了绪清一眼,戏谑道。
  绪清听着刘慎言没正形的问话,顺着刘慎言道,“是,等到你死。”
  “真的?”
  刘慎言的语气淡淡,但心中却涌起了不安,是的,是一种对不确定性的不安。
  “真的!”绪清一下伸出双手环住了刘慎言的腰。
  而与此同时,刘慎言条件反射般的屈肘,拉开了绪清与他的距离,然后一本正经的拿出扇子扇了扇。
  “呵,话好说,手可不要乱动!”
  被刘慎言一顶,绪清的脸沉了几分。“我的心思你还不清楚?”
  “清楚?清楚什么?清楚你是有妇之夫,还是清楚你妻妾成群?”刘慎言开始胡诌,他不想清楚绪清想让他清楚什么。
  “这些你在乎?”
  绪清听着刘慎言的话竟是笑了起来,笑得清风拂月,朗朗有声。
  “……”
  听着笑,刘慎言跟着笑了起来,“不在乎!所以,不清楚。”
  “那便看出戏吧!”
  “看戏?”
  “嗯。”
  ……
  坐在亭中,刘慎言端详着,手中转着的琉璃盏。
  这皇族之物怎会被绪清拉扯到这荒郊野外?
  联想着萝瑶,秦符,绪清几人藕断丝连的关系,刘慎言不由的出神,绪清为什么要不停的邀约,为什么总要使他们二人之间充斥着一些暧昧的理不清的越界的情感?
  做知己不是挺好么?
  会心一笑,不点自通,待他如待我,还不够吗?
  未等刘慎言想清这些。
  亭前的戏已经开演了。
  演的是戏中戏。
  一位公子邀着他的故交去踏青,看着桃园中有一妙龄佳人,那佳人哼哼唧唧唱着一些吴侬软语,故交便戏言公子,何不娶之,公子便言,汝何不去……终了二人碰了一鼻子灰,那佳人竟是个旦角……
  刘慎言看着那些戏子退场,回望了绪清一眼,谁料绪清也正望着他,深邃的瞳孔里倒映的满是刘慎言的影子,甚至,甚至还有几分怜惜?
  怜惜?
  刘慎言觉得一定是看错了。
  默默的转回头,把目光投入湖水。
  “你觉得这戏如何?”绪清的声音在刘慎言耳边回应。
  “如何?”刘慎言淡淡的问道。
  俩人都心知肚明这出戏不过是往事的一个再现,刘慎言抿了一口茶,“结局不错,出人意料……”
  绪清见刘慎言只是说台上演过的本子,便道,“这本子还有后折。”
  “后折?”刘慎言勾起唇角笑了笑,“后折何如?”
  “那同游的公子是个女子。”
  “然后?”
  “俩人琴瑟相和,白头偕老。”
  “不错!”刘慎言端起茶杯一口喝见底。
  “那……言……”绪清欲言又止。
  “不。”刘慎言一口否决。
  “不什么?”绪清见刘慎言如此果断,不由的笑了起来。
  “我们不会有那样的结局。”刘慎言转过身子,眸中尽是坦诚,“清不要再费心思了。”
  绪清并不恼,浅浅的笑着,“哪样?”
  “何必装糊涂呢?清,料你是知道的,我刘慎言这辈子不打算娶亲。”刘慎言站起身,看着湖面,水平如镜。
  “娶亲?这和我……”绪清眉头一皱跟着站了起来。
  “不要打断!”刘慎言深吸了一口气,“我也不算寻个男子度日。”
  看着刘慎言背对着自己,绪清有了几分兴味, “然后?”
  “你会遇到合适的。”刘慎言面色沉稳,他清楚,自己的心不在绪清这里,纵使他们已经相识了多年,行事也多有默契,肝胆相照,两肋插刀也并不为过……可,情爱那是另外一回事。
  “合适的?”绪清重复了一遍。
  “对!”刘慎言转过身子,坦坦荡荡的望着绪清。
  “萝瑶不合适?”看着刘慎言转过来,绪清低低的笑起来。
  “心不悦此!”
  “呵呵呵!”绪清走到刘慎言的背后,“可,我心悦汝……”
  “与我何干?”
  “无干。”
  “那何必告知于我?”
  “为何不可?”
  “乱人之心,扰人之志。”
  “与你无干,如何会乱了你的心,扰了你的志?”
  “为何……会扰……”
  “你在骗自己。”
  “不会。”
  “情不知其所起,慎言你为何一定要把话说到那般决绝的地步?”
  “因为……”刘慎言动了动嘴唇竟是说不下来了,“因为……”
  “因为什么?”
  “我不知道。”
  “那……试试如何?”
  “不……我不会试。”
  “为什么?”
  “因为,我无意于此!”
  ……
  绪清不是个爱纠缠的人。
  刘慎言心安于他的进退有度。
  强扭的瓜不甜,所以与绪清告别也没花太大的气力。
  ……
  等到从湖心亭到了岸上,再回到刘府的时候,天已经暗的分不出东西了。
  刘慎言却走的无比闲适。
  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一些东西戳破了就不会在有任何旖旎的味道了。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没有必要去将就。
  自个儿不会欺骗自个儿。
  自个儿心里清楚,绪清在自个儿的心中地位很高,分量很重,甚至,可以说是他在异世最熟悉的陌生人。
  是的,熟悉的陌生人。
  自个儿能听着绪清说出一句话中几个字后就知晓他的意思,但这并没有什么,只是一种条件反射。
  当你和一个人相处久了,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变成一种烙印打在你灵魂的深处,让你每时每刻都不由得闪现他的影子。
  也许,绪清只是孤独太久了。
  毕竟他是一个背负了太多的人。
  一年前的自个儿既然在丢鞋的时候已经决定不要再搅入这些事情了,现在就应该果断的不接受绪清的示意。
  也许,绪清是真的欢喜自己。
  但这个自个儿有什么关系呢?
  自个儿不喜欢他不是吗?
  自个儿知道这一点已经足够了。
  虽然,情不知其所起,但与自个儿何干呢?
  困兽之斗!
  别人的感情于他就是包袱。
  自个儿不需要任何人给予自个儿越界的情感。
  君子之交淡如水。
  保持距离是世上最美好的事情。
  ……
  刘慎言迈入房门,把案上的那颗珠子丢出窗外,镀金了又如何?众生平等,加了配重,依旧不能改初衷。
  自个儿爱那珠子爱的就是随性,爱的就是巧夺天工。
  丢了它,其实就是不爱。
  并没有什么。
  沉溺在过去的人终究会被过去淹没。
  迷醉于历史的人终究会被历史吞噬。
  人活着,就是该随心随性。
  特别是情爱。
  否则,拘着了自己,又误了别人。
  ……
  刘慎言躺到床上,踢掉脚上的鞋子,一睡解恩仇。
  ……
作者有话要说:  

  ☆、变计

  窈楼的阁楼内烛火剧烈的摇动。轩窗上映着女子的身影。
  萝瑶坐在绪清的对面,小心翼翼的问道,“如何?”
  “何?”绪清眼神一晃,从湖心亭回来,自己就一直有些精神难济。
  “大侍,可否听我讲计划讲罢!”萝瑶‘啪’的一声拍案上,脸上有几分恼怒,自己已经和绪清说了好多遍自己的计划,可绪清一直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神色,不过是出门看了场戏……
  “如何?”绪清抬眼看了萝瑶一眼,从案旁取了一小杯清茶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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