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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狗的纨绔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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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慎言回忆着青葱往事,顺手从牛车上拉来一个斗笠,往头上一扣,走到埂上,在水田里的水里晃了晃,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刘慎言对自个儿的农民装束很满意。
  ……
  “刘卿家!”
  “嗯?李公公。”刘慎言被背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蹦跶到水里。
  “圣上已经回宫了,托咱家来告知一声刘卿家!”
  “使得使得!劳烦公公了!”刘慎言准备目送李公公离开。
  “刘卿家,今儿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刘慎言看着李公公欲言又止的样子,一阵恶寒,“下官不知!”
  “……”
  看看刘慎言样子,李公公似是也了解了刘慎言不知晓为何今日圣上不悦,便也告辞离开了。
  ……
  刘慎言看着李公公的背影感叹,小皇帝的待遇就是好,皱皱眉都有奴才给操碎心,跑断腿,自个儿这档口还没一个体己的人呢!
  刘慎言发觉自己就是个劳累命,使唤不来人。
  ……
  插一株,歪了。
  再插一株,还是歪了。
  再再插一株,还是歪了。
  啧啧,这秧苗还是真是任你手忙脚乱,我自岿然不动——顽强保持歪的姿势。
  刘慎言不得不蹲在一旁看那老农大爷工作效率极高的刷完一排。
  看着大爷面前站的像哨兵一样的秧苗,刘慎言突然希望田里变得植物大战僵尸一样,自个儿在一旁一直点鼠标,然后植物就被种上了。
  ……
  “公子,公子!”
  刘慎言听着‘公子’感觉还是有些不习惯。
  自从笃行被撵出去,自个儿的称呼就被缩减成公子了,刘慎言琢磨琢磨,也成吧,就当节能减排了,毕竟说三个字比两个要累点。
  想到这,于是刘慎言也就爽快的应了声。
  “哎!”
  “公子!公子!”
  听着喘息声,不用猜就是刘义,这是个十分冒失但尚算忠厚的杂役,刘慎言默默的转过头,盯着刘义,一般刘义这小子来,从来没有好事。
  “着本公子干嘛啊你!”
  “花街有人来找公子你了!公子你快回去!”刘义的脸上布满了焦急。
  “什么?花街?”
  “对……”
  ……
  “哎,公子,你慢点啊!”
  ……
  刘慎言觉得自个儿在作死,自个儿在刘笃行走后完全忘记了绪清,绪清好像说的是三日之后给自己送来一个美娇娘。
  刘慎言拍拍脑袋,今天可不就是第三天!
  ……
  刘慎言担心绪清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连忙光着脚丫子往回跑!
  ……
  “驭——公子,上马!”
  呃,看着骑在马上的刘义,刘慎言觉得自个儿一点都不适合活在古代。
  自个儿坐牛车过来的,竟然打算跑回去。
  刘慎言骑在时速不晓得多少迈的骏马上默默检讨,自个儿的逼格还是太low。
  ……
  刘慎言快马加鞭赶回刘府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
  绪清他是来炫富的吗?
  红色的锦缎铺了一地,瞅瞅,好像是从花街那边铺过来的。虽说大多数人看不出来,刘慎言却知道,这缎子可贵着哩。下面是青石板,估计回收也是还能用,盘算着。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缎子尽头,自家府门前头放着顶花轿,而花轿前面有一身着一绛红色的锦袍的男子。
  刘慎言定睛一看,不是绪清又是何人?
  难道绪清改主意?
  他要在自个儿家门口成亲?
  不可能啊!
  刘慎言有些摸不着头脑,索性下马径直跑到绪清面前。
  大中午铺了绸缎,光脚板踩过去还是烫,刘慎言跑过去就有些后悔了。
  绪清看着一地的泥脚印,皱皱眉。
  蹲下身子,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扔给刘慎言。
  然后给身后的人使使眼色,一群夫人便把低头穿鞋的刘慎言推到轿子里面去了。
  再然后,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几个大汉驾着轿子就拐进巷口去了。
  而那绸缎也被收后面的人收了起来。
  半刻钟后,刘府门前就变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一匹马还在门外,悠闲的啃着石板缝里的青草。
作者有话要说:  

  ☆、明君

  秦符闷闷不乐的坐在榻上,看着面前满头银发的给他暗中在阁内授课的夫子,“夫子,您说先皇是昏君还是明君?”
  “圣上小小年纪怎么会想起这种问题?”三朝元老杜附熙有些吃惊了,按理说,宫中应该没人会提起先帝的不是。
  “因为,因为。”秦符觉得把刘慎言供出来好像不太好,便硬着头皮,“夫子先告诉孤先皇室昏君还是明君?”
  “那圣上请先告诉臣,何谓‘昏’,何谓‘明’?”杜附熙微微一笑,捋着白花花的胡子,圣上这是要开窍了么?
  “‘昏’自然就是遭人唾弃,‘明’自然就是万民敬仰。”秦符皱皱眉头,不太确定。
  “如是,圣上就判断完了吗?”杜附熙并不着急,含着笑接着问。
  “那还需要什么?”秦符有些急了。
  “那要看圣上的心了!”杜附熙放下手中的书卷。
  “什么?”秦符更加不明白了,“孤之心?”
  “正是!”
  “夫子,孤不明白。”
  “不明白那就先授课吧!”
  “嗯!”
  ……
  授完课,秦符借着梯子坐到院子里的树上面,急得下面一群太监婢女‘哇哇’的叫。
  “圣上啊!你快下来呀!”
  “哎哟,我的小祖宗!”
  ……
  看着下面一片黑压压的头,秦符想着,下面那个身形佝偻的老太监陪自己好多年了,从自己记事起,他就在自己身边,那个穿的粉粉的大丫鬟,还是自己七岁的时候,母后给赐的,那个小太监是自己开始学字儿,父皇赏的……看来看去,秦符觉得这些都不是能告诉自己父皇是昏君还是明君的人。
  风静静的吹着,秦符突然想到上次从御花园带回来的那个小丫鬟,便冲下面的吩咐起来。
  “小李子!”
  “哎,圣上,奴才在!”
  “去给孤把上次带回来那小丫鬟领来。”
  “是!”
  ……
  坐在树下的榻上,秦符有些期待,也许人来了自己的疑问就能解决了,于是脸上的颜色也好了几分。
  ……
  “你叫什么名字?”秦符有些迫切的想知道的真相。
  “婢子,婢子!”
  被小李子提溜来的小丫鬟颤颤巍巍的跪在一旁,虽说小皇帝上次救了她,她时刻感激着,可是冷不防被叫来,心中还是很忐忑。
  “嗯?”秦符耐性一向不太好,看着小丫鬟如惊弓之鸟的样子有些不悦。
  “婢子……”
  “好了!你只消告我,你心中的先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婢子不敢妄下断言!”
  “说!”
  “先皇,先皇宅心仁厚,先,先皇体恤百姓!……”小丫鬟的头越来越低。
  “一派胡言,拉下去!”秦符不想再听废话!
  “啊,啊,圣上恕罪,恕罪!婢子一时失言,失言……”小丫鬟一见自己拍马屁拍到马腿上,连忙叩头,“圣上赎罪呀1”
  “拉下去!”秦符不为所动。
  “圣上——”眼看着小丫鬟要被拖出院子的门槛去了,小丫鬟突然破口大骂,“秦符你个狗皇帝!”
  “等等。”听到这句,秦符下令让那护卫停下来,并从榻上走到小丫鬟的面前,“你刚刚说什么?”
  “秦符,你个狗皇帝!”小丫鬟的脸显得异常狰狞。
  “为何?孤不是救了你么?”秦符并不因小丫鬟的辱骂而气愤,只是因此想到了刘慎言所说的人性。
  “你是救了我,可你现在无缘无故就要杀了我!”
  “就是这样?”
  “不,你的父亲还杀了我全家!”
  “那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孤之父皇掌天下之权,如何杀不得?”秦符有些挑衅的看着小丫鬟的眼睛。
  “但我爹爹是忠臣!”小丫鬟的眼睛里写满了坚持!
  “那又为何被杀?”
  “功高震主!”
  “哦?”
  “先皇其实是昏君啊!”
  “啊!”周围一片吸冷气的声音。
  “先皇如何是昏君?”秦符一把揪住小丫鬟的衣领。
  “先皇,先皇,穷兵黩武,大兴土木,昏庸无道,善恶不分,实乃人人得而诛之!”
  “哼!”秦符丢下小丫鬟,“你爹爹姓甚名谁?”
  “屈阅!”
  “去,调案宗!”秦符对身边的人使使眼色。
  ……
  大臣的案宗好查,皇帝的却不好查。
  秦符自己心中也晓得最查不得的就是和先皇有关的案宗。
  真实性尚且不说,一动就会引起多方关注。
  但自己也不过就是求个说法罢了。
  ……
  秦符翻着手上的东西,不由的皱起眉头。
  “屈阅,尧城人,少多疾……”
  ……
  屈阅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符可以断定屈阅是个沽名钓誉之徒,但他在百姓口中确实是有口皆碑。
  秦符不由的想到刘慎言说的,小恩小惠对百姓是最有效的。
  其实屈阅也没干什么好事。
  只是给那县修了几座桥,只是在灾年散了几斗米,且全部用的是佑国国库的钱财。且这人心术不正,动不动就以朝廷的名义加税,而对朝又以灾年为由少缴税。终了,利益他一个人沾满,罪过却全是朝廷给担了。
  这真是个朝廷的蛀虫!
  秦符联想到小丫鬟说自己是昏君的直接原因是因为自己要杀她,根本原因是他的父皇杀了她的父亲,并且她坚持认为自己的父亲是忠臣。
  原来百姓竟愚昧至此吗就仅仅因为个人的蝇头小利就断定了一个人的品行吗?
  秦符不由的勾起嘴角。
  如此,昏君与明君一点都不重要了!
  ……
  自己只要干好自己想做的事情,最后再给他们一些甜头就好了。
  这样,自己就是明君了。                        
作者有话要说:  

  ☆、闹剧

  这个世界上没有完全没有关系的两件事,因为联系具有普遍性。任何今日之事,都是昨日之果。
  酒醉醒来,用惺忪的眼睛接触到刺眼的红袍,刘慎言就觉得这个世界有些任性了。
  如果自个儿开始不一时冲动跑去找绪清,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刘慎言反思着,如果昨个儿不急着回府,自个儿就不会有机会捡绪清的鞋,也不会被稀里糊涂就推上了花轿,更不会晕晕乎乎的到花街绪清做主的那个楼,最后还成了亲。
  如果四天前,自个儿不火急火燎的去找绪清,就不会莫名其貌饮了秘制的酒,也就不可能纠缠到那坑爹的妹子萝瑶,也就更加不会有昨日成亲的闹剧。
  刘慎言抬头打量着挂满了彩球的大厅,回忆这昨天晚上不堪回首的往事。
  ……
  那是一个有些凉风的夜晚,红色的绸缎随着风飘荡,刘慎言挽着盖着盖头的萝瑶,一步一步走到绪清面前,然后,萝瑶低低的唤了声‘宗主!’,绪清点点头,刘慎言便与萝瑶退后一步,打算当着一众人行了礼,可惜正当他们要拜堂的一刻,有一鲜衣怒马的少年抢走了萝瑶。
  ……
  直到昨天晚上,刘慎言才明白,其实成亲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最可怕的事情是自个儿在万般不愿的情况下成亲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抢亲了。
  是的,被抢亲了。
  按理说,既然不情愿,那被抢亲的当事人刘慎言应该是开心的,因为他并不愿意去成亲。
  但现实给了刘慎言清脆的一巴掌,让他清晰的明白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是怎样的一个理儿!
  ……
  刘慎言他自个儿是不用娶亲了。
  他被小皇帝抢了亲。
  ……
  一般情况下,绪清坐镇,不可能有人抢亲,但抢亲的人是小皇帝那就是另外一件事。
  绪清的底牌到底是什么,刘慎言一直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来头不小,萝瑶是个什么样的状况,刘慎言更是一无所知,至于小皇帝,那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
  是的,在整个事件中最坑爹的就是小皇帝。
  ……
  刘慎言就琢磨不透了,丫丫的,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怎么就抢亲了呢?
  而且抢的名正言顺,抢的大义凛然,抢的惊天动地。
  萝瑶和他早有婚约?
  有没有搞错!萝瑶已经过了二八年华,如何嫁给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呢?
  刘慎言觉得这个世界一定是被这群权贵们玩坏了!
  但小皇帝手上的婚约却是真的——是先皇和人定的契,定的是长子要与该人的长女成婚,由不得人不信。不过,被抢亲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果萝瑶本身就是要嫁给小皇帝的,那她为什么要表示要嫁与自个儿?
  刘慎言总感觉这背后有点什么,却始终揪不出来。
  绪清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呢,如果知道,绪清在其中又起了什么样的作用?
  刘慎言清晰的记得,那日在轿中,绪清说的是自个儿一定不会娶到萝瑶的,只消去走个过场。
  问题是,绪清也明知道自个儿是个挂了驸马名号的人,不能乱娶亲。
  不知不觉就入了局么
  刘慎言端起桌上遗下的酒罐,仰头往下灌,灌了半响,往地上一抛。
  呵,各个都把自个儿当猴耍?
  不伺候了!
  刘慎言顺手把喜袍从身上拔下来往地上一扔,衣冠不整的从花楼里摇摇晃晃的出去了。
  出去晃了半晌,刘慎言察觉不对,自个儿从那个楼出来,没看到老妈子,也没看到姑娘,客人,甚至连绪清的脸都没看着,那个楼,那个楼好像是,好像是,空了。
  刘慎言皱皱眉头,连忙转身朝着花楼的方向跑,等跑到了花楼,刘慎言发现那个楼真的空了,那条花街还是像以前那样的车水马龙,但单单就绪清的那个楼空了。
  刘慎言揣测着是不是官府干的?
  官府为什么干?因为小皇帝?
  小皇帝为什么干?因为萝瑶?
  刘慎言站在花楼旁边的角落静静的看着精雕细琢的檐角,思绪如潮水的涌动。
  绪清是死了还是逃了,是走了还是被抓了?
  为什么自个儿没事?
  昨日花楼里那些人都哪里去了?
  ……
  刘慎言自个儿找不到答案。
  ……
  过了一会儿,刘慎言看着一队官府的人过来给那梨花木的门贴上封条,恍惚间,刘慎言突然想了一个词,人生如梦。
  ……
  可不是人生如梦么,一梦十六年。
  ……
  刘慎言仰头看看天空,雁过也不留声,闭上眼睛,静静地伫立在门前。
  ……
  “哎,刘公子!”对面楼的陈妈妈挥着帕子,“您可老久没来了!快,快进来坐!”
  “对面?”刘慎言有些木讷的望着陈妈妈。
  “阿,对面啊,对面那家以前就租了十年!这些日子估摸着就到期了……”陈妈妈自顾自的说着,然后,当她看见那家楼被封了的时候突然不说话了。
  刘慎言看着还是一脸粉的僵在原地陈妈妈,刹那有一种物是人非的错觉。
  陈妈妈还是陈妈妈,花街还是花街,但玖琉不在了,绪清也不在了,甚至是萝瑶也不在了。
  自个儿的家中,笃行也不在了。
  刘慎言没有搭理陈妈妈,往巷口走了两步,发现脚上还踩着绪清的鞋子,便蹲下身,把鞋子从脚上拿下来。
  绪清的脚比自个儿的大,因为他的身量要高些。
  刘慎言看着那双新新的黑色有红色暗纹的鞋,眼前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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