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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泼猴-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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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彤子恍然大悟似对众人笑道:“哎,别光看着我啊,该干嘛干嘛去!”
那笑容让独眼龙和刀疤脸不寒而栗,连忙转而对着猴子。
然而,当他直面猴子的刹那,却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满是血污的脸上所拥有的,是一份难以置信的冷静,甚至连痛苦的神情都没有。
他挣扎着站起来,浑身是伤,每一个动作都带来剧痛,可是他依旧倔强地站起来,面对独眼龙与刀疤脸,面对那一众道徒。
望向风铃,猴子莞尔一笑。
那笑容让风铃心痛到了极点。
为什么还要站起来,为什么?只要倒下去,只要认输,说不定……
风铃出不了声,只能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猴子一步步艰难地往前挪,手脚在空中徒劳地挣扎,眼泪一滴滴下坠。
朝着刀疤脸与独眼龙伸出左手,猴子冷笑道:“来啊,敢和我单挑吗?不会是怕了吧?哈哈哈哈。”
他环视众人,癫狂地笑,笑声悲切。
那一刻,整个天地寂静得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
在那诡异的笑声中,两个纳神境道徒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只能看着猴子笑,大笑,狂笑,到最后笑声变成剧烈的咳嗽。
他们在怕,可是他们怕什么?
就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
哪怕猴子做出这种犹如自杀的举动,他们还是不敢往前一步。
“你……你只要求饶,只要认输我们就……”
“滚你妈的蛋!”猴子咧开了牙咆哮,歇斯底里的声音在山间回荡。
“有种就来啊!哈哈哈哈,那么多废话干嘛?来啊!把我打死啊!”
秋日冰凉的夜,急促喘出的气在眼前化作淡淡的雾。
失血、伤痕、透支的灵力,旧伤、新病,眼前的这一具不过是靠着意志强撑着的不堪一击的躯壳。
可是,纵然如此,本该缩小的包围圈却反而扩大了,所有的人都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恐惧已经蔓延开来。
躲在草丛中的杨婵微微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已经找不到一个词语来形容眼前这只猴子。
是什么样的固执,什么样的执念,能支撑起这样一副身躯?
从前,她觉得自己的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强的人,以一己之力撑起反天的大军。可是这只猴子……
杨婵的心中,有一种说不清的,苦涩的感觉。
恍惚间,她仿佛又看见了千年以前在金霞洞中伸手抹去泪水,浑身是伤却也不甘放弃的少年,分明弱小,却没有人比他更强大。
“为什么要站起来呢?真傻,这些人,真傻。哈哈哈哈。”她笑着,笑出了泪花。
第三十三章
面对退缩的众人,猴子扬起头,直视高高在上的丹彤子。
满是血污的脸上,却满是笑意。
那一刹那,丹彤子额头爆出的青筋猛地一跳。
“他们不来,你来吗?”猴子咧开嘴笑,笑得癫狂。高傲的笑,轻蔑的笑,挑衅地笑。
那一阵阵笑声落到风铃的心底,撕心裂肺。
高高立在树顶的丹彤子脸色已经铁青,他看得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恐惧。
可这分明就只是一只垂死挣扎的畜生!你们在怕什么!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杨婵竟也痴痴地笑了。
绝望中的执着才有的光芒,那种疯狂,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理解。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英勇无畏,固执,乃至偏执,放荡不羁,骄傲,而又狂妄。即使到了绝境,他们也绝不妥协。
宁愿死,也不愿输。
眼前的景象渐渐朦胧了,恍惚中,眼前这只猴子的身影竟与自己那名满天下的哥哥的身影重叠到了一起。
泪水从她的眼角一滴滴滑落。
……
漆黑的房间,青云子端起一杯茶放到嘴边,却迟迟没有入口。
……
幽暗的大殿,须菩提正在篆刻手中黑色木头的手微微顿了顿,抬起头来深深吸了口气,面色有些凝重。
“师尊,真的不管吗?”站在一旁的于义躬身问道。
须菩提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门外漆黑的夜看了许久,摆了摆手,又低下头去继续细细篆刻着自己手中的黑木,叹道:“如果我这斜月三星洞是炉,那便是一把刀,今日越是锤炼,他日出鞘,便越是锋利……扛得住,才能做他想做之事。”
……
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照耀着这一只癫狂的猴子。
道徒们的心中染上了丝丝恐惧,身不由己地后退。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
不!
只听丹彤子干咳两声,顿时惊醒了所有人。
刀疤脸和独眼龙身躯一震,连忙朝着猴子迈开半步。
“上!”他们没有再往前,而是挥手让那一帮不知所措同样被吓到的道徒们来。
猴子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蔑视的神情:“到底还是怕啊,哈哈哈哈,懦夫,你们在怕什么?哈哈哈哈!”
从额头渗出的血沿着眉心流入眼睛,刺痛,他甚至有一只眼睛睁不开,可这并不妨碍他鄙夷这一众道徒,包括那两个纳神境修者,甚至丹彤子。
道徒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人向前,反倒是微微挪动脚步向后。
“上啊——!”独眼龙怒吼着挥舞起弯刀就要朝其中一个道徒砍去。
那道徒惊慌地往前奔,闭上眼睛,一拳朝着猴子挥去。
没有任何的意外,那一拳扎扎实实地打在猴子的心口。
此刻的他连闪躲的力气也没有了。
身子微微一斜,直接瘫倒在地。
“上啊——!还等什么!”刀疤脸抬起脚朝着一旁的道徒踹去。
渐渐的,两个,三个,四个。
笼罩着所有人的恐惧似乎又消散了,抑或是他们不过是在用疯狂的举动掩饰心中的不安。
他们围着猴子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拼尽全力,歇斯底里。
可是猴子却只是笑,狂笑,笑得所有的道徒内心发麻,越发疯狂。
从人墙的缝隙中,丹彤子看到那一只红透了的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犹如无底的深渊,让人不寒而栗。
“算了,别打死了我不好交代。”丹彤子甩了甩衣袖,凭空消失。
兴许是连他也怕了。
丹彤子一消失,那两个纳神境修者立即迫不及待地跟了上去。
对于他们两个来说,这里一刻也不想留。
三人一走,一众道徒顿时面面相觑无所适从,竟好像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坏事一样一哄而散,跑得飞快,甚至连手中的火把也丢了一地。
偌大的空地上,几根火把吱吱地燃烧。
只剩下仿佛死了一般动弹不得的猴子,那一身的猴毛已经尽数染成了红色,黏糊糊的。
杨婵无奈地笑笑,站起来刚迈出一步,却看见解除了禁制的风铃朝着猴子奔去。
“看来,还轮不到我登场啊。”笑罢,转身没入无边的黑暗中。
……
“猴子!猴子……猴子你别死啊!”
风铃慌乱地奔过去,跌倒,又挣扎着爬起,一身的尘土,趴到猴子身上,眼泪哗哗地下落,滴在猴子的绒毛上混杂着鲜血。
她抹着眼泪嚎哭。
“死不了……”猴子强撑起仅剩的半只眼睛,看着这个世界上唯一记挂着自己的女孩:“没那么容易死,我就是贱命一条,命贱,阎王爷不收的。哈哈咳咳……”
一缕鲜血从猴子的喉咙里咳了出来,吓坏了风铃。
“你别说话!别说话!”她手忙脚乱撕下了自己的裙摆,却握在手中,不知道应该包扎哪里。
至始至终,她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一个无助的孩子。
眼前猴子浑身的血与绒毛交杂在一起,伤口都看不到在哪里。
“我去叫师尊!”风铃转身就要走。
猴子一把拽住她的衣角:“别……”
“都到这时候了!”
“别去找那个……死老头……”猴子拽住风铃衣角的手缓缓使劲,攥紧。
风铃回过头来,看着那倒在地上的身躯,看着那微微张开的眼眶里的空洞。
即使到了这一刻,他还是依旧这么倔强,不服输。
眼泪又一滴滴地从她的眼角流下,伸手用衣袖抹去自己的泪:“猴子……猴子,你别吓我好吗?别这样好吗?别这么倔。我去找师尊,他一定会救你的。”
“我不用……任何人……救!不用任何人……”猴子的眉头忽然紧紧地皱了起来,闭上眼睛,紧紧地咬着牙,痛苦的神情已经无法掩饰,他挺起了胸膛,却又丧失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落下,只剩下拽住衣袖的手无论如何也不松。
“对不起。猴子。”风铃只能趴在猴子身上痛哭:“对不起,对不起,我吃了阔灵丹,可是……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我就只会哭,我就只知道哭。我真没用,对不起。”
猴子满是鲜血的手艰难地抬了起来,抚摸风铃的小脑袋,拭去脸颊的泪珠:“傻丫头,别哭了,下次我有事,你就躲得远远地……什么,也别干。”
风铃摇头:“猴子……修仙真那么重要吗?比命还重要?”
猴子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睁开眼睛望向天空中穿行的一轮明月,沉默,抚摸风铃脸颊的手僵在那里。
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了。
许多许多年前,也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那是一只金丝雀。
如果现在在身边的是她,是否也会这么问呢?
猴子不知道,他只知道,退路早已经被他自己封死了。没有退路,便只能一直往前走。
这一路,无论多少年,无论多难,无论多苦,他都必须挺下去,半步都退不得。
没有路,便劈开一条路。
这是他自己选的,没得后悔。
深深吸了两口气,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来,他轻声道:“扶我……起来。”
冰冷的夜,刺骨的风,空荡荡的山,猴子撑着风铃一点一点点地用力,艰难地站了起来,摇摇欲坠。
每一个动作,每一丝力气都伴随着剧痛,他只能咬着牙去忍受。
“回去吧。”
“猴子,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
“我怕我一旦后退,便彻底失去了前进的勇气……咳咳咳……”
“猴子!你别吓我!”
“没事……真没事,死不了。咳两声不会死的。”
“你别再说话了!”
长长的石阶上,孤单的两个身影相依相偎。
那一夜的路,很凉,很远,很痛,痛到他的意识渐渐都有些模糊,痛到风铃的眼泪无论如何也止不住,痛到猴子一辈子都记得。
记得有那么一段路,一个无助的小女孩流着泪,倔强地扶着他,用尽了所有的力量,不让他倒下,相依走过。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他躺在自己小木屋的卧榻上,全身上下被包成粽子一样。
风铃浑身血污,强撑着守在一旁,拧干了毛巾,静静地帮猴子擦拭着身体。
看到猴子醒来,她咬着嘴唇,眼泪又一滴滴地落下,最终却也没能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第三十四章
第二天一早须菩提便张了榜,宣布观内事务即日起由丹彤子执掌。只是这丹彤子本是只闲云野鹤,也不爱管事,各种原本每日必行的讲经座谈几乎不举行,甚至连原本每日必需的晨起诵读也直接被废弃了去。
除了道徒门有事有个哭诉的主和起到一个震慑作用之外,说起来,有他没他倒也没啥区别。
至于那天晚上的事就好像发生过一般,只是听说丹彤子带回来的两个纳神境弟子第二天脸肿得跟猪头一样,似乎丹彤子对他们两个当天晚上的表现十分不满意。
除此之外丹彤子倒也没再有什么举动。
一切似乎在无声无息中过去。
至于那一众道徒,如今他们远远地看到风铃,哪怕是她单独一人都会好像避瘟神一样避开,窃窃私语。
然而对这小妮子来说,现在她心里就只剩下这只猴子,无论其他人怎么说,怎么做,她都不在乎。
她只想守在这只猴子身边。
那之后的一个月,猴子都躺在自己的屋里养伤,已经无法继续修行,只是一如杨婵所言,身体里原本冲出缝隙的通道又闭合上了。
于是,猴子只得每日好像失了魂一般呆滞地望着屋顶,望着那一片桔黄色的羽毛,身子一天天消瘦。
那目光中的空洞让风铃心酸,只是,她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便是日夜无微不至地照料,期盼着猴子早日好起来。
只是猴子好起来之后呢?
风铃很担心,很担心他会再一次冒险,而她根本无力阻止。对于这一切,她似乎只是个单纯的路人,什么也做不了。
须菩提又依旧不管不问,无奈之下她只能提起笔给自己的师傅清风子托去了一封信。
结果第三天人就到了,来的不是那她的师傅清风子,而是风铃的师兄月朝。
只是礼貌性地询问了下猴子的情况月朝便拉着风铃出了门外,从小到大一直乖巧的听话的风铃第一次与最疼爱自己的师兄月朝发生了争执,也不知道风铃说了什么,月朝气得拂袖而去。
推门进来的时候猴子看到风铃面红耳赤。
两人都会心地笑了笑,便没有再提起此事。
那一天,猴子只是隐约记得他们提到了“阔灵丹”,“凌云师叔”。
日子又是一天天过,安逸而简单。如果可以,风铃多希望一直这样,只是,这希望注定只能是奢望。
随着猴子的身体一天天康复,他的脸上渐渐恢复了往昔的坚毅,心中的疑问似乎也终于有了答案,开始如饥似渴地钻进书丛中。
只是那内心所想从不曾与风铃提起,这使得她的忧虑一天天加深。
一个月之后的一天晚上,风铃依旧像往日一样在帮猴子换完药之后拿着换下来的绷带来到水井边清洗。
在清洗完之后,还要用自己制作的药水浸泡,然后晾干才能再用。
这一个月的时间风铃的修行几乎荒废,每日采药捣药忙个不停,倒是医理长进了不少,这得益于每日孜孜不倦地翻阅各种医学典籍——而那本是修仙者不屑于学的——只是在纳神境之前才需要的东西,再往后一旦开始修习炼丹术,便根本用不上这些个凡间的医理。
可惜炼丹术对于风铃来说还太遥远了,现在她能上手的也只有凡间的医学。
正当她蹲坐在井边细细地清洗那些绷带的时候,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小木屋无需再与风铃同居一室的杨婵远远地走了过来。
“小丫头,说实话,我很好奇他到底是你什么人,你用得着这么对他?”杨婵斜着身子倚在井边,微笑着说。
风铃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眨巴了两下眼睛,便又低头继续自己手头的活,好像杨婵完全不存在一般。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你知道你在帮一个什么人吗?”
风铃依旧不说话。
“不会是情窦初开,喜欢上他了吧?”杨婵戏谑地问道。
这么一说,风铃正在倒腾绷带的手当即微微震了震。月光下,杨婵可以清楚地看到风铃的脸红到了耳根子,只是依旧不说话。
看到这一幕,杨婵的脸上顿时浮现了笑容。
“你说他有什么好的?一只猴子,修为不高,也不帅气,还带了一副臭脾气。”杨婵伸手在脸上比划着:“脸上都是毛,连个人样都没有。这观里随便捉一个都比他强,也不知道你这小妮子图个什么。”
拧干了绷带,风铃端起木桶撒腿就跑,直奔入猴子的房内。
杨婵一路跟了过去,直走到猴子的门口,倚在门边上朝着里面看。
“不准备,请我进去坐坐吗?”杨婵用手捋了捋发梢,对着猴子笑道。
那形态若是一般男人没有不勃然心动的,不过她显然找错了释放魅力的地方。
身上披着薄薄的道服身体行动还有些不方便,此时正靠在桌子上举着蜡烛拿着竹简看的猴子抬起眼来瞟了她一眼,便又专心致志地低头看。
至于风铃则在一旁捋着绷带背对着杨婵,半点转身的打算都没有。
这一幕看得杨婵极不舒服。
本来要玩一手姜太公钓鱼,结果鱼愣是没上钩,现在她放下身段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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