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破苍穹-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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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姜嗣对于周围的一切全然感觉不到，米奇和药玄他们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脑海中一片轰鸣，翻来覆去的回荡着药玄那冷冷的话语。

“高等魔族的灵魂之力异常强大，一般都是身负双重灵魂，而切他们修炼的功法并不是五行中的任何一种，而是一种灰蒙蒙的强大能量，那种能量非常邪恶，不但可以吸收天地间一切本源之力，甚至就连万物生灵的生命元气也能吸收……”

这就是魔族吗？灵魂强大，修炼功法是一种灰蒙蒙的强大能量，可以吸收天地间任何一种本源之力，就连万物生灵的生命元气也能吸收，还有药玄不知道的，就是这种功法一旦修炼起来就连修炼者本身都难以控制。

这说的不正是自己的噬剑诀吗？难道，自己就是他们口中那万恶的魔族？

不，不对，那噬剑诀是苍穹给的，以苍穹在大陆上的威望绝对不可能给自己一本魔族修炼的功法，可是，可是苍穹还说过，整个大陆除了自己，再难找出任何一人修来这噬剑诀，难道这真的是魔族修炼的功法？可是那自己算是怎么回事？自己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和魔族扯上关系呢？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世界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啊？

这一刻，姜嗣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尽管他现在一路走来，修为已经足够强大，但是随着他修为一步步的提升，而这个世界的秘密也随之一点一点的浮现，越是知道的多越是感觉到自己了解的太少，究竟还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杰轲的惊呼声把姜嗣从沉浸中惊醒，察觉到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自己身上，姜嗣全身一颤赶紧恢复常态，牵强的微笑道：“没事，只是听到魔族之事，有些震惊罢了。”

众人被姜嗣这个合理的理由骗了过去，一个正常人类听到魔族大多数都是他这种反应，所以众人对姜嗣的话深信不疑，以为他是被魔族二字震惊，并没有人想到他是因为自己体内的噬剑诀而担心。

药魂沉沉的声音继续说下去：“当时所有人都不相信那么一位仗义阔达的青年会是魔族，就连我和大哥也不相信，可是师尊拿出的证据，一桩桩一件件全部有力的证明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魔族，最后，所有人，也包括那青年不得不相信师尊的话，他，就是一名魔族。”

姜嗣已经恢复了常态，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是不是所有人当场把那名青年斩杀？”

“没有，不过最后的结局也差不多。那青年得知自己是魔族的身份后，只是仰天惨笑三声，最后在我师尊将他击杀之前，质问了师尊一句话。”药玄的声音渐渐加快，语气铿锵有力，就好像百年前的惨剧又重现眼前。

“那青年在临死之际，对着我师尊高呼：‘何谓魔？到底什么是魔？我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伤害人类之事，可是这身份是上天注定，我能反抗吗？你们凭什么说我是魔？’”药魂的声音竭力的模仿着那名青年临死前的绝望，还有那对苍天的愤慨，姜嗣等人如同亲眼目睹了那青年临死前不甘的怒吼。

“我师尊只回答他一句话：‘魔就是魔，即便你什么都不曾做过，可你依然是魔，人和魔从出生开始就注定只能有一方存在。’我师尊当年参加过神魔之战，知道那战斗的惨烈，一颗心早就如铁石般坚硬，对于魔族只要一遇到那就是毫不留情的斩杀。”药魂尽量的模仿出当年他师尊那冰冷的语气，在这种涉及到种族仇恨之间的事情，根本没有所谓的对错，只有残酷的杀戮。

“那你大师兄呢？你们呢？难道就这样看着那名青年无辜被杀？就算他是魔族，可是他根本就是以人类的身份自居，你们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冤死？”姜嗣心中没有什么人魔观念，他只知道那青年并不是一个坏人，不是坏人就不应该惨死。

药魂诧异的抬头，深深的望了姜嗣一眼道：“你的话和我大师兄当时的话如出一辙，他也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质问我师尊的，可是你没有到过天关，你根本想象不出魔族的邪恶与可怕，但凡人类一旦遇到魔族，那就是不死不休。”

药魂说的斩钉截铁，一旁的药玄和米奇也大为赞同的点头，只有姜嗣几个没有经历过神魔之战的年轻人对这些老一辈的思想观念感到震惊，这就是种族观念吗？无论是什么原因，一旦涉及到这个问题那就只有一种结果，不死不休！

而药魂的话里却又透出了一个秘密，到过天关就能见到魔族吗？

天关这个词语姜嗣已经不止一次听过了，而这一次终于有了个模糊的概念，似乎这天关已经和魔族接轨。

药魂的语气又慢慢转为平淡：“那青年死后，大师兄从此性情大变，矛头直指炼丹师公会，数年间在大陆造下无边杀孽，引起整个大陆的公愤，我和大哥屡劝无果，师尊也苦苦责骂依然起不到丝毫作用，终于在五大剑派齐上药王山时，我师父含泪处死了大师兄，接下来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药魂说完，米奇等人陷入沉默，杰轲等不知道下面发生的事情，一个劲的埋头苦思，整个大殿又陷入死寂之中。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就算大殿中所有人都不知道石皇为何擒而不杀姜嗣，姜嗣自己却已经清清楚楚。

魔族青年身死，石皇压抑怒火，迁怒整个炼丹师公会，以覆灭炼丹师公会为报复目的，引动大陆五大剑派势力，历经重重困难依旧没能成功。

夺舍之后，本来希望夺取大赛冠军进入炼丹师公会高层，等待有朝一日接掌炼丹师公会大权，来完成一直纠缠不休的宿世恩怨，却没想到被姜嗣突然捣乱了计划，从而愤怒出手击杀姜嗣，却在无意中发现姜嗣竟然和当年那名魔族有着同样的灵魂和功法，虽然他最后说出的混沌是什么意思姜嗣仍然未能明白，其他方面还存在着颇多疑点，可是所有的答案已经可以连贯起来，这就是这一切最好的解释。神秘的天关？令人谈虎变色的魔族？石皇临死前说的那莫名奇妙的话？自己身怀的噬剑诀到底是何种功法？自己因何而被人封印五行灵根？一堆堆的疑惑充斥在姜嗣心头，却又根本无从着手，令姜嗣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叹息一声，收敛了心情，姜嗣等人离开了炼丹师公会，眼下还有事情等着他去办，火域的耗鼠族人，深陷青木宗的父亲，姜家满门的血海深仇，这一切都等着姜嗣一步步去解决，所以他根本没时间去想这些根本想不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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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十八剑帝

‘叮’一声清脆的欢鸣，紫金王鼎被姜嗣用力震开，一抹乳白色的光团冲向半空，却被早就准备好的姜嗣收在玉瓶之中。

耗鼠族所居山洞内，米奇和杰轲等人一脸期待的围在姜嗣身边，看到姜嗣终于炼制完毕，顿时个个露出兴奋之色。

“成功了吗？小家伙？”米奇激动的一跳三尺高，声音都有些打颤的问道。

姜嗣合上瓶盖，长长的舒了口气，转身走到米奇身前，将那散发着荧荧光泽的玉瓶递给米奇，微笑道：“不负所望，这九转还魂丹，炼制成功！”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火域。”米奇一拍大腿，跳着脚叫道。

不料，还不待姜嗣答应，一旁的月儿和心瑶却不干了，两女齐声娇嗔：“族长，自古皇帝还不差饿兵呢？姜哥哥刚刚炼制完丹药，你就不能让他休息下在去啊？”

米奇闻言，顿时一脸尴尬，他只顾着救治自己师傅，却把姜嗣的感受忽略了，经过月儿和心瑶一提醒，不禁有些歉疚的望向姜嗣。

姜嗣立刻幸福地给米奇丢去一个卫生眼，然后感激的望着月儿和心瑶道：“你们不用担心，我并没有消耗太多能量，请族长带路吧！”

米奇听到后立刻大喜，一整衣袍，昂首阔步的向着火域走去，姜嗣几人跟在后面，一路翻山越岭来到百阶石梯之后。

那红彤彤的山峰依旧散发着灼热的高温，姜嗣几人先后进入，石洞内和姜嗣上一次前来没什么两样，陷火坑中的火苗焉自跳动不息，映照的四周石壁忽明忽暗，十八只巨型老鼠整齐的排成两行，只是在他们对面却多了一位脸颊红扑扑的少女。

少女闭目盘膝而坐，身下是一方青色的石板，姿态纤柔仪容清冷，柔顺的青丝一半披散在背后，一半分成两缕沿着双颊垂下，如玉般的光洁脸蛋上被火光照的有些晕红，像是一朵娇羞的雪莲，少女正是雪舞。

雪舞自从恢复记忆，就被姜嗣带回耗鼠族，安排在火域润养灵魂，怕是现在也应该到了完全恢复的时刻。

刘潜和杰轲一脸猪哥相的盯着闭目盘坐的雪舞，浑然忘了自己来此的目的，令一旁的米奇大呼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有异性没人性，丝毫不懂得尊重老人为先，姜嗣只能苦笑着赶紧陪同米奇先去救治其师傅。

九转还魂丹功效强大，如果仅让米奇师傅一人服下，估计都能让他直接恢复到未受伤之前的巅峰状态，可是根据姜嗣和米奇一番商议，最终决定米奇身为耗鼠族族长绝对不能厚此薄彼，就把九转还魂丹分成十八份，虽然不能让这些耗鼠族人全部恢复到巅峰状态，但是恢复最起码的神智却是不成问题。

其实姜嗣这么做是有私心的，既然米奇早就答应一旦成功救治这十八名耗鼠族人，那么姜嗣就可以驱使他们一年时间，如果姜嗣仅仅救治米奇师傅一人，那么其他十七名耗鼠族人还是处在最原始的野兽状态，你让姜嗣带着这十七个九品剑帝修为而智商却和最低级的野兽一样的耗鼠族人前往青木宗，恐怕到时间不用青木宗动手，光这些没有灵智却实力强大的大老鼠就把姜嗣撕扯成无数碎片，所以姜嗣才费尽心机的想出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既可以救治米奇的师傅，又可以让这些耗鼠族人全部恢复灵智。

米奇万分依恋的走到那只比其它同伴较大些的老鼠身边，喃喃自语一阵，那表情竟似有点像撒娇的感觉，令站在一旁的姜嗣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心中恶意的想着，这米奇族长莫非童年经历了很悲惨的事情，以致有很强烈的恋父情节？

不容姜嗣多想，米奇嘀嘀咕咕一阵，已经把那枚稀释后的丹药小心翼翼的放进那老鼠嘴里，用自身修为替他催化，姜嗣赶紧紧张的盯着服用了九转还魂丹的那只大老鼠。

一阵淡淡的白色光华在那只老鼠身上萦绕不散，周围的‘润灵火元’突然一阵颤动，姜嗣能够感觉到那原本慢条斯理的修复米奇师傅灵魂的润灵火元骤然加快，而那九转还魂丹所化的白光中也蕴含着强大的灵魂力量，全部汇聚到那只老鼠的头部。

‘啵’一声轻微的闷响，那只大老鼠平稳的呼吸突然急躁起来，跟着全身陷入轻微的颤动，九品巅峰剑帝的力量突然从体内喷涌而出。

姜嗣眼尖，早就察觉到不对，就在那只老鼠身体发生颤抖之际，已经大喝一声：“族长，布结界，阻止他！”

米奇一愣，不过行动却是极快，就在那九品剑帝的力量刚刚爆发之时，一层淡淡的灰色能量罩牢牢的包裹住那只大老鼠，剑仙强者的威能动动手指头都能灭了一个剑帝，更别说那无意识中发出的能量了。

这道能量波对米奇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姜嗣来说那无疑就是很大的麻烦，不但他现在的修为难以抵挡，就连一旁十七名耗鼠族人都会因此被惊醒，到那时十八名没有灵智的大老鼠横冲直撞，姜嗣光是想想那个场面都感到极为恐怖了，要是在加上三名美女的高分贝尖叫声，那滋味绝对不是一般的爽。

姜嗣一阵后怕，忍不住舒了一口气，半响，望着灰色结界内那淡淡的白色光华，那只老鼠颤抖的身躯慢慢的平静下来，一直到那几根钢刺般的胡须上方，一双紧闭的眼睛慢慢的睁开，才让米奇撤去了能量结界。

米奇和姜嗣赶紧紧张的盯着那只老鼠，只见他那浑浊的眼神中慢慢的恢复了一丝清明，然后轻轻的转头打量四方，旋即眼神中又现出一丝迷惑，直到看见了一脸关切的米奇，这才露出一抹兴奋的光芒。

“你，是，奇儿？”一道闷闷的声音结结巴巴的从那只老鼠口中发出。

一旁，早就快要哭出来的米奇‘噗通’一声跪倒在那只老鼠面前，喜极而泣道：“师傅，我是，我是您的奇儿啊！”

说罢，一人一鼠忽然抱头痛哭，那其中流露出的真情，让一旁原本微笑着的姜嗣眼中，慢慢的浮出一层水雾。

“原来，妖兽之间也是和人类一样，有着深厚的感情的！”一声戚戚然忧伤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姜嗣转头望去，不知何时月儿几人竟然也来到这边，雪舞也已经醒来跟在他们身后。

米奇和他师傅依旧抱头痛哭，哭的那个昏天黑地，根本不顾及旁边还有人看着，这么直白的情感流露让姜嗣几人各有感触。

“妖兽一族不但有着和人类一样的感情，而且他们的感情远比人类直接了当，哭就是哭笑就是笑，根本不屑于遮遮掩掩，即便是一名强大的剑仙强者，在面对师恩时，也表现的和一名孩子没什么区别。”姜嗣若有所思的声音响起，目光逡巡一周最后停留在雪舞和刘潜身上。

“反倒是我们人类，把这些原本应该是最直接的感情，掺杂在各种利益的取舍间，想爱不能爱，想恨不能恨，比起妖兽一族来，人类才应该自愧不如。”

姜嗣这一番话本是有感而发，但是听在几人耳中那就是若有所指了，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玲珑透彻的人儿，一语点醒哪里还需要多言？一个个不禁陷入沉默。

米奇和他师傅终于收敛了感情，接下来姜嗣又按照相同的办法，先后把十八名耗鼠族人全部唤醒，经过一阵寒暄，这些耗鼠族人也知道了眼前这个少年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事到如今，对于耗鼠族的承诺已经履行，鱼肠剑已经成功吞噬，剑灵也进化到灵魂体，姜嗣几人的火行封国一行算是完满结束，心中牵挂着父亲的姜嗣已经如同火烧屁股般，急不可耐的想要前往青木宗报仇，当下谢绝米奇的热情挽留，准备带着这十八名耗鼠族人返回。

但是，姜嗣刚刚走出火域就感到事情有些麻烦，眼下这些耗鼠族人都未到化形期，十八只大老鼠跟在姜嗣身后简直是惊世骇俗，姜嗣不由的大皱眉头。正当姜嗣皱眉之际，剑灵的声音戏谑的响起：“娃娃，你忘了空间领域了吗？你可以把这些耗鼠族人装在里面啊！”

“什么？那空间领域竟然还可以存放生灵？”姜嗣大惊道。

“那是当然，所有领域中唯有空间和时间最为神秘，要不当年蚩——唔，那个你别问了，反正我说能装就能装。”剑灵得意叫嚣道。

“可是那空间领域我只能掌握一小部分，虽然也可以装下这些耗鼠族人，但是那里面已经装了雷霆之力啊，再把这些人装进去，岂不是害了人家？”姜嗣疑惑道。

“嗯？是个问题，那你现在就把那雷霆之力炼化掉，然后在装不就行了。”

“雷霆之力也可以炼化？”姜嗣又惊呼道。

“那是当然，天地间一切本源之力都可以炼化，雷霆之力并没有超脱这个世界的范畴。”剑灵轻佻的说道。

姜嗣一愣，暗道：“对啊，我怎么忘了噬剑诀的特性呢！”

第四十七章　炼化雷霆之力，剑帝级

姜嗣在炼丹师大赛上吸收雷霆之力的时候米奇也在场，所以姜嗣倒也不必隐瞒，直接跟米奇说明情况，然后找了一处僻静的山洞炼化雷霆之力。

剑灵告诉过姜嗣，眼下他的修为早已稳固在九品剑尊的级别，又经过炼丹师大赛的淬炼，修为更加凝实，如果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