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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破苍穹-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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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何方人士？”珠帘后，清凉的声音带着些许迫切与期待，在寂静的大厅中切切传出。
“在下来自帝都，姓姜，单名一个嗣字。”紧紧的盯着珠帘后的人影，一字一顿的回答。
“咦？”就在姜嗣报出姓名之后，珠帘后突然发出一声惊呼，不过却是另外一名女子所发。
姜嗣敏锐的精神力查探着珠帘后的气息波动，似乎里面之人在听闻自己名字后，心跳加速了不少，而此刻的姜嗣心中也是如同小鹿乱撞，一个在心中珍藏已久的名字呼之欲出。
“姜公子之言，却是比金公子高出一筹，小女子受教了。”她的声音分明有种强制压抑的感觉，不过听在不知情的众人耳中，却以为是对姜嗣所起的名字太合心意。众人看到姜嗣出声之后，圣女就在没理会过金玉宇，心中的羡慕马上又转移到姜嗣身上，满脸都是殷羡之色，这已经在圣女面前露脸了啊，只不过金玉宇一张脸已经变成苍白色。
“姜公子请坐。”圣女声音又恢复平静。
姜嗣点点头，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坐下，杰轲和月儿立即崇拜的盯着姜嗣，不过姜嗣本人并未觉得有什么，只是心中更迫切的想要掀开那珠帘，问问后面坐着的人儿，到底是不是心中的红颜。
“久闻圣女才艺动天下，今日小可有一个疑问，想要请教，还请圣女开解。”像是被忽视而生气，金玉宇冷冷道。
“哦？请公子说来听听，小女子虽然不才，不过倒是能解些许难题。”女子声音没有任何波动。
金玉宇眼神一喜，抚了抚衣袖，朗声道：“素闻君无道，民伐之，前朝最后一任帝王昏庸残暴，被华夏帝国取而代之，却被史书评价为大义之举，赢得万民欢颂，今华夏式微，若有人揭竿而起，不知圣女认为此举若何？”
‘嘶’大厅中响起一阵倒吸冷气之音，虽然众人都知道华夏皇室衰弱，但却没人敢光明正大的讲出，而今日这金玉宇竟然当着整个大陆上的青年一代询问代表着水行宗的冰雪圣女这么尖锐的问题，岂不是等于在逼迫水行宗表明立场吗？
不光是众人惊怔，就连一旁立于角落里的水行宗两位长老也是微微动容。
姜嗣皱皱眉，他有些弄不清楚金玉宇此番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现在就逼着水行宗表明立场，万一不成金国将彻底得罪水行宗，这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大厅中一时间又陷入寂静，众人都在暗自思索，心底无不期望从代表着水行宗的圣女口中，得知水行宗的立场。
半响，五色珠帘后面响起一声轻笑：“天地君亲师，仁义礼智信，世人自有世人说法。自古君非君臣非臣，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君不仁，万民理应背之，但是万民舍却君王又岂能尽归于仁义？今日趋利，后世论评，公子所问，后世自会给出一个说法，而非我一介女流可以轻论。”
好！姜嗣心中忍不住想要拍掌称颂，这番回答即不表明水行宗立场，也不得罪金封国，只是巧妙的把自古以来圣人的那些教化之道阐述出来，君不仁，民反有理，然则民除却反叛一途还可以挺身力谏，并不一定要走极端才可以达到目的，这些话看似大义凛然，实则就是两面逢迎都不得罪，你想造反可以说对，也可以说错，一切就看你站在哪个角度和立场去看待，最后一句总结正好把这个棘手的问题推给后世之人，让金玉宇想问也问不着。
大厅中响起一阵称颂声，金玉宇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不甘的坐下。
“看来这圣女之名，当真是名不虚传。”郝建感慨道，姜嗣几人也赶紧点头，表示赞同。
过了一会，等到众人安静下来，圣女清凉的声音又自响起：“刚刚一曲，算是小女子答谢诸位的捧场，也算是考核的第一题，最佳答案正是姜公子的十面埋伏。”一时间，众人看向姜嗣的目光中带上一丝火热。
姜嗣微微错愕间，圣女声音又起：“第一题音律，这第二题就要看看各位的文采了。”顿了顿继续道：“我这里有一阕词，我念诵出来独留最后一句，请大家各展所长，尽可能接出的句子和原意相同。”
众人屏神倾听。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望断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清凉的嗓音吟到最后一句突然停下：“请各位接出最后一句，意思最接近者获胜。”
立刻，大厅中众人一副抓耳挠腮状，苦苦思索着最后一句词。
就在圣女说出这首《鹊桥观》之时，姜嗣又被惊怔的呆滞，这，这分明就是前世中描写七夕牛郎织女的名作，竟然再次从圣女口中说出。前一次的脑筋急转弯是偶然的话，那么这一次的鹊桥词又是怎么回事？
心瑶，当真是你吗心瑶？五色珠帘在雪光反射出的白光下，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寒芒，姜嗣漆黑的眼瞳中映着帘幔后的模糊人影，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那里的人儿就是自己无数个午夜梦回低低呼唤的名字。
“嘿嘿，老大，这个我会耶，看我要在圣女面前露一次脸了。”杰轲得意的笑嘻嘻说道，然后‘蹭’的站起身，生怕别人抢在他前面回答似的。
“圣女，我已经想出来了。”杰轲说罢，学着那些老夫子模样的摇头晃脑，在众人不屑和那待女玩味的眼神中，轻咳一声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嘿嘿，该是两人成婚时。”
‘噗’，姜嗣一口茶水喷在熟睡的小猫脸上，把小猫气的噢呜一声爬了起来，说出了学会的第四句话：“谁敢，得罪，你虎爷我，小心，我掐吧死他。”
珠帘挡着看不到圣女此刻表情，不过姜嗣精神力敏锐的发觉珠帘后一阵压抑的喘息声，显然正在极力克制什么，那待女也很是专业，只是眼神中孕满笑意，不过大厅众人可就没那么多顾忌了，放开喉咙哈哈大笑。
看到不明所以，仍自昂首挺胸的杰轲，姜嗣悄悄的拉了拉他裤腿，杰轲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坐下来，嘴里嘀咕道：“两人都有了这么长时间的情，不成婚干什么？难不成——该是两人上床时？”
姜嗣晕倒……
半响，不见有人回答，也难怪，这世界以实力为尊，真正懂得诗词歌赋之人，比那堪称国宝的炼丹师还要稀少。
无奈，姜嗣慢悠悠站起身来，淡淡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说话时，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帘幔后方。
又是他，众人惊讶后，相继传来众人的喝彩声，不过这一次帘幔后面却没有丝毫声息，过了很长时间，清凉的嗓音才慢慢响起：“姜公子，待会还请留下一叙。梅香，回来。”
立在珠帘旁的白衣待女对着众人福了一礼，转身卷进帘幔，未几便重新出来，微笑道：“圣女说，这次的学术交流会到此为止，另外，请姜公子进来一叙。”话音刚落，大厅中已响起了叫嚣声。
“什么？学术交流会就这么结束了？”
“圣女，我这里还有家传的凤尾琴，我特地赶来送给你的，你好歹见我一面啊！”“难道这次圣女就为接见他一人，而把三次的题目改为两次？”闻言，众人矛头立刻指向姜嗣。
听到待女传话，杰轲等人和众人一样，心中那个羡慕嫉妒恨啊，为什么老大不但在学院出尽风头，就连到了大陆上，美女都会对他青眼有加？
第十一章 竹篮打水
“该死的，又是他。”金玉宇一脸阴毒，恨恨的盯着姜嗣，每次只要姜嗣在，他的好事一准被破坏。
这次他信誓旦旦的在父亲面前保证，能够获得水行宗圣女青睐，借此拉拢水行宗，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姜嗣，又令他计划功败垂成。
林天扬和炎天相视一笑，他们也是奉了家族使命，来此通过圣女结交水行宗，却在中途碰到金玉宇，本想着要怎么阻止金玉宇呢？却被姜嗣拔了头筹，这结果虽然出人意料，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姜嗣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还有杰轲嫉妒的冒火的双眼下，施施然走进五色珠帘，留下一连串柱子相撞发出的泉水般叮当声。
“这可是全大陆三大美女之一的冰雪圣女啊！怎么又被老大占先了？难道我杰轲长得很讨人厌吗？”一只手拍打着脸蛋，杰轲皱眉哀叹。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姜哥哥对的真是太好了，好凄美的句子……”月儿满脸泛着光泽，两只眼睛都是小星星。
“不错，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有点文采，这句子确实不错。”一直没有说话的烈焰剑帝，似有所感的叹息一声，好像回忆到年轻的时候。
刘潜和郝建等人也点头称是，纷纷为姜嗣所对出的答案倾服，不过他们哪里会知道，这哪是姜嗣对出的，而是人家大词人秦观的杰作。
大厅中的哀怨声嘈杂声渐渐抛在脑后，姜嗣进入珠帘后跟着白衣待女走进右首侧门，心跳骤然加剧，马上，马上就知道这圣女到底是不是心瑶了。
原本客栈的两间上房被打通合成一间，显然是青莲居为了水行宗准备的，走进房间，姜嗣抬目望去，在水千柔身后的雕花椅上，一位一袭白纱冕服的女子随意的坐着，脸上被一层薄纱遮掩看不清容貌。
姜嗣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目光侧移，落在水千柔脸上，三年不见，伊人容颜依旧，只是好像更加淡漠出尘了，而那微蹙的细眉像是心中有什么烦心事。
“学姐，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近来可好？”上前一步，姜嗣拱手道。
水千柔神色微动，旋即又恢平静，淡淡道：“刚才听你报出姓名，我还以为是重名之人，没想到真是你来了……我应该早就想到你是不会有事的。”
姜嗣身在轩辕宫时，水千柔都已经离开了学院，故此水千柔现在才知道姜嗣安然无恙的消息。
“劳学姐挂念，我福大命大侥幸脱险，今番特来找个人。”说着，姜嗣目光紧紧盯着正襟危坐的圣女。
水千柔想了想，看了一眼旁边自己的师妹，指了指对着姜嗣道：“这就是我师妹水心瑶，我已经把你留给我的那些话都说给师妹了，恩？你有什么问题还是当面问她吧。”说完，往后退了退，让姜嗣个圣女之间的空间再没有遮拦。
圣女就是心瑶吗？原来我的感觉是正确的。
姜嗣目光灼灼的盯着圣女脸上的轻纱，似乎想要看清遮掩下的容貌，究竟这个人是不是前世的心瑶呢？心中已经开始翻腾，正准备出口的话语突然被对方打断。
“呵呵呵，姜公子，我听师姐说起过你，不过你让师姐给我带的那些话么？我就实在不知道什么意思了？”圣女一阵好听的娇笑，面前轻纱一阵颤动，那神态面对姜嗣和陌生人无二。
心中咯噔一声，就好像被一方巨石当空砸下，看着对方如同对待陌生人般的态度和话语，姜嗣期盼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梦想瞬间崩溃，她竟然不是心瑶。
姜嗣热切的期待的心情燃烧出的熊熊火焰，就这么被一句话如同冰水般浇灭，勉力的强自打起笑容咧嘴道：“哦，那些话是说给我一个故人听的，我错把圣女当做我一个位朋友了，是在下唐突了。”
“没关系，不知道姜公子的故人是，爱人吗？”感觉到姜嗣身上泛出的颓废气息，圣女缩在衣袖中的柔荑紧紧的握住。
“对，是爱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能够在见到她，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姜嗣收起颓废之色，语气突然转为坚定，不知道为什么，尽管面前之人已经否认认识自己，但姜嗣仍然感觉到她似乎很熟悉。
听到姜嗣说起爱人，水千柔淡漠的神色不经意间微微动容，旋即恢复正常。
“难得姜公子如此重情重义，我想那位女子若是知道了，肯定很高兴。”圣女淡淡的说道，话里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伤感，由于隔着轻纱姜嗣看不清楚对方是什么表情。
姜嗣沉默了，本来在学院听到水千柔那首梨花辞，以为是和自己一起死亡的心瑶也穿越而来，但是此刻被主人亲口否认，就算姜嗣仍然感觉对方似乎很熟悉，也默认了不是心瑶的事实。
水千柔默默的扫视一眼姜嗣，这个如奇迹般出现在学院中的少年，想起和姜嗣在落日山脉中的那个旖旎的夜晚，还有姜嗣不顾生命危险为自己在悬空兽巢穴窃取万年石钟乳，让一生认为都不会为哪个人动心的她，心中却留下一道难以磨灭的影子。但是想起自己的身份，水千柔只能悄然离去，阻止了自己的旖念，强迫自己斩断那丝刚刚萌生的情愫。
抬眼看了看不知在想什么的师妹，水千柔的眼神不经意间扫向了桌子上放置的一盏茶，那里面已经被她下上了从师父处拿来的化功散。
三人各自都有着自己的心思，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沉默，只余下一丝茶香满溢。
“姜公子，刚才我出的题目全被公子一人所解，不知道姜公子有什么话说吗？或者有什么要求之类的？”半响，还是圣女先开口道。
每一次的布施其实都是水行宗用来结交大陆各大势力的一个机会，一般来说能够进到这里的人都是各大派系的接班人，而大部分人不是冲着水行宗势力就是冲着圣女美貌而来，所以为了防止麻烦才设置出以答题的方式接见，而那些获得资格的人总会提出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听到圣女发问，姜嗣沉默一阵，这次本就是为了确认心瑶身份而来，想想实在没有其它什么事情，摇摇头淡淡道：“姜嗣别无所求，既然圣女对水学姐告诉你的那些话不感兴趣，那我已经知道想要的答案了。”
看着姜嗣起身要走，圣女娇笑一声：“公子就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事情吗”说完，端起桌子上的茶盏送到嘴边，似乎不想让姜嗣就这么快离去。
一旁，水千柔看到心瑶端起茶盏，清秀的眉眼紧紧的一蹙，内心如波涛翻滚。
一方面是养育自己的恩师，一方面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水千柔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抉择，看着心瑶手中的茶盏离嘴边越来越近，这一瞬间水千柔转了无数个念头。
“不能喝！”一个箭步上前，水千柔一把夺过了心瑶送到嘴边的茶盏，‘哗啦’一声丢在地上，马上鲜红的地毯被腐蚀出一个大洞，那洒在地上的茶水焉自发出滋滋声。
最后，还是正义战胜了邪恶，水千柔在最后一刻下定决心，宁愿抱着得罪师傅的风险，打碎了心瑶手中的茶盏。
被突然发生的变故惊怔，姜嗣和心瑶同时惊讶的抬头看着这位一向淡漠出尘的水仙子，眼光稍稍下移，姜嗣惊道：“有毒！”
心瑶脸色一阵苍白，不过隔着轻纱看不到罢了，不解从地上移向一脸沉痛惊讶的水千柔脸上，凄声道：“师姐，这是为什么？你，你要杀我吗？”
姜嗣眼中精光一闪，旋即迷惑的望着水千柔，不知道她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情，竟然要杀害她的师妹。
“师妹，对不起，我，我也是逼不得已，你，杀了我吧！”水千柔脸色苍白，显出一种决绝之色。
“这，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了日后的大祭司之位吗？如果师姐你想要，只管拿去便是，我退出就是了，可是师姐你竟然狠心杀我吗？”心瑶不解，自己从小敬仰的师姐竟然会对她下毒手，旋即又道：“不，师姐，你不会这样做的，你肯定有苦衷对不对？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姜嗣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根据他对水千柔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平白无辜做出这种事情，沉声道：“学姐，姜嗣了解你的为人，若是没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你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你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水千柔一脸愁苦，苍白的容颜上显出一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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