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战神-第3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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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毕竟是生命，不是毫无所知的傀儡，总会有感受的，谁能保持绝对的理智呢？”增格林缓缓说道：“听说在以前，尼古拉的表情是很丰富的，会开怀大笑，会痛饮，会拍桌子骂人，甚至会调戏女人，这点您应该问杰狄斯，他比谁都清楚。不过在翠琳达死后，他就变得沉默了，很少说笑，总是长时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而他的实力却在以一种更惊人的速度进步着。”

“但他对身边人的态度还是很和蔼的，尼古拉绝不会因自己心情不好便迁怒于人。”增格林续道：“无数将士，愿意用生命来捍卫自己对尼古拉的忠诚，不是没有原因的，比如……说说我自己吧，虽然我现在痛恨着尼古拉，但我也承认，尼古拉是一个能让人感觉到温暖的王者，除非……他认为你的存在已经阻碍、威胁到了他或者帝国的利益，他才会露出冷血的另一面。”

“您错了，这只能证明尼古拉善于伪装自己。”韩进淡淡地说道：“否则，他就是他，又哪里来的另一面？”

“是吗？”增格林笑了起来。有一个话题，他和韩进都悄悄地避开了，如果有一天，当韩进认为他增格林阻碍、威胁到了圣冠城时，又会衍生出什么样结局？

不过，此刻的韩进和增格林都万万没想到，考验竟然会来得如此之快，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既然您不想去见老朋友，那么就留在这里吧。”韩进道。

“您不要对迪克抱有别的想法。”增格林道：“他可不是那个李奥纳多。”

“呵呵，杰狄斯和您的话已经在我耳朵里磨出茧子了，我的个人魅力可是远远比不上尼古拉的，难道我还会幻想去感化那个迪克么？”韩进笑道。

望着韩进的背影，增格林也露出了笑意。韩进刚才的话有些道理，也许，所谓的温暖不过是尼古拉刻意营造出来的，而在战神号上，耳濡目染着这种宽松、欢快的气氛，他的心很踏实，就在韩进转身的瞬间，他想说，你也有自己的魅力，绝不逊于尼古拉，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说不出口。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三章　揭底

大陆面临着一场世界战争，地下种族与深渊种族壁垒分明，所以，金龙骑士的出现并没有引发恐慌。但因为广场上聚满了欢庆的人群，巨龙没办法降下去，只能把龙骑士送到低空，等金龙骑士跳下去之后，又飞上高空，围绕着艾斯诺利城不停地转着圈子。

韩进和盖尔总管、阿道大缓步踏上了广场，人群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韩进和盖尔总管走到哪里，哪里的人群便立即变得安静了，韩进那身招风的战甲很容易瓣认，几乎成了招牌。

抬起头，看了看那只翱翔在空中的金龙，韩进露出笑意。当他想要得到更多的龙晶时，一只龙的影子都看不到，深渊恶魔却出来了，当他想要得到更多的空间魔晶时，深渊恶魔跑到了别处，巨龙姗姗来迟，难道命运之神很喜欢开这种小玩笑？

刚刚走上市政厅的台阶，凯莫拉齐迎面急匆匆走过来，看到韩进，他松了一口气，大步迎上来，压低声音说道：“大人，雄光帝国的尼古拉派使者过来了，您看……”

“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韩进道：“走吧，我们进去。”

距离会议室还有十几米远，便听到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洪都拉斯大人，我需要一个肯定的答复。”

“我说过了，我个人比较赞同您的建议，可决定权不在我手上。”洪都拉斯的声音随后响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现在是非常时期，让你们那些该死的议员们见鬼去吧，我没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

“您误会我了，事实上那些议员们也没有决定权。”

“什么？您的意思是……

韩进推开门，径自走了进去，会议室内的交谈声嘎莽而止，洪都拉斯和那位龙骑士的视线都落在了韩进身上，但两个人视线中流露出的神色并不一样，那龙骑士眼中充满了探询，而洪都拉斯显得有些慌张。

韩进走到主座前，大摇大摆坐了下去，沉默片刻，笑道：“洪都拉斯大人，您个人比较赞同这位龙骑士大人的建议？能告诉我，是什么建议吗？”

“大人，这……这只是外交辞令，当不得真、当不得真的。”洪都拉斯尴尬地说道。刚刚得知对方是雄光帝国的使者时，洪都拉斯着实激动了一会，如果操作得当，利用尼古拉牵制韩进，又利用韩进牵制尼古拉，自由联邦应该有一定可能保持现状，不过，想法仅仅是想法，当他看到韩进时，刚才的灵感已经在瞬间消逝。

连二连三去挑战韩进的忍耐力，这种事情太可怕了，何况，虽然韩进来到艾斯诺利城刚刚几天，但已经获得了巨大的声望，甚至是被全城的人视为英雄、视为救星，真的闹翻脸，不要说贵族们的实力绝对不是圣冠城众强者的对手，就连民心他们也把握不住。

洪都拉斯只顾着讨好韩进，却忘了那龙骑士。外交辞令？当不得真？这不是赤裸裸的戏弄么？！

那龙骑士皱起眉头，一言不发，静静地观察了韩进片刻，突然道：“原来是拉斐尔大人，久仰了……”

“你认得我？”韩进懒得抬头，好整以暇地把玩着桌上的茶杯。

“我来的时候，陛下曾经告诉过我，说您很可能出现在自由联邦。”那龙骑士微笑道。

“哦？”

“深渊世界的军队一共分成了三路，主力进攻我们雄光帝国，黑龙王范伦丁负责龙城和龙域，还有一路进攻自由联邦，而您所在的区域却没有受到什么骚扰。”那龙骑士道：“陛下说，身为半神级强者，您肯定不会甘于寂寞，但您不会选择西进。第一，您的军队要经过所罗门大公爵的元素之都，不管您和所罗门大公爵的关系有多好，这样做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的猜忌；第二，您师出无名，深渊世界的军队可没有进攻西北区域，所以您只剩下一条路了，南下。”

“尼古拉似乎很了解我。”韩进淡淡地说道。

“当然。”那龙骑士眼中闪动着锐芒：“您差一点杀死了我们的小殿下，陛下怎么会忽视您的存在呢？”

听到这句话，洪都拉斯和凯莫拉齐的神色变得有些怪异了。雄光之国尼古拉是今年轻的弃主，只有三十出头，他的孩子才能多大？韩进为什么去攻击一个小孩子？难道……是在尼古拉手里吃了亏，迁怒于尼古拉的儿子么？

盖尔总管和阿道夫也在用惊讶的目光看着韩进，他们从没听韩进说起过。

韩进缓缓抬起眼皮，看向那个龙骑士。刚刚见面，还没有说几句话，对方便给他设下了一个语言陷阱，如果他解释说，本没想伤害帝摩斯，是帝摩斯差点杀了他，所以他才痛下杀手，那么结果更丢人，攻击一个小孩子，顶多给人留下残忍的印象，而差点被小孩子杀死，就是笨蛋了。

这个龙骑士有点本事，所谓见一叶而知秋，一个小小的副侍卫长都能让他刮目相看，尼古拉座下其他将领呢？

“看样子，尼古拉误会了我的好意。”韩进笑了笑：“坦白说，我是想挽救尼古拉，免得他犯下愚蠢的错误……”

“挽救？您挽救的方式太特别了……”那龙骑士朗声笑了起来。

“如果不是杰狄斯请求我去阻止尼古拉发动日不落之战，你以为我愿意到那个鬼地方去？”韩进神色不变：“可惜，我晚了一步，尼古拉已经发动了战争，教廷就这样被他摧毁了！怎么样？面对着深渊世界的大军，尼古拉是不是感到很后悔？”

凯莫拉齐和洪都拉斯的视线又转回到那龙骑士身上。而那龙骑士微微变了脸色，沉默了好半晌，也没有说话。这个问题关系到所有的地面种族，如果教廷还在，胜利的希望必然增加几成。他无法回避话题，如果说后悔，无疑承认了尼古拉的愚蠢，如果说不后悔，又把尼古拉凸显成了一个坏蛋，明明做了错事也不知道道歉。

“谁说教廷被摧毁了？”片刻，那龙骑士缓缓说道：“我们不过是洗去教廷的污垢罢了，现在，大主教扎克里已经成了新一任的教皇！倒是您，竟然允许杰狄斯在圣冠城里私设教廷，您的目的是什么？企图让教廷分裂么？拉斐尔大人，您……”

那龙骑士的话还没有说完，阿道夫一步便跨到他身前，手臂如闪电般挥出。

那龙骑士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韩进身上，阿道夫突然出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只勉强闪了闪身体，到底没能避开，阿道夫的手已重重扇在他的脸上。

一声脆响，那龙骑士身不由己向一侧倾倒，但他立即稳住身形，随着浓郁的斗气光华亮起，那龙骑士已拔出长剑，怒吼着便要向阿道夫扑过去。

“没有我的承认，他也配做教皇？！“阿道夫冷冷地说道：“回去告诉扎克里那个亵渎者，我一定要亲手结束他肮脏的生命，一定！”

那龙骑士好似想到了什么，他的身形一下子变得僵硬了，呆呆地看着阿道夫，作声不得。

苦修士甚至有权利罢黜教皇，在阿道夫面前信口开河评点教廷的不是，纯粹是在自取其辱，别说打他一个耳光，就算杀了他，他也是活该。

“我来介绍一下吧……”韩进微笑道：“这位是教廷的苦修士阿道夫先生，他的责任就是监督教廷的运作，并及时纠正教廷犯下的错误，如果他不承认扎克里的身份，那么……扎克里真的什么都不是，明白了？”

那龙骑士长吸了一口气，把长剑插入剑鞘，弯腰把椅子扶正，接着慢慢坐了下去，看那架势，似乎是不想和阿道夫一般见识了。

有很多事情在决策的时候，都绝无可能料想到所有细节造成的影响，例如说杰狄斯。尼古拉宣称杰狄斯被萝拉暗杀，接着又说教廷与萝拉同谋，里面有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教廷的两位大主教杰狄斯和扎克里，确实因为教皇的继承权而展开了一系列明争暗斗，既然教廷和萝拉同谋害死了杰狄斯，扎克里必然是凶手之一，可在尼古拉攻陷了日不落群山之后，又扶植扎克里当上了教皇，太令人费解了。

最关键的是，杰狄斯在圣冠城出现了，并重新组建了教廷，虽然尼古拉又宣布真的杰狄斯早已死去，圣冠城的杰狄斯只是个假货，也是阴谋的产物，但他无法抹去将领们心中的疑虑，假的杰狄斯怎么能赢得光明骑士和祭司们的信任？

杰狄斯为人处事的风格始终如一，他在圣冠城获得了什么，以前在雄光帝国也一样能获得什么，可以说，除了以增格林为首的魔法师们，将领们、士兵们还有平民们都很喜欢杰狄斯，也只有杰狄斯才能在短短时间内重新组建起教廷，那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影响力，假货最多在外貌上和杰狄斯很相像，能力上肯定相差甚远，何况，那么多光明骑士和祭司都是瞎子不成？

说了一句谎话，必然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圆，幸好，尼古拉是君主，不需向任何人解释，也没有谁敢去质问他，但疑虑始终埋在心底，而阿道夫的出现，则彻底拆穿了尼古拉，连教廷的苦修士也愿意为韩进出力，杰狄斯的真假还用想么？

凯莫拉齐用震惊的目光看着阿道夫，他现在才知道，这个苍老无比的老人不但拥有极强的力量，还拥有不可想象的权力，罢黜教皇？！

虽然教廷的实力越来越衰微，后来又遭受尼古拉的毁灭性攻击，但无数年来，教廷在人们一直心中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甚至可以凌驾在君主之上，罢黜教皇远比罢黜君主更让人吃惊。

见那龙骑士甘愿认个哑巴亏，韩进一笑，在弄清尼古拉的意图之前，他也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僵硬。

片刻，那龙骑士突然把视线转向洪都拉斯：“洪都拉斯大人，拉斐尔大人能赶到自由联邦助战，这是您的荣幸啊，您一定要好好款待拉斐尔大人！”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洪都拉斯被搞得摸不清头脑，这不是废话么？不止好好款待，连自由联邦都要送出去了，还不够？

“您知道，拉斐尔大人最喜欢吃什么吗？”那龙骑士笑道，不过，阿道夫那一记耳米打得很重，在那龙骑士脸颊上留下了清晰的指印，这种笑容多少显得有些诡异。

“喜欢吃什么？”洪都拉斯好奇地问道。

“拉斐尔大人最喜欢喝龙血了，哈哈。”

“龙血……”洪都拉斯呆住了。

“那东西很好喝？”盖尔总管有些惊讶：“以前就听雅琳娜说过，真没看出来呢……”

“没什么味道。”韩进笑了笑：“和猪血鸡血差不多。”

“不是吧？猪血鸡血您也喝过？？”盖尔总管露出了怪异的笑容。

韩进本想对这种丑陋的揭短行为作出反击，不是说龙骑士与自己的坐骑生死相依、荣辱与共么？所以他就要把巨龙和家禽相比，没想到同时也把自己绕进去了，愣了愣，他没好气地瞟了盖尔总管一眼。

“龙肉您吃过么？味道怎么样？”盖尔总管又问道。

“不好吃。”韩进摇头道：“我第一次杀的是一只未成年的龙，味道还算可以，后来碰到的都是成年巨龙，味道很差，又粗又糙，我只吃了一口就吐掉了，估计连喂狗都不会吃。”

“这样啊……”盖尔总管叹了一口气。

“怎么？您也想去尝试一下？”

“确实有这个想法。”

“我劝您放弃吧，真的不好吃。”

韩进和盖尔总管在这里大谈龙肉的味道和口感，而对龙骑士迪克来说，无异于有人在他面前谈论吃人肉的感受，他想发火，却发作不得，想扭头走，又不能走，他的使命可不是大老远跑到这里揭韩进的底，有更重要的任务等待着他完成。

“拉斐尔大人，您有没有想过，如果龙城和龙域的巨龙们听到您这番话，他们会怎么样？”那龙骑士冷冷地说道。

“会怎么样？”韩进笑道。

“他们会发疯的！”那龙骑士的口吻变得很凌厉，好似在提醒韩进仔细想想后果。

韩进和盖尔总管不留痕迹地对视了一眼。阿道夫那记耳光，加上他们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刺激，对方的神智好像有些失常了。

“你可以去告诉他们，我不介意。”韩进淡淡地说道。

“您可能还不知道吧？拉斐尔大人！冰霜巨龙安琦艾尔已经从长眠中醒过来了！！”那龙骑士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韩进：“龙城与龙域很快就会联合在一起，您真以为……您可以无视巨龙的力量么？”

“安琦艾尔？”盖尔总管怔了片刻，缓缓说道：“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大陆上出现过了。”

“准确地说，是在金龙王弥卢陨落之后，伤心的安琦艾尔便离开了金龙族，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见盖尔总管被震住了，那龙骑士眼中露出讥讽的神色，总算扳回了一局！

“我好像从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名字。”韩进皱了皱眉，随后便想起来了，是夏佐，他到龙域做客的时候，夏佐告诉他，另一个守护者哈丽雅特去遗失山谷寻找冰霜巨龙安绮艾尔。

气氛显得有些沉寂，就连阿道夫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显然，他懂得安琦艾尔的复出意味着什么。

“我这次来并没有恶意。”那龙骑士也不敢得寸进尺，立即转入正题：“拉斐尔大人，如果您不怪罪的话，希望能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把陛下的话原原本本说出来。”

“你说吧。”韩进轻声道。

“陛下说，虽然从目前的情势看，我们并没有占据优势，但现在是我们彻底击败唐纳德的唯一机会！”那龙骑士道：“唐纳德分兵三路，看起来气势汹汹，实际上他犯了第一次世界战争中同样的错误！他太急躁了。各位大人有没有想过，如果唐纳德合兵一处，徐图进取，该怎么应付？”

韩进笑了起来，他能理解这些话的潜意。

“我们没办法应付。”那龙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