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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不群-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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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南方之事,本与我五岳剑派均是牵连的。但泰山派门内纠葛,无暇下山,听说拜托了嵩山派;而衡山派的莫大先生来了封书信,说是整顿门务,劳烦我华山此次代他前去。恒山派掌门定闲师太表明不愿理会此事,算来竟是只有我华山与嵩山两派出人了。我身为华山掌门既然下了山,嵩山派也只有同为掌门的左冷禅亲自前来,与我共事,方才合乎礼数了。
路上有一个月的工夫,我带着他自北缓缓向南行去,在途中偶尔拣着些江湖中的逸闻,缓缓说来。他性子活泼,插科打诨,倒也见得一番闲情偶寄,游历山河的乐趣。
秋高气爽,枫叶如云之时,我二人终于抵达了扬州。我与左冷禅约定了在扬州城碰面,便先去城中五岳剑派的店铺百源号留了讯,得知他还没到。此时倒是恰逢蟹黄桂香,我与令狐冲二人均作书生打扮,趁势好好领略了番江南秋光。
在扬州城第三日的正午,我二人坐在瘦西湖畔的重云酒楼中,正叫了小二来点菜。令狐冲对着小二问东问西,虚心求教扬州的方言,二人在那里一来一往正上兴头。我随意一望,却看到一个人自楼梯走上来。
他面色极白,一身素色长衫,腰配长剑,形容举止带着丝冰冷与威势,倒是左冷禅。
既见到了他,我却不能当作没有看见,当下站起来唤道:“左师兄!”
左冷禅闻言看了过来,面上露出一丝笑意,走近道:“原来是岳兄。百源号的人告知我,说你来了此地,我便寻来了。”
我邀他坐下,对令狐冲道:“这是嵩山派掌门,你当是叫一声左师伯。”左冷禅连道:“当不得,当不得,在下不过忝末之才……”
令狐冲乖觉得叫了声,行过礼,坐在了我身畔。
左冷禅举起茶碗,随意品了口茶。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他眉目间添了道刻痕,当是常年劳神所致。墨色的长发高束起,冰冷的寒眸间流转不定,依旧做一般仕宦之家的打扮,倒是少了把柄扇子带来的风流,多了份让人看不透的气息。
“想来这位便是令徒了吧。”左冷禅微微一笑,“冲气以为和,倒是好名字。”
我心下有些异样,他倒是把我取名字时所思所想,随口说出来了。令狐冲肃着脸,声音清脆得道:“是。左师伯,这是师父取的名字。”
我见他二人交谈间,均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暗中有些无语。我虽在路上教令狐冲人心险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甚至还有意带着他亲历了番江湖复杂,却从没想过能让他那副天不怕地不怕、任情行事的性子变成这般。
但他素来伶俐聪慧,不知到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左冷禅历来心思复杂难测,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出他面前一副正经模样的令狐冲的真实性子。
左冷禅笑着,忽然话锋一转对我道:“岳兄,你这徒儿倒是甚得我心。”
我摇头道:“左师兄是未曾见过他顽劣的模样。我华山不知有多少次被他搅得地覆天翻。”我这话明里是贬斥令狐冲,暗中却是维护的意思。他年岁还小,被左冷禅这等城府之辈盯上,并不是好事。
左冷禅闻言面上微微一笑:“岳兄何必太过严厉。我瞧令狐师侄聪慧可嘉,却是很好的。”
我心想,他虽是愈发令人捉摸不透,这对我不知为何的亲近态度,倒是不曾改变。
扬州历来是古今要冲,客流来往如织,酒楼中生意兴隆,上菜倒也不慢。我替左冷禅杯中斟了酒,又为自己倒上,便道了声:“请。”左冷禅若有所色得看了我师徒二人一眼,与我应了一杯。
左冷禅一贯不与我多谈江湖之事,这顿饭吃的倒是两相皆欢。过后我邀请左冷禅一同游湖,他并未推辞,直到暮色时分,我才带着仍旧依依不舍的令狐冲,与左冷禅作别。
回到客栈中,令狐冲面上再不复天真的神色,开口道:“师父,我瞧左掌门,不是个好人。”
我神色一肃,停下正擦拭佩剑的右手,瞪了他一眼道:“不得胡说。”
令狐冲撇了撇嘴角,倒在木床上,闷闷道:“徒儿不喜欢他。”而后歪着头直直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连令狐冲这个少年都察觉的出来左冷禅那诡异的热忱……他对我华山的野心,竟是这般明目张胆,昭然若揭了么?
我淡淡道:“你今日不是与他聊的甚欢么?”
令狐冲得意一笑,问道:“师父,你素来吩咐我,遇人当再三观察,不得仅仅凭一面而定,更不必将心中所思所想,明白的显露在脸上。我今日做的如何?”
我冷哼一声,讽道:“为师瞧你与他,一般的……”我本想说虚伪,但顾虑隔墙有耳,还是没有说下去,但令狐冲依旧睁大眼睛看着我,一副等待下文的模样。只得道:“为师让你敏识,却不是让你流于客套表面。与人相交需以真诚为上。”
“场面话谁不会说,谁不会做?但是这世上真心相待,当得上真朋友的,终不过寥寥罢了!”
令狐冲若有所思,忽地压低声音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道:“那师父,你眼里头左师伯是真朋友么?”
我一噎,手一松配剑险些掉落下去。费了这般多的口舌,令狐冲这小子倒不领情,反开始追问我起来了,真真是孺子不可教!冷冷看了他一眼,我坐在座椅上继续缓缓擦剑,任他不知又转到了哪个话题上去,开始滔滔不绝。
次日一早,我与令狐冲练过剑,用完早膳便去往百源号。左冷禅只比我们早到了一小会儿,见我师徒二人,便互相寒暄了一阵。而后我五岳剑派的下属便将我们三人引至马车旁,去往扬州城的另一个地方。车驾渐渐从闹市区离开,一路向北,渐渐清净起来,四周都是园林院落,想来是富贵官宦所居之处。
车架停在了一处宅院门口,我不免心中暗自讶异。一般江湖人在城中的据点住所,因为常常有人来往,为防止惹人生疑,便俱数选址于闹市屋宇之中。想不到这扬州城中的人却反其道而行之,住在这城北富庶云集之地,倒是奇事。
我三人入了大门,便由屋主引着往衡宇后院走去。主人家年约五旬,眉目和煦,颔下蓄着山羊胡,身材矮胖,言行一片恭敬之色。我见他服饰考究,戴丝着履,料想是捐了官身,难怪住在此地。他这江南园林巧工至极,移步换景,山水宜章,令人啧啧赞叹。我与左冷禅二人虽因见多识广,养气功夫不错,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令狐冲的脸上却难免露出叹誉的神色。
来到书房中,他挥退了下人,关上门,便行礼道:“茹廉拜见左掌门、岳掌门。”
左冷禅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开门见山得到:“你们所说的那‘福威镖局’之人,是怎么一回事?”
茹廉恭敬道:“禀左掌门,那一人其实并不能算作是‘福威镖局’中人。他唤名林善长,是林家老管家的幼子,平时得林远图喜爱,便跟随他侍奉。林远图逝去的消息,便是由他亲口相告的。”
我抬起眼来,问道:“他为何会找上我五岳?”
茹廉苦笑一阵,似乎另有隐情的模样。见我与左冷禅一个淡淡看着他,一个微微举起茶杯,喝了口茶,一副愿闻详情的模样,便咬牙道:“此事说来话长。在下生的一个不肖之女,平日里不喜欢女工,却喜欢舞刀弄枪。林远图七十大寿上金盆洗手,便在福建失去音信,其实是到了江南养生。他化了姓名,在扬州定居。犬女便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与那林善长认识,而后两人不知怎么,竟情愫暗生,私定终身了。”
他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我当下明白了几分,他受我五派之恩,从商致富,但毕竟入了官身,自然不会允许自家千金嫁给一个江湖中的草莽。但二人两情相悦正自浓时,自是无论说什么都不愿分开。一来二去,这林善长便把他和林远图的身份透露出来。茹廉毕竟不是纯粹官府中人,不免联系上了五岳。林远图一死,林善长思来想去没有办法,便将关于林家武功的秘密作为交换,以期他能同意二人的婚事。
只是这林善长虽是为情所困不惜一切,倒也没有笨到家,提出了一个要求,不见到我五岳剑派主事之人,他便对这个秘密守口如瓶。
茹廉说完了前后因果,脸皮微微抽动着,我与左冷禅对视一眼,均是露出了一缕深思。林远图在江湖上创立了“福威镖局”,名震天下,他所练的武功,不知是怎样的绝世宝典了。这林家秘籍,武林中谁不动心,便是我与左冷禅这般剑道高手,也难免存有观摩一番的心思。
左冷禅开口道:“林善长现在何处?”
茹廉低头道:“便在后院中。”我与左冷禅示意他带路,将出书房之时,他忽然忍不住开口道:“左掌门、岳掌门,若是可以,还望二位能留的他一条性命。”我闻言转过头去,忽见他两鬓斑白,脸带苦笑,竟也不过是个为女儿打算的老父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自认脑洞不小,但萌萌·阿白竟令我甘拜下风。。
小丸子、阿白、小晴儿等等书友,有角反刍动物年快乐!
☆、第十五节
我一行人来到了园林深处的一座小院中,院落打理疏阔,与整座园林精致秀雅的景致并不相同。穿过竹林,我四人停在了荷花池旁,茹廉按动机关,不一会儿,在令狐冲‘啊’的惊讶声中,一旁青石桥侧的砖墙忽然裂开,露出一个石门。
四周花草掩映,纵使再细心注意,也无法自这般错落有致之中,辨识出房屋布局,从而推断出这里别有洞天。
茹廉行了一礼,走在前头,左冷禅紧紧跟随,我与令狐冲并排走在最后。一路向下,穿过一道有些潮湿的地道,面前微微一亮出现了一个方圆几丈的房间。房中一个人坐在桌边,放了本书,他身旁坐着一个穿着精致的姑娘。听到脚步声,原本依偎的两人都站了起来。
我四处一看,这里地处隐秘而又有些阴森,原本约是大户人家用作私刑之所。但地牢却又收拾得很干净,房中桌椅茶具,床铺烛台,一应俱全。这茹廉倒是真疼爱自己的女儿,竟爱屋及乌,连林家的那人的软禁之所都布置得不逊。
茹廉见那两人却是脸上一板,唤道:“真儿,过来!”
那唤作真儿的姑娘微微一颤,料想便是他的女儿。她样貌秀丽,浓眉染几分英气,生的一双大眼,神情表露着一丝倔意。她低声与旁边的年轻人说了一句话,慢慢走到了自己的父亲旁。
左冷禅微微一抬眼,对那年轻人开口道:“你是林善长?”
年轻人年约二十出头,相貌英伟,在左冷禅询问之时,也是冷静得作答,到与我原先以为是个趋炎附势之辈大大不符。想来也是,若是一般武林中的草莽,也不会让出生富庶的茹家小姐倾心,甚至非君不嫁了。
他抬起头,看了我与左冷禅一眼,道:“想来二位便是五岳中人,下面这些话,我只对二位说。还请茹老先生带他人先行离开。”
我见他目中虽是有着一丝不舍与忧思,却仍是明明白白得露着坚毅之情,倒是个有担当的汉子,不免心生好感,先前茹廉的恳求再度浮上心头。虽然说事关重大,为防泄密最好是按照武林中的潜规则,在他交代之后灭口,但若是情理能容,便留下他一条性命,也不是不可以。
待得令狐冲随茹家父女离去,地牢中便只余下了我们三人。林善长问道:“敢问二位身份?”
左冷禅道:“左某暂居嵩山掌门之位,这位是华山派君子剑岳不群。”
我点头道:“正是。”
林善长脸上划过一丝古怪神色,似是讶异,自嘲得笑道:“到不曾料想林某区区小人,能劳烦二位掌门前来。临死前还见到两位武林名宿,倒是不虚此生了。”
我闻得他笑声中大有苍凉之感,又掺杂三分恨意,与他年龄极不相符。茹廉先前说林善长想着要以林家为依仗,让他允许二人成亲,或许并非此人之意,而是他加工掩饰了。如今看来他并不是个执迷不悟的愚人,反倒看得通透,知晓自己必死,仍旧这般坦然,好一个性情中人。我不免心下暗叹,有几分可惜。
左冷禅却依旧面不改色,语带凉意悠悠得到:“林兄台,你纵然不俱生死,也总该为茹小姐思量一二。”
林善长闻他威胁之言,脸上一阵扭曲,忽然紧紧盯着我二人道:“你们若是要林某人性命,今日自可拿了去。林家的秘密,林某人也懒得带入棺材,一并告诉你们便是。但我要你们一句话,绝不可动茹家之人!左掌门,你敢不敢应下?我素来听闻岳掌门高风亮节,想来君子一诺,重如千金,又不知当不当的起?”他原来瞧着左冷禅,忽然又转过头来看我。那双亮堂的眼睛存着骇人得锋芒,再次看去,却又分明是一片哀求。
我心下一叹,沉声道:“岳某自是言出必践。”
左冷禅冷哼一声,也回应道:“左某答应你,若你所言非虚,自不会对茹廉及其家人动手。”
林善长喃喃道:“可笑我还曾期冀,能用林家镖局再行谋划谋,谁知晓他茹廉竟是你五岳中人,真是色令智昏……”他默然不语了一会儿,我和左冷禅只静静得等着他。忽地他抬起头,开口便如同一道惊雷落下,炸得耳边隆隆发响:“林仲雄并非林远图的儿子。”
我失声道:“你说什么?”余光却瞥见一旁左冷禅也是神色大变。
他面无表情道:“林老太爷没有亲生儿子。现在林家的后人,均不是他的血脉。而林家的武功——”
我心下翻滚着惊涛骇浪,被这般不可思议的武林秘辛所骇,不由屏息细听。
林善长怪笑了一声:“江湖猜测不假,林震南父子的确没有学到老太爷的真本事。但并非是他们资质不够,而是老太爷压根就没有传给他们。他传授给林氏中人的只有剑法,这套江湖中盛传的无名剑法,唤名辟邪。福威镖局的当家林震南练的剑法,便是这七十二路‘辟邪剑法’!”
无怪乎这‘福威镖局’一代不如一代了。但他所言虽是合乎情理,我心下却疑窦陡升,一个侍奉的下人,纵然幸得林远图指点一二,练得了武功,怎能如此清楚?又为何会告知我二人?
他却没有停歇得道:“林家老太爷待我素来亲厚,这次来到扬州颐养天年,便让我随他。老太爷寿终正寝之后,林震南办完丧事,便要匆匆赶回福建。我与他提起妍真之事,谁知他竟是,竟是……”昏暗中,他面目狰狞羞愤,我当即便明白林震南十有八九是拒绝了他,彼时他情障入心,自是不甘心罢手。
“……我出了院落门,彷徨无措。在外逗留了好久,夜半才回到院中。忽然想起林远图有几次与人饮酒微醺,我服侍之时,他曾提过自己的武功‘传下是剑法,而剑谱……’我那时没有留意,如今林震南这般寒心,我反倒慢慢回忆起来。”
他忽然脸上露出异常微妙的笑容,看着我与左冷禅二人,仿佛是注视着掉落入命运漩涡的虫豸,充斥着怜悯;又似乎是享受着吐露着秘密的时刻,充满了快意。左冷禅脸上隐隐露出狂热,令我心中愈发不安,在这幽森安静的地下密室,烛光将我三人的身影映在壁上,半影本影交错随着焰火飘摇扭曲,他的声音恰在缓缓传来,魔魅可怖。
他道:“林家的宝典秘籍是辟邪剑谱,而不是辟邪剑法。江湖中人苦苦寻找的,便是剑谱!这剑谱藏在了何处,我虽不知晓,但林震南料想是知道的。”他冷漠的声音回荡在地下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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