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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见王生之明月镜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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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道:“柳二与秦娘子江湖相识,两情相悦,本是人人看好的情侣,朋友们都为他们祝福,当时却不过半年,谁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竟劳燕分飞,生死不相见。”
李寻欢回忆着秦娘子的模样,叹息道:“他们却依旧深深相爱。”
楚留香道:“谁也不知那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后来不久秦娘子所属的秦家堡忽然从江湖销声匿迹,秦娘子也少女之龄沦落江湖,柳二自那之后,也多居南疆偏僻之地,性子渐渐冷僻,更不与人言。”
李寻欢幽幽一叹,“问世间情为何物……”这是一句又老又烂的话,却总忍不住让人叹息。
他的眼神那么黯然,他是不是想起了林诗音,想起了他自己?
情之一字,谁能解个透彻,谁能脱得了羁绊?
楚留香忽然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
李寻欢道:“我从来没有对柳二或者秦娘子有半分责怪之意,你又何必急于解释?”
楚留香道:“我知道,我不是解释,只不过感叹。”
李寻欢道:“哦?”
楚留香道:“感情既难捉摸,又难控制,我觉得,如果喜欢一个人,总应该让对方知道,总好过相忘江湖,悔恨一生。”
李寻欢忽然心中一跳,他的眼神开始惊疑,幸好他的语气还很平静,他笑着,“这话一点也没错,若是对的时候,遇上对的人,总要把握,不该错过。”
楚留香道:“感情难道还分对错?”
李寻欢道:“正义真理,总该有个对错。”
楚留香道:“感情之事,难道还需要道德衡量?”
李寻欢叹息一声,笑道:“楚兄实在是个多情的人。”
楚留香没有说话。
李寻欢道:“你我应该已经算是朋友,你说是不是?”
楚留香道:“闲来无事,我一直在想……”他声音极缓极慢,显然经过深思熟虑,他缓缓道,“我在想,你我或许从来都不是朋友。”
李寻欢沉默着,却很快笑出来,“萍水相逢,是不是朋友又有什么分别?不过一个说法。”
楚留香道:“你为何要欺骗自己?你为何不愿意承认?”
李寻欢没有再说话,他一声长叹,却说不出什么。
楚留香道:“我觉得我应该说出来,无论如何,它确实存在。”他紧紧盯着李寻欢,眼神温柔而坚定,“我对你感觉不一样,或许,我喜欢你。”
李寻欢只是叹息,只是有些无奈,却没有震惊。
是不是他早已经猜到?早已经知道?是不是他本也有同样心思?
其实,苗头本就一直存在,若是细心之人,便该发觉,不巧的是,无论是楚留香,还是李寻欢,都是细心的人。
二人自相遇开始,虽一直以朋友之礼相待,也一直以朋友自居,岂非从开始便与朋友所有不同?
既是朋友,看着他受苦,楚留香便不该痛心之余,心生怜惜,不该为他忧心焦急,痛其所痛,哀其所哀。
他本来就有许多朋友,他和胡铁花的感情好得不得了,他可以为胡铁花拼命,就算胡铁花病的厉害,中毒痛苦的厉害,他也不过痛心焦急,却绝对不会对胡铁花感到怜惜,这种感情付出的对象是个男人,岂非本身便是异常?便是匪夷所思?
若是一般人遇此情景,定然要心生烦躁不安,痛苦不堪,但楚留香从来不是一般人,他是个很冷静很细心的人,他更是个善于掩藏情绪的人,他的喜怒哀乐从来不会太过明显,就算胡铁花,也不敢妄言对他的情绪完全掌握,他一向认为把感情完全暴露出来不仅很愚蠢,并且很危险。但他又从来不是伪君子,从来不是期瞒自己的人,他一向对自己控制的很好。
感情走势固然有异,他虽有心,却未有机会细想,也只有在这等昏暗地,思绪完全平静下来,才能仔仔细细整理思绪,诚然自欺,何谓欺人?
李寻欢岂非也有不该?他固然是个心软的人,他固然对人温柔,但他又岂是软弱之人?他又何曾为任何人软化过?在那个早上,在那个楚留香的怀抱,他竟然感觉到温暖,竟然心生留恋,他是不是便该想到什么?他是不是早就已经察觉?他本是个多情的人,更是个细心的人。
他若没有察觉,又怎会在落日山庄为了楚留香自杀式的救人?救人岂非本有许多种方法?既然救人,他又何必要避开楚留香的关心追问?他或许比楚留香有心的多。
他却不仅是个善于掩藏自己的人,更是个对自己不太友好的人,若说这世上还有一个人的感情可以被苦苦压制不被人发觉,那个人一定是李寻欢。
无论如何,无论他心思如何,如果楚留香不捅破这层无可奈何似有若无的感觉,他除了让自己更痛苦,绝对不会有任何表示。
但楚留香说出来了,因为他实在是个诚实的人,对自己诚实的人。
李寻欢却只有叹息,除了叹息,他又能如何?
他们本该是很好的朋友,却似乎,朋友已经是奢求。
楚留香是不是已经有些后悔?他岂非本不该如此冒失孟浪?他本是个冷静理智的人,如果明知难堪,却为何还要将事情捅破?
但熟悉楚留香的人都知道,他一生固然会做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却从来不会后悔,至少,目前为止,他从来没有后悔过。
他又何必说?
李寻欢道:“你是个勇敢的人。”
楚留香笑了笑,没有接话。
李寻欢道:“我却不是。”
楚留香笑道:“所以?”他竟然没有失望,或许一切本早已料到。
李寻欢道:“或许我们依旧可以是朋友。”
楚留香笑了笑。
他的笑容却忽然凝住。
因为他听到了另外一种笑声,那声音又尖锐又难听,像磨碎了的沙子。那既不是他的声音,更不会是李寻欢的。
那是谁?难道这里还有别人?
那怪异声音道:“原来楚香帅竟然喜欢男人?”
又道:“原来男人也可以喜欢男人?”
再道:“楚香帅风流之名,竟可如此解么?”
更道:“原来楚香帅也是委曲求全之人,好笑啊好笑。”
……
声音竟然四面八方而来,一连数句,又急又快,却没有任何两个声音相同哪怕相似。难道竟有许多人再此?难道这人竟有口技变音之能?
楚留香忽然开口,他只说了一句话,四个字,那个声音忽然便消失。
他说道:“柳三,是你。”
他的语气那么肯定,他的眼睛也钉在一定的方向。
那是一面墙,黑灰的墙壁,一点特殊都没有,但声音再次从那里响起。
柳三咯咯笑道:“早便知瞒不过香帅,厉害,厉害。”
楚留香叹息一声,“你岂非本便有意让我猜到?你又为何不变出几个女孩子的声音来?”
柳三咯咯笑不停,说话都有些打结,他笑道:“这倒是个有趣的注意,下次我可以试试。”
楚留香叹息一声,“柳三……”却没有说什么。
柳三忽然不笑了,他声音里颇有些遗憾,“我许久不与人说话,让我说说有什么要紧?让我笑笑有什么要紧?”他说话又急又快,却异常清晰,宛如耳畔。
楚留香面色黯然,“你可是被囚在此?已经许久了么?”
柳三冷冷道:“收起你的怜悯,收起你的自作多情,再与我说话。”
楚留香深深吸了口气,道:“请说。”
柳三道:“谁能囚的了我?我自己愿意呆在这里,我喜欢这里。”
楚留香道:“你在这里呆了多久?”
柳三笑他,“这里你难道可以计算时间?”
楚留香语塞,他确实不能。
柳三道:“你们在这里,实在太吵,吵的我睡觉都睡不好,你们还是快快离开的好。”
楚留香苦笑,“我们不能离开。”
柳三怒道:“为何不能离开?”
楚留香道:“我们寻不到出口。”
柳三沉默一会,忽然大怒,大骂道:“笨蛋,笨蛋,枉你自命天下第一聪明人,简直愚不可及,笨的无可救药。”
楚留香苦笑,“这称号从何说起,在下怎从未听过?”
柳三也不理他,只自沉吟,终于下了决心,“好,好,算我委屈一次,待会便有我家奴前来,你们随他离开便是,快快离开,快快离开的好。”
楚留香道:“柳三,我只听你声音,你是否该见我一面?”
柳三怒道:“我为何要见你?你难道是漂亮的女孩子?您难道当我也喜欢男人?”
楚留香道:“你我总是朋友。”
柳三道:“你是父亲的朋友,是柳二的朋友,却不是我的朋友,柳三从来没有朋友。”他说的又急又快,简直烦楚留香烦的不得了。
楚留香却还是跟他说话。
楚留香道:“就算我不是你的朋友,你总是我的朋友,我想念我的朋友,难道不该见一见?”
柳三道:“你为何一定要见我?”
楚留香道:“我想跟你说说话,看你好不好。”
柳三道:“我很好,好得不得了,你想说什么,难道这样不能说?”
楚留香道:“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柳三道:“柳二把你送到这里,难道不是因为你已经知道了他的事情?你不必再问我,我也不会说什么。”
楚留香沉吟着,“乌蒙山有一座流云峰,流云峰中有一个奇特的部落,柳兄可知道?”
柳三忽然沉默了,他本来说话又急又快,一沉默便显得突兀怪异。
他再开口,语气已经焦急,“他们,他们怎么了?”
楚留香忽然不忍再说。
柳三催促,“你快说你快说,男子汉大丈夫,婆婆妈妈的惹人讨厌。”
楚留香叹了口气,把先前之事简略说了。
他本早怀疑那部落的无辜,因其偏僻不识汉话,便想起柳三来。
柳三性情怪异,总爱四处探寻新奇,也总有许多古古怪怪的朋友。
柳三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抖的厉害,他愤怒的叫道:“他们杀了我的朋友,他们竟然敢杀了我的朋友。”
楚留香竟也不知如何安慰,他或许本不该说出此事。
柳三忽然叫道:“楚留香,你快走快走,你实在是个不祥的人,见到你就要倒霉,见到你就有灾难,以后你莫再见我,快走快走。”
走往哪里去?
楚留香脸色有些变了,不是因为柳三赶他,却是因为他的话。
他却已无暇在想。
柳三道:“灭了你的火光,快点快点。”
火折子本就细小,很快被熄灭,一片黑暗,伸手五指不辨。
黑暗之中,忽听“扎扎”之声响起。
柳三道:“顺着声音走,沿着路一直走,我的家奴已经在等着你们,你们跟着他走,不要再回来,我讨厌看到你们。”
楚留香不再说什么,只是道:“柳三,你保重。”
柳三本就是个性极其怪癖之人,他说自己没有朋友,也不无道理。
他既不愿再说,楚留香无论说什么都是多余,只能离开。
但那家奴,却在何处?却为何没有丝毫声响?
黑暗之中,楚留香皱起了眉,李寻欢也凝重了脸色。
尘埃终落定
黑暗之中,没有时间,黑暗之中,不计路程。
狭窄的甬道,仅得一人通过,更直不起腰抬不起头。
悉悉索索之声,悄然无声的脚步。
楚留香和李寻欢都知道,前面有人带路,他的脚步声很沉很重很稳,但他却不说话,无论楚留香怎么问话,他都不开口。
楚留香苦笑,这个人竟然似乎是个哑巴,有些人却也天生不爱说话。
幸好,路程并不太长,没有多久便渐渐见到了天光。
隐约光亮照入,便见这不过是挖掘十分简陋之处,周围土壁甚至没有清理,与那监牢之中完全不可比拟,但这里已经可以闻到自有清新的空气,已经可以闻到青草甜香。
前面那人也渐渐清晰,浮现在亮光之下。
楚留香李寻欢却不由呼吸一滞。
那人,实在太过可怕。
他看起来已经苍老,他的腰已经弯成了九十度,他的手脚蜡黄粗糙,比土壁更粗糙,他的皮肤苍白的像鬼,那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表现,最可怖的,却是他的脸,他的脸,实在已经不像一个人。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眼睛,本来眼睛的地方现在只有两个大洞,他原来该有鼻子的地方,也只剩下又扁又外翻的一堆烂肉,看起来像是被人一拳打扁打烂,他的嘴唇倒是完好,看起来又肥又厚,但他咧嘴一笑,便是见多识广如李寻欢,也不由倒抽一口冷气,那张嘴里既没有牙齿,也没有舌头,只是黑乎乎的一个洞。
这个人,难道当真是个人么?
那人看不见,却能感觉,他正站在洞口,对着两个人笑。
李寻欢没有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重见天日,却不见惊喜。
楚留香道:“谢谢你。”
这个人或许根本听不见,但楚留香依旧真诚的道谢。
那人既听不见,也看不见,却准确无误的抬手指着一个方向。
洞口之外,便是草原,便有群山,到了这里,山高海阔,又还有谁囚禁的了他们?
那个人已经退回了地下山洞,他看起来根本不是活在阳光之下,这世上,为何还有这样的人?
楚留香和李寻欢朝着他指的方向奔去。
他既然故意指了方向,他们为什么不过去看看?更何况他们已经看到了那里有一座小土山,山上有一间房屋,远远的,甚至可以看见炊烟升起。
房屋非常简陋,却很整洁。房屋之中,桌子椅子俱全,桌子上甚至还放着四碟精致小菜,一壶温好的酒,两只酒杯。
炉灶之中火星尚未熄灭,看起来主人不过刚刚离去。
他们在黑暗之中到底多久,楚留香也不知道,但时间一定不短。
因为桌上的简单菜肴已经勾起了他的食欲,他竟然饿得厉害。
李寻欢笑了笑,“此间主人定然准备宴客。”
一个人是吃不完这许多菜的,也不需要两只酒杯。
楚留香道:“他必然去迎接他的朋友。”
李寻欢笑道:“他定然不知早有两个不速之客到来。”
楚留香也笑,“只希望这个主人不是个吝啬的人。”
主人到底吝啬不吝啬,他们并不知道。
因为他们等了许久,等到饭菜都凉透,也不见主人回转。
李寻欢叹息一声,“或许主人的朋友迟到,也或许主人已经和他的朋友在别处大宴。”他笑了笑,执起了酒壶,“主人既然不在,借一杯酒,想来也不为过。”
对于一个酒鬼来说,最痛苦的莫过于看着酒却不能喝,尤其是他又渴又饿又疲惫的时候,他肚子里的酒虫早已经叫嚣。
楚留香也笑笑,“既然主人喝酒,就不会太吝啬,不过你却最好先吃点东西。”
李寻欢已经倒上了酒,已经接连喝下两杯,才笑道:“酒虽已冷,却是好酒,这却是江南二十八年的女儿红,楚兄可要……”
他的话忽然停下。
楚留香脸色也忽然变了,他口里笑着,“看来这主人定然是个爱好杯中物之人。”却皱起了眉。
如此偏远之地,如何有这等好酒?为何这般恰巧,这里有一桌酒菜?主人既然备宴,为何一直不回转?这一切,是不是太过恰巧?
他虽还能说笑,却已经跳了起来,往来路而去。
李寻欢恋恋不舍,终是携了那壶酒追去。
轻车熟路,既有前车之鉴,何愁路途艰难?
依旧是那个监牢,此去回转,还未接近,便知已有不同。
这里竟然有光亮,竟然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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