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从未离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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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的脚底。
　　“艾伦，你怎么样。”衮塔拍了拍艾伦的肩膀，“我也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吓了一跳呢。”
　　少年的肩膀在他的手掌下微微颤动着，衮塔不仅收紧了手指，也许这样的场景对于这个尚未成年的小鬼来说着实太过恐怖了。
　　“前辈……你说，我们会先见到铠之巨人呢还是超大巨人呢。”阴冷的声音仿佛是从冥河上吹拂过来的冷风，衮塔不禁愣住了，他知道铠之巨人和超大巨人的真实身份其实就是和艾伦同期的104期生莱纳和胡佛。
　　有时他们也会提起，艾伦还是会用莱纳和贝特霍尔德的名字称呼他们，仿佛这两个名字其实和破坏城墙的巨人完全没有关系一样。
　　但是现在……
　　少年的神色中透露着疯狂，金色的眼睛中书写着浓厚的杀意和“绝不原谅”。
　　而就在这个时候，第二声嚎叫传了出来，距离和利威尔班所在的位置极近。紧接着他们听到了更大的冲击声。
　　“是更高的巨人！”比较靠近前端的佩托拉大喊道。
　　他们明白了，第一批到达的不过是行动最为迅猛的三米级和五米级巨人，而现在这一声吼叫，只不过是为了给姗姗来迟的十五米巨人引路而已。
　　而现在摆在利威尔班有两个选择，顺着嚎叫声传来的方向前进，击杀召唤巨人的源头，拯救整个调查兵团，或者被紧接着冲进树林的巨人群撵出巨木之森，最后在平原上被巨人们踩成肉泥。
　　“小鬼，快点下决定啊！”奥路欧突然大喊了一声从不远处的一棵树上转移了过来。
　　“哎？”面对前辈们一道道炯亮的目光，此时的艾伦却是一脸茫然与无措，为什么是自己，难道利威尔班不是用来压制自己的吗？
　　“我们和韩吉分队长埃尔文团长他们走散了，难道你忘记了吗？艾伦，你现在是调查兵团的艾伦分队长，已经不是那个新兵了，你的官衔比我们都要大，你的命是利威尔兵长亲自保护的，而现在你需要的做的，就是做一个选择，然后，我们一起去执行。”佩托拉一把握住艾伦的双手，大地剧烈的震颤着，没有时间给他继续犹豫，娇小的女性眼中闪烁着绝对不输他们男人的坚定与决然。
　　“艾伦，做一个决定，然后我们就去做。”衮塔微笑了一下，拍了拍艾伦的肩膀，点了点艾伦的额头，“你忘记我们早就宣誓过要保护你了吗？”
　　艾伦突然想到了那个前往王都的晚上，调查兵团的前辈们将名字写在他脸上，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会保护他，就像他们的长官一样，豁出性命去保护他；利威尔兵长在翠色的美丽的荧光下在他的左手心写下了他的名字。
　　能直接通到心脏的血管上携刻着利威尔兵长的名字……
　　“全员准备！战斗！”艾伦举起手里的刀刃激动的情绪一涌而上，琥珀色的瞳仁中暴涨出前所未有的气势与决心。“击杀源头！”
　　“是！”
　　【三】
　　巨人的脚步声踩着死亡的鼓点一次次靠近他们，奇行种的速度更快，行动方式更是千奇百怪，无数根张开的手指和血盆大口仿佛是为了包围猎物而编制的密集绝望的网。
　　几次他们都差一点失去了继续前进的空间。
　　怎么会这样？
　　明明，我们才是猎人，你们才是猎物啊！
　　望着疯狂逼近他们的巨人，艾伦的心几乎要提到了嗓子眼。
　　“艾伦！带大家先过去！”佩托拉的缆绳突然发出了尖锐的摩擦音，她在减速，“你能感知到那个人位置吧！”
　　拍打在脸上的空气是冰凉的，佩托拉的心也是冰凉的，望天大树之间是无数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黑影，她只是稍作停顿，已经可以感觉到，她已经被间接的围得水泄不通。
　　“佩托拉前辈！”
　　“我留下殿后，你们先过去！”风仿佛刀刃一般扑打在脸上，连带着她感到心脏处传来剧烈的疼痛，随着她斩杀的巨人数量的增加，胸口的撕裂般的疼痛就增加的更多。“我会赶上来的！”
　　她许下了一个自己绝对没法完成的承诺，只为了能让男孩和其他的同伴走的更远。
　　滚烫的血液喷洒在她的脸上，灼伤了皮肤，手中的刀刃看过肉壁的感觉从没有那么美好过。她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最后一次祭奠那个离去的男人。
　　你说让我自己的命自己活，我现在把这条命献给你！
　　光影变幻之间，佩托拉的速度早已超出了她以往的记录，缆绳一次次不同角度的发射与收缩，她甚至真的凭借一介女流之力大大减缓了巨人群的前行速度。
　　这是在刀尖上的舞蹈，稍有不慎便是万剑穿心，尸骨无存，她却开始走神。
　　死亡近在眼前，据说人死前看到的应该是自己一生的走马灯，她却只看见了和那个人有关的一切。
　　第一次被选上加入男人的作战班，第一次被男人从巨人口中夺下，第一次被默许帮他清洗衣物，无数个第一次……
　　然后，她爱上了那个男子，每天见面一起训练一起吃饭，她负责打扫他的房间整理他的文件，在他工作到很晚的时候贴心的为他空掉的茶杯里沏上一杯热茶，就为让他能在拿起茶杯的时候能喝上一口解乏的热茶。
　　她了解他的口味在意他的表情，无比强大的信任着他，那种深刻而自然的信心，她甚至都没有给过自己。
　　她怀疑过人生怀疑过调查兵团，却从没有怀疑过男人。
　　男人可以为了那个男孩去死，她也可以，她从不否认自己爱他，她只希望，在男人离开后，活成他的样子。
　　这是她最为深沉的爱。
　　刀鞘里早已空无一物，手中的刀片已经卷起了毛边，气罐里的气体早已所剩几无。
　　她感到自己在下坠，诡异的杂音冲击着她的神经，她听到有缆绳高速发射的声音，还有飒飒的风声。
　　明明死亡眼前了，佩托拉却想笑，这样，就能再一次，见到利威尔兵长了吧。
　　抬起手中的刀刃，面对下方的血盆大口，佩托拉哭了，胸膛里恍如万马奔腾，众多情绪在其中激荡不已，肺部很痛，口中泛出了一丝丝血腥味，声音在泪水中破音，“向利威尔兵长献上心脏！”
　　——向利威尔兵长献上心脏！
　　声音穿的很远，很远，艾伦听到了，整个利威尔班都听到了。
　　——兵长，您能否收下我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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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一段我算是给了佩托拉妹子一个交代了。
　　真的是一个交代了，利威尔现在的状态应该是使用了人偶的身体了。
　　第三段我写的算是我非常满意的了，希望喜欢利艾但是坚决不接受利佩的妹子轻喷，因为你们再怎么拍，我都不会把这段去掉的TUT
　　操，节奏超级快啊！特么老子的呼吸都不顺畅了。来来来，求个作者收藏，大家点点啊TUT
　　感觉读者读起来应该会爽很多，5000字！谁再说不够吃就给我……给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
　　总之，下面还是放图吧！【P。s。班委竞选成功，理由居然是我上台以后忘词了，然后针对补考率把全班臭骂了一顿结果票数超高=　=】　　　　　　


☆、无法习惯的痛觉
　　
　　【一】
　　“佩托拉前辈！”艾伦几次想停下脚步折回去救佩托拉；却被衮塔和奥路欧阻止了。
　　巨人层层叠叠的身影一瞬间淹没了佩托拉的影子；而他们越走越远，甚至，直到再也看不到成群的巨人冲着他们咆哮。
　　佩托拉看着下方；裂开的大嘴，血淋淋的嘴唇；好似一道带血的裂缝，越来越多的巨人在她下方聚集；只等着她坠落到足够近的距离的时候，他们就会张开布满利齿的嘴；将她撕成碎片。
　　突然有个人影出现在他身下；身材并不高大，却有力的阻止了她下坠的躯体；手指灵活的卸下了她身上现在显得颇为累赘的刀鞘。
　　“抱紧了！”
　　身体下意识的抱紧了来人的身躯，男人夺过她手上的刀鞘，扣动扳机，两股缆绳交错的扭成一股固定于远处，因为即将爆发的冲击力不堪负重的发出一阵阵声响。
　　下一刻，凄惨的悲鸣声响彻了整个巨木之森的上空，回旋爆发出的切割里与冲击力骤然爆发，狂风暴雨全无死角的攻击撕裂了空间，尖锐的刀刃化作裹挟着血花的风镰。
　　风吹得佩托拉几乎睁不开眼睛，她的手臂有点吃力。
　　“抱紧点。”利威尔卸下刀片换了新的刀片。
　　话音刚落，立体机动装置发射固定冒得声音尖利刺耳，利威尔身后的气体立刻喷射而出，两人一瞬腾空，于此同时，扑上来的两个奇行种因为目标突然消失硬是撞在了一起。
　　锚刺穿了一只奇行种的腹部，固定了远处的树干上，趁着奇行种哀嚎着恢复的时候，利威尔带着佩托拉用奇行种柔软的腹部做了缓冲。
　　世界在旋转在颠倒，视力失去了应有的作用，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和回旋的刀刃撕裂的身影，眼前飞溅过肉屑和鲜血，身后有数头巨人正向他们伸出手臂或者直接送上了血盆大口。
　　不行的！会死在这里的！
　　但是她移不开视线，她环绕在男人脖颈上的手臂仿佛丧失了直觉，恐惧与绝望在她真正确认男人脸颊的时候烟消云散。
　　“啊！”佩托拉试图在高速的风中呼吸，却无法抑制住梗在喉间的惊叫，不知道他们的速度到底有多快，但是她知道，这个男人现在的速度甚至大大超过了调查兵团精英班的速度，而那种能一刀结果一圈巨人的力道，也已经强的不似人类。
　　耳边撕裂骨肉的声音混合着刀刃的切割声一齐爆发，而她现在所能为男人做的不多，只有紧紧抱住对方的肩膀，不让自己再给男人分一丝心。
　　当佩托拉将脸抬起来查看周围的环境的时候，却发现他们早已飞到数十米的高空，男人身上的斗篷翻飞着，好像翱翔于天地间的自由之翼，带着她向艾伦他们离去的方向迅速前进着。
　　巨人却对即将到嘴边的食物飞了这件事极为不满，挥舞着破碎的手臂，与被撕烂的嘴角，冲他们离去的方向咆哮着，追逐着。
　　巨大的手臂越来越近，佩托拉感觉他们几次差点就要被巨大的手掌拍碎，血盆大口一次次靠近，好像只要男人一松劲，一切都结束了。
　　佩托拉开始担心，即便到现在男人斩杀的数量可能早已超出了利威尔所保持的最高斩杀记录，但是他现在身上还带着一个人，虽然男人一点喘息的意思都没有，但是佩托拉还是担心自己拖累了男人，她甚至还不知道男人是谁，调查兵团，何时有了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
　　“放我下去……这对你来说太勉强了！”
　　回应她的是男人周身散发着某种威吓的气势，当奇行种承受了那股压迫感，居然露出了惧怕的神情。
　　人类历史上有记载来第一次，巨人群在面对一个人类的时候，露出了动摇的神色。
　　佩托拉想支起来看对方的脸，却被男人扣住后脑按在肩上，为了这样的一个让她安心的动作，男人甚至放弃了一只手上的武器。
　　利威尔冷然的脸上被鲜血溅出一个个斩杀的瞬间，然后又化成一缕缕白雾消失在空气中，下方的巨人的尸体虽然不断在蒸发却一点点堆积起了一个可观的规模，居然震慑了后来的巨人。
　　“喔，看起来你们的脑子好像还是有那么一点啊。”利威尔冷然的眸光漠然的扫视着蠢蠢欲动却依旧咆哮不已的奇行种们，周身散发出来的暴戾仿佛一道屏障，让面前的巨人迟疑着停下了脚步。
　　“好不算太蠢。”利威尔冷笑了一下，扔掉了手中早已崩坏的刀片，腾出手来扶住把佩托拉从身前转移到了腰间。他知道刚才那一番乱来的折腾，佩托拉没有被自己从身上甩下去已经很为难她了。
　　即便看不到脸，佩托拉却认出了男人的声音。
　　——果然，是利威尔兵长，也只有利威尔兵长，可以这样乱来了吧？
　　唇角勾起一抹微笑，突如其来的安心犹如温暖的被褥包裹住了佩托拉的身心，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断了，意识便涣散了，男人紧攥在她腰间的手阻止了她的下滑。
　　真的太好了呢，利威尔兵长还没有死，真的是，太好了！
　　利威尔瞥了一眼佩托拉的脸，视线移向前方，轻轻嘟囔着，“心脏什么的自己留着就好了，给我做什么。”
　　利威尔也知道佩托拉有很多问题要问，但是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解释。屏蔽了佩托拉惊喜的视线，利威尔夹着他的部下，在巨人的怒吼中迅速转身离开了。
　　在巨木之森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圣骑士团运送棺木的马车被掀翻在地，两个圣骑士的胸口各插着一把黑金竹刀，精美的棺材底端插在泥土中，黑色的棺木伫立在森林的阴影中，乍一看令人毛骨悚然，而里面早已空无一物。
　　没有什么不对的，里面本来就应该空无一物，不是吗？更何况，有谁会相信，“任何一个人比人类最强利威尔士兵长都强”的圣骑士们，是被人杀死的呢？而且是前胸处一击致命，毫无还手之力？
　　总之，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二】
　　“前面有人！”比较靠前的奥路欧大声提醒着后面的人，隐约中他好像看到了那人身上的徽章，语气中带有一丝兴奋“好像是调查兵团的，看来有人比我们速度还快啊！”
　　艾伦微愣，他收缩了一下缆绳，抬高自己的视线。高速移动中的视线模糊而晃动，但是正前方的那个身影却让艾伦眉目战栗。
　　本能的，他腰间一用力，身形一瞬间化为了一道闪电。
　　速度之快，让利威尔班的前辈都没能来得及阻止他。
　　少年的声音中充斥着苦痛，一股热血慢慢的涌上心尖，怒吼不自觉的从喉间迸出，“贝特霍尔德胡佛！！！！”
　　话音未落，艾伦的身影好像一道闪电，刀刃已经贴近了站在树木上的人的脖颈，横扫的刀锋撕裂了面前剧烈的气流，却被面前猛然多出的一道银色屏障所阻拦。
　　银色过后，刀刃撕裂肉块的声音刺激了他的神经，断裂的肌肉与散落的鲜血飞溅中时间仿佛脸时间都静止了。艾伦转身的瞬间，偏过头躲过了第二道攻击，一缕发丝被消散在空中，从自己右臂中迸发出的血珠缓慢的从眼前飞过，剧烈的痛感却还在姗姗来迟的路上。
　　树叶被激烈的短兵相接掀起，然后打着旋包围了他们，然后在他们猛的分来时向四周炸裂开来。
　　艾伦勉强在前方的一个树干上稳住了身形，他的右臂已经消失不见大量的鲜血从上面留下，他剧烈喘息着，试图缓解剧痛在他眼前制造的缤纷光点。他的左手也没有拿着扳机，而是一把短小的刀刃。
　　莱纳也剧烈喘息着，艾伦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居然舍弃了扳机，只为了利用近身的优势用短刀给他造成伤害。
　　这样玩命的战斗方式，莱纳仿佛在艾伦身上看到了那个男人的影子。
　　【当人遭受剧烈疼痛的时候，大脑会自动分泌大量的类吗啡肽与神经激素，一方面抑制疼痛的同时一方面却让神经通道继续打开。这也就是为什么痛觉是人类唯一无法习惯的疼痛。】在这样的情况下，艾伦居然想起了韩吉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是啊，疼痛是唯一无法习惯的感觉。
　　唯一阻止疼痛的仿佛就是让伤口愈合……
　　你们杀了利威尔兵长！！！除非杀了你们！否则这道伤口！就永无愈合之日！而这份疼痛，将会催促着我，将你们，一个不剩的从这个世界上驱逐出去！！！
　　莱纳的手垂着，他的肩膀的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