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从未离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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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认为自己就是个人渣，坏蛋，反正不能称作正直的人。。。但这就是—普通的人类吧？所以我只想将这种随波逐流的懦夫，称为人类。。。】
　　少女曾经说过的话语从艾伦的耳边飘过，他试图抓住其中零碎的片段，却什么都看不到听不清。声音和记忆的碎片化作星星点点的碎片从他身边飞快的掠过。
　　一双温热的手握住他的脖子，慢慢收紧。
　　“阿尼……”艾伦扣住卡在脖子上的手，艰难地挤出两个字。“为什么……”
　　阿尼淡蓝色的眼睛仿佛天空般澄澈，透明的液体一滴滴往外涌现，艾伦惊讶的睁大眼睛，那种液体从阿尼的眼睛中滴在自己的脸上，滴在自己的眼睛里，又从自己的眼睛中流出来流进自己的嘴里。
　　没有味道……还是有点咸……似乎是苦的。
　　“阿尼……”艾伦又喊了一声，少女似乎彻底崩溃了。
　　她开始尖叫，开始痛苦的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你们必须死！如果你们不死的话这场战争永远都不会结束！艾伦你还不理解吗？只要你离开墙壁！一切都结束！”
　　似乎彻底放弃了最后一丝人性一般，少女的眼中透露着绝望的疯狂。
　　“你还不明白吗？利威尔兵长会死是因为你不愿意离开！那个男人必须要死！他太强了，有他豁出性命去保护你，我们毫无胜算。”
　　一边说着，阿尼的手往下压的更加用力了，艾伦的舌尖微微伸出，鲜血从口中迸出，满口血腥。
　　“虽然我不想否定你的理想，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硬化之后堵住墙壁的话，可能就再也变不回来了啊！只要你一离开巨人的身体虽然硬化的皮肤不会消失，但是它却会粉碎，而唯一阻止粉碎的方法就是你永远的和巨人的身体融为一体，然后永远被封印在那里，就像是我一样！”少女似乎要将一生的泪水流尽一般，透明的泪水和艾伦嘴角的鲜血混合在一起在地上渐渐晕染出一块块淡红色的印迹。
　　就好像盛开的凤凰树一般……艾伦意识恍惚，却想到了那个有关海的梦。
　　鲜红色盛放的凤凰花，被夕阳染成鲜红色的海，他的眼前镀上一层红色，扎眼之间都是浓重的血色。
　　“我和你，是不同的。”听到艾伦的会话，阿尼呆在了原地，手下的力道也不知不觉僵住了。“我会和你一样，被自己封印在水晶中，但是我和你不同，你是为了自保，而我……是为了保护我所爱的人，为了保护人类！我和你！是不同的！！！”
　　“太天真了！”阿尼冷笑，“你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真正的敌人是……”
　　艾伦已经无法分辨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的时间在这个世界静止了，所有的感官仿佛都被阿尼身上的水晶封住了，除了脖子上剥夺他的呼吸的手以外，似乎什么都没有了，冥冥中只有自己还存在着。
　　阿尼还在冲着他大喊着，艾伦却没有办法再做出任何反应。
　　他仿佛变成了一个溺水的人，陷入了死亡的漩涡，他挣扎着，他嘶吼着求救……在最后的时刻，他已经不知道应该向谁求救。
　　脑海中似乎回忆起了许许多多的真相，又在不断的忘记中失去了数不清的回忆。
　　那一日刺入自己的臂膀的针头背后，到底丢失了多少记忆，而那些记忆中是否有真相的钥匙。
　　钥匙……
　　西甘锡那自己家的地下室的那把古旧的钥匙，还有利威尔兵长交给自己的那把精致的钥匙……
　　一阵狂风吹过，艾伦涣散的目光移向迷茫的远方，他张开嘴，呛出大口的鲜血，头被周围不断升高的压力压迫着，绝不放弃最后一点反抗的可能，就在只剩下意识孩子啊苦苦支持着的时候，他看到有人穿透漫无边界的虚无，在飞溅的碎片中向他伸出了手！
　　“利威尔兵长！！！”
　　只是一瞬间，，因为两道银光从阿尼的身体中斜切而过，少女的表情与动作一齐失去了生气，然后卡在他脖子上的手连同他的主人都如同镜面幻象一般，破裂粉碎。
　　“不要！不要走！告诉我！到底是谁！！！”艾伦不顾因为缺氧而眩晕的头脑挣扎着伸手抓阿尼，除了从指缝中漏出的细沙以外，什么都没有。
　　【二】
　　艾伦的双手按在超硬质水晶的表面，一双青绿色的眸子此时散发着耀眼的金色，从水晶的表面延伸出细小的结晶缓缓的包裹了他的双手，大有继续往上蔓延的意思。
　　席纳教皇不动声色，但他身后的几个随从可受不了了，其中一个从喉咙深处梗出了一个短促的尖叫，然后猛地抬起了抢，低吼道，“艾伦·耶格尔！表明你的立场！你身为人类的立场！立刻将手从水晶上拿下来！否则我就开枪了！！！”
　　席纳回身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脸上的表情似乎是胸有成竹。
　　“艾伦·耶格尔！我判定你背叛人类，执行枪决！”男人的声音因为恐惧被拉的极高，他用力拉开枪栓，瞄准了艾伦的头部。
　　少年似乎在挣扎，他的呼吸被什么东西摄住了，淡色的舌尖微微探出口唇，鲜红的血液从口中滴落，豆大的汗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下沾湿了他的脖颈。
　　“轰！”
　　不是枪声，而是从门口传来的巨响，灰尘和烟雾腾升，宪兵们一时没法搞清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能在极度的恐慌中催促自己的手指，扣下扳机！
　　一个人的影子在烟雾中慢慢被放大，当宪兵们想起来那道大门的厚度和坚硬程度的时候，他们的恐惧达到了极点。
　　一道尖细的破空声挑开了紧绷的神经，伴随着一声细小尖锐的声响，站在最靠近门边的宪兵发出了一声惊呼，他的枪管被直直的切开，灌在里面的铅弹洒落了一地，黑色的小球滴溜溜的从他脚边滚落。
　　“恭喜你，你已经不是宪兵了。”一记重踢从下方袭击了他的下巴，从他的头后仰的脖子都几乎折断的角度来看，来着不仅没有因为他们是宪兵留手，而且实力强的异常。
　　“射击！快开枪！”
　　枪栓被拉开的声音大大刺激了来人的神经，黑影的身体仿佛是刚刚睡醒的黑豹发现猎物一般陡然紧绷，脊柱如弓弦一般弯起，腰胯间积蓄的力量通过肌肉化作最凌厉的攻击如雨点一般砸向被气势摄住的呆若木鸡的宪兵。
　　几乎是转眼间，四名荷枪实弹的宪兵就被对方放到，其中不乏一个还是踩在铅弹上自己滑了一跤然后对方只是非常好心的在他脑袋上加了一脚而已，就将他送进了暗箱。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小队长张口结舌着想将大段的道义搬出来，舌头却不听他的使唤，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断颤抖的牙齿磕到了舌尖，剧痛唤回了他的为数不多的理智。在铺天盖地的恐惧中，他的声音被最后一击重击打碎。
　　意识被黑暗吞噬的最后一角，是他一个身着印着自由之翼徽章的身影……
　　“利威……”
　　利威尔一脚踩在对方的背脊上，面无表情的抽出那把锋利的军刀，手起刀落，连接着艾伦和水晶的那一层薄薄的硬质晶体□净利落毫无花哨的击碎。
　　少年的身躯无力的向后倒去，被男人稳稳的搂在怀里。
　　似乎有些怀念一般，利威尔在少年棕色的柔软发顶轻轻落下一吻，他抬起头，神色里略带有些得意的对上被封印在水晶中的少女。
　　阿尼一直阖着的双眼此时大张着，淡蓝色的瞳孔中饱含着复杂的神色，其中不乏惊恐与不解。
　　“很惊讶嘛。”利威尔恶劣的视线扫过少女的身体，“我还以为你会被吓的尿裤子呢。”
　　他用刀尖滑过光滑的水晶表面，刀锋和水晶摩擦，发出尖利刺耳的声音。
　　“你说，你的两个同伙现在应该在做什么呢？‘利威尔已经死了，人类完了艾伦也完了！’，你说他们看到我，会不会吓得拉在裤子上吧。”
　　一边看着利威尔毫无口德的恐吓水晶中的少女，席纳感到有些不妥，终于出言提醒。
　　“利威尔，宪兵要来了，你稍微注意一点时间啊。”
　　被阻止了恶意发言的利威尔有些不满的停了下来，他轻嗤一声，冷笑，“早知道后果是这样的话……不过，后悔也没有用。”
　　利威尔将艾伦夹在腰间，尾随着席纳和维罗离开了地下室，留下了被利威尔修理的非常惨的宪兵团和水晶中的少女。
　　少女的双眼依旧大睁，一颗颗泪珠从眼角滚了出来，却和透明的水晶融为一体。她开始崩溃，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为什么……活着？
　　难道莱纳和胡佛的计划失败了吗？
　　自己应该，怎么通知他们，一定要告诉通知他们，利威尔还活着！那个恶魔，还活着！
　　这个男人，是个名副其实的恶魔啊！
　　“利威尔，有什么发现吗？”席纳你能感受到自己身后的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浓厚的不满和愤怒。
　　“席纳，我该怎么评价你？老奸巨猾？还是老谋深算？”回应他的是利威尔的冷笑和深刻的戒备。
　　“利威尔，无论你是如何评价我们的，但是你一直都知道，我们所代表的是整个墙壁中的人类。”席纳微微叹了一口气，感叹利威尔着实是把艾伦宝贝的不行，想到以前自己拿了小里维的东西逗粉嫩可爱的小里维，那个还没有自己膝盖高的孩子居然能挥舞着自己父亲给他做的木质宝剑将当时还只是黑衣主教的席纳打的鼻血流了一地。
　　这高输出的攻击性那个时候就已经练成了吗……
　　“反正不管是怎么说，你们这群老家伙总是有理由的。”利威尔的视线移到艾伦手上的戒指上，若不是这枚席纳给的戒指，利威尔不可能第一时间获取艾伦的位置和感情波动，也不可能将艾伦从阿尼的精神束缚中解救出来。
　　姑且看在这枚戒指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我的死亡是在女巨人被捕获之后，她是绝对没有机会得知我已经死亡的消息的，但是她刚才的神情明显说明她知道我已经死了，所以说她和墙外的那群怪物们肯定还有联系。”利威尔在地道的一个岔路口拐了弯，撂下一句话，“至于是因为宪兵团里还有内奸还是别的什么可能性，这就是你们的事儿了。”
　　维罗和席纳对视了一样，相互做了一个鬼脸。
　　“这下惨了，小利威尔生气鸟~~~”
　　“还不是你出的主意，我这仇恨值拉的太高了！你绝对是故意的！”席纳好不留情的在对方的脑袋后面扇了一巴掌。
　　“也许他现在会怪我。”
　　老人的嗓音渐渐干哑，出现了不连贯的沉音，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痛和抱歉。
　　他想起了他得知利威尔士兵长牺牲的事情，他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古尔德家的俊秀孩子终于还是死在了墙外，只留下一条残缺的手臂。
　　然后他看到在王城内默默垂泪的利威尔班，他在地窖里见到了那个强忍着泪水告诉他‘利威尔兵长是他最重要的人是一个会保护他的人’的有着通透绿眸一夜成长的孩子，就知道他的选择没有错。
　　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着的是什么。
　　“他们总是要知道他们即将要面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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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悬疑开始了！
　　开学了还在日更的我，大家快给我点掌声！评论给起来，报道打起来，好歹给我凑满一章10个吧！
　　下面放图！
　　谢谢尸乐园和落杨紫桂的地雷TUT　　　　　　


☆、间谍非人类
　　
　　【一】
　　“利威尔兵长……”
　　陷在柔软床铺中的少年皱起眉头；眼睫反复一如新生的蝴蝶轻轻颤动的羽翼；力不从心的眼睑反复扇合着；才缓缓睁开眼来。
　　他看到很多人站在自己床边；他一一辨认；韩吉分队长、埃尔文团长、利威尔班的前辈们、三笠、让、阿明……没有利威尔兵长。
　　韩吉和佩托拉相互对视了一眼，她们一直都明白，艾伦身上的伤势没有任何治疗就能愈合，但是真正的伤口，是开在少年的心脏上，深深的印刻在少年意识最深层里的。
　　利威尔之死。
　　这是艾伦耶格尔的噩梦，是调查兵团的梦魇；更是这个人类的阴霾。
　　韩吉突然明白为什么埃尔文不希望他看到那份遗书了，信件中没有提及任何有关利威尔本人的信息，甚至没有太多利威尔以个人身份留下的话。
　　但是那张薄薄的纸上却包含了太多秘密。
　　已经有些发黄的纸上寥寥数语，韩吉可以看到利威尔用羽毛笔小心的沾了一点粘稠的黑色墨水，下笔一串流畅的字符。
　　【无论是谁先看到这封信的，请立刻将这份遗书送至王城墙教的教堂所在地，交给四位黑衣主教之一。
　　请教会给予艾伦耶格尔足够的庇护，他不会背叛人类，如果有谁执意要处决他的话，以下面的徽章说话。】
　　当韩吉尚未触及信件的内容，目光却已经被另一样事物吸引了。一枚精致的徽章被印在信纸的末尾，一只展翅的雄鹰头戴皇冠，左爪持长枪，右爪持法令，一圈橄榄枝环绕整个徽章。
　　徽章下面，是利威尔的署名。
　　而信件的内容也非常简单，一如利威尔一贯的风格。
　　【无论我是如何离去的，都别难过。】
　　信封上的蜡封有着明显的打开过重新封存过的痕迹，除了第一张信纸以外，还有第二张信纸，内容似乎是在匆忙之中留下的，潦草的笔迹后是一条微微拉长的墨线，似乎利威尔那时还想写什么，或许是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也有可能是没有时间继续写下去了。
　　墨线的末尾留下了第二份遗书的授予人。
　　——To　Eren
　　佩托拉看着那张信纸，一度哭的蹲在地上声嘶力竭。那份写着“我喜欢的人就是利威尔兵长”的信被永远的尘封于她的抽屉中。
　　没有机会说出去了，似乎，即便是说出去了，利威尔兵长也最终不会和她在一起吧。
　　【二】
　　巨木之森，在玛利亚之墙被攻破之前，贵族们所喜爱的度假场所之一。
　　那片郁郁葱葱的绿色，在没有了人类之后的5年中以疯狂的长势成为了一片真正的森林。
　　一切生命无不出自于绿色，无不取给于绿色，最后亦无不被绿色所困惑。
　　灰色的垂耳兔低下头在清脆的草地上飞快的挖掘着，偶尔一个不小心撞在一块破碎的砖块上疼的兔子耸动着小小的三瓣嘴怒气冲冲的甩着两根长长的耳朵换了一个挖掘方向。
　　今年年初刚刚成年的公鹿的头上刚刚冒出了小小的角，等到今年的冬季，他就能拥有两根美丽的鹿角了。
　　溪流边的浣熊还在锲而不舍的清洗着刚刚才摘下来的无花果。
　　弱小的动物总有自然赋予他们的最为强大的武器——第六感。早在危险来临前一刻，新生的生命就消失在透过高大树木阴影照射下来的阳光中，藏匿在灌木的一角窥视着危险的存在。
　　一前一后的二道人影在丛林缝隙之中穿梭，迅捷的身影由于立体机动爆发的高速度下一晃而过，七十余米的高空鲜少有奇形种爬的上来，在还算安全的空间下，横亘在二人之间的差距却从未缩短。
　　突然，其中一到人影停了下来。他站立在一条粗壮的树枝上，回头望向远处依稀可见的高墙，眼中流露出悔恨的神奇。
　　“胡佛，怎么了？”稍显的健壮的身影在不远处也停了下来，他注意到自己伙伴的神情，发动立体机动装置两下就来到了同伴身边。“你不会还在回忆当人类的那段时间吧！”
　　贝特霍尔德胡佛，缓缓转过身，犹豫一般摇了摇头。
　　胡佛将视线转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