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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云倾天下-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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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顾惜云的话让张瑞重新燃起了希望,他原本对于尘烟所留下的两样东西全无下手之处,如今恐怕其中一个已经解决了,“那人叫尘烟是吗?他还让我找齐两块羊奶玉。”
“我曾经朦胧中听云深这么唤过他,对了,我知道慕容御疆的大营在何处,其中一块羊奶玉就在慕容御疆手中,另一块羊奶玉?这世上有两块羊奶玉?”
就在他们疑惑不解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老管家沉甸甸的声音,“我知道那块羊奶玉……”
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老管家蹒跚着步子走了进来,手中端着四盏茶,还有一盘糕点,笑眯眯地开口道,“我不是故意听到的,总是唤他长门,竟不知道他还有如此好听的小字,这些茶点都是长门曾经最拿手的,羊奶茶还有梨花糕。”
“老管家你方才说你知道云深的羊奶玉在何处?”张瑞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把抓住老管家的双手,手中的茶盘翻了一地,梨花糕散落了在地面,顾惜云忙上去拉住张瑞,示意他不要如此失态,“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等下我收拾了重新替你们做些来就是了,这些都是长门生前最爱吃的,我想他们一定也希望你们能够吃到……最初的时候长门刚来的时候只是从甲辰年手中接管了我这同福酒楼,日后才有了如此成就,成为了这微雨巷的主人,但是据我所知,长门与甲辰年之间的渊源就是一块羊奶玉,曾经在睦州宝石观展上长门曾与甲辰年争夺这块羊奶玉,但是羊奶玉认主,还是到了长门手里,在微雨巷的这些日子里,长门他总是看着这块玉石发呆,所以,我想这应该就是你们要找的东西。”老掌柜用缓慢的语气讲着这些旧事,讲完之后,他并不过多逗留,只是默默地收拾着地上的一片狼藉,不知道停了多久,他突然停了手中的动作,但却仍旧弯着腰,不看着他们,声音似乎有些颤抖着说道,“若你们能将长门救活,那么……我老人家就代替微雨巷上上下下的老小感谢你们,长门……他是个好孩子……”
说完转身起来,重新阖上门离开了屋子。
“那么那一块羊奶玉就在云深手上了,那就是说云深有救了……我们快去蓬莱仙屋吧……”顾惜云激动地拉着张瑞的手,但是却看见了张瑞冷淡的目光,手中的力气顿时小了许多。
“我们该上何处去寻云深的尸身?我至今一无所获……为什么偏偏是云深,他已经过的很辛苦了,从小在那样的一个戏楼中长大,跟着师傅,看尽了这世上的肮脏……”
“对了……云深当初是被马帮的马锅头刘德带回来村中来的,云深似乎却和村中长期在外谋生的阿扎穆相识,而且极为熟稔,有个魔头来血洗了村中,似乎就是来寻找云深的,他们在说什么昆西族什么婧侉族,什么龙之子,而且我同云深提到阿扎穆懂得戏曲的时候,云深似乎似乎在提什么过去,什么戏楼……”
这个消息让在场的三人都极为震惊,张瑞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他们所说的魔头一定就是一直以来找寻云深的肖湛,而那位同样懂得戏曲的云深的旧相识,阿扎穆……穆……这是否是一种暗示。
难道是他……顾惜云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那位阿扎穆极有可能就是昆穆,只是……他已经死调了……
☆、168、兵分两路
“张瑞,你把你能告诉我们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们了吗?我似乎已经有了头绪……”顾惜云此时心里有一个极大的声音在告诉他,他必须回到慕容大营去,似乎一切都会有答案,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
“还有一件事,就是我刚才提到的灵魂转移,尘烟他……当初我们为了将云深从宫中救出来,被迫和尘烟合作,他找来了一句美得不似凡人的身体,将云深的魂魄寄存在那具身体里,我们本来是打算去一个地方,但是半路肖湛却找来,所以马车翻下悬崖,当我们到悬崖下找的时候,却不见了云深的踪迹,似乎是被什么人救走了,后来我在附近打听了云深的消息,但是那个地方方圆百里却只有一个村落,我什么都没有打听到,之好灰头土脸地寻到了这里……”张瑞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顾惜云打断了。
“你说方圆百里只有一个村落,这个地方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给你留下的印象,这个地方在哪里?”顾惜云惊讶的是,慕容御疆的大营就曾经隐藏在这样一个地方,藏在地下极难被人发觉的地方,此时在他的脑海里似乎已经梳理了一个朦胧的脉络,云深的这条轨迹似乎已经照着他所猜想的方向发展了,现在他从张瑞那里印证他的猜测。
“我不记得了,当时我去寻的时候茫茫百里尽是雪原。”张瑞摇了摇头似乎并未记起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突然他顿了顿,猛地抬起头来再度开口说道,“但是我曾经留意到一棵树,上面千疮百孔尽是疮疤,而且村里人告诉我他们那时间前后的确与一个外乡人发生了口角,差一点发生的争执,但是非常奇怪,无论我怎么着也找不到任何踪迹,所以后来我就一直走一直走,糊里糊涂地来到了西罗城。”
“那就对了……那就对了……”顾惜云突然泪如泉涌,一涌而下,“悬崖,马车,树,村落……原来当时救回来的那个少年就是云深……”
“什么?!”屋中其他的三人均是诧异无比,看着顾惜云难以抑制地流下泪去,心里焦急万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后来被尘烟送到了慕容御疆身边,自此一直呆在慕容御疆的大营,但是那个时候我听说云深死去的消息,情绪崩溃,所以为了避免麻烦,慕容御疆一直将我软禁在营帐内,那时候我就听说大营的士兵在巡逻的时候在悬崖下面救回来一个美貌异常的少年,李少陵有时回来跟我说,那个少年不同寻常,但是那时候我满心都是云深过世的悲痛,所以根本没有留意,不过后来……卓卓为了避免慕容御疆重蹈覆辙错失了最后东山再起的机会,所以将他送去了妓寨……再后来的事情我便不知道了,那时候我一心想要逃出去,替云深报仇,但是如此看来的话,那个孩子很有可能就是云深,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和尉迟尘必须马上赶回去,以免云深出了什么事情。”
顾惜云说完,张瑞马上开口要求一同千万,但却被他一口拒绝,“张瑞你不能同我们一起,你先回宫去,务必顶住那位云贵妃,只要他活在这世上一日,云深便会永无宁日,而且,我最担心的是他会将慕容御疆和云深的身世公之于众,到时候,就算慕容御疆再次登上帝位,恐怕在皇位面前,云深也必死无疑了。那时候,云深和慕容御疆之间也许就只剩下悲剧了。”
“我从不知道云深竟然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难怪……难怪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变化得如此之大……但是好容易被人所救却再次魂飞魄散。”
张瑞的感慨顾惜云又何尝不是呢,当初在皇宫他几乎可以认定云深身份的时候,他还在庆幸云深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他将来一定会将他带出宫去,但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他再也无法阻拦事情的发展,甚至再也无法带走当年那个单纯爱唱戏的孩子了。
“云深的事情你无法解释的,若还有机会见到尘烟到时候我想听他讲一讲,但是无论如何,既然你说云深还有活过来的机会,那么我们必定全力以赴,不过那你打算怎么办,我和尉迟先回大营,无论如何都会保住那个那具身体,同时我们也会替你寻找羊奶玉的下落,等到我们牵制住了云贵妃,前方的战事稳定了,我们便启程去一趟蓬莱仙屋,探探究竟。”
“好吧,我先回宫去看看慕成王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打探一些消息,同时替你探探云贵妃的口风,云贵妃想要的东西无非就是荣华富贵,如果现在让他收手,他定然不干,必要时候,我会直接将他了结,阻止他将云深的秘密透露出去,另外,孟广,我会试着帮你救出纳苏,但是为了防止你再次失常,对不起了……”
张瑞抬手给孟广喂下一丸药,这是他手中极为珍贵的一种毒药了,他既可以克制毒瘾,同时又能控制孟广,是眼下最适合的一种方法了,他既无法马上替孟广去处毒瘾,又无法将他带在身边,只好以毒攻毒现在是拖延时间,他尽可能抓紧时间完成宫中的事宜。
“张太医,你刚才的意思,云深的魂魄转移到了另一具身体,而云深又为什么会灰飞烟灭?”尉迟原本一直安静地听着顾惜云和张瑞的话,见一时安静,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张瑞看了一眼孟广,又看了看顾惜云和尉迟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孟广颈间,见他身子昏迷这才开口
“因为断天玑的开启之日,云深的魂魄被断天玑吸引离体,若强行将魂魄还回那具身体会导致灰飞烟灭,尘烟原本想将云深的魂魄保存在神龙石当中,但却没想到有人强行将云深的魂魄召回,所以……”
“好了!够了!我不想再停了,云深已经承受了太多了,听着那些事情我心里难受,若当时我也在,哥哥便不必将年幼的云深托付给那样一个人家,他也不必承受那样的命运了。”
顾惜云喘着粗气打断了张瑞的话,他不想再听了,云深的过去,像是一根刺一样戳进他的心里,让他夜夜辗转难眠,心里尽是悔恨,他是云深的叔父,但是他却连一份平静的生活都给不了。
那天,所有人都沉默了,云深的过去让所有人揪心不已,最终张瑞一个人踏上了回京的旅途,而顾惜云和尉迟尘带着孟广踏上了返回慕容大营的旅途,这一条路,走了数日之久,张瑞突然出现在宫中,不出所料,云贵妃看到他时的眼神那样复杂。
☆、169、真假柔情,张瑞迷惑
张瑞如今早已经对眼前的这位云贵妃不甚了解了,但是没想到的是在看到那张熟悉的曾让自己悸动的面孔时,还是会莫名的心悸,心脏还是下意识颤抖,尤其是看着那个曾经让他日夜难寝的和煦的笑容,他总是会一时间难以自控。
若不是之后的种种,让他再次遇见了云深,他恐怕如今都会忘记了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这个莞尔微笑的的绝美少年叫做晚迳。
“他们总算是找到了张太医了,看来这回陛下有救了……”晚迳大方走上前来拂袖轻轻挽,住张瑞的双手,双眸笑得像是两弯新月,但却也就是那样的一双好看的双眼让张瑞心底的波澜一瞬间被抚平,看着眼前亲昵的晚迳,张瑞心里尽是苦涩,捕捉痕迹地推开了晚迳的手,后退一步,与他隔开距离。
“如今我已不是太医,云贵妃是太抬举在下了。”
云贵妃的脸色明显尴尬了片刻,随即便若无其事地吩咐下人道,“快去替张太医收拾一下,长途劳累,不如今夜先休息了吧……”
“那怎么行,我此来就是为了陛下的病情前来的。”不知为何,他看着云贵妃冷淡的表情,突然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虽然他已经许久不曾回宫了,但是哪怕只是一瞬间,他也看见过面对慕容御疆时,云贵妃眼里的同现在截然不同的感觉,那种如同小女儿般的娇羞,也曾在这个手段毒辣的少年身上真真实实地存在过,而如今他却满眼都是沧桑和疲惫,就和如今云深眼里的那些痕迹一样。
“这个……当然是再好不过的……小泉子带路吧。”那熟悉的三个字突然让张瑞突然震惊的抬起头看向那个瘦小的小太监,那熟悉的眉眼,让他一时间觉得亲切不已,如今这座皇宫只经历过着不足一年的时间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小泉子是曾经慕容还在的时候最受宠的一个小太监了,如今也已经长成了少年,只是却还是那副瘦瘦小小的模样。
偌大的乾清宫如今被一阵刺鼻的药味萦绕着,伴随着死亡的气息,“你们先回吧,我需要安静。”推开门的张瑞并没有急着进去,他停下脚步,不曾回头只是用低沉的声音对身后的众人说道,“贵妃娘娘,您随我一同进去吧……”
一时间大殿中的氛围透着一阵诡异,张瑞与云贵妃两人均沉默着向内殿走去,偌大空荡荡的乾清宫一阵冷清,没有一丝人气,所有的陈设还是如旧,就和慕容御疆在位期间一模一样,尽管整座皇城的一切似乎都如同被重新修缮过了一般,但是却没想到这乾清宫的一切却还是从前的模样。
张瑞深吸一口气,走到龙榻旁,只是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不已,躺在床上如同死尸一般的慕成王却面色红润,仿佛只是沉睡着一般,不曾受到任何伤害,手不禁一颤。银针在颈间落定,张瑞小心翼翼搭上了慕成王的脉搏。
“怎么会这样……”这样虚弱的脉搏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若是常人有了如此微弱的脉搏恐怕下一秒就已经魂归西天了,更让他震惊的是,慕成王的五脏六腑竟然同时损伤殆尽,这样的情况若是他从前的经验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张瑞不禁回首看了看身后沉默冷淡的云贵妃,那平静无澜的双眸漠然而毫无焦点地点着前方,就在那一瞬间,张瑞的心里突然有种直觉,一切似乎都与眼前的这个少年无关,看着这张曾经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张瑞猛地闭上双眼,额头上一滴汗珠顺着脸颊的轮廓滑落胸前浸湿了一片衣衫,再上开双眼的时候,一口冷气灌入腹中,一瞬间清醒了过来,他不能再有任何仁慈了,眼前的这个少年,无论他此时是有多少的无可奈何,他对云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可原谅的事实。
只是他此时看着慕成王时漠然的眼神,却与从前看着慕容御疆的时候完全相反,那种柔情尽管一闪而过,却依旧让张瑞无法忽视,就是他曾经的柔情让他曾经也曾疑惑过自己是否判断失误,但是也就是他妖冶的柔情,让他意识到他是晚迳,而不是那个单纯美好的云深。
一时间,他迷惑了,他如此贪心,如此流连权势究竟是为了什么,他眼底无边的空洞寂寞又是为了什么。
张瑞猛地摇了摇头,回过神来,不再想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
他伸手掀开慕成王的前襟,结实的胸膛除了几道就是的疤之外没有任何受过内伤的损伤,这点发现让他不禁皱了皱眉头,他从未见过如此棘手而且毫无头绪的病人,抬手抽回颈间的银针,银针依旧锃亮的针尖毫无任何中毒的迹象,若不是中毒,那么更不可能是中蛊。
“如何?”云贵妃清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张瑞身子一怔,回头叹了口气。
“陛下可曾接触过什么可疑的人?”张瑞此话的目的并非质疑,他只是想要观察一下这位云贵妃的表情看看是否能够察觉出些什么端倪。
云贵妃只是冷淡地笑着,不曾过多言语,双手相和,没有一丝紧张,开口说道,“贵为天子,怎会有什么可疑人能够接触到皇上,他日常也就是同宫中后妃还有本宫一起,张太医若想知道什么只管去敬事房查查就是了,又或者……张太医这是在怀疑本宫?”
云贵妃如今的模样真的和现在的云深一模一样,那样的冷漠,那样的从容,时间终究是让这两个原本完全相反的人变成了一模一样的人,一样的冷漠,一样的哀愁,一样的捉摸不透。
“繁华背后总是隐藏着无数哀愁和无可奈何,最是无情帝王家,我如今已然不是太医,只是一介草民,但是草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就是有人是名利权势为一切,拼死想要攥在手中,甚至不惜伤害他人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让原本单纯的孩子变得如此可怕陌生,贵妃娘娘您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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