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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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灭道》
作者：处在发育期的雄性动物



第一卷　淌过历史那条河
第一章　大漠孤烟

　　　　　　　　　大秦铁骑兵临城下，这里是杀戮的战场，这里是魔鬼的舞台，这里人生百态的演绎场，古来壮兮几人回。
　　　　大战即将上演，马革裹尸虽是军人最高的荣誉，但立于城上向阳天此刻却充满了后悔。
　　　　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认真看那本书，后悔当年为什么走上这条不归路，身逢乱世为什么还不思进取。
　　　　看着城内的老弱妇孺和城外的冷血铁骑，他充满了矛盾。走，他还是有这个本事的，可这城内的老弱叫他如何放的下。
　　　　自幼孤依，是靠月城的百姓们每天的接济才活到如今。
　　　　慈爱的李婶，是她每天给自己送来了剩饭，还总是在自己吃饭的时候温柔的抚摸他的头，这一刻就是他每天最开心的时候，因为李婶这样的抚摸能够给他家的温暖以及对生活的渴望。
　　　　还有村头的老夫子，是他无私的教给了自己读书写字，像父亲一样教给了自己人生道理，教给了自己做人，要顶天立地……
　　　　这些人都不是他能割舍的，他抑郁的站在城头，对城下的秦兵统帅白起他既没有仇也没有恨。他只恨，恨赵王的无能，恨赵括的无知，恨奸佞小人的谗言。
　　　　廉颇将军是何等的英雄了得，岂是赵括这种只知道纸上谈兵的黄口小儿可以比拟的，才不过区区一个月不到，赵军一败再败，看来赵国的气数也不会太长了。
　　　　他本来已经向下面的秦军递出了降书，可是至今没有回应，从秦赵开战，已经抵抗了两月有余了，城里能吃都吃了，赵国的补给还没有来，难道真的要开始吃人吗！
　　　　哎，今天，是降书时限最后的一天了，如果还没有回应，就只有拼死杀出去了。
　　　　想着，向阳天运足劲力吼道：“白起，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你的最后答案是什么！”吼声击石穿壑，久久在战场上回荡。
　　　　话罢，只见秦军大军内一骑枣红马，身批兽面吞云铠的白面将领骑马越众而出，回声到：“降，你死城生，不降，你生城死，你自己选择吧。”
　　　　面对生死抉择，向阳天沉默了。
第二章　生死抉择

　　　　　　　　向阳天回首看了下身后的父老乡亲，是他们把自己养大的，可是要付出自己的性命……
　　　　面对生死，向阳天正在挣扎的时候，他后面的人群分开了，走出来一个老妇，和一个颇有儒风的老者。
　　　　看着这两人，他委屈的情绪终于爆发，眼角的泪也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来人正是为他送饭的李婶和教他读书的老夫子。
　　　　还未开口，李婶先说到：“小天呀，外面的军队退了吗，家里没米了，要去外面换了。”原来他为了不让李婶担心，把生死之战说成了，无关痛痒的小战役。
　　　　只见向阳天含着泪回到：“马上，明天就可以出城了，李婶你不要担心，以后小天可能很少来看您了，你要多担待点，对了，您孙子小虎前几天不是摔伤了吗，好了吗？”向阳天看情绪即将失控，忙转移话题道。
　　　　李婶是个老实的村妇，闻言没有怀疑，听到明天就可以出城，开心的咧开嘴，满脸的褶子开的像新年的炮仗似的五彩缤纷。
　　　　向阳天看到这个从小敬爱像母亲一样人的笑脸，心里郁结的情绪也稍微好了几分，也笑道：“李婶，快去把好消息告诉大家吧，叫大家今天晚上睡个安稳觉，明天就可以吃到热食了。”
　　　　李婶闻言，笑着咧开大嘴就慢城里吆喝去了，感觉就像赵王要封她儿子做官似的。
　　　　听到的街坊也奔走相告，热闹的就好像过年一样。
　　　　而刚出来那个颇具儒风的老者则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默默的看着这个在下雨天也执着站在窗外听自己讲课的聪明男孩。
　　　　正是因为他的执着，他才免费教了向阳天，而向阳天也没有让他失望，三年内向阳天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就把儒家和法家的思想学了个通透，其他诸子百家也有涉猎。现在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他的了。
　　　　良久老者开口到：“小天，是不是有什么的事，没有给我们说。”
　　　　向阳天没敢看这个他敬如父亲的老夫子的眼睛，他憋足了气，不让老夫子看到自己委屈的表情。
　　　　回到：“没有呀，小天有什么事敢瞒着您老人家。”话罢，还硬是挤出了一个笑脸。
　　　　老夫子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默默的走下了城楼。
　　　　看着老夫子的背影，向阳天做出了这个影响他生死的决定。



第三章　长河落日

　　　　　　　　　　　向阳天决绝的转过身，对着城下吼到：“白起，我想好了。”
　　　　刚才缓缓骑马踱步回阵的白起，转过身，露出一个好奇的表情。
　　　　“我死城生”喊完这句话，向阳天就好像虚脱一样，趴在城上，喘着粗气。
　　　　而他身边的将士闻言也是混身一震，这样的将军，跟着他怕是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而城内的街坊们还都沉静在出城的喜悦中，丝毫没有想到他们的小天将军为了他们的生存，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一个二十岁的，正处在青春年华的，勇于承担一切的生命。
　　　　缓缓踱步下城，使出最后的力气吼到：“开城。”
　　　　只见城楼上负责守备的将领都齐齐奔下城墙，跪伏在他周围齐声喝道：“将军不可，吾等愿死战。”
　　　　看着这班陪着自己守城的将士们，向阳天心里充满了感慨，想自己从街头混饭吃的流浪儿，到被廉颇老将军看中，做了镇守月城的将领。
　　　　从出道就被欺负轻视，到现在也有千余战士愿意同生共死，值了，他，再也不是生死无人问津的乞丐儿了。他也是有父母有兄弟的，真真正正的人了。
　　　　重整心情，向阳天语带颤抖的说道：“好，我向阳天在临死之前还有你们这班兄弟，够了，听我的，开城门，死了我一个，救了全城的人，值了。”
　　　　看着大家没有退让的意思，向阳天继续说道：“好了，相信白起虽素有杀神之名，应该也是个遵守承诺的人，以后好好待城里的乡亲们，以后每逢清明多给我烧点纸钱就是了，替我照顾好李婶和岑夫子。”
　　　　语罢，走向绞索，缓缓推起了城门。
　　　　走出城门，身后不时传来的抽泣声，调动的自己的情绪，泪水仿佛也不自觉的要流下来，再看眼夕阳，现在是我最后一次看你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美呢。向阳天想到。
　　　　向阳天缓缓走向秦军，背影在夕阳下拖得老长老长。仿佛老人阅尽沧桑，又好像壮士赶赴沙场。



第四章　血色残阳

　　　　　　　　　　　缓缓走到白起马下，抬起头，向阳天仔细看了看这个号称杀神的男人。
　　　　脸如刀削，给人以刚毅的感觉，皮肤黝黑，是长期打仗晒出来的，英挺的鼻梁，浓眉，双眼不时有精光闪烁，可见是一善谋之人。身材雄键，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骑在马上，自然而然的给马下的向阳天一种威压。
　　　　在向阳天打量白起的时候，白起也在打量这个阻碍他进军赵国的守将，围困了几个月，今天终于把这里拿下了，从这个守将稚嫩消瘦的脸庞，白起看出了他这几个月并不好过。
　　　　记得前几个月，赵国的统帅还是老将廉颇，老将军确实无愧为名将，他的防守策略抗下了大秦的虎狼之师的一波又一波的进攻，自己绞尽脑汁也无法打破僵局。
　　　　还是赵王昏庸，换了个无能的赵括，要不然就这么守下去，再过一个月，大军长驱直入，没了补给，怕只有灰溜溜的撤军了。
　　　　而这个小城就是廉颇守势的前沿，其他的小城都攻克了，唯独这个城，自己用了千般办法也。无法攻克。现在这个守将就站在自己马下。
　　　　白起扬起马鞭指着向阳天道：“马下何人，报上名来。”
　　　　向阳天抬起头：“月城，向阳天”眼神落寞道。
　　　　白起好奇道：“据我所知，你城里虽没有余粮，但再坚持个三五天还是没有问题的，再等几天说不定赵国的补给就会来了，你现在就出来，不后悔吗。”
　　　　沉默了一会，仿佛组织语言，又仿佛懒于回答，向阳天道：“我现在死，城里的老百姓们就可以马上吃上热食，早死晚死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死，至少我的死能给别人带来快乐。而赵国的援兵，扯淡，赵括自身难保，他还会管我们这个前线的小城吗。”
　　　　赞许的点了点头，白起问道：“你死城生，是你最后的答案吗？”
　　　　没有废话，向阳天回道：“是的。”
　　　　虽然是简短的两个字，但从语气中也可以判断说话之人下了多大的决心，试问谁不想活的久一点，这个二十岁的正处在风华正茂的年纪的男孩，就这样宣判了自己的死刑。
　　　　他没有对生的留念了吗，当然不是，他有强烈的求生欲望，他有雄心壮志没完成，他不想死，可是，他不死城里的数万百姓就没了活命的机会，所以他必须死。
　　　　白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犹豫，抽出腰间那把把欧冶子大师与干将合力铸造的名叫“工布”的宝剑，向下劈去，目的直取向阳天的首级。
　　　　向阳天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面对死亡，向阳天发誓，要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再也不会把屠刀放在敌人的手里，就算他有刀，也不会让他有手来提。
　　　　落下了，刀最后还是落下了，喷洒出的凛凛热血，无不透露出年轻守将的悲壮，染红的大地也映衬出了夕阳的壮丽。
第五章　物换星移

　　　　　　　　　　　2008年，今年的奥运会是开的如此的盛大，举国欢腾。人们都沉寂在国家富强的喜悦中，华夏人基本上没有不为这一历史性时刻激动的，每个国人的脸上无不写着，我为我是华夏人自豪。
　　　　在城市小巷内走出一个看起来很老的年轻人，不用怀疑，他确实很年轻，至少看上去是那样。不过他的走路的姿势和神态，无不透露出他阅尽沧桑的那种对世事冷漠以及对世人的怜悯。
　　　　他走出小巷坐在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面摊里叫是二两小面，听着他周围人们谈论的话题，无非就是今天某某又在奥运会上得了块金牌。某某又为国争光之类的话。
　　　　而他刚走出的那条小巷此刻正发生着一桩抢劫案。不要问他为什么不去阻止，虽然他是个人民警察。如果非要回答，那用他的话说就是：“现在是下班时间，没报酬的事我不做。”
　　　　享受着三块大元买来了小面，仿佛了人间绝品，怎么吃怎么有味道。正享受着一天的劳动成果，突然一声尖叫打断了他吃面的兴致，而发出尖叫的方向正是刚才他路过的那条小巷。
　　　　抬起头，微闭的双眼丝丝精光闪现。面摊的食客们纷纷抬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那黝黑的小巷奔出一个衣衫半解的丽人。才奔出两步就脚下一歪倒在了地上，而她是身后正紧跟着一个黑面青年。
　　　　看到此刻美女落难，大脑充血者正要上演一场英雄救美，突然瞟到黑面青年手里的西瓜刀和上面还正滴着的鲜血。畏惧突然就压制住了色心和正义感，热闹的小吃街突然就变得寂静一片。
　　　　丽人趴在地上，无助的大眼睛看着大街上的众人，眼里只剩下了乞求。而后面的年轻人看了眼街上的众人的表情，那是害怕引火烧身的眼神，青年的胆气立马就壮上了几分，三两步赶上前来。
　　　　揪住丽人的头发，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嘴里还骂道：“妈的，婊子，你男人出个门带这么点钱，老子吃顿饭都不只这么一点，没办法，只好用你给大爷解解乏了。”说完还瞪了眼面摊里吃面的人，面摊内竟无人敢跟他对视，纷纷垂下了他们高傲的头。
　　　　丽人闻言大力挣扎，挣扎中指甲无意划破了青年的脸，青年顿时火冒三丈，抬手就往丽人脸上掴去。丽人无法，只好闭上眼睛等着他大手的降临。
　　　　可是迟迟没有从脸上传来剧痛。她迷茫的张开眼睛，只见那黑面青年高高抬起的手腕正被刚才路过小巷的那个青年握着，就在一秒钟之前他还在面摊上吃着面。他怎么会突然出现了相隔十几米的地方，可惜丽人早被恐惧压倒，看到突然出现的救星，哪还有心思考虑那么多。
　　　　抬眼想黑面青年看去，只见细小的汗珠正从黑面青年的脸上流下来，而他那黝黑的脸上此刻也憋出了条条青筋，仿佛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似的，但握着他手腕的青年却仿佛根本就没用力气，就那么懒懒的站着，两人相比何止天上地下。
　　　　看着无法抽回左手，黑面青年恼羞成怒，抽出了刚才别在腰间的西瓜刀，正准备捅这个不识抬举家伙的时候，一股剧痛突然从右手传来，斜眼看去，只见刚才还握刀的右手正和那把刀静静的躺在巷口角落。
　　　　十指连心，更何况是手，在他快被疼痛逼晕的时候，他听到了那个青年缓缓念道：〃我曾发誓，我再也不会把屠刀放在敌人的手里，就算他有刀，也不会让他有手来提。”虽然剧痛袭脑，但他的话却一字不漏的记在了大脑最深处，接着就不支昏迷了过去。
　　　　青年丢下昏迷的混混和地上感激的丽人，转身朝街口走去。
　　　　惊慌的丽人这时才反映过来，看到刚才用血腥拯救了自己的恩人，心里挣扎了一下，还是对着他的背影喊道：“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转身，青年顿步，回到：“向阳天”。说完，走出了街口，消失在夜色中。



第六章　无言轮回

　　　　　　　　　　　穿过大街小巷，向阳天走到了警察局旁一栋破陋的小公寓楼下。叹了口气，迈开步子，缓缓走上楼去。
　　　　他住在这里的三楼，是十年前搬来的，在安顿下的第二天他就在楼旁的警局找到了份巡街的工作。
　　　　别人问他为什么不去找个体面点的工作，而在这个小警察局当个令人厌恶的巡街警察，他的解释只是因为警察局离这栋楼比较近。
　　　　三楼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没到一分钟，向阳天已经走到了他住的公寓门口，推开那扇跟十年前一点没变的大门，屋里已经收拾妥当，他所有的东西都装在地上的纸箱里。除了围绕小公寓墙壁上的十几幅画。
　　　　只是看了地上的纸箱一眼，没有任何留恋，就转头露出一个几乎是火星撞地球才能出现的罕见笑容，眼里流露出的是丝丝柔情。相信如果在外面，无论哪个女人看到他现在的表情，都会一无反顾爱上他。
　　　　他那深潭似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除了那默默融化一切的柔情，他的眼神跟电视上那些只知道耍帅摆酷的小生不同，那里面多了点东西，那是岁月沉淀后的不带任何铅华的至诚眷恋。
　　　　可惜他现在的表情永远都不会被其他人看到，因为他们只留给墙上画里的众人。
　　　　手指温柔的抚摸每幅墙壁上的画。没有动天的情话，可他的眼神却无一不道出了他心里的千言万语。
　　　　而墙上的画，有油画，有水墨画，甚至有木刻与泥土画，不一而是。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它们都是肖像画，而且都是美女的肖像画，都是那种倾国倾城美女的肖像画。
　　　　与每幅画对视之后，走到一幅居于侧墙的美人画前，弹了弹画上的灰尘之后，呢喃道：“玉环，明天我们又要搬家了，多少次了，我都记不清楚了，不知道你们现在过的好吗，又过了十年了。
　　　　早知道现在会这么痛苦，我就不去练那本破书了，我好想你们，好想与你们那些共赴烟雨的日子，没有你们的日子我快熬不下去了。
　　　　想当初我们在皇宫里一见倾心，第一次为你呤诗，你幸福的脸，玄宗招你侍寝时你的恐惧，我为你避祸后，你激动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