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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案奇谭-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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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呆楚江呆,你这个名字叫得一点也不冤枉啊,”裴昕咏突然笑起来,笑得有些凄凉,“你连馨儿一直喜欢着你都不知道。”
楚江开又一怔,不知如何说才好。
裴昕咏继续说,“馨儿见到他,知道他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便起了杀心。不过他也算福大命大,居然没有死。”
楚江开已经不知道做何反应好,又听裴昕咏说,“你一定恨馨儿吧?”
“……”
“不过恨也没有用,你不会再见到她了。”
楚江开缓缓走到裴昕咏面前,蹲下身,视线与他齐平,道,“我不是圣人,会恨也是正常的。昕咏,或者是……馨儿,你就在我面前,怎么说我不会再见到你?”
“我是昕咏,不是馨儿。”裴昕咏道。
楚江开摇摇头,道,“昕咏和馨儿的区别,或许看起来相差许多,但是用听的,却能轻易地辨识出来。顾小姐自幼双目失明,她的听觉要比普通人要更敏锐,轻易听出来馨儿和昕咏的区别。
顾西死的那个晚上,你闯入顾家时,她正在廊下吹笛为庄重言和顾易之助兴,她轻易地听出来,闯入的人是谁。”
裴昕咏脸色有些苍白。见他的反应,楚江开道,“你并不知道那天顾盼在场对不对?后来她得知顾西的死,明白凶手很有可能是你,所以才郁郁寡欢了几日。”
下午的时候,我与馨儿在莫愁湖边遇见顾盼,刚走近,顾盼马上叫了一声‘昕咏’,又握着馨儿的手,说你们两个很像,她看不见,到底说的是哪里像……昕咏,你比我清楚。”
“……”裴昕咏一言不发。
楚江开又接着道,“庄叙与馨儿之间,又发生过什么呢?他身上有馨儿用的香粉的味道,这个味道是从京城带来的,在滨洲买不到,这还是馨儿告诉我的,”
“他,企图轻薄我。”裴昕咏的声音变了,变得尖锐许多,是女子的声音。庄重言走近几步,似乎有点难以置信,一个少年公子,在他眼前变成一个女子。
楚江开看着他……她,看着裴馨永。
馨儿道,“我来不久的那天晚上,叶枞约了昕咏去喝酒,因为你被那个狐精带走,昕咏不放心,跟了上去,哪知道走着走着迷路了,正这个时候,庄叙出现在他的眼前……”
“哎?你要去哪里?”痞子一样的纨绔公子哥拦住裴昕咏的去路,“你叫……裴昕咏对不对?长得可真俊哪。”
裴昕咏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你是……”
“这么快就忘记了吗?”那人做出一个难受的表情,道,“刚刚才一起喝过酒就忘记了?”
“啊!”裴昕咏想起来,“你是庄兄!”
“正是庄叙没错,”庄叙向前走了一步,揽住裴昕咏的肩膀,“昕咏,你这是要去哪里?”
“这云雨梦泽太大,绕得我晕乎乎的。”裴昕咏无奈地道。
庄叙眼中闪过一点异色,道,“这样啊……我带你出去吧。”
“多谢庄兄。”
庄叙带着裴昕咏,穿过几道圆形石门,裴昕咏正要问,眼前却出现一个破旧的小楼,楼前有有个池塘,池塘中几片发黄的荷叶支楞着。
“这里是哪?”裴昕咏怀疑地发问。
庄叙笑嘻嘻的将裴昕咏往怀中揽了揽,道,“昕咏,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
裴昕咏挣扎一下,没有挣开,怒道,“我没有这分桃断袖的癖好!”
庄叙那肯放,反而将他抱得更紧,道,“好昕咏,我也没有断袖之癖,只是喜欢你罢了。”
两人拉拉扯扯间,庄叙将裴昕咏的衣服拉下大半,看到胸口紧紧束着的布条,顿时了然。
庄叙笑道,“昕咏啊昕咏,难怪你说你没有断袖之癖,原来你就是个女子嘛。”
裴昕咏,或者说裴馨永一惊,道,“你想怎么样?”那声音已经变成尖锐的女声
庄叙道,“如果你不想被人发现你是女子的话,就从了我吧。”
“我不是,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的。”
“哈哈,就算没人相信,也会对你的名声有影响啊,到时候,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裴馨永沉默片刻,道,“好吧,但是,你不能将事情说出去。”
“当然。”庄叙往裴馨永唇上亲一下,她没有反抗,任他轻薄。
“这里会有人经过,我们到里边一点。”裴馨永道。
两人纠缠着,裴馨永将庄叙压到地上,双手按住对方的脸,亲吻他的唇角。
“没想到你这么主动啊。”裴馨永沉默不言,突然抬起头,双手按住庄叙的口鼻。
庄叙整个人被裴馨永压制着,又是尊优处贵的公子哥,比不上习过武的裴馨永,慢慢的挣扎越来越小,直到完全失去动作。
卷三十五 一体两魄俱如云烟
“后来我寻到一处裂缝,便从裂缝中出去了。”
楚江开道,“那顾西……也是知道你的身份才被杀的?”
裴馨永点头。
“为什么要扮男装?”
裴馨永突然笑起来,道,“我没有。昕咏是昕咏,馨儿是馨儿。”
“嗯?”楚江开皱起眉。
“我与昕咏是双生子,他小时候夭折,没有躯体,所以,活在我的身体中。”
“……”楚江开不信这些怪力乱神,没有回话。一边的庄重言道,“是馨儿杀了我儿子庄叙?”
“是我没错。”裴馨永此时虽然是男装,却是难掩女性的气质,回想她扮昕咏的时候,完全是男性,看不出来半丝女子的样子。
她道,“我杀了人,愿意偿命。”
楚江开看着她,神色复杂。
“楚江呆,”裴馨永微微低下头,有点羞涩地说,“我真的喜欢你。”
楚江开还是不言不语。
“你心中只有他一人,我知道。”裴馨永又抬起头来,漂亮的眸中已经蓄满泪水,波光粼粼,眨一下眼,便顺着脸颊滑下来。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伤他?”楚江开话语平静,大约是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裴馨永静静地站着,突然抬起手来,粗鲁地揩去泪水,说,“真是个笨蛋。”声音已经是偏向于男声。
“昕咏?”楚江开试探性地问。
“嗯,”裴昕咏叹了一口气,“她就是个傻丫头。”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楚江开终于问出这句话,似乎对着“裴昕咏”他更为自在……明明是同一个人。
“……我在四岁的时候夭折了,馨儿想念我,便每天对着铜镜说话,我的魂魄受到她的思念牵引,便附身到她身上。”裴昕咏说得简练,但是楚江开大致也知道了,便不再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裴昕咏说,“馨儿,不会再回来了。”
“什么意思?”楚江开追问。
“她方才,说她走了,现在任凭我怎么叫怎么找都没有回应。”裴昕咏说,“现在这个躯体只有我一人的灵魂。”
他停顿了一下,回头望着顾盼,目光温柔似水。
“我知道我不能和她在一起,就算我有身躯,这副也是女子的躯体。在世人眼中,我还是女子。
但纵然是如此,我还是喜欢她,忍不住想接近她。只是没想到,我却成了间接杀害她的凶手。”
楚江开静默无言,听着他说下去。
“但是或许,这是我们三人,最好的结局。”
大约是太过于专注地听着裴昕咏说话,也可能是这件事情太过奇特,让楚江开没有注意到,裴昕咏拿起了顾盼自尽用的剪子。
“永别了,楚江呆。”
楚江开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裴昕咏手中铜剪沉入胸口。
最好的结局……
斗转星移,逝者如斯。
初夏悄然来临了。
楚江开陪着已经痊愈的何人觉坐在院落中,喝茶赏花,小日子过得惬意非常。在换了第三泡白叶后,何人觉忽然开口,“你在想什么?”
“啊?”楚江开被吓了一跳,手一抖,茶水洒满身,幸好杯子小,而杯中的茶因为他发呆的时间太长而已经变冷。
“既然楚大人公务缠身,连喝茶都不忘沉思,我还是不打扰了。”何仵作轻轻丢过来几句话,足以让楚大人粉身碎骨。
“我,我不是这……”楚大人支支吾吾,欲说还休。
见到楚江开手足无措的样子,何仵作终于起了善心,道,“有什么事情和我说?”
“嗯。”楚江开苦闷着脸点点头。
“那就说。”
犹豫了片刻之后,楚江开缓缓将裴家兄妹两人的事情说给何人觉听。
何人觉听罢,道,“净是些怪力乱神。”他伸出手,顺顺楚江开的背,“杀人偿命,没什么好纠结的。”
楚大人一伸手,将人扯到怀中,紧紧地抱着。何人觉象征性地挣了一下没挣开,也就由着他去。
“其实就算你当时阻止了裴昕咏,他也活不长。”
楚江开将头埋入何人觉的黑发中,闷闷地说,“那不一样。”
“正反都是死,没什么不一样。何况他还和顾盼死在一起,该满足了。”
“……”沉闷了老长一段时间的楚江开终于有些释怀,忍不住亲亲何人觉的后颈,道,“有你真好,觉儿。”
前面一段表白一样的话让何人觉挑挑眉,后面肉麻兮兮的称呼,让何人觉皱眉,认为有必要给他一点打击,“大人,我比你年长。”
“我晓得。”
“你今年廿五?”何人觉问。
“对啊。”楚江开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一边在他的背部磨磨蹭蹭。
“大人,我已经过而立了。”
闻言楚江开停下动作,问,“卅几?”
何仵作不说话,拉开楚江开的手,站起来,道,“保密。”
“……”
谁说男人年龄就不能是秘密了?
【花开双生…完】
卷三十六 桃花树林下桃花事
张小乙:其实大人哪,我觉得您再强势一点就好了。
楚大人:你懂什么,俗话道,面瘫怕缠郎。
张小乙:这是哪里的俗话啊!直接扑上去不就好了吗?
楚大人:慢慢磨才是真道理!
张小乙:小心何先生等不及了反压!
楚大人:⊙ ⊙难道我真的该快点出手了?
四月初夏,暖暖的清风荡过嫩绿的柳条,氤氲水汽织出一片江南景致。
何人觉提起水壶,将水倒入盘中洁白的茶杯里,然后放下水壶,熟练地洗杯烫杯。
楚江开看着修长的食指在热水中翻飞,小小的杯旋转着,溅起几点水花,不禁问,“不会烫手吗?”边伸手去试,才碰一下,就被烫得“嗷”的一声缩回来。
“不好意思,我皮厚,不怕。”何人觉洗好杯冲好茶,也不叫楚江开喝,自顾自拿起,慢慢饮。
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何人觉的楚江开委屈地瞅了他一眼,也拿起一杯。
“现在不觉得烫了?”何人觉凉凉丢过来一句。
“不会了不会了。”楚江开慢慢蹭过去,柔声道,“你泡的,再烫也得喝。”
何人觉偏过脸,“小心烫伤了。”
望着他白皙的侧脸,修长的脖颈,楚江开忍不住一阵心荡神驰。久久听不见楚江开说话,何人觉回过头,却见那张俊美的大脸就在自己眼前,两人距离还不到半寸。楚江开唇角上挑,勾出一抹纯良的人畜无害的笑,向前倾半寸……只觉得满唇清新茶香。
“大人!!”张小乙匆匆跑进来,看到眼前不该看的情景,立即掩面,“我什么都没看到啊没看到!”
闻声何人觉立即将他推开。
楚大人瞬间变了脸色,这个该死的小乙!什么时候来不好,偏生挑这个时候!这下可好,他偷偷瞄了何人觉一眼,却发现他没什么反应,还是一脸冰霜,除了脸颊微微有些红。也不知是因为呼吸不顺,还是因为羞恼。
“大……大人哪。”张小乙从指缝中看见这两人虽然已经分开,却还意犹未尽般眉来眼去,只好唤了一声。
“咳。”楚江开佯咳,道,“什么事情?”。
“有个叫柳如羽的书生失踪了。”
楚江开眉毛跳了一跳,没好气地说,“就这样?”
“呃……对啊。”张小乙道,“我先和向捕头说过了,也一起去看了柳如羽的住所,东西都在,不像是搬家。”
“……”楚江开低头思付片刻,道,“带我去看看吧。”又向张小乙使使眼色,张小衙役不亏是大人手下第一把手,立即明了了楚大人的意思,立即先走一步。
见他走了,楚江开才转过来,对何人觉说,“我去看看情况,你等我回来。”
“不用了。”何人觉站起身,道,“我与你一同前往。”
楚江开睁大了亮晶晶的桃花眼,何人觉已经迈开步子。
白色的玉兰落到楚大人的唇上,不知怎么的,有点蜜糖的味道。
柳书生住的地方有点偏,在滨洲城郊桃花林的西面。此时桃花已经败了,刚刚抽出绿色的嫩叶,并不好看。但是楚大人一见到那蓝色身影站在桃花树下,便觉得今日的桃花林,比千树万树桃花竟开的时候还更好看几分。
张小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大人哪,你除了会花痴何先生外还会做什么?这样子想追到何先生那得到哪年哪月啊。”
楚江开花痴够了,回过神来,道,“小乙你嘀嘀咕咕些什么呢,进屋看看罢。”
张小乙同楚大人进了柳如羽住的茅草屋,屋内东西虽然放置得整整齐齐,却蒙了一层厚厚的尘,楚江开手在桌面上划了道痕,拿起来看,指尖都是灰。
“这房子至少半月无人居住了。”楚江开道,又转问张小乙,“你和向捕头来的时候,这门是关着开着,锁着还是没锁?”
“关着,但是没锁,一推就开了。”
楚江开点点头,细看墙上挂着的几幅画,有花鸟蝴蝶,也有美人美景,落款皆是桃溪居士柳如羽。
桃溪居士,自是自封的,读书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喜欢给自己取外号的毛病,什么青莲居士啊东坡居士啊五柳先生啊,楚大人想起自己年少时期也给自己取了一个外号,不过现在已经忘记叫什么了。
楚大人一面胡思乱想一面环视四周,问张小乙,“这房中住的除了柳书生还有谁?”
张小乙道,“没有,就他一人。”
“不可能。”楚江开跨前几步,拿起窗边桌上一支珠花,“这房中,至少还住着一个女人。”
“女人?可是……”张小乙皱着眉,道,“住在附近的村民说,这房中就只有住着柳书生一个。”
“……谁!”楚江开低头思索,突然眼角瞥见窗外闪过一个黑影,他转过身,跑到窗边时候,却什么都看不见。楚江开连忙冲出门外,绕过屋子到窗户的位置。
别说是人,连影子都看不见。
“怎么了?”身后传来有些冷漠,且熟悉的声音。楚江开没有回身,道,“我方才好似看见有人跑过去。”楚江开的手指向桃花林深处。
“那去看看吧。”何人觉走到上前,越过楚江开。
楚江开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地笑起来。这冰山也似的人,好像已经开始融化了。他快步追上去。
“有没有看见是怎么样的人?”何人觉问。
“没有,只感到一条黑影闪过,什么都看不清。”楚江开有些郁闷的道,“也许是这房中住的另一个人吧。”
“怎么说?”
“柳书生的房中有女性的首饰,碗筷也是两副。加上那房子收拾得整整齐齐,不大像是柳书生会做的。”楚江开道出自己的疑惑。
“为什么?”何人觉看向楚江开,他说话的时候总是有种神采飞扬的感觉。
“一个会给自己起号的迂腐书生,自然是,君子远厨庖。”
“他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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