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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如此美腻作者:顾翼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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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家王爷权势滔天,有啥事要我帮忙?”政鸿浑不在意。
  楼澜附耳过去,叽叽咕咕了几句。
  辰轩笑道:“这么神秘,我也不能听?”
  两人完全无视了他,政鸿摸着下巴道:“这事儿……小菜一碟,就是万一被发现了,那我就惨了,说不定还会连累我家少君。”
  “不会的吧,千鹤说你可是神将呢。”楼澜说,“就算被发现了也没关系,我可以求牧倾把你捞出来。”
  “行吧,看在你从北平回来时带的特产份上。”政鸿爽快的应允了。
  “谢谢。”楼澜说。
  政鸿道:“不管被发现与否,你确定王爷不会生气?你这么做,若是换了我,反正我指定生气。”
  楼澜低头敲着杯沿,唇角的笑意有些苦涩:“就算他生气,我也一定要知道。”
  他们不愿说辰轩自然也没问,只轻轻吹了一下口哨,“王爷来了哦。”
  于是楼澜和政鸿火速恢复了之前的话题。

  第 43 章

  楼澜在辰轩的住处逗留了很久,天边已经现出了一抹暮色牧倾才带着他回府。晚饭也就随意在路边的小摊解决了,楼澜很喜欢晚上出来吃小摊,恰好牧倾也是。
  天下最繁华的地方莫过于天子脚下的京师,原本这日应是有场灯会的,凶丧期间自然也就取消了。
  过了滴水成冰的月头,天气一天暖过一天。
  楼澜开始时常站在廊檐下发愣,有时牧倾叫他一声他都没听到。
  “怎么了?”牧倾走过去一把揽着他纤细的腰斜躺在软椅上,捏着他的脸说:“你又开始发呆了,出什么事了?”
  楼澜伏在他胸前,眼神忽闪,状似欲言又止。牧倾等了一会,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伸出双手攀住他的脖颈,在他颈窝间蹭了蹭,“没什么。”
  牧倾也没细想,只当楼澜还在为之前的事难过,轻声道:“你若心里有不舒服,就说出来。王府里还有一打的搓衣板,我挨个给你跪一遍。”
  楼澜拿着牧倾一缕青丝,撅着嘴夹在鼻息下装胡子,他没听到牧倾说什么,早就走神了。
  离赤玟的登基大典还有几日之遥时,李威远携着南法赶到了京师,直奔容王府。下头的人来通传时牧倾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才过了几日。
  李威远和南法料想也是日夜兼程才来的这样快,尤其是南法,眉梢一丝疲态让人想无视都难。
  “牧倾你龟儿子的给老子滚出来!”人未到,李威远骂骂咧咧的声音就率先传了过来。
  牧倾在前厅和楼澜逗鸭子玩,连头也没抬。
  李威远一袭将军袍霸气侧漏,一脚跨进前厅满身烦躁地坐下,自己倒了杯热茶先递给了南法,然后怒道:“你们都下去。”
  温侯之命一下,厅内的下人纷纷行礼依次下去,牧倾淡然朝后挥了一下,千鹤跟千寻也被他支走了。
  楼澜抱着小鸭子们要跑,牧倾忙笑着一把逮住他,“你下去做什么,回来!”
  “你要让皇帝死,也早点说,我何必这么短时间内往京城跑两次。”李威远怒骂道,显然心情很不好。
  牧倾淡然道:“我不是差人去北平叫你别来了么。”
  “是我让将军来的。”南法端着茶道:“路途遥远凶丧赶不上不来也罢了,前阵子刚出那些事,新皇登基也不来,前朝那些文官不知又要怎么说。”
  “爱怎么说怎么说。”牧倾捻着一枚甜杏仁喂到楼澜嘴里,挑眉道:“大不了,你在北平整些乱子,到了动刀动枪的时候他们自然就闭嘴了。”
  “你就知道尽出些馊主意。”李威远道。
  牧倾说:“你如今也是三朝元老了,自己脾气也压抑着点。”
  李威远皱了皱眉,一只鹅黄色的小鸭子扑腾着短小的翅膀在他脚边打转,他弯下腰用手指弹了一下,小鸭子脑袋一歪摔在了地上,又扑腾起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屋顶上的影卫们各种心痛。
  “哪来的鸭子?”李威远看着牧倾道:“你孵的?”
  “楼澜孵的。”牧倾面无表情。
  南法:……
  李威远来得匆忙,一个随从都没带,就带了南法来。日夜兼程不眠不休,习武之人几日不睡倒也没什么,牧倾本打算叫他们一起用晚膳,但是李威远心疼媳妇儿跟牧倾简单说完就把南法塞房中休息去了。
  牧倾牵着楼澜路过的时候就听见南法大吼一声:“你别拽我的腰带!”
  楼澜仰头看了看牧倾,牧倾牵着他走过,勾唇笑了笑。
  夜里有些淅沥的小雨,下一会又停了。牧倾将楼澜圈在怀里,他熟睡的样子毫无防备表情柔和得像是要融化般。牧倾用手指慢慢轻轻地抚过他的秀气的眉,明明是和赤玟一模一样的脸,却忽然间怎么看都看不够。
  牧倾在楼澜唇边吻了一下,楼澜习惯性地往他怀里拱了拱,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登基大典之日,牧倾一身金黄缎滚白边朝服,摇翅紫金冠簌簌作响。整个人华美而极具威慑,倨傲的双眸中噙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冷意。楼澜揉着眼睛起来,看到牧倾正站在床边摊平两臂,千鹤正伺候他更衣。
  “醒了?”牧倾发现楼澜一副懵懂的样子看着他,笑着坐到床边,摸了摸他的脸道:“天还未大亮,你可以再继续睡,我今日要进宫。”
  楼澜摸了摸他袖子,他倒是头一次见牧倾穿成这样,“你什么时候回来?”
  “要耽搁好些时候,自己乖乖的别乱跑。”牧倾说。
  “我可以去找辰轩吗?”楼澜眼睛亮晶晶的问。
  牧倾下意识就要拒绝,但是碰到楼澜幼兽般明净纯澈的眼神,一时没招架住,便应允了,把千鹤留在王府照顾他。
  李威远从房中出来,一身石青色朝服,也是多年没穿了,不比他的将军袍,穿上去只觉得束手束脚,本就不想来拜见新皇,这下脸色更糟了。
  “将军,你不笑也至少别这么黑着脸,谁杀你全家似的。”南法环过他的腰,给他系好腰带。
  李威远哼了一声,他脸色不好更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朝堂之上自然会见到李家的人。
  新皇的登基大典隆重而繁琐,封禅祭天,百官朝贺,朝堂之上一片石青、深蓝中只有牧倾这一抹金黄,这是他专权的时代,他自然与所有人都不一样。
  赤玟一身明黄龙袍,由内侍扶着登上九五之尊的皇位,牧倾微微抬头,看着他登上这令人艳羡不已的位子,眼中的冷意只更加深刻。
  殿堂至上锦衣卫和御林军重重把守,有内侍喊礼道:“跪——”
  文武百官跪在地上,唯有牧倾站在最前头,他这双膝盖倒当真只向楼澜弯下过,再往上倒两代的皇帝也未曾受过他的跪拜礼。
  众人叩首时,牧倾看着皇位上的赤玟,而赤玟也在看着他,两人对视。赤玟指尖僵硬地握在一起,明明是万人之上的新帝享受百官叩拜,赤玟确是冷汗涔涔,脸色苍白。
  “朕尊先帝遗命,今日登基承继皇位,封太子妃白氏为皇后。行仁孝之道,大赦天下……”
  赤玟的嗓音隐约还能听出有些沙哑,牧倾垂着视线不再去看他的脸。李威远倒是微微一愣,他还不知道,赤玟已经复声了。
  而此时王府中,楼澜洗漱过后跟南法千鹤一起在外面吃过早点,便直奔辰轩的住处。南法跟在他后面和千鹤并肩走在一块,笑道:“这短短一个多月发生了何事?这么快就和好了?”
  千鹤揪着眉毛道:“哎,说来话长,都让你给带坏的,你说你好好让大将军跪什么搓衣板,我家主子有样学样也给楼澜跪搓衣板了……”
  南法:“……”
  “你们站在这里,我进去一下就出来。”楼澜忽然把俩人拦在院子外,说外便一头扎了进去。
  千鹤摊摊手:“那在这等着吧,咱王妃的吩咐。”
  南法笑着摇了摇头,走到旁边买包子吃。
  仪式结束后,李威远就被李时踪粘上了,这人是他父亲的手足兄弟,自然是他的叔伯。李威远早就跟李家断得干干净净,现下只当他是个陌生人,一个陌生人缠上来,他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一掌轰飞了李时踪,把烂摊子丢给牧倾自己施施然回去找媳妇儿了。
  养仁宫前殿,赤玟一身龙袍还未褪下,挥退了殿内的所有宫人,盯着牧倾呼吸控制不住的发抖,厉声道:“你为何要这样做!”
  “皇上是指秦然?”牧倾淡然用盖碗撇着茶末。
  “你当初已下令处决秦然,为何又在今日改为凌迟!”赤玟勃然大怒,却也掩饰不住心口的慌乱,眼里竟是沁出一层湿薄的泪水:“为什么一定要生生剐了他!”
  “臣只是觉得,”牧倾微微挑眉,“谋逆之罪其罪当诛,横竖是个死,只是一刀砍下去未免太便宜他了。杀鸡儆猴,皇上不懂得这个道理吗?”
  赤玟按一按怒气,正欲说什么,千寻踏进殿来,附耳过去,牧倾却微微抬手,漠然道:“就这么说吧,若是前朝出的事也可让皇上定夺。”
  千寻道:“是,温侯和李太师一言不合在九龙殿打了起来。”
  赤玟皱起眉,牧倾淡然道:“打起来?”
  千寻道:“回主子,是温侯打伤了李太师,经大夫诊治李太师心脉有些受损,有呕血之症。”
  “死了吗?”牧倾将茶盏放下,不甚在意这件事,眸子里寒潮涌动。
  “并无性命之忧,但要卧床一两月,李太师也是倔强性子,一定要温侯登门赔礼道歉。”千寻说。
  “皇上怎么看?”牧倾说。
  赤玟咬着下唇,又不说话了,比着手势,“温侯与你关系亲密,你做主便好。”
  “那臣告退了。”牧倾直接起身径自离开,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他离开不久,赤玟一把扫落了桌上的一切,乒乒乓乓碎了满地。他再也控制不住胸中的恼怒,恨得直想杀人泄愤。
  “皇上刚登基,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都敢把自己当回事。”牧倾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手里一把金扇错开,摇着往宫门处走。
  “主子打算怎么做?”千寻问道。
  牧倾目不斜视:“李时踪是威远的亲叔伯,威远自己都不把他放在眼里,本王去掺合做什么。回去找楼澜。”
  “是。”

  第 44 章

  酉时天色渐暗,牧倾回到容王府时千鹤迎上来,“主子。”
  “楼澜呢?”牧倾边走边问。
  千鹤绕到他身后站在千寻身边道:“已经睡下了。”
  “这么早,他晚上吃了什么?今天什么时候回来的?”牧倾微微皱着。
  千鹤挨个回答道:“晚膳还没用,今日辰时去了辰轩那里,没多久就回来了,不知为何有点闷闷不乐。”
  牧倾倏地脚步一顿,转过身,目光有些冷漠地落在千鹤身上,“不知为何?我不是吩咐过你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么。”
  “进去前,楼澜将属下拦在了外面。”千鹤老实说。
  牧倾危险地眯起眼,思量须臾,摇着折扇进了前厅,千寻给他倒了茶,看得出牧倾的心情在一瞬间坏倒了极点,忙给千鹤使眼色让他下去,自己在这顶着。
  千鹤欲哭无泪,主子要真要罚,下去也没用啊。
  牧倾想得却不是那些,楼澜向来呆傻,说难听点那就是缺心眼,究竟要和辰轩说什么,才会这么刻意把千鹤留在外面不许他进去?
  “都下来。”牧倾忽然冷声,把手中的茶盏猛地掼在桌上,把千鹤吓得一哆嗦。
  四名影卫立刻从屋顶翻下来,进了内厅齐齐单膝跪在牧倾面前:“王爷。”
  “今日楼澜去了辰轩那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统统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牧倾出口成冰,所有人都能察觉到他的怒气。
  一影卫道:“回禀王爷,公子吃了一小盘松子。”
  “公子还喝了半杯茶。”
  “公子还吃了一块绿豆糕!”一名影卫想起来后马上补充道。
  千寻:“……”
  千鹤:“……”挑重点会死啊!
  牧倾冷冷勾起唇角:“我看你们也是活够了,秦太傅一个人受刑寂寞得很,你们也去陪一陪他吧。”
  影卫们面露难色,面面相觑了一下,只好老实道:“回王爷,公子他……在调查一怒楼的血案。”
  果然!心里的猜想被瞬间证实,牧倾眉心一跳。
  “王爷息怒!公子他只是……”影卫们急忙要替楼澜辩解。
  牧倾随意挥手,“你们下去。”
  “是。”影卫们弱弱应声,跃上了屋顶,飞檐走壁火速跃到住房的屋顶上,和另外守着楼澜的三名影卫暗搓搓蹲在一起分享最新情报。
  “我们王妃跟王爷辣么恩爱,不会有事的。”影卫说。
  又一影卫说:“但是王爷向来心狠手辣,我们又打不过统领。”
  “必要时候让老小装成山贼把王妃和小王爷掳走!”
  没错!我们都是容王妃的人,容王是谁我们根本不认识!见都没见过好吗!
  “他们倒是向着楼澜。”牧倾深吸一口气,顿时有些失笑,单手在桌面上敲了一下,千寻立刻过去给他重新斟满热茶。
  “主子不生气?”千寻小心翼翼问道。
  “为何要生气?”牧倾疲惫地揉揉眉心,虽然刚才心里的确是有点惊吓。
  千鹤哭丧着脸道:“主子,那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说的好像楼澜已经知道了一样。”牧倾说。
  “啊?”千鹤梗着脖子道:“他去辰轩那里,应当是找了政鸿,主子不是不知道政鸿不是一般人。”
  “他若是知道了,你觉得他只会有点闷闷不乐,而不是趁着本王不在想尽千方百计逃走?”牧倾说。
  千鹤闭上嘴,千寻点了点头道:“一怒楼的案子当时虽说有些轰动,但并未留下任何卷宗,就算是政鸿,想查也无从查起。”
  无从查起,便足可以将矛头指向他了,这样一起充满恶意的凶杀案,在天子脚下却掀不起丁点波澜,只能说明凶手权势滔天,要诠释这四个字,他自己不就是鲜活的例子么。牧倾一阵头疼,当初一个冲动便铸成大错了。
  他悔得直想甩自己一耳刮子。
  楼澜睡在暖阁里,穿着小褂子蜷缩着手脚,无精打采地偎在床上抱着被子。
  牧倾以为他睡着了,刚走近楼澜便睁开了眼睛,眸子黑白分明,漆黑深处还有些眷恋似的念想。牧倾便顺势捏了捏他的脸,轻笑道:“没吃饭怎么就爬上床了?”
  “我想等你一起。”楼澜跪坐在床上,看着牧倾。
  “好,让小厨房做你喜欢的鱼丝面。”牧倾摊开两手,千鹤和千寻一前一后地伺候他更衣。楼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牧倾勾起唇角,淡淡挥手:“你们下去休息吧。”
  两人应过声,相继出去,牧倾身上朝服还没完全褪下,他走到床边,楼澜立刻在床上站起来,伸手去解他的衣扣,研究了一会才拿下贵重的摇翅紫金冠,像个乖巧的内妾般帮牧倾的朝服褪下拿去放好,回来时手里还捧着一叠寝衣。
  牧倾笑着摸摸他的头,“这么乖?”
  楼澜望天,其实他是有点心虚,但其实更心虚的是牧倾。
  但是他完全没有表现出来,捻起胸膛前散落的青丝随意抛到身后,“爱妃伺候本王沐浴?”
  楼澜小小的哦了一声,小尾巴般跟着牧倾绕到屏风后,结果被牧倾一把拖进了浴桶。牧倾倚在一边,从后面抱着楼澜给他洗爪子。
  “牧倾,我有件事瞒着你。”楼澜忽然说,他到底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什么事?”牧倾口气轻淡,将楼澜的头发拨到一边,擦拭他的脖颈。
  “但是我又不想告诉你。”楼澜转过身,怯生生问道:“你会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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