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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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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鸾一惊,下意识地侧脸躲开,柳传羽抓住他的双肩道:“陶小夭,起先你有胆子咬我的嘴,现在怎么还扭捏起来。”
  白鸾被他说中旧事,不好意思再扭头,柳传羽凑上脸,将双唇轻轻覆上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两瓣浅浅的水红。
  四唇相接,两人都犹如被烫了一般地颤抖了一下,柳传羽搂住白鸾的腰肢,感到白鸾也轻轻抱住他的后背,只觉得神魂出窍,整个人都醉死在这一池春水里了。
  白鸾将柳传羽从雪音手中截出,两人乘舟顺流而下,一直往君和关而去。
  一路上,船舱里只有柳传羽和白鸾两人独处,更让柳传羽心花怒放。
  白鸾将柳传羽脚上锁链劈开,又查看了柳传羽的伤势,眉间轻轻蹙起:“柳传羽,你心脉里埋了一根金针,我也无法运功逼出。到了君和关,我再将《髓经》七十二言心法教给你,然后你我两人合掌运气,可以将金针从口中催出。”
  柳传羽不以为意地笑笑:“这事情不用着急。陶小夭,你还没答我,为什么一开始见到我,你不肯告诉我你就是陶小夭?害我误会这么久。”
  白鸾轻轻别开头:“丹增跟我说,你在容王府上许多年,已经移情别恋,喜欢上文世子……”
  柳传羽听他语气幽怨,心中反而越加欢喜,他美滋滋地抓起白鸾的手,道:“陶小夭,文仙曾说过我多情却寡幸,丹增也骂我见一个爱一个,现在想来,原来不是冤枉我……”
  白鸾听到这里,美目一瞪:“你!”便要甩开柳传羽的手。
  柳传羽赶忙用力握紧白鸾的手,一根根掰开那纤长的手指,将自己的手指交叉进去,他笑眯眯道:“你听我说完,我知道自己有点没心没肺,没事就爱招惹别人,但那是我性格所致,我生来就油嘴滑舌,你叫我改我也改不了了。但是陶小夭,这世界上若还有什么能教我蹈死不悔,这一辈子,就连下一辈子也忘不了、放不下的,那便只有你一个,从来,只有你一个……”
  白鸾听罢,静静地任由柳传羽交握他的手,双目低垂不语。
  柳传羽见他眼中隐隐地像是含着水光,心里也是一阵柔柔疼痒,手里加上气力,一字一顿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语毕,一双泪珠从白鸾长睫下滑出,落在两人交缠的手指上。
  柳传羽接着又说:“陶小夭,别去君和关了,别管这些天下纷争。我们去昆仑山雪脂峰吧,我欠你一匣桃花覆雪,你还记得吗?今后我们便在雪脂峰下,做一对无名无姓的牧马人,一辈子逍遥自在地生活,好不好?”
  白鸾抬起头,眼中微微颤抖,似是激动,又似是忧伤难过,他轻声道,“可是丹增……”
  柳传羽道:“我们也带上丹增,我会想办法找到‘凤髓’,然后找宗巴嘉措帮忙,若能治好丹增最好,就算治不好,我们一辈子照顾他。只要能跟你平平安安在一起,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
  白鸾静静瞧着柳传羽的眼睛,许久,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微笑,他倾身在柳传羽唇上吻了一下:“好。”
  ☆、八叶心魔之卷·其之五
  舟行不过半日,傍晚时候,白鸾与柳传羽便穿过峡谷,前方青山高耸,君和关已在眼帘之内。
  小舟漂行到水流平缓处,岸边只闻一声马嘶,白鸾掀起帘子走出船舱,只见岸上站着一青衣人,一青花马,船还未靠岸,岸上那人便殷勤地拱手向白鸾一礼。
  小舟靠岸,青衣人快步走向船舷,见白鸾下船,连忙扶住白鸾的手,那热乎劲,看得柳传羽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白狐狸?”
  白清扬一侧头,瞧见白鸾后面跟着的柳传羽,嘴一咧,“小太监?”
  柳传羽怒:“你才小太监!”又见白清扬仍亲昵地执着白鸾的手,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分开两人,拉着白鸾往前走去,心想我媳妇的手,怎么能让你随便拉拉扯扯。
  白清扬跟在两人身后,刷地一下展开扇子,瞧着柳传羽气鼓鼓的样子,嘿嘿笑道:“白鸾,他日神仙眷侣纵情山水,不要忘了常来瞧瞧我这个故友。”
  柳传羽听了,回头哼声:“谁是你故友,自作多情。”
  白鸾见柳传羽一副护雏母鸡的样子,对白清扬十分防范,暗道这人还是孩子心性,不由会心一笑。
  三人向岸行去百步,路边林中有一茅亭,白鸾走入亭中,柳传羽心下疑惑,也跟上去,只见亭中有一方石桌,桌上凿出横竖经纬,乃是一方棋盘。
  白鸾在桌边坐下,白清扬摇着扇子,乐呵呵地坐在白鸾对面。
  柳传羽不知他们有什么约定,不太高兴地往旁边的栏杆上一坐,抱臂观望。
  白鸾道:“二殿下总不是找我下棋来的吧?”
  白清扬一合扇子,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帛,铺在桌上,展开。
  那方丝帛中央嵌着一块牛皮地图,地图中央两山对峙,三江汇流,正是君和关。
  白清扬用扇子在图上划出一条道道,分开铭江、天水,道:“容王之兵陈于含宕南岸,岭南水师最为强盛,我自南下后,日日参详岭南水师,其大船快帆,精良水勇,不出七日,尽可兵临君和关下,于铭江、天水之间拉开一道棘栏。”
  白鸾沉思片刻,道:“既如此,五月初五,容王可否发兵?”
  白清扬拍扇一笑:“文世子果然厉害,猜得一点不差。五月初五甚好。”
  白鸾颔首:“后日平西王于北山出兵,直下君和关,于大理王会战鹿鸣原,鹿鸣原南临天水,大理王凭江扎寨,届时便由岭南水勇断其后路。”
  白清扬望着图中君和关与铭江的天险之势,沉吟片刻道:“此一战,若不能全歼乱党,日后难有太平宁日……”说罢,望向白鸾,脸上是少有的沉静肃然,“平西王与岭南王累世不合,而今之战,大理王部下七郡一十六藩,兵勇二十万,平西王有五万铁骑,而岭南王只有两万水师,若不能同心同敌,此战必败。”
  白鸾神色淡然:“白清扬,这天下之争,与我早就没有一点干系,你要问的,是这个吧?”
  白清扬眉梢一挑:“你当真?”
  白鸾道:“当初太清殿一场大火,便是先帝默许白氏子孙只留一人,在云霄殿密道里我就与你说过,我并非先帝六子。栖身皇宫,假借皇子身份,是从人之愿,情非得已。这件事情,我已经与韩琦说明了。”
  白清扬面露诧色:“韩琦?平西王世子?”
  白鸾颔首:“不错,中原之外二十四藩王中,唯一对先皇忠心耿耿的便只有平西王韩世初,如今韩世初知晓你是先皇唯一子嗣,即便他与容王不和,为着白氏江山,他也知道什么事情当做。”
  白清扬缓缓点头。
  白鸾说罢起身,长袖在桌面一扫,将图纸卷起,向白清扬道:“此一战后,我便离开中土,人心难测,天道无亲,这江山两字,就凭你担待扶持了……保重。”
  说罢合袖一礼。
  白清扬愣在原处。白鸾对他如此殷殷相告,简直令他受宠若惊了。之前他一直以为白鸾所说的系心天下之外是骗人的,原来他真是打算将这一方金玺,万里江山抛向一边……
  那个总是淡淡蹙眉,对庙堂之事毫不关心的六皇子,原来真的不过就是皇宫之中一个寄客而已。
  那个总是以一盘棋,一杯茶默默迎接自己的弘明殿主人,原来真的不过就是等着跟自己下一盘棋而已。
  想到这里,白清扬展开扇子掩着嘴,哈哈大笑两声:“妙哉!妙哉!江山这东西,可不就是无趣的很!”
  白鸾的身影在林间道上渐行渐远,身后乖巧地跟着一个又呆又好玩的柳传羽,白清扬看在眼里,眉梢眼角含着笑意,竟然忍不住对白鸾生出几分羡慕来。
  与白清扬别后,白鸾与柳传羽回到君和关下,守关将领一见白鸾,吓得屁滚尿流地连忙冲下来将六皇子迎入关去。
  君和关左右都是高山,石壁陡峭猿猴愁攀,关口屯驻着重兵,关下一点风吹草动都如临大敌。太阳高高升起,正午将近,雪水在山石的缝隙中汩汩流淌,山谷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安静。
  柳传羽随白鸾穿过营寨,径直走向白鸾的住所,白鸾屏退屋中伺候的侍从,然后闭门,让柳传羽与他相对坐于榻上。
  白鸾向他道:“行功时热力外溢,以免心浮气躁,将外衣解了。”
  柳传羽一听,脸色立即变红。
  白鸾知道他想多了,只笑一笑,将外衣解开,盘膝坐在他对面。柳传羽眼睛骨碌碌地转着,时不时瞟向白鸾中衣领口,沿着那白皙细腻的脖颈往下看去,只能隐隐见到一小块锁骨间的肌肤,还未运功,便开始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白鸾见他这种时候也能犯痴,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手指一弹,一道气流打在柳传羽眉心,柳传羽痛得哎哟一声,这才回过神,发现白鸾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大感尴尬,慌忙收敛心神,解了外衣与白鸾对面而坐。
  白鸾道:“昔日佛祖树下冥思,腹中饥饿,有一白孔雀衔来花果,喂食佛祖,佛祖感念白鸟投食之恩,于是将修习不死之身的心经说与白孔雀听,这经文的内容,就是《髓经》。不动明王的宝瓶上刻有两篇经文,一篇是《大德缘通经》,当初托莲女就是偷练了《大德缘通经》才致走火入魔……而另外一篇,就是《髓经》。”
  柳传羽灵机一动:“你交给我的‘死生歌诀’其实根本不是《玉函经》里的内容,而是《髓经》里的心法?”
  白鸾点头:“不错,我当初怕你说漏了嘴惹上性命危险,故而假托《玉函经》将心诀教给你。《髓经》分为里八阙和外八阙,‘死生歌诀’是外八阙,十几年前亘迦就教你过,如今你应该终于融会贯通,现在我将里八阙说给你听,你随我一同调息。”
  柳传羽应声闭上双眼,双手推出与白鸾并掌,排除杂念,耳边白鸾一字一字念出心经,柳传羽随着白鸾口诀,运转体内真气,不知不觉中,感到胸腹四肢之中另有两股隐隐的寒热气流涌现出来,时而交融,时而分散。他心知这便是合生万物的阴阳炼化之气,这两道气流顺着手掌流入白鸾体内,一个周天之后又从白鸾体内返回,两气此消彼长,阴阳互生,越来越强。
  柳传羽抖擞精神,心中欢喜,不出两个时辰,原本被金针封锁得一点也不剩的内力渐渐增加,渐渐充盈。
  白鸾和柳传羽两人从一回君和关起便闭门不出,自正午一直练到夜幕降临,不眠不休,也不疲倦辛苦,只觉得世间万物皆在意念之外,脑中空茫一片,好似进入了太虚幻境,耳中梵音袅袅,眼前烟雾茫茫,不知今夕何夕。
  一夜过去,直到第二天天明,日光从窗外照到榻上,柳传羽才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一睁眼,正见到对面白鸾合掌收功,额上挂着几滴晶莹汗水,柳传羽心里一疼,正要抬手去给他擦汗,白鸾张开眼睛,按下他的手道:“你先别动。将金针从口中逼出来。”
  柳传羽听罢,闭上眼沉下心在体内寻找,一昼夜的运功令他好似在体内长出一双眼睛来一样,敏锐非常,不会功夫便察觉出那枚金针所在。体内气流也完全在他的意念控制之下,只消一个念转,他便感到一道凉凉的寒流从喉中浮起,张开嘴,将一枚细如牛毫的金针吐在手心。
  白鸾一见,脸上显出如释重负的柔柔一笑,柳传羽一时看得呆了,那笑颜竟是要比初春桃李还要明媚上好几分……
  正此时,外间忽然传来人声,继而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他昨日便回来了,为何不告诉我?”
  然后又听见逻珊道:“小主人,你先等等……”
  白鸾眉间一蹙,立即起身披衣,往外间走去。
  柳传羽心中不安,想到丹增一直以来对自己种种憎恨不满的缘由,也赶紧跳下床榻,追着白鸾跨出门去,一出里门,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中衣,连连暗道糟糕。
  丹增站在屋里,见白鸾和柳传羽一先一后走出来,而柳传羽竟只穿着中衣,脸色好比五彩染坊,先是青白,而后怒火中烧,连眼睛里都浮现出血色来:“你们……你……”
  丹增看向柳传羽的眼神,从前柳传羽还能傻乎乎地误以为是恼羞成怒,此时他心里清楚明白,这是完完全全的、恨不得杀了他的意思了。
  白鸾神色如常,他见丹增被逻珊扶着,于是走过去,掀开他遮面的红绡看了看他脖颈,然后道:“丹增,你没有服心血草。”
  丹增挥开白鸾的手,一手揪住白鸾衣襟:“你还记得管我的死活?”说罢指向柳传羽,“你不是让他走的么?为什么又找他回来?”
  白鸾扭头看了柳传羽一眼,柳传羽点头回到里间去,他听见外面丹增和白鸾继续争吵了几句,叹口气,穿上外衣。
  等柳传羽再走出房间,丹增和白鸾已经走了,逻珊在屋里,柳传羽问她:“丹增不肯服心血草?”
  逻珊点点头。
  柳传羽说:“他在哪边?我去看他。”
  逻珊皱起眉,犹疑道:“这样好吗?小主人他……”
  柳传羽道:“纵使不好,我也不能当做事不关己。”
  逻珊道:“也罢。”于是领着柳传羽走出屋子,往寨中另一边简陋小楼而去。
  那小楼临时搭建,不过两层,柳传羽刚一上楼就听见丹增和白鸾的说话声,房门并未关上,柳传羽就站在门口,见丹增坐在床上,背靠枕垫,白鸾正端着药,用勺子细心地一口一口喂他。
  用完药,白鸾将碗勺放在一边,丹增道:“你已经将事情都交给韩琦了?”
  白鸾应了一声。
  “你真的一点也不想要中原人的江山?”
  “嗯。”
  “那……毂汗王真的死了?”
  白鸾点头证实:“确实死了。”
  丹增双肩颤抖,低下头,发出微微的呜咽之声,白鸾将他搂进怀里。
  丹增靠在白鸾胸口,戚戚然道:“鸾儿,你要丢下我跟他一起走吗?”
  白鸾轻轻抚着丹增头顶:“我带你一起走,我们去西域,去找‘凤髓’。”
  丹增道:“我不要,鸾儿,我不要你跟他在一起,我讨厌他……”
  柳传羽站在门口深深叹息一声,然后扭过脸向逻珊示意,逻珊转身去了。
  柳传羽走进房间,白鸾听见声音,并未回头,而是对丹增说:“丹增,我自幼孤身一人,没有父母兄弟,更没有亲人友人,还未记事便被人送上雪山做了活祭,不知自己姓甚名谁,来自何方……直到天魔峰遇劫,我凑巧存活下来,被你母亲收为弟子,此后便有了归宿。亘迦与我恩重于山,你孤弱无依,她迦临终将你托付与我,我自小就把你当做自己的亲人一样看待,即便不是为报答亘迦的恩情,也决不可能弃你于不顾……”
  丹增听罢,双臂紧紧抱住白鸾的身子,心痛难抑,瑟瑟颤抖。
  白鸾继续道:“但我并未与你说过,自出生以来,我从未有一件事情是心之向往,开心愉快。被送上天魔峰,是被人挟持,无力反抗;随亘迦习武,是师恩难却;后来亡命天涯,躲入皇宫,又是性命所迫,身不由己;直到亘迦死后,为了在皇宫中有一己之地,假借皇子身份,也是受先皇恩遇,为避一时之祸端……直到如今,我回想起来过往种种,唯有和一人在一起时,我才是真正地轻松、快乐,哪怕周围疾风苦雨,惊涛骇浪,只要与他一起,便觉得一切磨难总会过去……”
  丹增听他这般诉说,靠在白鸾胸口低声道,“真正地轻松、快乐……你说的,就是那个大混蛋,大白痴,是不是?”
  白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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