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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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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传羽垂下眼睛,心中暗自思量,若再这样下去,死生歌诀岂不要被他全都试探出来了?我真是笨蛋笨蛋……
焦急无法,柳传羽遂将手指藏在身后,悄悄挪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枚黑色钝器从他袖中向雪音电射而去,雪音眉梢一跳,微微冷笑。只见他衣袖轻挥,那暗器便一转头向柳传羽飞去,柳传羽闷哼一声,捂着额头倒在地上,一枚铜扣叮咚落在他面前。
雪音冷声道:“不准装晕。”
柳传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雪音接着道:“我正好饿了。你若还躺在地上装晕,我便教人把你身上的肉片下来做菜吃。”
柳传羽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爬起来,揉着肿出一个大包的额头,垂头丧气。
雪音瞧他半晌,冷不防问道:“亘迦为何收你为徒?”
柳传羽抬头白了雪音一眼:“关你屁事?”
雪音凝视着柳传羽,幽幽道:“你这样呆头木脑的凡人,怎么配做她的弟子?”
柳传羽捂着头哼声道:“这世界上原本就没有什么配不配的,有缘便相聚,无缘便分离,我师父说过,我遇到她是天意,命中注定她便是要收我做徒弟的。”
说罢,得意洋洋地斜眼瞧向雪音。言下之意,亘迦和他没有姐弟缘分,命中注定不能在一起。
雪音听罢,长睫低垂,瞧着杯中的茶水定定出神。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几个人提着衣摆走上来。
为首的一人穿着黑色锦袍,衣袍上隐隐用金银丝线绣着麒麟白鹿,腰佩翠玉剑,颈悬紫金石,一看即知贵胄非凡。
那人走到雪音面前,一聊衣摆跪下道:“属下参见毗沙门天。”身后三四人亦随同跪下。
柳传羽立即“啊”了一声。
毗沙门天王?!
他瞧向雪音,原来雪音就是毗沙门天王!那个日晖使者就是他的手下……
雪音道:“定王……”话还没说完,柳传羽又“啊”了一声。
定王?!
那个黑袍男人抬起头来打量柳传羽,柳传羽也打量着他。
定王不就是大理王?
那个跟平西王、岭南王逐鹿中原的大理王?
雪音嫌柳传羽烦人,皱了皱眉,柳传羽张开嘴刚要说话,雪音轻拍桌面,一只筷子跳起来向柳传羽飞去,打在他的肩颈穴道处,柳传羽动了动嘴唇,结果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气得只能狠捶栏杆。
雪音接着向黑衣男子道:“定王,渡河之事,如何?”
大理王道:“属下已部署妥当,只欠主上一声令下。”
雪音颔首道:“今夜子时。”
大理王道:“属下得令。”略一低头,大理王又道,“敢问主上可还要留在京城?属下只怕今夜子时一战过后,崔昊便会和平西王……”
雪音一抬手:“不妨,皇宫之事已毕,本尊已命日晖使者带幼帝暗自出宫,今夜你只管渡河攻城,我自会离开京城。”
大理王俯首抱拳:“属下遵命。”说完起身,带着随从几人向雪音告退。
大理王走后,雪音慢条斯理地吃了一点菜,柳传羽被雪音点了穴道,不能说话,也不能走动,只能在一旁干看着,手指将栏杆挠得吱吱作响。
雪音略有所思地喝了口茶,淡淡开口道:“柳传羽,你若愿意拜我为师,我便将你心脉上的金针取出,并且教会你天下第一的武功,如何?”
柳传羽怔住,不明所以地瞧着雪音。
收他为徒?为什么?
不论雪音在想什么,柳传羽本想掷地有声地大喝一声“你做梦”,可惜发不出声音来。
雪音轻笑一声:“你不用出声也无妨,我知道你要说不。”
说罢解了柳传羽的穴道,站起身走下楼去,留给柳传羽一个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的背影。
柳传羽觉得莫名其妙。
柳传羽听见他低声自言自语:“我一直猜不透她在想什么……既然冥冥之中俱是天意,那我与她同生一朵白莲之上,一气同枝,一脉相连,难道不该是同生同死的么?”
那个“她”自然指的是亘迦。
柳传羽瞧着雪音翩若惊鸿的身影,与记忆中亘迦的背影重叠起来,心中蓦然生出几分怅惘,张了张嘴,终是说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
柳传羽跟在雪音身后走下楼梯,迎面又有两个人走上来,其中一个穿着白衣,头上戴着白色纱笠遮住面目,另一个穿着皮毛大氅,镶着一圈黑色羽毛边的风帽罩在头上。
柳传羽停下脚步。
那个戴着白色纱笠的人也停下脚步,两人一上一下,柳传羽心里微微有些奇怪,偏过头去看那白衣人身后那人,好生面熟!
黑色的羽毛拥簇下,那人脸色白如新雪,一双带钩的狐狸眼,阴柔有余,英气不足。他曾在文仙府上见过此人一面。
崔云梦……
柳传羽大吃一惊,连忙扭头看向白衣人,身形与文仙不差,柳传羽急于求救,一把抓住那人手腕道:“文小仙仙……”
那白衣人被他叫了一声,略微怔忡。
前方雪音又回过头来,看了柳传羽一眼,柳传羽吓得顿时放开白衣人的手腕,心想自己真是急得糊涂了,这岂不是要连累文小仙仙?于是匆匆忙忙扭头跟上雪音,雪音淡淡扫向白衣人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走出门去。
待雪音柳传羽两人离去,崔云梦向白衣人道:“那个紫衣人武功深不可测,六殿下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白衣人的目光在纱笠后凝注良久,转过身往楼上走去,淡淡道:“密宗毗沙门天王。”
☆、八叶心魔之卷·其之四
子午河凌波渡一役,大理王兵马西渡,平西王退至君和关。
次日清晨,京城守军大开丹凤、玄武二门,崔昊将平西王大军引入京师。晴妃携幼帝逃出皇宫。午时,平西王攻入皇宫,取金玺奉于先帝第六子。
此时,柳传羽已经随着雪音离开京城,车马行至京城南面一片山林中,忽路遇阻碍,数十棵参天大树倒在路中央,拦住车马的去路。雪音坐在马车里,撩起帘子来往外看了看,一个番僧打扮的仆从手捧一方蓝绸走过来,将蓝绸递给雪音:“主上,这是用暗器钉在前边拦路的大树上的。这是暗器。”说罢又将一枚银色的钢羽呈上。
雪音捻着那枚暗器瞧了瞧,又扫一眼那蓝绸上的字迹,冷笑一声,“既然有人邀约,那便不得不会会了。”那仆从问道:“主上要去哪里?”
雪音放下帘子,“君和关。”
君和关是鹿鸣原通往南方的要塞,关口横跨甘谷设立,甘谷则是南北相连的一条要道,直通京畿,君和关卡住甘谷要塞,天然险峻,易守难攻。
甘谷往南有一城镇,乃是当年镇远大将军西征幕府所在,故名镇远县。雪音的车马行至镇远,柳传羽坐在马车里,雪音坐在他对面,手中把玩着那枚钢羽。
柳传羽认得,那钢羽原本是亘迦的配在衣上的饰物,心中不禁暗暗揣摩那邀约之人是谁。
忽而雪音转过身瞧向柳传羽,问道:“亘迦是怎么死的?”
柳传羽一惊,淡淡道:“我只听说她进皇宫没多久便死了……”
“是么。难怪我多年来费了无数心思,怎样也找不到她,原来她早就死了。”雪音神色仿佛漠不关心,“当年在重王山颠,她被密宗三天王围攻,勉强逃脱,想必已经受了重伤。毂汗王重兵围攻重王山,我当时没来得及……”
柳传羽说:“不过后来先皇领兵击退毂汗王,亘迦应该是那时候被先皇救下,然后藏进皇宫里。”
雪音道:“她是想在皇宫里,即便她死后,丹增也不会轻易被毂汗王追杀……”说罢冷笑一声,手指轻轻抚摩着一个白骨嵌成的杯子,“不过不用担心,毂汗王已经死了。”
柳传羽瞧着那个人骨制成的杯子,为他的语气微微打了个冷颤,“你会对丹增怎么样?”
雪音并未答话,那冷如寒冰的眼神看在柳传羽眼里,柳传羽心中明白,他是决不会放过丹增了。
马车在一座临湖的山庄旁边停下,柳传羽跟在雪音身后下车,迎面就看见逻珊碧虏二女站在大门前,柳传羽大吃一惊,碧虏对他眨了一下眼睛,柳传羽心领神会,默默站在雪音身后。
逻珊上前道:“恭迎毗沙门天王,我家主人正在庄中等候。”
雪音走进大门,柳传羽却站在原地不动,雪音回头道,“你也跟进来。”
柳传羽皱起眉,看向碧虏,碧虏微微向他点了点头。
柳传羽跟雪音走进山庄,庄中空无一人,绕过石屏,只见一个偌大的庭院,院中怪石假山林立,几株翠树,琼花盛开。
柳传羽一走进院中,立即咦了一声,低头一看,脚下净是雪白的沙粒。
雪音也停下脚步,负手傲笑:“玉树琼花阵?我正想领教。”
话音刚落,四方假山位置开始快速移动,面前树影漂浮,重重叠叠,空中琼花香气蔓延,如梦似幻,只让人分不清真实虚假。
雪音抬起手,手中一把纤长玉剑直指前方。
柳传羽站在雪音身后,眼中映照园中无限幻影,心中如有电光闪过,雪亮通明。
玉树琼花阵……
十多年前,重王山颠,柳传羽和陶夭便也是在这样一地银沙的混元阵法中比练武功。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那穿白衣的少年总是从须臾闪过的树影之后如一只蝴蝶翩跹飞出,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想到这里,柳传羽嘴角噙笑。
陶小夭……柳传羽的武功总不如他,每每被陶夭杀得狼狈不堪,然而他们却每天每天都会在这阵法中斗上两三个时辰,乐此不疲。
现在一想,原来从那时候起,陶小夭对自己便是有情,若非有情,又怎会愿意日日陪伴自己,而不觉的厌倦?
柳传羽眯起眼看着园中错综复杂运转的山石树木,心中微微一笑。
再没有谁比柳传羽更知道这阵法的虚实奥妙。
当年毂汗王和密宗高手围攻重王山,亘迦重伤,柳传羽和陶夭带着丹增便是躲入这混元阵法中,才能甩开追兵,当年重王山上那一方银沙池,长宽各一百零八步,其中九九八十一株琼花树,四十九方白玉山石,布在沙池中,按照先天阵法,二十八宿的轨道运行。
只要人一入其间,立即便会迷失方向,那重重的树影石影惑乱视线,对知晓阵法的人来说,一面可以隐藏自己,一面可以将迷在阵中的敌人杀个措手不及。
柳传羽微微打量园中,长宽各十九步,比之当年重王山上的小沙海远远小去不知几多,他只消眨眼的功夫便看出了阵眼所在,当下聚精会神,只待发难的时机。
正此时,几道白练从天而降,四面院墙上跃出八个手持白练的女子,占据了八个命门方位,手中数道白练向雪音围去。
柳传羽看准机会,急忙向一株移过的琼花树后闪去,雪音一见,顿有所悟,清喝一声:“原来如此!”手中玉剑将白练纷纷劈开,伸手便向柳传羽拿来。
柳传羽在这阵中如入水的游鱼,无比灵活,借着重重幻影,在玉树山石之间左躲右闪,虽然使不出武功,脚上又拴着铁链,却偏偏让雪音碰不到他。
正待此时,那脚下的银沙也开始流动,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整个沙池旋转着好像要往中间坍塌而去。柳传羽见状立即跳上一座山石。雪音足下虚空,无法借力,只好使出轻功踏上一株琼花树,哪知只要他足尖刚一踏上树梢,那棵树便开始旋转着往沙池中沉去。雪音立即长袖一展,飞身而起跃到另一株树上。
与此同时,那八名站在围墙上的女子又使出银钩锁链向雪音攻去,雪音不得不分神同时应对那变幻莫测的阵法和八名女子的合攻。
便是在这一个间隙,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墙外飞来,足尖在柳传羽身边轻轻一点,柳传羽只觉得手臂一轻,被他拉着从山石上飞起,那人带着柳传羽,在玉树琼花阵中翩跹几个跳跃,便踩着山石树枝穿过沙池,跳上对面的屋檐。
他虽然头罩白色纱笠,这次柳传羽却心如明镜似地知道他并非文仙,心脏激动得如擂鼓一样,怦怦乱跳。
柳传羽抓着他的手,刚要说话,那人便道:“待会再说,先脱身。”于是携柳传羽离了庄园,一路轻功疾奔,直至一条河边。
柳传羽随白衣人走向渡口,那里已有一条船停在岸边。白衣人走过去解开绳索,跨上船,回头对柳传羽道:“快上船。”
柳传羽站在接舷板上,瞧着白衣人回头顾盼的模样,眼中几乎要有一股热泉涌出。
“白鸾……”他低声念了一句,趁那人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几步冲上去,双臂一展将人抱在怀里。
“你干什么!”白衣人被他一抱,慌了神,两人站在不大的船上,船身被柳传羽大力撞得左右摇晃,柳传羽站不稳,于是将人抱得更紧。
白衣人稳住身形,使劲将柳传羽推开一段距离,尴尬道,“你这是做什么……”
柳传羽笑笑,伸手掀开他的纱笠,眼神柔柔地望着那人俊美的容貌。
“总算见到你了。”
柳传羽莫名的笑容令白鸾心生疑惑,他打量着柳传羽的神情,皱眉不语。
柳传羽笑道:“白鸾,你刚刚穿过玉树琼花阵的那七步‘蜻蜓点水’,是从我这儿偷学的吧?”
白鸾一怔。
柳传羽又道:“当初你明明几十个回合就能将我打败,为何每天都愿意跟我比斗一整个下午?”
柳传羽见白鸾那双狭长漂亮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瞪大,心中不知怎地,竟然能完全明白白鸾此时的心境。他向白鸾走近一步,白鸾就往后退一步,柳传羽轻轻一笑:“白鸾,其实我不是一厢情愿的,对吧?”
白鸾退到船舷边,退无可退,于是垂下眼睫,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柳传羽道:“你为何不肯告诉我,你是陶夭,你就是我喜欢的人。”
“……”
白鸾虽未回答,但柳传羽却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他内心的起伏动摇。
柳传羽走到他面前,手抚上他的脸:“陶小夭,陶小夭……当初我关上石墓的机关时,曾经跟你说,要是我活着回来,把刀还你,你就要做我媳妇,这话你还记得吗?”
柳传羽捧着白鸾的脸,白鸾觉出那双手的微微颤抖,低声问道:“柳传羽,你都想起来了?”
柳传羽不答,只是重复着又问了一遍:“陶小夭,那句话你还记得吗?”
白鸾被他逼问,脸上浮起一丝羞赧:“你……你怎么就只记得这一件事。”
柳传羽见他面泛桃花,那一抹羞红飞在眼角,令那无双俊美的容颜染上几分妩媚之色,不由心中瘙痒。脸上仍旧摆出认真的神情,凝视着白鸾的眼睛道:“这事情对我最为重要,你要是愿意做我媳妇,我这辈子,就别无所求了。”
白鸾见他语气并非玩笑,细细咀嚼那个“别无所求”,忍不住心潮起伏。
想起柳传羽当初为救他和丹增,放下石墓机关,然后独自引开追兵,落得重伤濒死。白鸾抬起长睫,凝视眼前人憔悴的脸,一想他这些年受的苦痛折磨,心里不禁为他疼痛起来。然而叫他答应柳传羽那没脸没皮的要求,白鸾却又是死也开不了那个口的。
辗转无计,脸上尴尬更浓,白鸾说不出话来,只能抬手覆在柳传羽捧着他脸颊的手上,轻轻握紧。
双手交叠,柳传羽一愣,心中电转般明白过来,一阵狂喜挂上眉梢,他低低地唤了一声:“陶小夭!”然后便要去亲吻白鸾。
白鸾一惊,下意识地侧脸躲开,柳传羽抓住他的双肩道:“陶小夭,起先你有胆子咬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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