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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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狠狠傻掉了，等等，为什么从军的人都这么不正常？
　　“我从来不觉得嵇将军是这样的，毕竟他也找女人，他也会流连青楼，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嵇将军会喜欢上男人。”
　　“啊，太史子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吗？你这样想其实……”
　　“没有其实。你知道吗？我对你所有的成见，都是因为你长得太像那个死了都遗祸万年的先令尹。”
　　我咳嗽一声，摸摸鼻子。
　　“所以我现在对你成见还是很大。”
　　“为什么！”
　　“因为太史子刚来东域的时候，也像你一样。本来嵇将军说着战争让女人走开所以不让他参加的时候，他在庙里跪了一天，什么都没吃，最后饿晕在嵇将军怀里，这时候有将士说他是不祥的存在，要杀了他，但嵇将军非要听取他一个计策，然后我们未折一兵一卒就全灭了匈奴军队。”
　　喔？这么厉害，我这边还死了几个。
　　“司马大人，我这辈子只服三个人，嵇将军，太史子。”
　　他盯着我的眼睛：“还有您。”
　　“真是荣幸。你能给我说这个我很开心，那也告诉你个秘密吧。”
　　昭卫微笑着点点头。
　　“其实我也是这个。”
　　我用右手割割左袖子。
　　“而且你知道我的爱人是谁吗？”
　　“愿闻其详！”
　　“当今令尹，长孙琸。没想到吧，”我眨眨眼睛，“大昭的令尹怎么都是弯的。”
　　“长孙琸？就是左令尹长孙大人之子的那个长孙琸？那……那个人是令尹了？”昭卫闻言大吃一惊。
　　我有点奇怪他问什么会这么惊讶。
　　昭卫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这个人你不能动。”
　　我笑：“为什么不能？”
　　“这个人的后面，是你惹不得的人。”
　　“我惹不得？你说的不是当今君上？”我调侃一句，但心里居然突突的跳个不停。
　　好像……好像，真的是这样一样。
　　“哼。”昭卫冷笑一声，目光空阔的散在暗夜的笼罩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我昨天晚上做梦了，我已经很久没睡这么香了。
　　梦里的我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我看不清他是谁，他比我高这么多，我要踮起脚尖来吻他，岂有此理。
　　但我隐约觉得，我见过他。这人不是小琸。
　　老子是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踮起脚尖接吻！还屈尊于一个人的身下，咿咿呀呀叫声如唱戏的婉转，昏黄的灯光下，一片旖旎。
　　不过梦里确实很开心，不然不会一大早发现这么恐怖的床。
　　难以置信啊，我居然也会……摸摸湿漉漉的床单，会有今天……啊让我找个地缝钻进去吧！
　　“你昨晚怎么了？啊啊的喊得我都起来了，然后就看见昭卫他们指指点点，等你又叫了一声，他们面红耳赤就跑了。”
　　我不好意思的看看琼玉，缓缓盖住下肢。
　　不过梦都是反的，今天不要大凶吧。
　　“司马大人您可起来了！”卢将军匆匆跑进来，“您快去看看匈奴要害我俘虏！”
　　我跳起来跑出去，留下琼玉大喊“哇哇床上这是什么啊”……
　　我坐在中军帐里，天气微凉，这是快要到冬季了吧。
　　等进了九月，可就冻得连兵戈都拿不起来了。
　　“我匈奴不以拭杀为乐，今日不然。我军一万丧命你们城内，是你们以德报怨！战俘无罪，有罪的是你们大昭司马！我今拿战俘换司马，你们给不给换？”
　　我脸色一变。
　　这我要是过去了，不是难逃一死？
　　“信使，你们大王说等到什么时候了吗？”
　　“今天晌午之前。”
　　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吗？
　　“司马不可以去！司马是我大昭的希望，不能轻易答应他们啊！”
　　“司马此去如入虎口，切不可犯险！”
　　我沉默一会儿：“不行，我还是忒去。”
　　“为什么！”
　　“因为我这个人不能被劝，你们越劝我，我越想反其道行之，所以以后记得劝我都反着劝。”
　　“可是……”
　　“不用说了，去给我拿件素雅点的衣服。”
　　“……是。”
　　“要想先保住性命，就一定要吊起对方的好奇心，在对方还想弄明白你之前，你就不会死。所以我如果穿一身特别朴素干净的衣服去，他们就会怀疑我是仙人，从而对我产生好奇，然后我就不会死了。所以你们放心，我走了。”说话间，衣服就穿好了。
　　众人无语：“俘虏还没回来。”
　　“没关系，我相信他们的诚意。对吧，信使？”
　　我拉着信使的袖子往外走。
　　“等等！”
　　李无郁追上来，一把抱住我：“我和小琸在圣都等你。”
　　“嗯，我会去找你们的。”
　　等我背对着众人走出中军帐，才突然开始害怕。
　　风传出琼玉嘤嘤哭泣的声音。
　　其实匈奴没这么可怕，我一路东瞧瞧西看看，匈奴人也是对我指指点点，甚至有个姑娘跑上来夸我漂亮。
　　“这么坦诚？你有官人吗？”我笑嘻嘻的回礼。
　　信使脸一抽筋拉着我就跑。
　　跑进中军帐的时候，我直接趴在地上了。
　　“你怎么跑这么快，我体力很差啊知不知道？”
　　坐在中间的匈奴首领听不懂前半句，可不代表他不会不断章取义理解后半句。他回过头对身后侍女说：“叫将军今天晚上悠着点，司马大人说他体力很差。”
　　我两眼一闭，这……这是什么世道！放了那么多战俘就是为了一个肉娈？
　　等等……我是肉娈？我是肉娈！
　　我tm居然是肉！娈！
　　“喂喂老大，你们把我换过来到底是干什么啊？”
　　“哦司马大人，”首领冲我点点头，“我们有个将军是你们大昭来的，说是你旧识。”
　　我打个寒战：“他……他，嗯……他长的好看吗？”
　　“将军不光好看，身材也是绝顶，”旁边一个女人豪爽的笑着，“我这么说，首领肯定又要气了。”
　　“气了？气了晚上吃了你！”
　　众人大笑。我心肝儿直颤。喂，我有希望在床上和他谈谈放我走或者撤兵的事情吧？
　　“好了，送司马大人过去吧。”
　　“慢着！我再问一句，那个那个那个，将军他能不能让我在上面？”
　　“这个你自己去问将军吧！”
　　然后不由分说，有人绑住我眼睛，把我扔进里屋。
　　“啊啊啊啊啊啊放我出去！”
　　“你就这么想出去？”
　　我挣扎的动作蓦的顿住，手被人松开，脸却被另一只手捧起。
　　“回答我，你就这么想出去？”
　　我抬起手摸摸他的脸，却什么都没抓到，只能无奈的问：“我可以解开眼罩吗？”
　　“还是算了吧，我觉得你这样就挺好看的。”
　　“可是你不觉得我又戴着面纱又戴着眼罩很奇怪吗？”
　　他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我的小拓，还是怎么看怎么漂亮。”然后撤下面纱。
　　我想说，这么难看的黑蛇，可我说不出口。
　　好奇怪，他用这样微微沙哑的声音，叫出我的名字，会这么好听？
　　骨头都酥了。
　　我蓦地想起昨晚的梦，他和他……好像。
　　“你刚刚问首领什么来着？”
　　我顿了顿：“随你喜欢。”
　　“那你就在下面咯。”
　　“……随便。”
　　他吻吻我的头发，伸手搂住我的脖子。
　　“好久没这么抱着你了。”
　　我单手放在他腰上：“我忘了很多东西。”
　　“嗯，我知道。”
　　“我感觉你认识我，我也感觉我们原来关系很好。”
　　“嗯，很好。”
　　“其实你是我媳妇吧。”
　　他没回答。
　　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原来我和小琸在一起，整天想的都是怎么把他骗上床。可是他不一样，就这样抱在一起，都觉得拥有了天地一样。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吗？”
　　我摇摇头：“感觉不会错。”
　　他拦腰抱起我，在我双脚离地一瞬间，我脑子一空。
　　——“你要娶我？你要想清楚了，跟我在一起你可能会死。”
　　——“不跟你在一起我更会死，小拓。”
　　这是昨天我梦见的场景，挥之不去。
　　他像他一样高，他像他一样温柔，他像他对我一样好。
　　“你是我媳妇，嘿嘿。”
　　“从多久以前就一直重复，傻瓜。”
　　我嘿嘿嘿笑个不停。
　　听着衣服和皮肤摩擦的声音，都这么美妙。
　　他的吻落在额头，他的吻落在唇角，他的吻落在颈项，他的吻落在胸前。
　　我只能扶着他的脖子。
　　我什么都看不见，可也能感受到泪湿了缚眼的绫。
　　你可知道，我多想看你一眼？
　　“将……军……”
　　他浑身一震：“你是想起来什么了？”
　　我摇摇头，我什么也没想起来，我怕这又是一个梦。但我知道，以往我梦里那个人，全部都是你。
　　“不要逼自己了，放松一下，我要进去了。”
　　他低下头咬住我的唇，一改之前的温柔，化为强烈的攻势。
　　“啊……啊……唔……快，快点……”
　　他静静地什么都没有做，就像我喜欢先观察一下下面人的表现一样——我不是跟他学的吧？
　　“嗯，进去了。”
　　他挺身直取天元，身体像被取得了许可，尽可能的容纳那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连过分弯折的腰都不觉得疼痛。
　　但那是他的，一把钥匙开一把锁。
　　“你这半年多变得温柔多了。”
　　我咬咬牙：“你呢？”
　　“我变得就更多了，我变成了另一个人。”
　　“可是我还是能认得出你，你走哪儿都是我媳妇！”
　　他又一次侵入我的嘴，然后一阵舌舞。都那么游刃有余。
　　“再来一次吗？”
　　“……随你喜欢。”
　　“你来我上面。”
　　“诶？这样真的好吗？我看不见，会弄疼你诶。”
　　“你想多了，我们换一个姿势而已，不然你腰会疼。”
　　“……”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那句话，终于登场了……


☆、第十三章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好像被放在大木桶里通身又被吃了一遍，然后喊着喊着头开始晕，再有意识就是现下了。
　　浑身麻痹，没什么劲儿，就像抽空了一样。
　　“醒了？”
　　我摸摸脸上的绸缎还在，咬牙切齿：“我真是看错你了。”
　　“怎么看错了？”
　　“你就是个q兽！y贼！”
　　他哈哈大笑起来。
　　“很久没见你，没忍住，累坏你了。”
　　我抓住床单，感觉无处不是滑滑的。一阵羞耻感油然而生。
　　突然嘴唇又被人含住，我哼哧哼哧想要挣脱。
　　我后悔了，原来怎么可能爱上这种人！我这个受虐狂！
　　但脑子晕晕的，还是回应着舌尖的触感。
　　身上的衣服被抽走，皮肤感到一阵冰凉，却有从内中散发着火热。
　　……好，好舒服……
　　“唔……啊。”
　　“将军，将军纵欲过度可是对身体不好！”
　　我和身上的人同时一震，我马上听出这是首领的声音。
　　“要死啊，棒打鸳鸯折阳寿知不知道！”
　　我没动脑子就抱怨出来，身上的人呵呵一笑，揉揉我的脑袋：“以后还有机会。”
　　什么啊，搞得像我欲求不满一样！
　　“谁……谁要那该死的机会了，跟，跟我没关系！”
　　门外首领又嚷嚷一句：“一干人已经在大帐等候二位了，有要事相商。”
　　“我帮你穿衣服。”
　　我意识脱离的随他站起来，半拐的走出去。
　　“将军昨晚好享受，我看昨晚进进出出足换了八次水，”中军帐里，传来一位大汉j□j的声音，我摇摇头，可是还是不让我看见，“看来司马大人不光长了一副好脸蛋，体力也是惊人呢，说不定，还意外的好吃。”
　　我一歪头，这……这就是……要相商的要事？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我怎么印象只有四次？难道我睡熟以后这家伙又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他怎么还有这爱好！啊，我的清白，啊，我的名誉，我以后怎么在大昭立足？啊，我的人生……碎的连渣渣都不剩了！
　　难道我以前也好这口？
　　啊！这下我连自己存在的意义都不知道了啊！
　　“这个，还是小拓自己清楚。”
　　“我清楚？我清楚什么啊？”
　　“这还用问，”原先那个大汉继续说，“当然是将军停不下来的原因啊，说起来，司马这一个晚上便把这里当家了，将军功不可没，要不然以后我们捉到的人，都让将军品尝一番？”
　　我听见咣啷一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首领咳嗽两声。
　　“本汗一直尊重贤才，今日长孙大人加入，令四座蓬筚生辉。本汗自不会亏待大人，愿大人助我军一臂之力，过往之事我们一概不究。”
　　过往之事？我愣愣，对了！我是俘虏！我是被他们掠夺过来的！那怎么就成了现在的样子？哦，是他，是他的原因。这不是把鸭子煮熟了让鸭子飞吗？这招够狠，想来应该是他的主意。也就是说，我今日要是留下来，便不会死，而执意要走，就难逃一死？
　　可是我要是留下来，要杀要刮不还是随他们？
　　也许是见我愣了，旁边猛地有个声音大喊，我脖子一凉：“老子当初就说要宰了他给兄弟们下酒，老大还不愿意，现在他以怨报德，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哦，怪不得脖子一凉，原来被刀抵住了。
　　唉，真想摘下眼罩看看，现在的媳妇是什么表情。
　　事到如今我都在想什么啊！
　　“首领，”我听到他平静的声音，“可否容司马再思考几天？”
　　“你……好吧，可是还是先听听长孙大人怎么说吧。长孙大人，您怎么不说话？”
　　我用蚊子叫一样的声音说：“一说，脖子动，死了。”
　　似乎过去一段磨牙的声音，抵着脖子的东西终于收了。
　　“咳咳，我是这样想的，”我托住腮，“你们看，我这罪人之身，唯一为的就是活命。可是我毕竟是大昭人，你们未必信我，可是我怎么证明我只是很自私的想要活下来？我不求你们信我，我只求你们放过我，为了活下去，我可以做任何事，这可以了吧？”
　　“若本汗保证信你，你可信本汗？”
　　“这不一定，您心里要是想杀我怎么办？”我摊摊手，“我其实对你们已经很好了，咱们早就两不相欠了。”
　　“喔？此话怎讲？”
　　“您还记得那三万大昭将士被您杀了落花流水？”
　　“那是我们的本事，与你何干？要说那一次的仗，也不是你打的吧？”邻座后方传来一个反对的声音。
　　我点点头：“是啊，可是那三万人，是我送去给你们杀的。”
　　“什么！？”
　　“什么叫什么，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不制止他们吗？”
　　“……请司马指教。”
　　“因为我要在军中立威，没有人能帮我，只有我自己，我只能踩着他们的尸体往上走。你想想，君上给我四万兵马要我破你们，我自己带着打他们不服气，给他们打又打不赢，就算打赢了，也不是我的功劳。可是我这样放三万给你们杀，包括放箭助你们一臂之力，导致他们的失败。然后我带着他们用兵的三分之一跟你们打，赢了，你们说，他们服不服气？”
　　我一气呵成说完这段话，顿时鸦雀无声。
　　“我可是告诉你们了，你们想想，还能信任我吗？”
　　还是没有声音，许久，先前大汉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