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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杀破军传之天郎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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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起以前的生活,小刀可是过得怕了,赶紧闭口不言了,生怕惹怒了他,被赶出去,被丢弃——这一切,他不敢再去想。
“你好好待着,呆会儿我回来,给你买几件好衣服。”
薄衫人丢下这句话,便跨门出去,其实他也是没走多远,只是走出了昆城客栈在一边的街角默默站着,好像是在守候着什么——
在里面不感觉这风竟是如此的割痛人,那从原来的丝丝伤痛变成撕拉带扯如摧枯拉朽。
第二十章 龙旋劲风
薄衫人望着那背影心里不知是想着什么,这些只有他自己知道,也许嘲笑自己被别人当作乞丐看待,再低首看看自己的样子的确不怪别人会向乞丐那模样想象自己。
他捡起那一块不大的银锭子,心里是异样的温暖,世间真有如此善心的女子?那消人的声音久久回荡在耳畔,只可惜的是不知道她的模样。
“哎!——”
薄衫人重重的叹息一声“也好,用这个银子给小刀买一件棉裘吧!”
小心翼翼的将银锭子揣进了腰里,正当他抬头时,昆城客栈的门口,那个昨夜接待自己的小二徐徐的牵来一辆马车停在门口。
这一定是为什么贵客准备的座驾。
小二进去不一会儿,就领出来几个身着厚实的男女,果不负薄衫人所望,那几个男女真是花笑楼和花无策兄妹。
神骏的马儿拖着这一群归客行驶在迅烈寒风中,行的速度却是非常快的,那牵引之马乃是战场退役下来的战马,如此风霜对它是小菜一碟,主人一加鞭。电子书,四蹄狂飞,一会儿便驰出了昆城,奔向巍巍昆仑绵延不绝的山脉。
薄衫人在他们出城之时,置办了一件厚衣服,先给自己保保暖再说。
几个值守的城官在城门的避风处,烤着火笑谈风月,嘻嘻哈哈的笑语流言,边关虽苦,但这一颗颗心却是火热的。
一道白影,射出城门——
“嗨!你刚才看见了吗?”靠在里面的守城兵眼角好像看见了什么问其他人。
有人道:“什么?大白天的谁走这儿过,我们都能见得到。”
那人又道:“不是啊!刚才从这儿有一道白影,嗖的一下不见了。”
话音一落,一阵阴冷的风刮过,这下更显得那守城兵说的非常刺骨。
几个背对的人立即打了一个激灵“不会吧!大白天也能见到那个?”
一个胆大的声音恳切道:“胡说,大白天的,也许马上就要下雪了,你刚才看见的是雪前的征兆。”
几个人寒暄了几句便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了,只有一个劲的跺着脚,能有一点儿暖意。
昆仑,山峰接天连地,是西藏于中原之间的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任是多么善飞的鹰雕也飞不过这绵绵山脉。
从天而降一道夺目的光芒射在峰顶的雪上,反映在山前的昆城,这昆城也是在这道光的沐浴下生息繁荣。
薄衫人一路循着马车的印痕走着,他走的并不急,因为这印痕一时为他提供了线索。
雪影寒光,是慑人的寒,还是玉洁冰清的憧憬。
马车在颠簸坎坷的道路上行驶如飞,忽左忽右间,显得稳扎步捷。
忽然风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一阵猛于一阵,铺天盖地的卷打过来,马车忽地向右一侧,花笑楼几人感到一震,稳住身子时,花无策道:“爹爹,妹妹前面就是风刀口了,过了这风刀口就是昆仑谷了,你们坐好,我去驾驭马车。”
风刀口,昆仑山于外界的一道屏障,那里山势耸立,且两峰拔高,非子午夜时不见日月,从那里刮出的风像似一把把锋利的刀,置大地万物为砧上鱼肉任意撕割。
牵车的战马也在这风刀口显得逊色许多,一下子停足不前,原地盘旋,花无策裹了一阵厚实的狐裘,执着个鞭子,坐在车夫位上“啪——!!!”一声清脆的鞭声打在马臀上。
“嘶——!”战马像是怒了,一下子立了起来,抗议似的往后退。
花无策越是感到对此无策“无策,无策,你真是无策了。”
花无策听闻妹妹在嘲弄自己,更是郁闷不已“你来啊!”
将鞭子往位子上一搁,钻进里面,又一个人影钻了出来,花恋蝶轻轻嗅了一下从鼻下流过的风,好像是很久没有闻过这里的风,风里那熟悉的味道,混杂着家的味道。
花恋蝶从腰间拿出了一大块锦巾,撕成了四块,分别裹在了战马的四蹄上。
“马儿,马儿,你是从战场上历练回来的,你不是曾经那个在马厩里倚在母亲身边的马雏儿,你和勇士们驰骋江山,踏遍大河,你可记得你饮马大河的雄姿,那屹立在黄河悬瀑的神骏,一声激昂,直冲九霄。”
战马倾心的听着,仿佛安静了许多,像是一个英雄在回忆自己的那些丰功伟绩。
花恋蝶看着马儿,轻轻一笑道:“腿已经不冷了,我们走吧!”
“嘶——!”这一声重振雄风的不甘伏骥的怒吼,像是要彻底震服这蛮横的狂风。
铁蹄一扬,重征战场的脚步踏出,坚定!沉稳!野性!
风竟不甘摄于其淫威,一波未过另一波便又接着吹来。
“得得得……”
“呼呼呼……”
看是谁能争风天地?看是谁能吼得过谁?
如此一拉一扯,战马步伐行的也是十分艰难,靠着自己的一身劲力慢慢挤进了风刀口。
风刀口的风,诡异非常,午时之前则是从里偏左向外刮,午时过后,则是从外偏右向里刮,端的是让人防不胜防。
“爹爹,午时将过,风马上就要转向了。马儿,快点啊!”
“蝶儿啊!已经来不及了,看来我们要弃车走了。”
花笑楼走出车,看着风叹息了一声“我们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那这马车怎么办?”
花笑楼一脸茫然“听天由命了。”
听天由命,这命在这是也是如悬冰一样,一不小心摔在地上就会粉身碎骨。
此时,风向要转,由里向外即将换变成由外向里,这最可怕的就是在换向之时,里外风劲交错,就会成龙卷风。
天龙飞卷,旋劲可拧破任何事物,没有任何的刚硬能抵得过这看似圆润、实则柔刚结合的劲力。
一稍二带,一件完整的东西就会支离破碎。
花恋蝶摇摇头道:“不,我不要丢下它,我要带着它一起走。”
花笑楼已经纵下马车,急道:“女儿,快走吧!龙旋劲风一成,莫不说马了,我们都会葬身这里。”
花恋蝶还是依依不舍的看着战马,毕竟这是一条生命,她自小就是怜惜这些动物,就连蝼蚁也生怕伤了性命“爹爹——”
无奈!
人是不可能和大自然拼命的,只有顺从它的安排,人才能过得安稳祥和。
“无策,快带着你妹妹走。”花笑楼喝了一声,纵身一跃,蜻蜓点水,电射远方。
花无策一把挟住花恋蝶的腰身,一蹬车,也是如箭疾飞,追父而去。
“哗啦啦——”
冷风呼啸,声音开始变得异常,慢慢的周围的雪絮旋绕起来,越旋越快,到后面只见到一条旋飞的白龙,腾起于地。
在他们刚离开险地,马车被龙旋劲风扯拉的细碎,战马还是努力的稳扎身子,可还是敌不过神龙之威,一下子被拔高几丈,随风旋绕一周后,又被重重的甩下。
这一下子狠劲,仿佛是神龙发怒了,要给这个对自己不敬的凡畜一个惨痛的教训。
花恋蝶在远处张望着,看着悬在半空的战马,心里更是紧张,一来是为自己刚才及时离开,二来则是为马儿的命运情牵一线。
风转过来的时候,接天连地的一片朦胧,被卷住的东西看不见是完好还是损坏,马儿被摔下之时,又被卷起,又被摔下,像是一个球被一个顽皮的孩子丢过来丢过去。
“何时老天竟变得如此残忍,啊——!”
花恋蝶已经受不了龙旋劲风的那种摧残战马的生命,那种残忍是她一生中不会抹去的回忆。
花无策看着也是感到心酸,他轻轻的拍着妹妹的背,无奈的看着老父亲。
花笑楼也是看了一眼,说道:“走吧!家就在前面了。”
人生何尝不是如此,花笑楼亦不曾是这个战马一样,没有价值的时候,就会被江湖抛弃,抛弃在这边缘之地。
几个大起大摔,战马已经不支,口中溢血,喘着粗气,但还是不甘如此离开尘世。
风又即将把自己卷向天空,这一下,这马儿的性命即将垂危,这时,一霎那间,风蚕食的地方已经是一片疮痍,那魔手又伸向战马的躯体时,比那可怕的魔手更快的是一个迅若闪电的影子。
影子一过,战马的也不见了,是被风卷走了,还是?
红晕的脸,好像是哭泣过的悲晕,那种伤心,是在花恋蝶的脸上很久没有过的,这次她为了一匹战马流泪,而这泪流了也是白流,在她流泪的同时也在向天祈祷能放过战马一命,可是老天无视这种乞怜。
风刀口里面,世人一直猜不出这里面是什么样的世界,没有人能轻易进去,因为有风刀口在把守着。
这里曾经是被人遗忘了的地方,发现这里的还是昆仑派的祖师,两百年前,昆仑祖师败于中原高手,伤心失意,遍览河泽大川,访师寻友,以历练自己将来武功更上一层楼,回去一雪前耻。
伤心人必是远赴天涯,昆仑祖师一直走着走着,走到了西极之地,前有这巍巍昆仑阻隔去路,且峰高如云,非人眼能及峰顶,以为是地之尽头的立天的天柱。后偶遇这龙旋劲风狂躁之际,心中猜想,这必定是守护仙界秘境之阵,遂花了许多时间终于被他闯进了洞天福地。
在这片四季长春,鸟语花香的桃园幽境,许多格局摆设仿佛是出自人之手。昆仑祖师就在这里找了一天,不见有人,后发现一处密地“潇湘剑冢”。原来那就是潇湘剑的葬剑之处,昆仑祖师自以为是受天所示,于是取出潇湘剑并练会了剑上所刻的武学,创出了名震天下的一派昆仑派。
第二十一章 夜火孤城
阳光一点儿一点儿偏向西时,落在的地面上那太阳照着崖顶的影子略向前移了移,花恋蝶知道这是已经午时过了,风刀口的风开始从另一个方向吹来。
“走吧!”花无策安慰了一句,拉着她往前继续走。
脚印在步伐刚刚离开的时候,被风吹带的雪花淹没。
她走的步子很沉重,想着那牺牲的战马,何时这生命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战马如今如何,是否葬身在龙旋劲风里,难道苍天真的是这么残忍吗?
不!
即使是再决绝的人,面对如此顽强的抵抗,那压迫脆弱生命的手使得也不是很坚定了,苍天也会隐忍,对这渺茫的生命放一条生路——
下午的风,带着尘世的眷恋刮进了风刀口,雪花越集越厚,仿佛是要堵住这两峰之间,把风刀口里的世界隔绝起来。
那被龙旋劲风一带而逝的影子,如今安然立在风刀口不远处,那是一个身着单薄的人影,就是那个跟踪而来的薄衫人。
薄衫人慢慢蹲下身子,轻轻的抚弄着躺在旁边的那匹战马,原来在那万分火急的一霎那,薄衫人接住了它,能在如此刚猛的风口里救下它,这人的功力能有多高,这些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
“好好休息吧!你劳苦了大半生,是该好好的休息了。”
薄衫人一边叹息,一边抚弄的马的鬃毛,在寒冷的天气下,他那只抚弄的战马鬃毛的右手掌心隐隐飘出一股腾腾的白气……原来他是以内力为它舒缓痛苦。
阳光继续在风刀口移动着,仿佛是一个舞台渐渐拉下了帷幕,随着折射黑影的推移,夜色也即将降临在这里。
夜晚风更加的冷寒冰、利如尖刀,在如此低温且还没有食物的情况下,人是撑不到明天的,何况这里还有一匹伤重的战马。
薄衫人一直看护着它,像是在照顾自己的孩子那样无微不至,他为何会如此照顾一匹马,为何不去追花笑楼他们,在他的眉宇以及眼睛里看不到为失去他们踪影而感到的焦急。
“天色晚了,你能不能站起来,不然再躺下去你就会冻死的。”薄衫人便抚摸着战马的耳朵边说道。
战马似是能听懂,它也不想就这样躺下去,它也是曾经啸驰疆场的神驹,如今这样就倒了吗?不会!它开始动了动蹄子,抬了抬头。
“对,就是这样,马儿快起来!”
薄衫人在一旁给它打气“你是最棒的,你记住战场的漫天箭雨都没有让你倒下,这点儿算什么!”
果然不负薄衫人所望,战马曾的一下跃了起来,虽然是步履蹒跚,但是总好过冻死在这儿。
一人一马,消失在渐渐黑下来的尽头——
昆仑的风刮到山脚下的昆城时已经不像风刀口那样的猛烈,还是夹杂着刺骨的寒,孤独的城楼耸立在这茫茫的雪原前已经是数不清的年头了。因为是边远之地,为争夺神州统治权的战火从未波及于此,所以这里经过很多年的岁月休养生息,已经颇具中原重镇的规模。
那城楼并不算是很高,此时是夜深了,薄衫人和战马正朝个这个方向走过来,寒冷——疲乏追随着他们的脚步。
紧闭的大门告诉他们,他们要在城外露宿一夜了,随遇而安,薄衫人牵着马找了靠近城墙且避风的地方靠着。
还好这城外并不是一毛不生之地,隐隐望去,杂草小树遍布,为他们挡去了不少的风。
寒夜无火是很难熬得,薄衫人走前两步,手中已经隐现青青的气,双掌一舞,一道流波冲向四周,那些枯枝萎木飘飞起来,好像是听了什么诏令似的安安然落成一堆。
凝指成剑,两道由指尖发出的剑气在他用力互错的瞬间爆出了一阵火花,火星滴在枯木上“轰……噼里啪啦……”就燃烧起来了。
赤红的火苗,似妖艳的舞姬在跳舞,抑或是一个不甘屈服的剑客在和烈风缠斗。
靠近篝火,脸上感动一股微微的酝烫,不一会儿,可以赛三国武圣关二爷了。
寂静的夜,寒风和火苗争相的呼啸“呼呼——”,突然,在城上闪出一个人影“什么人?在下面纵火!”
看来那个人影就是某个守城的士兵,看到了火光或是听见了噼里啪啦的枯木爆裂声发觉异常,往下探看,果不其然就看见一人一马在城墙一角烧着个火堆,也许这也是古今第一人了,敢在城墙前放火。
那士兵又喊话了,声音显得有点沧桑“是谁?”
薄衫人抬头道:“回来晚了,城门关闭,不得进城只有在这儿等了。”
话说完,他看见那城墙上的人影已经没入黑暗之中了,不一会儿,那城门“吱吱呀呀”的就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个人,渐渐的步向这边。
火光照耀下,薄衫人依稀看见来人的样子,是一个垂暮的老人,一身兵服,显是经历战场洗礼退下来的老兵,被派到这儿看夜。
老城官儿道:“你是那儿的人啊!”
薄衫人道:“我从中原而来。”
中原,老城官儿一听中原,脸色一变,薄衫人看出了这是久违的激动,安奈不住问道:“中原来的?现在中原可好?我已经好久没有回去了。”
薄衫人道:“中原,天下大统,百姓安居乐业,苏杭更是一片歌舞升平……”
薄衫人边说着,老城官儿听着,眼睛憧憬着话语中的中原,确实自他记事起,烽火连九城,血光染四海。
年轻之时就被应征去征乱,几年疆场生涯,幸得不死,本以为会功德已成,衣锦还乡,却不料家乡也受战祸波及,一家老小死于非命,伤心之余,他远走边塞,为国家尽了毕生余力,不让百姓在受苦难。
薄衫人听了这个老城官儿的故事,也是由感而发,他看着这匹马,真是人马同悲,欲望促就的战火永远是烧不尽的,苦的还是大地生灵。
“这昆城虽不在昆仑山,也是夜风寒冷刺骨,还是进城去吧!”老城官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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