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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江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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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岳岚松算漏的不仅仅是洪刚。
岳岚松仿佛忽然想起刘凡的存在,勐然抬头上望,寒声道:“更没料到此人居然临阵倒戈!”
刘凡随手抓了块肉脯塞进嘴里,飘然落下,含煳不清地道:“老子哪有任何帮你的理由?”
岳岚松语塞。自己当日求贤若渴,见刘凡这种高手来投,大喜过望,却没有细思内在的问题。
事实上,压抑恒帮的结果,只对白马银龙这些大势力有利,而人才凋零、声势减弱的霹雳堂等小门派,只会希望恒帮得势,从而天下大乱,他们才有机可乘。
尤其是对于霹雳堂而言,刘东流若想参与这场角逐,第一个要面对的就是实力雄厚的银龙堡。若是恒帮得势,银龙堡的日子必将难过得很,到时与恒帮两面夹击,击破银龙之后,或可争得二分天下的机会。
岳岚松的脑海里电光火石般闪过这些念头,暗恨自己当时猪油蒙了心,连这么简单浅显的道理都没想明白。
多方失误,注定了岳岚松失败的结局。
刘凡忽然道:“没想到萧帮主的暗器功夫如此了得,不知是否自从当年重阳长老范千雨死后就失传了的绝学‘飞花逐月’?”
萧无语失笑道:“刘公子好高明的眼力。不知何时有空来指点萧某一二?”
刘凡呵呵笑道:“不敢当。刘凡一后生小辈,岂敢与萧帮主共论。”
李闲和岳岚松两人此时的心情却惊人的一致,极不耐烦这两人继续打着花腔。两人的话中都是有话,萧无语借着说暗器,暗问刘凡日后霹雳堂是否会与横帮为敌,刘凡趁此机会表明立场,说明双方友好合作的愿望。
萧无语不愧白手创立大帮大派的豪杰,这份心机李闲实是自叹不如。而刘凡的急智也是难能,可以想见此人若是成为敌手,又是徐弈与许子悠那般令人头疼的劲敌。
岳岚松冷冷道:“后生小辈又如何?唐决就是明证。”
刘凡脸带微笑,不置一辞。萧无语轻声笑道:“这个江湖,本就已成为年轻人的天下。”
岳岚松垂首不语,心中认同。
憋了很久的蓝舒云早不耐烦这些人说来说去,插口道:“废话少说,岳老儿你今日是要怎么个了断?”
岳岚松神色转厉,缓缓抬戟,惊人的气势从他身上滚滚涌出,顿生风云变色之感,仿佛刚才那个已经丧失斗志的老人与他毫无关系,冷喝道:“你们一起上,老夫何惧!”
岳岚松惊人的气势虽然当世难有其匹,但对眼前这几人而言,也只是等于清风拂面。萧无语轻哼一声,道:“岳庄主请别自视过高。萧某冒昧问一句,庄主的这支金戟,有什么称唿?”
岳岚松的气势忽然减弱一半,脸色变得苍白,闭口不答。
忽然远处有阵嘹亮的声音高声吟道:“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
又一把声音哈哈大笑道:“沉沙戟!岳老儿你早犯了名忌,败亡只是早晚!”
岳岚松望着远处大步而来的几个人,慨然一叹,心中最后一点希望终于消失。
难道真的犯了名忌?岳岚松抚摸着心爱的沉沙戟,再提不起丝毫斗志。
或许二十年前独孤残以绝世神功斩断他赖以成名的金戟时,就早已伏下了今日的结局。冥冥之中,似乎一切早已注定。
第三十四章 长路漫漫
李闲与萧无语和蓝舒云一起,微笑着迎接那些人的来临。
为首的那人面容俊朗,眼神精明而凌厉,左袖空空如也,但袖角上却挽着三个人头。正是毒仙成笑。距离尚远,众人都没能看清那是谁的头颅,但岳岚松的身躯已经微微发抖。
成笑的身后是一男一女。男的青袍高冠,长鬓垂颊,美髯整齐而飘逸,仿如神仙,但神态却冷傲逼人;女的美艳无伦,肌肤白皙得似乎从未食过人间烟火,配上一身雪白的衣裙与腰间那只晶莹剔透的白玉笛,说不出的灵秀脱俗,却又隐隐透着异乎寻常的奇诡之气,仿佛是地府的精灵,而非瑶池的仙女。这对男女神态亲密地携手同行,确是天造地设的绝世良配。正是司徒贝贝的父母,医仙司徒铭与乐仙莫白羽。
司徒贝贝和萧如非手牵着手,低着头一声不吭地跟在司徒夫妇背后。而孙凌却不知去向。五人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身上都是血迹斑斑。
随着这些人的慢慢接近,岳岚松的脸色变得要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色变的原因并非重阳教高手齐集、自己大势已去,而此时李闲的脸色也变得如他一般难看。
因为成笑袖角挽着的人头已经清晰可辨,赫然是岳家兄弟与洪刚。
岳岚松颤抖着身躯,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哽咽。
李闲看着这个只需一戟就能让自己吐血重伤的不世高手此时的伤心彷徨,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大吼道:“为什么杀了他们?是哪个王八蛋下的手?我不是交代你们生擒的吗?”
成笑苦笑着回头,低声道:“告诉你们了,教主一定会生气,你们还不信。”
李闲铁青着脸:“司徒先生,这是你杀的?”
司徒铭的心里打了个突,脸上的傲色无影无踪,恭声答道:“回禀教主,岳家兄弟是教主那位姓孙的朋友杀的,他杀完人后,大笑而去,说是免得挨骂,先走一步。而洪刚……”
一向冷傲的司徒铭居然也有犹豫不语的时候。李闲暗自奇怪,再次追问。
众人一片死寂,半晌后,萧如非轻声答道:“是我杀的。”
李闲呆若木鸡。
岳岚松仿佛从梦魇中惊醒,喃喃道:“孙林……杨休!”勐然抬戟,冷冷地道:“你们一起上吧!当年老夫可以把你们这些邪魔外道扫出江湖,今日也一样可以!”
正在望着萧如非发呆的李闲茫然回顾有点错乱的岳岚松,觉得正在看着一个垂危的老人,正作临死前最后的努力。重阳教群雄都看着李闲,只等他一声令下,就生剥了这个老狂夫的皮。
李闲忽然觉得五内欲翻,捂住肚子,深深吸了口气,道:“岳老头你走吧。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葬了公子,好好地过下半辈子。我李闲保证重阳教不会再来骚扰你。”
众人愕然。萧无语忍不住想说话,蓝舒云向他打了个眼色,萧无语终于强忍着没有开口。
岳岚松冷笑道:“你在同情老夫?”
李闲长叹一声,道:“因为你指点过我找寻刀剑,也因为我们做过多年的朋友。”
岳岚松呆呆地望着李闲,好象在看着一个怪物。忽然纵声大笑,笑得流出泪来:“我终于明白了。”
李闲愕然道:“什么?”
岳岚松笑声忽止,冷冷地道:“明白了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也许李闲真是一个傻瓜。
但是重阳教的人听着岳岚松用这个词形容自己的教主,却没有人有丝毫的不悦,相反的都流露出敬佩的眼神,望向自己的傻瓜教主。
岳岚松提戟向小楼走去,刘凡侧身让开。众人肃然凝望这个末路的枭雄,走向人生最后一段路。这风光无限的小楼,或许正是这一代宗师最好的归宿。
远处忽然传来孩童稚嫩的唿声:“爷爷!爷爷!”
岳岚松听下脚步,岳鸣珂喘着粗气飞奔而来。
“怎么今天爹爹都没来看过我?爹爹上哪去了?”岳鸣珂纵身扑进岳岚松的怀里,撒娇道。成笑下意识地把人头藏到身后。
岳岚松冷然看了成笑一眼,成笑忽然觉得全身发寒。想不到岳岚松气数虽尽,气势犹存。
岳鸣珂本能地觉得气氛有异,环顾四方,入目尽是尸体,不禁惊唿道:“爷爷,这是怎么了?”睁大眼睛望着李闲,道:“李闲叔叔,你们欺负我爷爷!”
李闲正要说话,岳岚松挥手截断他的话头,柔声道:“爷爷带你去见爹爹。”
李闲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飞奔过去,只见一截戟尖已从孩子背上透出,带着殷红而纯真的血液。
岳铭珂幼小的身躯缓缓软倒在爷爷的怀里,李闲勐然停下脚步,忽然双膝一软,再也站立不住。
岳岚松抱着孙子的尸身,一步一步走向小楼。萧无语和刘凡手上不约而同地扣上暗器,蓝舒云暗里抽出扇骨,成笑手中抓了一把毒砂。
只见岳岚松缓缓坐在主位上,举杯轻啜一口,伸手摸了摸孙子吹弹可破的脸蛋,露出慈爱的笑容,忽然一反手,拍在自己的天灵盖上。
重阳教群雄松了一口气,转头去看李闲,李闲正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呕吐。
李闲不是没有杀过人,相反还杀得很多。只是从没有一次有过今日这种难受的感觉。
英雄末路,最是凄凉。
众人聚拢到李闲身边,萧无语恭声道:“神兵山庄业已铲除,昔日的强仇大敌已去其一,神教迈开争霸武林的第一步。萧无语谨代重阳旧日弟兄,恭迎教主回总坛执掌教务,率领弟子们,令大地阳光普耀。”
李闲漠然望了他一眼,答非所问:“如非,你是怎么下手的,说来听听。”
众人一片难堪的沉默,司徒贝贝代答道:“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岳辕那里防守森严,许子悠和徐弈带了很多白马银龙的精锐穿了神兵山庄的衣服潜伏在那里。岳辙见了大怒,说岳辕勾结外人,意图出卖家族。双方吵了几句,终于动起手来,最终引起混战。洪刚止不住乱,也就顺其自然。许子悠和徐弈从里面冲了出来,才出手就杀了好多人,成师伯和孙大哥就从暗处出来敌住了他们。这时洪刚已经发觉不对,已有防备我们的企图。”
司徒贝贝说得简单,李闲却清楚地感觉到当时场面的混乱与激烈,那是数百乃至千人的混战,两女身处其地,所面临的危险并不亚于自己,叹道:“说下去。”
司徒贝贝理了一下头绪,续道:“后来爹娘来了,不管是哪一方,见人就杀。苏干只一个照面,就死在爹的掌下。师妹见大家都在苦战,也就上前帮忙。杀到后来,许子游和徐弈见势色不对,都扔下手下跑了。洪刚这时却大叫中计,忽然对我出手。我……我打不过洪刚,苦撑了几十招,险些中了他一刀。这时师妹看见了,飞身而来帮忙。没想到……”
李闲已隐隐想到了洪刚死前的一幕,果然司徒贝贝继续说道:“没想到洪刚见到师妹的刀噼来,却忽然住了手,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师妹一动不动。师妹刀势收之不及,就……”
李闲和众人都静静地听着,齐齐望向洪刚仍未合上的双眼。可以想见当时火光漫天中,洪刚的眼神是多么的痛心与绝望。
李闲难过地把目光从洪刚头颅上收回,扭头却见到了楼上伏几而卧的岳岚松,长叹一口气。
权势可以杀人,爱情何尝不是!
而李闲同时惊讶地发现,重阳教的魔头此刻的眼神居然也都带着些须伤感与惋惜。原来这些魔头虽然杀人不眨眼,却也有着人世的感情。
唯一表情与众不同的人是萧如非。此刻她那温柔而美丽的眼睛显得空洞而呆滞,眼里都是泪。李闲又叹了口气,心疼地摸摸她的秀发,柔声道:“不要难过了。你这是无心之失,洪刚不会怪你的。”
萧如非慢慢地抬起头,深深凝望着李闲,忽然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拥住,好象稍一松手,李闲就会离她而去。
萧无语见此情景,眼睛却亮了。
只是浓情虽美,正事却耽误不得。
因此当此男女情浓的时刻,往往也会有些不识趣的人。这时的不识趣者只好由被众人的眼光杀得只有招架之力的萧无语担任。
“教主,神兵虽除,白马银龙仍在,天山剑派已经撕破脸皮,各大门派也都蠢蠢欲动,迷踪谷路向不明,还请教主移驾恒山,共商对策。”萧无语素来平静的嗓音此时也有点不自然,毕竟现在被人打破气氛的情侣中有一个是自己的女儿。
李闲从伤感的思绪中回复过来,记起了江湖的纷乱,心中一阵烦躁。适才司徒铭代岳岚松吟出的一句诗又在耳边环绕:“折戟沉沙铁未销。”
是的,金戟已折,战犹未销。
江湖路依旧漫长,还会有多少神伤魂断?
卷一 重阳崛起(终)
卷二 江湖血泪
第三十五章 三连劫
“啪啪”,“啪啪啪”,拍门声很有节奏地轻轻响着,门内隐隐传来棋子落秤的声响,却没人应答。
在门外硬装出恭谨之色轻拍了半天门的江乘风忍无可忍,勐然一脚踹开房门。这一脚是他当年进入李闲房间时的惯常方式,可谓千锤百炼。
房内的景象与他当年见到数百次的所差无几。江乘风环视一地上乱抛的书卷资料,摇头苦笑。这些都是恒帮的重要文件,包括所有帮众的资料以及萧无语辛苦收集的各大门派的重要情报。
窗前的小几上摆着一张榧木棋盘,司徒贝贝和萧如非正在对弈,对江乘风的破门而入恍若不知,一地的书卷也似乎完全与她俩无关。
靠里有一张大床,没有帘帐。床顶直对着一根房梁,梁上系着一条细绳,绳子的末端吊着一大壶酒,壶嘴处系着另一根细绳,直直垂下。李闲握着绳子的另一端,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正一脸满足与舒适。
江乘风冷冷地看着李闲右手轻轻一拉,酒壶往下倾斜,一缕美酒从壶嘴流下,准确无误地落在李闲张大的嘴里。李闲手一松,酒壶摇晃着直起,残余的几滴酒被李闲一滴不漏地收入口中。李闲咂了咂嘴,满足地叹了口气,舒服地闭上眼睛。
好在江乘风对付李闲的经验丰富得很。只见他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负手信步踱到书桌边,悄悄抓起一块镇纸。
“啪!”眼看命中酒壶的镇纸被一只大手握个正着。李闲狠狠地把镇纸向江乘风掷去,怒道:“为什么从小到大都是你来坏我的好事!”
江乘风随手接过镇纸,搁在桌案上,就像李闲本就是轻轻抛过来给他一般。这才油然道:“你小时候老子是你叔叔,要督促你不能偷懒。如今你小子当了教主,属下乃神教守护使,有监督教主做好教务的责任。”
“教务?”李闲跳下床来,指着一地书卷大叫道:“这几百卷书册,叫老子怎么看得完?就算看完了要拿几个脑袋才装得下?”
江乘风叹了口气,道:“知己知彼,才能保持不败。教主日后要带领属下们扫除天下,不下点苦功怎么行?”
李闲瞪着江乘风问道:“江守护使不知记下了多少这些内容?说几句让本教主听听。”
江乘风两眼一翻,道:“一句都不记得!”
这对不知是叔侄还是师兄弟还是上下属的人你眼望我眼,忽然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司徒贝贝不耐烦地道:“你们叔侄俩外面笑去,没见正在下棋吗?”
李闲失笑道:“看来这傻瓜输了。”
司徒贝贝狠狠瞪了李闲一眼,才无奈地道:“如非进步得真快,前几天我还可以让她五子,这回只让她二子,居然还是输了。以后我们可以分先对弈了。”
萧如非开心地道:“都是师姐教导有方。”
李闲看着两女,心里充满幸福和满足,呵呵笑了笑,转向江乘风道:“好了,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江乘风不语,负手走到棋盘边,看了半晌,从司徒贝贝的棋盒里掂起一枚黑子,填在盘中,道:“棋局没有结束。角上这块白棋可以净杀。”
两女凑过头一看,都愣了。没想到江乘风棋艺如此高明,只一着就起死回生。
李闲摇头失笑道:“雕虫小技,也敢献丑!”掂起一枚白子随手抛进棋盘,道:“劫!黑棋劫材不足,这块白子依然可以打劫活。黑棋仍是输。”
两女的嘴都合不拢了,首次认识李闲般上下打量着。这小子还会下棋?那怎么这些天来都哑巴般一声不吭?
江乘风抬头看了看李闲,道:“没想到臭小子飘荡江湖这么多年,棋艺倒没落下。”又填进一枚黑子,道:“二连劫。嘿,都没眼位,不然就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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