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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言欲-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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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司以压根不会照顾人,等两男人走了,他也没走近薛昂祺,只是站在不远地看著他吐。吐了一会儿,薛昂祺突然抬起头来大骂道,“你他妈的站在那里摆POSS啊,倒杯水也不会?!”
祁司以吓了一跳,还没走近拿杯子,却被韦延拦住。韦延熟练而快速地倒水递过去,“盎祺哥。”
薛昂祺抬起眼睛看他一眼,接过水悻悻地说,“好啊司以,这个时候你还带小延来,你是来我面前秀恩爱的是吧?”
知道他是酒後胡言,祁司以哭笑不得,“盎祺,你想多了。”
祁司以劝了好久,薛昂祺怎麽也不愿回家去,在酒吧里耗到十二点,他才终於抵不住疲劳,在沙发上沈沈睡去。
回去的途中,祁司以的心情格外的沈重。
因为回V市後休息了两天,所以这个周末祁司以也要上班。周六需要值夜班,白天也就不用去医院了。
早上,朦胧中就感觉到脸颊湿黏黏的。祁司以翻个身,将脸埋在枕头里,嘴里还嘟哝著,“小延,让我再睡会儿……”湿黏感移至後颈,祁司以无奈又将身体翻回来,也没睁开眼睛就低声哼哼著,“我醒了,你别亲了……”
“你今天不上班吗?”韦延的声音响在上方,祁司以这才明白韦延骚扰自己的意图,他连忙摇摇头,“夜班……”还没说完,他的意识再次模糊下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祁司以还在想著晚上上完夜班,明天就直接转早班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而且明天晚上还有同学聚会,这样的生活还真不好熬。祁司以拿筷子的手都变得酸软无力了。
吃完饭又看了半个小时的电视,祁司以就拉著韦延进卧室睡午觉。本来祁司以只是想争分夺秒地预备睡眠,谁知道他那迫切上床的心情被韦延误解成想做事。一下午两人就在床上折腾过去了,祁司以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晚上上班的时候,虽然没有如愿预备足睡眠,但祁司以还是满面春风地去上班了。
到了两点,查房等琐碎的事情都处理完了,祁司以想著不会有急诊了吧,就往休息室走去,想补补睡眠。
才躺下,手机就不安分了。祁司以闭著眼睛也没睁开看是谁打来的,刚一声“喂”,就听见薛昂祺一声怒吼,“你快点给我起来,皓然他出事了!”
祁司以一时没明白过来,想到薛昂祺这大半夜的给他这个做医生的打电话,那出事八成就是是要来医院。想著顿时睁开了眼并且坐了起来,两三秒之後才缓过来,“你们现在在哪里……”
“还能在哪里,在赶到你们医院的路上,你快点找人准备准备,我就快到了!”急促而烦躁的语气。
“行行行,我这就去叫人。”祁司以慌忙挂掉电话,准备了急救室,又联系了急救医生。见到薛昂祺的时候,他一脸的惊慌,见到祁司以眉宇才稍微舒展了一些。
“怎麽了?”将范皓然送进急救室後,祁司以坐在走廊上问他。
“没什麽……”薛昂祺埋著头喃喃著,突然又一声怨骂,“都多大人了,还跟家里人闹绝食,真蠢!”
心里满不是滋味。
“他也是舍不得放开你的手才做这种事情吧。”祁司以轻声安慰道。
这时一名护士走过来,“谁是病人的家属?”
薛昂祺抬起头来,“我是。”
“麻烦您先到前台去交一下费用,这是单据,拿好……”祁司以连忙站起来,拦住护士递过来的单据,又把她把旁边推了推,轻声说,“小杨,这费用挂在我名下,你先去忙吧。”
祁司以本不想参这麽一脚,但等到医院问起薛昂祺和病人的关系时,他怕挂不住了。这种事能避免还是避免了比较好。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范皓然从急救室转到病房。薛昂祺的情绪不太稳定,祁司以一直陪在他的旁边。一直学不会成熟的男人,终於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直到有护士跑来叫他,祁司以才拍拍薛昂祺的肩膀离开了病房。
早上六点,祁司以处理完自己负责的一名病患後在休息室里喝著水,坐在沙发上,他还在想著薛昂祺和范皓然的事情。
会步他们的後尘吗……
祁司以和韦延的故事-82
下午六点,祁司以看过薛昂祺两人後,在休息室随便冲了凉水,换好衣服就往同学会场地赶。到会场的时候已经七点,准时。
接到李纯交给他的车钥匙後,祁司以就没什麽心思参加同学会了。
同学会,说白了就是攀比。一般都是大学毕业三四年了,工作也步入正轨;还有一两个刚念完研究生,为找工作急得团团转;海归也有那麽几个,也不见得有多吃香,骨子倒是傲了不少。祁司以这样的,属於混的不好不坏,只是医生这一行,也算是别人有求,同学见他就客客气气的,说以後有事照顾一下,祁司以满口答应下来。
同学会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攀关系了。听说你做什麽什麽职业了,那啥啥啥的麻烦你照顾一点了。这样的措辞在这个时候听的最多。
李纯主办这次同学的目的显然不是因为他想和谁攀比也不是要攀什麽关系。他的目的,祁司以太了解,只是没有说穿。在酒吧里,李纯说爱孙晓琪时的犹豫不定,他看得清楚。他不是否认李纯对孙晓琪的感情有假,只是他了解李纯有时候太容易优柔寡断。
但那人没来,他的目的显然没达成。
同学会就是粘粘那种暧昧的氛围,祁司以一直都不太喜欢这种似有非有的泡沫感,所以几个单身女同学听说他还没有女朋友的时候都一个劲地问他要手机号码。
孙晓琪无意中问起薛昂祺怎麽没来,祁司以和李纯的脸色顿时变了变,见当事人一副坦然的样子,想她大概忘记了高中和薛昂祺交往过的事情似的。
以前都没觉得自己这麽受女孩子欢迎,祁司以这才怀疑起自己最近是不是在走桃花运。意思地接过几个女孩子的名片或者存下几个手机号码,祁司以没打算以後打给她们,也没想过她们会打过来。女孩子们都──矜持,然而他没这个兴趣。
本来昨晚就没有偷著懒休息片刻,又折腾一个白班,现在被这麽一群男人女人轮著敬酒。祁司以不笨,大半瓶葡萄酒下肚就开始装醉。李纯有意帮他,就提出送他回去,孙晓琪似乎有些不乐意,说你也喝了酒送什麽?
李纯软性子,听孙晓琪这麽一说就改口说帮他拦的士,刚走到门口碰到的人影让祁司以顿时连装醉都没有办法了。
“司以哥。”女人见到他似乎很高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祁司以张张嘴还没说话又听天蔚说,“准备回去吗?”
孙晓琪见况拉著李纯站到一边,留下祁司以尴尬地面对著这个美人。
“嗯,喝了点酒,准备回去。”祁司以说话的时候依然不忘挂上他那招牌式的自然笑容。
“这样吗,”天蔚说著抬手看看时间,“我还有事就不跟你聊了,你路上注意安全。”说完匆匆地走开了。
听到天蔚最後一句话,祁司以莫名地觉得安心。
孙晓琪走上前来,感慨了一句,“很漂亮啊。”
祁司以回过头笑著,“你们彼此彼此。”
祁司以下了出租,心情还算不错,哼著小调回到家里,见韦延坐在沙发上看著进来的自己。电视画面不停变换,并发出声音。
换了鞋子走过去,韦延还是目不转睛地看著他。觉得气氛有点不对,祁司以笑问,“怎麽了,这样看著我?”
“明天学校报名……”
“哦,明天我要上班,恐怕不能陪你去了,你自己去吧。”祁司以说著将外套挂在衣帽架上。
“明天学校报名,我不想去。”韦延说得很慢,字字说得清晰,即使喝了酒,祁司以还是听得一字不差。
“那後天再去?”祁司以犯傻地问。
“我不想去学校了。”
这事一下子变得严重了。
“为什麽?”
“课业无聊。”韦延淡淡地说完,又回过头去看电视。
见他这种不以为然的态度,祁司以腾地火大了,刚想教训他,又压制住,快步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到底是怎麽了?发生了什麽事情吗?”
“没,”韦延回头看他,“只是觉得课业无聊,浪费时间。”
两年前也发生过这种事情,祁司以应该习惯了,但这次似乎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顿时拉下脸,“什麽课业无聊?当初科系是你选的,你现在跟我说无聊?那时候就让你继续念高中,你不愿意。你以为高中没毕业直接念大学很容易?我出钱又拿我爸出来说事,你现在跟我说你又要辍学?!”
祁司以见韦延不说话,又自知话题被自己扯远,沈默良久,“好,我不说这个,就说说你为什麽会觉得课业无聊。”
韦延依然一言不发。
“你要辍学没问题,最起码让我知道是为什麽。”祁司以疲惫地松松领带,深呼吸一口气,韦延反感地皱了一下眉,大概是酒味太刺鼻了。
祁司以盯著他看,韦延沈默半晌,再度将视线转向电视,说,“你先去洗澡吧。”
祁司以差点气晕过去,瞪了他一会儿,见他无动於衷,忿忿地进了浴室。
在浴室里,工作一天一夜的疲乏让他的脑袋渐渐昏沈,又碰到刚刚这事,祁司以的太阳穴都开始抽搐。
洗过後,祁司以就默不作声地往卧室走。
韦延直到十一点才进卧室,祁司以闭著眼睛没睡著,听见响声也不理会。听见关灯声,然後是带著暖意的体温贴向自己。心中的郁结散去,他沈沈地睡去。
第二天祁司以起得晚,没来得及多跟韦延说话就急匆匆地走了。临走前对韦延说,“辍学这件事情你自己考虑清楚。”
范皓然还在医院,薛昂祺昨天没去同学会。中午祁司以跟他聊著天,薛昂祺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
“司以,你说要是你遇著这种事,你会怎麽办?”薛昂祺情绪低沈地问。
祁司以怔了好一会儿,无奈地笑,“我暂时不敢想,也不敢面对。”
薛昂祺嗤笑一声,“也对,你现在没有去面对,从一开始我们都不敢面对……你就准备一直这样逃避?”
“顺其自然吧。”祁司以半晌吐出一句无足轻重的话。
薛昂祺看他许久,收回视线,轻声喃喃,“顺其自然吗……”
除了“课业无聊”,韦延没有说出任何一条比较合理的辍学理由,祁司以一再逼问换来的只有沈默。
因为工作上繁忙,再加之薛昂祺的事情占满了他的空余时间,祁司以无暇跟韦延多说什麽。本来打算周末好好跟他说,早上刚起床就接到电话,一後辈让他加班,面包才刚塞进嘴里,祁司以顿时没好气,“不去。”
结果电话那头由後辈医生换成主任,主任语气和气,“司以啊,你过来一趟,今天这手术非得你来了,你知道……”道理一通一通的,祁司以只能答应下来。他不是欺软怕硬的人,只是长辈一定得尊重。
结果这一去就在医院里呆了两天一夜,周日的晚上一回到家,饭都没吃,直接躺床上睡了。
睡到半夜,祁司以突然惊醒。韦延没睡,黑亮的瞳孔平静地看著他。
“你这两天吃饭了没?”祁司以脱口而出。
“嗯,”韦延平静地点点头,“伯母这两天都在。”
祁司以吓了一跳,睡意去了一半,“我妈来了?”
“嗯。”
“她来干嘛,你怎麽不跟我打电话?”
“她不让打,说打扰你工作。”韦延说完,闭上眼睛装睡。
祁司以默然看他片刻,伸手去拂他的脸颊,韦延睁开了眼睛。
“还没去上学?”
“没。”
“为什麽?”
“我说过了。”
“课业无聊,那换个科系?”祁司以的立场退让了一步。
“我不想去学校。”
“这又是为什麽?”祁司以直视著他眼睛,韦延逃避他的视线似的平躺著,“我有事。”
“有什麽事比上学还重要?”
“我不想说。”
韦延不善说谎,或者可以说他从来不说谎,不想说的事情就直接拒绝告诉对方。祁司以习惯了,但这件事情总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
星期一,祁司以吃完早餐就让韦延收拾一下一起出门,韦延也没问什麽事,乖乖地跟他出去了。
祁司以将车开向学校方向,韦延才问,“你去哪里?”
“去你学校。”祁司以头也不回说。
“你不去上班吗?”
“请假了。”
到了学校,祁司以径直往校务处走,见到人的第一句就是办理辍学。
出了校门,祁司以的脸色不好看,拿著退学同意书去了教育局,注销了学籍,祁司以将那张盖了钢章的纸往韦延的手上一拍,“这回总行了吧?有事就赶紧去办事。”
祁司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麽大火气,韦延只是静静地看著他,好像什麽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祁司以和韦延的故事-82.5
九月中旬,祁司以听到李纯和孙晓琪分手的消息。
秋风习习,祁司以站在医院的庭院看著地上的落叶。薛昂祺带著范皓然去了E市,虽然离开了本省,但依然没有逃避薛翔的手掌,父子俩人还在僵持著。
祁司以全身心投入工作上,周末稍微有空就去看看爸妈。祁妈妈依然喜欢韦延喜欢得不得了,就差没怂恿著一家子人夸他。祁司予对他的态度没有以前热情,但表现很坦然。
九月末,祁司以出差两天回来,回到公寓四点。回来前没给韦延打电话,想给他一个惊喜,却不想打开门屋里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就听见客厅里回响著挂锺滴答滴答声,祁司以觉得莫名的气闷,将手中的小行李箱将墙边一丢就往沙发上一躺,不愿意再起来。
迷迷瞪瞪地睡过去,醒过来天已经黑了,屋里还是静悄悄。就近打开沙发上的小台灯,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点。打电话过去,关机。
等到祁司以到卧室拿衣服换洗时,他彻底惊呆了。
衣橱里的关於少年的衣物荡然无存,跑到浴室,少年的洗具等全部消失。
这是怎麽回事?离家出走了?祁司以想破脑袋也没想出头绪,因为他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明明那麽依赖,那麽依恋自己的少年,如今就这麽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谁能告诉他?!
半个小时里,祁司以不停地拨打著韦延的手机号码,然後电话里传来的只是一成不变的机械女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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