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巅峰对决by充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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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哼了一声,顾淮庭站起来准备离开。刚走到门边,季非的一个手下突然冲过来用枪顶住了顾淮庭。
大家都以为他是要来开门,所以没有人注意。
“姓顾的,你他妈……”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季非说道,“把枪放下。”声音不大,却异常严厉。
那名手下拉著顾淮庭侧过头,看见不知什麽时候顾淮庭身後的一个手下已经用枪顶著他们老大的头了。
很快,谁都没有看清。
那个人是走在最後的刑江,反射性的举动没有一丝多余的思考,枪已经抵在季非的头上。
双方的手下又重新举起枪,对著对方。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冷冻到凝固的空气里,刑江直视著季非的手下,淡定道,“把枪放下。”
那种悠然自若的神态在顾淮庭看起来异常耀眼,冷硬的男人像只豹子,狩猎的眼睛在昏暗的包厢里静静瞄准著目标。
对方手里发颤,却又有些不甘心,始终没有垂下手。
“把枪放下。”刑江又重复了一遍,用枪顶了顶季非的头。
那名手下咬了咬牙,垂下头的同时垂下了拿著枪微微发颤的手。
刑江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想季非怎麽找了这样冲动的人来这种场合。
“还不把枪放下?!”
季非这句话是冲著自己身後手下说的。
顾淮庭看著零零散散垂下的手,挥了挥手,身後的手下微微放下枪上前替他打开包厢的门。
“季先生,还请你和你的手下送我们出门。”
脑袋被枪顶著,还能说不?
在顾淮庭带著手下大笑著猖狂离去的背後,季非被刑江用枪顶著脑袋跟著,再後面是季非的手下。
季非不著痕迹的将东西塞进刑江的衣服口袋,走到夜总会门口。
车早就停在门口,司机下来替顾淮庭开了车门,“顾先生。”
顾淮庭微微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看刑江。
刑江会意地一点头,拿著枪的手在季非脖子上用力一敲便抽身离开。
季非身後三四个手下冲过来抱住季非,再抬头时顾淮庭和刑江等人已经上了车。
车开到安全的地方後停下,顾淮庭从前面的车上下来和另一个人换了个位置,坐在刑江身边。
“顾先生。”
恭敬的叫了一声,刑江往旁边坐了坐,空开一点距离好让他坐得舒服一点。
顾淮庭侧过头朝他笑了笑,车子继续向前开,但这却不是回顾淮庭家的路。
这是要去哪里……
“你身手很快啊。”一直没有说话的顾淮庭突然开了口,把正在想得出神的刑江吓了一跳。
身体轻微的颤动没有逃过顾淮庭的眼睛。
还是头一次,有个人能坐在他身边这样安然自得,竟然还开起了小差。
刑江看顾淮庭在笑,以为自己错过了什麽要紧的话,开始有些局促起来。
太大意了。
所幸的是顾淮庭只是笑,没多说别的。
刑江也只好象征性的点了点头,重新坐好,精神也高度集中起来。
口袋里还有著季非给他的东西,似乎是一张纸条,目前为止还没有时间把它从西装口袋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而现在顾淮庭坐在旁边,就更难在他眼皮底下有什麽小动作了。
凡事都要讲究一个稳妥,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车子开的地方越来越熟悉,最终在一条僻静的马路上停下。
刑江有些僵硬,可马上又放松下来。
这里是他和季非事先约好每两个星期固定碰头的地方。
按捺下所有的疑虑和紧张,保持著淡定的姿态,刑江转头看著顾淮庭。
而顾淮庭也正看著他,视线相交,顾淮庭笑了,眼神阴冷,“跟我下车。”
事到如今也只有随机应变了。
两辆车在路边熄了火,顾淮庭一声不吭的往前走,直到那片小树林前停下了脚步。
刑江跟在後面,始终保持著一公尺距离,心里静静盘算著要怎麽解释。
顾淮庭转过身,面对著刑江,摸出枪在手里把玩。
“给我个解释。”
果然是那天被人发现了,而且他知道那个发现的人一定在这附近看著。这麽一想,不由佩服起顾淮庭的当机立断,一旦有怀疑立刻解决,绝不拖泥带水。
刑江站著没有动,看了看他手里的枪。
“顾先生,季非的人来找过我。”
大概没想到他会那麽坦白,顾淮庭抬起头“哦?”了一声,饶有兴致的样子等著下文。
“还没跟著顾先生的时候,我在赌场欠了季非的钱,那天是约定还债的最後期限。”刑江平静的说著,煞有其事的样子,声音不打一点颤。
可这麽拙劣的谎言不要说是顾淮庭,连他自己都不愿意相信。
顾淮庭半真半假的点了点头,视线落到他的脸上,“就这样?”
所以他才会假装胃痛不去参加婚礼,而在事後又买两罐啤酒消愁?
“不止这样,他们说,要是我能替他们做事就能免掉我的债务。”刑江尽量诚恳的说著,也不激动。
债务的确是存在的,不过不是什麽赌场欠的钱,而是一笔医药费。
当初季非救他的时候花了一笔钱。作为还债也好、报恩也罢,刑江才会帮季非的忙。
这谎言里也有一大半是真话,真真假假的混淆著也不容易查清楚。
“然後?”顾淮庭盯著他的眼睛,不放过一丝情绪。
“我说让我考虑一下。”刑江也看著顾淮庭,丝毫不闪避,“那笔钱我还不出来,只好先找个借口拖著。”
大胆的谎言,带著庞大的勇气。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如此平常的心态,何况是刑江这样大胆的说出要考虑替季非做事的话。
在无形的压力下,刑江保持著镇定,尽量忽略西装口袋里的那张纸片。
保险锁打开,顾淮庭拿著枪的手指向刑江的头,口气说不出的轻松自在,“都是实话?”
刑江慢慢举起双手,放到头的两侧,这样的姿势失去所有防备的可能。
“是的,顾先生。”
风有些狂烈的吹著两个人的身体,掠过发梢。
月光下,男人的坚毅和勇气再次吸引著顾淮庭的目光。
他不信这个世界上有人不怕死。只要轻轻扣动扳机,面前的人就会死。
“哈哈哈哈哈!”顾淮庭突然大笑,放下了手里的枪,“刑江,你够大胆,说这样的话不怕我把你当奸细?”
“我说的都是实话,”刑江的神经依旧保持著高度的警惕,顾淮庭这个人阴晴不定,现在放松还太早了,“我只替顾先生做事。”双手仍然放在头侧,刑江肯定的说著。
“好。”顾淮庭把枪放好,率先转身往回走。
刑江放下双手,不易察觉的微微吐出一口气跟在後面。
又在生死关前走了一趟。所幸的是,顾淮庭似乎相信了他说的话。
一前一後的上了车,顾淮庭坐在後排的中间位置,刑江和另一个手下分别坐在两边。车终於向顾淮庭的家开去。
走进大门,其余手下都已经退下,只剩下顾淮庭和他两个人。
“把衣服换了到地下室来。”顾淮庭抛下一句话,率先离开。
刑江苦笑,果然还是逃不了惩罚。
回到自己房间,把西装换下挂进衣橱,那张纸暂时还不急著看,拖得久了,顾淮庭那边又要怀疑,还是等事情统统解决了再来看。
没有一丝耽误,三分锺後刑江出现在地下室。
很明亮,很干净,可这里绝对不是什麽好地方。帮会上上下下没人会愿意来这里。
那个男人已经坐在前面,刑江走到他面前,叫了一声:“顾先生。”
顾淮庭“嗯”了一声扬了扬头,手下会意的把刑江拉到最亮的地方,双手捆住吊起,动作熟练。
“知道为什麽要惩罚?”
刑江费力的点了点头,“知道,顾先生。”
这样被吊著半悬空的滋味很不好受,脚尖点地却又不能完全著地。不过眼下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顾淮庭满意的笑了,“三十鞭。”
刑江看著拿著鞭子走过来的人。
三十鞭啊,似乎还算是客气的了。
“看在你刚才在季非那里的表现,这次就这个数,下次……”顾淮庭顿了顿,搁起一条腿交迭著,似乎在考虑要说个什麽数字而有些为难的样子,“加个零吧?”
看著眼前男人微微笑著、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刑江点点头,“不会有下次。”
如果真的再被发现,与其被鞭打三百鞭,不如死了算了,还爽快。
思绪被突如其来的疼痛给打断,鞭子夹著风声朝自己身上挥来,还真是不遗余力。刑江咬紧牙,绷紧身体,微微低下头。
身上的白色衬衣很快被鞭子划破,染得殷红一片。五鞭落下,身上各处火辣辣的痛。
地下室除了挥动鞭子打在身上的声音外,没有别的声音,静得有些可怕。
顾淮庭沈默的看著,发现自己无意识的屏住了呼息,视线凝固。
十鞭落下,衬衫已经变成碎布,裤子也全破了,零零散散的挂在下身。刑江为了不让自己呻吟出声,忍得满头大汗。
二十鞭,悬挂著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前後晃动,但似乎没有一开始那麽痛了,也可能是身体有些麻木了。努力扇动著鼻翼,随著鞭子不间断的落下发出轻微的鼻音。
因为这不算是逼问,所以也不会有中场休息,没有喘息的时候。
被吊起的手腕似乎快断了,有些凉飕飕的。刑江很想知道,等三十鞭打完,他身上会不会还有完好的地方。
为自己的轻松心态而感到自在了一点,刑江弯了弯嘴角,身体又迎来一鞭,鞭子尾端划过脖子,疼痛异常。
落下的第二十五鞭,顾淮庭看见那个垂著头的男人微微笑了。心脏被狠狠撞击著,一时之间,吊著的男人好像又散发出那种动人心魄的美。
似猫抓一般痒痒的,不重不轻的抓著他的下半身。
从一个手下那里得知刑江和季非的人碰过头,心里燃起一股莫名的焦躁。好像急於求证他是向著自己的一般,当天晚上就为难他、看他的反应,无果之後又在第二天一大早约了季非那边的人在晚上见面。
其实季非那些不成器的手下又能在自己地方闹出什麽大事,不过就是为了找个借口让吊在那里的男人和季非针锋相对,看看有什麽破绽,顺便小小警告一下对方。
在小树林那里,当知道男人只是欠了季非的债,面无表情转身的同时却又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顾淮庭在车上很认真的问自己,如果刑江真的是季非那边派来的奸细,他是不是会那麽干脆的开枪杀了他?
一时间的犹豫,已经足够回答这个问题了。
也不知道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注意到这个人,他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己,尽职尽责。没有真正映入他眼中,可他又能在自己做出吩咐的时候给予最快的反应。
随时随地保持著镇定、坚毅的挺著背脊的样子。这麽正直坦荡的男人,反而让自己有些情怯,无从下手。
疼痛已经让刑江拼命忍耐的脸变得有些扭曲,心里却在默默倒数。
三十鞭抽完,如释重负。
可同时,加倍翻涌而出的疼痛流窜全身,放松了咬紧的牙齿,大口喘气,却因为呼吸太急而有些咳嗽。身体随著咳嗽微微摇晃,而每次摇晃又会拉到手腕。
但顾淮庭仍旧坐在那里没有发话,他也不得解脱。
行刑的人似乎也觉得有些奇怪,走上前两步叫了一声:“顾先生。”
顾淮庭瞥了那人一眼,那人识趣的没再出声,退到一边。
好不容易把咳嗽压下,刑江努力调整著表情抬起头,看著顾淮庭,“顾先生。”
顾淮庭看著衣不蔽体、露出紧实肌理的狼狈男人,微微笑了,“把人放下来。”
旁边的人点点头,快走两步解开了刑江手腕上的麻绳,在他身体落下的瞬间扶了他一把。
“你让开。”顾淮庭冷冷的说著,站起来从前面慢慢走过去。
行刑的人慌忙松开手,刑江腿一软,却硬是单膝著地,手撑了一把。
男人硬气得让人汗颜,顾淮庭挥挥手,所有人退出了地下室。
“刑江。”
“是,顾先生。”看著眼皮底下的皮鞋,刑江深吸一口气已经做好了挨踢的准备。
“债的事交给我,以後不准私下见季非。”
刑江一愣,顾淮庭说什麽?替他还债?
“听见了?”隐隐变得严厉的声音让刑江打了一个激灵。
“谢谢顾先生。”
转变得过於突然,有点让刑江摸不清顾淮庭心里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但是,既然他要送钱给季非,自己也没有理由拒绝吧。
“嗯”了一声,看看单膝撑在地上的男人,顾淮庭离开了地下室。
等脚步声渐渐远去,刑江苦笑了一下,坐在地上,那里有著自己身上滴下的血。
缓过一口气,刑江勉强站起来,挺直了身体往自己房间走。
伤口必须得弄一弄。
路过客厅的时候,顾淮庭正坐在沙发上看东西,刑江走过去的时候迟疑了一下,看他已经微微抬头,还是硬著头皮叫了一声“顾先生”。
顾淮庭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视线又回到手里的东西。
刑江弯了弯脖子,发现自己的血滴在地板上,看了看,还是皱著眉先往自己房间里走。一会儿还得下楼把地板上的血迹擦掉。
顾淮庭有轻微的洁癖,如果让他看见,打扫的人又得倒霉。
刑江轻轻吐出一口气。也不知道楼上外用药有没有用完,如果没有的话问别人借又会很麻烦。
他吸了一口气,打开房间的门,又转身关上。
住在顾淮庭家的手下,房间门都是不带锁的,刑江也是。
拉下身上挂著的零散破布,刑江穿著内裤在橱柜里翻找药膏和药水,发现总算是还剩下一点,可要涂全身上下的伤口,这些还不够。
罢了,挑要紧的地方涂就是了,等明天再去药房买点来就好。
把药全摊放在床上,刑江取了条干净的毛巾弄湿,小心而利落的擦著伤口。消毒药水都用完了,就先用自来水洗洗应该也没什麽问题。唯一让刑江庆幸的是纱布还有很多。
把腹部和胸口还有下肢的伤口都擦干净,简单的上了点药,用纱布缠上,背後的伤口他看不到,也没办法处理,只好随它去。
等一切都处理好,刑江打开衣橱换上了白色衬衣和裤子。
落在客厅地板上的血迹必须得快点去擦掉。
只是走回客厅的时候,他没想到顾淮庭竟然还背对著他坐在那里看东西,似乎很认真的样子。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因为顾淮庭不喜欢有人在他看东西的时候打扰他。
刑江看看地上的血迹,动作很轻的抽出两张纸巾,尽量不著痕迹的蹲下擦著地板。背部因为蹲下的动作将肌肉拉得很紧,有些刺痛。
“怎麽了?”顾淮庭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响起。
“对不起,顾先生,”刑江将沾了血的纸巾随手一揉捏,动作迅速地站了起来,“有血滴在地板上了。”
这麽快的动作自然是让全身的伤口都牵痛了起来,刑江皱紧眉头,硬是挺了挺身体。
以顾淮庭的警觉性,有人出现在客厅里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但身後的人一直没有发出声音,所以他回头看了一眼,不巧看到那个刚刚受刑回去房间的男人後背的白色衬衣上映出来星星点点红色,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伤口没有处理?”
“处理过了。”刑江诚实的回答道,视线落在顾淮庭坐的沙发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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