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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赦为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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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此后,虽然脸色依旧黑得如墨,可是周遭却是弥漫着哀戚的氛围,整个人似乎笼罩着一层抑郁之气。
总之,他好像,真老虎头上拔毛了!
但是,双方都互相知道对方的所有事情,纵观皇帝的前半生,小心思一堆一堆的,看着他都快憋出病来了,要是皇帝用他的身体也这样心如海底,所有好的坏的都闷心里,活活把他憋出病来,怎么办?
男人四十一枝花,他还想穿回去,潇潇洒洒的。当然,穿回去,死不死另外再说。
人生在世,先抓住眼下。
“皇上?”贾赦深吸一口气,嘴巴张开老半天,双手依旧护着脖子,做好防备工作,才大着胆子,心砰砰跳的开口,“你……要是……”背后不知不觉湿透,贾赦眸光一瞥自己的身体,狠狠的倒抽一口冷气,不禁咬牙,飞快道:“你现在又杀不了我,气坏了自己,我又没半点损失!!!不就救不了心中所爱嘛,想想,你们好歹情谊互通,恩爱非常,张氏摊上我,没爱又无能给惹事的,一个女人都可以笑着面对,大男人的婆婆妈妈干什么?要杀要骂,给个痛快话!”
司徒锦:“……”
呆滞了许久许久,久到贾赦不禁要打哈欠睡觉了,才唇角一动,墨黑的脸色终于有了三两分松弛,吐了一口浊气,司徒锦看人欲睡未睡,双手却依旧搭着脖颈的模样,嘴角一勾,冷冷道:“贾赦,你胆子倒是越发大了!”
“反正都是要死的!”终于听见人开口,贾赦眼皮子耷拉了一下,带着一丝的自嘲,神色自若的说道:“自从求而不得却被吊着倒宝玉出世,才勘破,就懂了,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在强求也没用。求而不得,那就拉倒呗,顾好自己,活得开心点。我知道你那么多事,如今,有一天,是一天。”
“朕有那么无容人之心吗?!”司徒锦咬牙,眸子颜色又黑了,一字一顿。
贾赦抬眼看了司徒锦一眼,看人眸子黑漆漆的深邃至极,从未料想过有一天会出现在自己身上,愣怔了片刻,移开目光,低咳一声,拍龙屁,道:“你挺好的,祖母说过英雄是牺牲一人,造福千万家,皇者是最孤单的英雄,拥万里江山,享无边苦楚。”
司徒锦闻言一震,心中一股暖流划过,但是旋即面色又黑,因为记忆中,贾赦待人说话之后,立马道:“那我做狗熊好了!”
贾老夫人,出来谈谈教育问题啊!
贾赦揉揉脑袋,看人又忽地变黑的神色,打个哈切,“皇上,咱睡吧,没两个时辰,又得爬起来上朝,你受得住,可是别把我熬成熊猫眼了!”
“可是,我不想睡。”司徒锦忽地嘴角一勾,露出一丝的笑意,道:“是你大逆不道勾起了我伤心事,就打算这般轻轻松松结束?朕如今不能杀你不假,可是折磨你的法子多的事。”
贾赦:“……”
这是什么情况?!!
京城城墙之上,贾赦裹得厚厚的,傻愣愣的看着负手而立的皇帝,在翘头看昏暗的天色,几颗星星稀稀落落的挂着。
周围寒风凛冽。
寒冬腊月,简直是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我想看夕阳初升!”
“……”
“从来四更醒,五更上朝,未有一次!那年承诺看泰山日出之景,却最终无法实现。”司徒锦眺望远处,淡淡的说道:“你既然知晓朕全部之事,陪朕看一次吧。”
贾赦:“……”好想抽自己的贱嘴,有木有?!
大冬天,还病着,陪人来吹冷风!!
搓搓手,紧紧的抱住汤婆子,想要自己暖和一点,随后贾赦艰难的开口,认真的劝道:“皇帝,你要上朝。”
“吵来吵去,也不差这一天,罢朝,让他们冷静冷静!”
贾赦猛的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司徒锦说完之后,看了一下贾赦错愕的模样,不其然心情就忽地好了许多。偏头看向天空,眼眸闪着笑意。帝王无私事,起居注每日的呈例,让他渐渐恍若听话的木头人一般。
不过……现在嘛!
远处云层翻滚,渐渐由暗变红。红云现世,掩藏其后的金乌慢慢腾飞出亮眼的金芒。
入目皆是红。
血红!
恍若当年。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身旁的内侍忽地亮出匕首,锋利的白光闪过,而后人倒下,血涌如柱,血色由红到黑。
愈发多的云彩燃着变为红霞,恍若火在熊熊燃烧一般,金乌普照大地,司徒锦不由的眨眨眼,伸手遮住过于刺眼的目光,重重一声叹息,带着一丝的释然。
贾赦困的直打哈欠,悄悄抬眼,看人心满意足的脸,蓦然看看阳光,眨眨眼,默默走了几步,靠近城墙,看人迎光而站,背后是京城高耸的围墙,底下小贩沿街叫卖的声响若有若无的传来。
不由的心里涌出一丝奇妙的波动。
他的安逸生活,底下百姓的安逸生活,到底是这个人担起来的。
十岁,他还窝在祖母怀里,说母亲偏心老二呢;二十,他絮叨着对张氏说,母亲怎么还偏心老二;三十,抱着两人的牌位,还在嘀咕;到了四十,才断了念想!
他的一生浑浑噩噩,纸醉金迷。
而他,十岁登基,亲政为皇,御驾出征,平定内乱,休养生息,恢复生产……铁血手腕,八方朝贺,如今英雄暮年。
贾赦垂眸,捏了捏发丝,白发悄然而生,哪像他,真四十一枝花,保养的水嫩嫩!
撇撇嘴,贾赦转身打个哈切,昂首看看冉冉升空的朝阳。
英雄有英雄的活法,狗熊有狗熊的好处。
人各有命。
尊敬英雄,敬畏英雄,但不羡慕,光鲜背后总有苦楚。
还是自己潇潇洒洒为好,松松肩膀,贾赦眯眼,靠着墙边,打盹。
“你说,泰山的日出会是如此吗?”司徒锦缓缓开口,想跟人说说说,有些东西,积压心里太久太久。
但话问完久久不见回答,司徒锦上前一步,看着睡得香甜的贾赦脸色黑了一寸。能直接站着睡去的人少见,尤其是在他面前,压根为无。
死死的盯着人看了一会,司徒锦缓缓的叹的口气,忽然轻轻笑了起来。
有着他的记忆,用着他的身子,跟“他”交谈,他们两人之间,没了君臣之间的拘束,这般新奇的体验,让他莫名的对“皇帝”这一职位,多了一丝的厌烦。
果然,有些东西,需要与人争夺,才会有危机感。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自由,喜怒随心了。
做皇帝久了,他怕。
怕自己被死亡。
他老了,今年四十又九,过年了就五十。
………
帝王无私事,一举一动都会成为风向杆。
后宫因半夜遇鬼一事,已经黑云压城,皇帝降位宠妃新宠宫女,更是若九天玄雷劈下,一时间众人心思沉沉。
贾赦陪人看完日出,之后吃完睡,睡完吃,养好身子,等活蹦乱跳了已经五天过去了。宫内外,早已好戏敲锣打鼓的开场了,具体可见足足比往常翻了三番的奏折,还有皇帝愈发铁青的脸色。
这一日,难得的晴天。冬日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御花园里寒梅傲雪,景色宜人。贾赦命人设置了帷幕他窝在软榻之上晒太阳,顺带看看一窝已经上跳下窜的儿子,接见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说了大半时辰,贾赦一一扫过各色妃子,挥手示意不知名的小妃子们各回各殿,留下生孕过的妃子,撤了帷幕,让皇子们各找各妈,坐在一起。
坐在上首,贾赦便一目了然,清晰无比。除两任皇后早殇,皇子和兄弟一处坐着,其余都有娘。但是,扫过左上首空出的位置,手指头曲起学皇帝,轻轻敲了敲桌面,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
前太子,现忠义,“闹鬼”风波的对针对人,司徒咏缺席家宴。
宫妃面色带笑,眼眸若有若无的扫过空荡荡的座位,微微垂了垂眼眸。对于他们来说,太子是共同的敌人。
司徒咏被废,各自背后的家族都默默的推波助澜过。
眼眸环视了一圈母慈子孝的感人画面,贾赦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嘴角,手一伸,拿出从皇帝珍宝阁里翻出来的珍品折扇,唰的一声展开,微笑,随后遮挡住打量的神色,朝戴权眨了一眼。
他们今日打算好了,来一出“慈母为子”感天动地的大戏,将邪!祟谣言给弄成神迹,准备过个耳根子清净的好年。
但是,司徒咏不在,谁来开场?
贾赦目光悠悠的打量了众人一眼,微蹙的眉宇松开,空城计,他也能唱,抿口茶,唇角一弯,开口,“朕听闻尔等家里尚有欠款……”
…………
同一时刻,司徒咏正负手,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容,看着不请自来的“贾赦”。
原本因玉佩一事,正兀自心烦着呢,宫中闹鬼一事又接涌而来,直接拉抻了脸色,随意洗了个冷水澡,唤了太医,请了半月病假,他要静下心来,考虑考虑篡位成功的可能性!
没爹了不要紧,连娘也被拿来作践,简直是忍无可忍,欺人太甚!!
暗中联系朝臣心腹,面对皇帝忽如其来的家宴,压根没任何的兴趣,依旧报了病假。
不过……司徒咏斜看了一眼身形笔挺的“贾赦”,莫名的眼皮一跳。
司徒锦接到影卫传过的消息,知道司徒咏未曾进宫,眉头紧紧蹙起,再一想近日的奏折还有低下暗涌的风波,仗着自己荣国公后裔的身份,光明正大的上门拜访了。
坐在下首,看着司徒咏“灰白”的面容衬着窗边斜斜入内的和煦阳光,原本便是惊艳的容颜,如今薄唇一弯,似笑非笑,居然有了一份惊心的邪魅,不由让人警铃大作。
眼眸闪过一丝的不可置信,司徒锦细细的看了一眼,心中愕然不已,真未看错,是邪、惑!而不是往常的端正清雅,能刹那让一切芳华褪尽。
这眼底挥之不去的阴鸷神色,连被废之际都从未出现过,为何如今?
不由的揉揉眉头,司徒锦心绪翻腾。
“自上次小苑一别,贾将军当真吴下阿蒙,令人刮目相看啊!”司徒锦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眼眸略带玩味扫了一眼贾赦。虽然说四王八公都号称太1子党,但这帮人都是昔年泰宁帝因他被封太子之位,让他们环绕身边,给自己增一分助力。
他人所赐,自然是信不过!
尤其是荣国府,两面三刀的不要当他是蠢才,好吗!?就算其先祖在军中旧部如今已经成材不少,有手握重兵之人,但是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宁愿自己苦点,累点,勾践卧薪,心腹还是自己找到的好!
至于贾赦嘛?
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司徒咏唇边划过一道笑意。普天之下,还是头一个借醉酒之际,问他爱慕蓝颜是否自污。
自污,呵呵……一步退,步步皆输。
司徒锦眼皮一抽,听得出人话语中若有若无的打趣之意,一想起贾赦记忆中跟人一起喝过花酒,还互相交谈过谁名下的名伶多,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胸中蓦地翻滚了一下,面上一黑,酸甜苦辣咸,万般不是滋味涌上心头。
风华绝代却自甘堕落成为欢场常客,千金买笑。
为帝,他老了,扪心自问,忌惮过风华正茂的太子,可从未想过要太子自污来松懈他的心防。一个人只要才华绝代,谁会置喙后院,不过风流韵事罢耳。
为父亦当母,亲手教人长大,知晓离经叛道之举,斥责过,骂过,失望过。
父皇父皇,可对他从来先父后皇。
因为,他是相爱的结晶,不是为皇的棋子。
至于被废……
司徒锦眼眸一眯,往事翻涌而来。
☆、第30章 玩坏
他永远也忘不了一笔一划,白字黑字写下的废位诏书。
【今观阿咏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虐众暴戾□□,难出诸口;但其年少才智双绝;亦有蛊惑之迷;疑有鬼物凭附!朕思国惟一主;储位以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僵之休;因废太子,钦此!】
短短不过百余字;可是却是他翻来覆去整整半日,绞尽脑汁才落笔。
但是此前,他曾当众人面前暴怒,口不择言一句;“孽子;朕要废了你!”
帝王金口一开;覆水难收。
而让他真心冷;怒喝缘由却很简单………皇太孙病重;太子流恋花丛!!!
纵然此前他们父子因政见不合,又种种猜疑,父子之情渐渐消弭,互相对立。可作为一个政客来说,与人斗也是一种乐趣,尤其是亲手抚养长大的儿子,长江后浪推前浪还是姜还是老的辣?
互相提防算计,心酸之余还有一股异常的满足感。
更何况,对于他来说,儿子不成器,还有大孙子!现年不过七岁的承乾聪明伶俐,又乖巧听话,比起越长大越撅的儿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而且,此乃太子唯一的子嗣。
唯、一!
承乾见喜,患了天花,若是那一夜熬不过来,太子无嗣,这日后又会如何??
在看见司徒咏衣衫不整,无动于衷的神色,还满身酒气,胭脂香粉刺鼻,另一边,太子妃面色颓然,低声呜咽,还有病床上高烧不退的孙子。
那一刻真的心寒入骨。
都说是他宠溺诸子,给了人希冀,使他们有了野心,但是无嗣的太子,无法延续血脉,已经让他们看见希望的火光了。
……
…………
司徒咏许久不见人回话,回想了一番近日荣国府的一举一动,慢慢在脑海里把自己想的东西梳理了一番,而后继续抿了一口茶,茶盖触碰茶沿发出轻微的脆响,打破了屋内的寂静,也收拢回了司徒锦的神绪。
紫色的长袖掩住口唇,轻轻咳嗽了几声,司徒咏淡淡道:“本王近日身子不太舒爽,不知贾将军前来有何要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要事?!逆子,你都要篡位了。
司徒锦一想起最近朝臣间的暗流,恨不得把人掐死在娘胎里。
朕当爹当娘还给你带儿子的,哪里对不起你了!
微微闭了一下眼,再睁眼的时候,眼神里已多了一丝的火苗,司徒锦侧身,看向肖似其母的脸,一字一顿,握拳,压抑着怒气,直截了当道:“殿下,请恕臣无理在先!您不过暂废,且太孙尤在,又为何要兵行险招?”这孽子搞得几乎要满城风雨!
“呵呵~”司徒咏闻言嗤嗤的笑了几声,“贾将军当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果然,他身边有钉子,还没除干净。
划过一抹深思,司徒咏懒懒的斜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眼“贾赦”,以一种微妙的语气说道:“不知贾将军有何立场呢?四王八公虽然一早就打上东宫的标签,但是私下里……”玩味的瞥了一眼“贾赦”,“本王听闻贾将军不善赌技,故此爱全压?总落个不输不赢的结果?!”真不知是装傻还是有恃无恐。
至于篡位,呵呵。
有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不得不绝地反击。
承乾天花一事,他未在场,被人阴得心服口服,废了也毫无怨言,吃一堑长一智。但是,动了他儿子,还要动他尚未见过面的娘,幕后之人,不揪出来,不配为人父,为人子。他不过小小用计,想要找出背后主谋。不过如今,看来,还有另外收获。
至于父皇。
先皇后父。
而且,他不是他一个人的父亲。
心下忽然一痛,走到如今这父子相残的局面……
司徒锦没有立即回答,因为贾赦赌品太差,压个大小,也是两边一起,从未有过选择,而司徒咏几乎直白指出贾家背地里跟各皇子勾勾搭搭,也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司徒锦抬头,眼角上挑定定的看向司徒咏,他费尽心机培养出来的孩子,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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