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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繁花作者:苦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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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繁花》作者:苦素
你喜欢我我却喜欢别人的狗血文
文案
连瑾春喜欢上一个人,偏偏那个人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了,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人觉得无可奈何的呢?
连瑾春问:“柯琅生,我只问你一句,你心里可曾有过我?”
他残忍地笑:“有,在忘记他的时候。”
搜索关键字:主角:连瑾春,柯琅生 ┃ 配角:赵之阳,齐暮川 ┃ 其它:1V1
1、自甘堕落
神剑山庄守卫之森严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有人甚至笑言就连皇宫也比它容易出入得多。威名在外,普通的宵小鼠辈即便是有十个脑袋,也绝不敢以身试险。然而,今夜庄内却潜入了刺客,从发现到四处捕获足足有大半个时辰,这些训练有素的守卫们却再也没有发现刺客的身影。
黑夜里火光四起,庄内闹作一团。
连瑾春那张遮蔽在黑布后的脸此刻血色尽失,方才被围剿的时候胸口中了一剑,伤口甚深,他心里清楚若再不想办法逃出去,只怕就要死在这里了。
又一列守卫高举火把从身下掠过,连瑾春小心屏住呼吸,待他们一走即刻抓紧时机从走廊的墙角翻身而下。
掌心一片汗湿,他紧了紧握剑的手才走了不过几步,很快又见有守卫朝这边走过来,显而易见的是搜捕他的人数越来越多。
身边靠着的是一间亮堂堂的房间,眼下他也来不及管里面的人他对不对付得了,只能动作迅捷地从窗口跳进去。
屏风后传来哗哗的水声,那人像是没有发现屋内进了人,仍旧优哉游哉的洗着澡。直至脖子上架上了冰凉的利剑,他手上的动作才停滞下来,略抬眼看向这个不速之客。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被挟持的青年丝毫不见怯色,反而露齿一笑,不正经地说:“姑娘,卿本佳人,奈何作贼呢?还偷看我一个大男人洗澡,唉,这真是……”
连瑾春一身行头从头黑到脚,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唯有那双亮得出奇,也冷得出奇的眼睛露了出来,他实在是想不出这个小子就怎么将他看作成女子的。
也许……是故意的……
冷哼一声,他将剑往青年脆弱的脖子上又递近了几分,低声道:“想要活命的话,就闭上你的嘴,按我说的做。”
“好好好,不要激动,你还是先躲起来比较好,”青年抬眼瞥了瞥头顶的横梁,无奈地撇撇嘴,“不然我看先没命的,会是你啊……”
“什么?”
连瑾春略皱了眉,尚未来得及问清楚,门外就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他竟然比自己还要快听出来人的声息,为何方才……
“生儿,开门!”师父威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柯琅生不敢懈怠,连忙从水中起来,简单裹好衣服,“来了来了。”
“师父。”柯琅生恭敬地叫道。
来人正是神剑山庄庄主赵训,也是柯琅生的师父。
赵训见他没事心里松了口气,然而口上却严厉的斥道:“整个山庄的人都忙疯了,你不去帮忙捉刺客,还有心情在这里沐浴!”
他走进去,视线才落在浴桶旁边几滴鲜红的血迹上,柯琅生就绕到他面前,笑吟吟的说,“师父,您不去主持大局,到徒儿房里来做什么?”
“这些血!”赵训目光一凛。
连瑾春紧紧按住滴着血的胸口,心中狂跳,尽管横梁可以遮住他大半个身体,可赵训若要在这房内大肆搜查一番,他定然会被发现的。
他抿紧唇,紧张地盯着柯琅生,却见那人镇定自若地微微一笑,将受了伤的手掌伸出来,“徒儿没用,今日跟师弟比试武艺的时候被划伤的。”
他这么一说,赵训的脸色反而好看了起来。
“你呀,就知道由着你师弟胡闹!宠得他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还以为连你都打得过了!下回不许再让招了!”
许是这种事时常发生,赵训摇头骂了几句,走了出去。
连瑾春硬撑到此时已是极限,赵训走了没多久,他的身体就直直栽落下来,柯琅生快步走过去接住了,皱眉道:“你怎么样?”
热热的气息拂过耳廓,不喜与人亲近的连瑾春慌忙推他。
“……为什么救我?”
柯琅生不急不忙的扶着他站稳,笑道:“我救你一是因为你来只为窃物而非杀人,二是因为……我今天高兴。”
怪人,连瑾春淡淡看他一眼,忍住痛转身要走。
“喂,我救了你,你好歹也要道一声谢吧?”
“多谢。”
“我叫柯琅生,小兄弟你叫什么?”
对一个刺客攀情聊天,他还是头一个,连瑾春脚下步子一顿,却头也不回的纵身跃了出去。
……
“我叫柯琅生,小兄弟你叫什么?”
声音穿破岁月重重叠叠而来,响得脑海里一片混沌。
……柯琅生。
连瑾春重重闭了闭眼,身边传来一声低叹:“瑾春,我在跟你说话,怎么什么时候你都能发起呆来?”窗外下着密密的雨,深深吸一口气,一股湿凉便缓缓渗入肺腑。
连瑾春恍神,回忆浓重,有时候他竟会分不清哪些是昨日发生的事,哪些是今日才经历过的。
萧羽见惯了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心事重重,也不点破,径直将手中的药瓶递到他面前,说:“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药,给柯琅生服下吧,至少你和他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么?”连瑾春还是有些犹豫。
“你也可以选择不这样做,”萧羽说,“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以他现下这样带着伤还天天作践自己的情况来看,根本就活不了多久。”
连瑾春的眸底闪现一丝痛色,修长白皙的手指一点点的握紧了手中的白瓷瓶,就像握住了唯一的命。
找到柯琅生是在勾栏院,连瑾春冷着脸迈进门去,老鸨心有余悸的躲得远远的。一时间整个一楼万籁寂静,客人们、姑娘们无一不在安安静静看着他,哪里还像个寻欢的场所?
并非是他模样长得骇人,相反的,他生得眉目如画,俊美无二。
静静站立的风姿能将这远山青黛的美景都比下去,这世间要找出第二个在相貌上比得过他的,怕也不多。
只不过这身煞气……却叫人不敢恭维……
先前也有喝醉的客人不怕死的凑上去想与他亲近,而下场往往不是折颈断骨就是无端端被毒得口吐白沫,命悬一线。
他下手这般狠毒,此后便鲜少再有人敢招惹。
“柯琅生在哪里?”连瑾春问,声音阴冷。
“在、在三楼,公子请、请跟我来。”
战战兢兢将人引上楼,连瑾春赏了小丫环一些碎银,憋着一股气推开门。
三楼走廊尽头的这间房烛火尽灭,他往里间走去,眼睛正在一点点适应黑暗,手腕忽然被人扣住,身子在瞬间被压制在墙边,男人身上浓重的酒意扑鼻而来。
“柯……”
连瑾春紧紧蹙眉,甚至来不及叫完他的名字,男人灼热的唇就吻上来,他听见他温柔的、带着笑意的,哑声低唤:“之阳……”
2、忘却旧事
唇堪堪沿着连瑾春侧开的脸颊擦过去,力道这样轻柔,他却觉得那一小块肌肤烫得人生疼,就连心脏也不自觉缩紧。
“砰”!
下一瞬,毫不犹豫出击的一拳精准的落在了柯琅生的右眼上,听得他痛哼一声,捂着眼睛跌落在地。
夜是那样沉,一门之外又是那样的喧嚣热闹,这里反而显得如此冷清。
男人的酒意许是清醒些了,呆坐了半晌竟像个孩子似的将身子缓缓的蜷缩起来,仿佛这样心里面的伤口就能捂得严严实实的,不会再被任何人窥探。
“之阳……”
柯琅生呢喃,语气温柔似水,却听得人眼眶一热。
连瑾春蹲下来,有些生气地低声说:“神剑山庄已经没了,赵之阳也已经死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柯琅生动也不动,似乎什么也听不到一样怔怔坐着。
之阳怎么会死呢?不会的,他怎么舍得死呢?他那么怕痛。神剑山庄又怎么会没有了呢?那些血,那些几乎染红天际的大火都只不过是个噩梦罢了。等他睁开眼睛,师兄师弟们肯定还会在的,否则……否则怎么大家都不在了,而独独他活了下来呢?
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柯琅生先是低声闷笑,接着像是发了狂似的越笑越大声,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滴落,将衣袍的颜色晕染得更深。
连瑾春被他这副癫狂的状态吓了一跳,想要伸手去扶他,就却猛地挥开,“你滚!我不用你管我!”
柯琅生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殷红的血迹渗透出来,染红了胸前的一大片。他们一直隐匿在黑暗中,连瑾春起先看不到,方才不小心触碰到,指尖温热而粘稠的触感,熟悉得简直令人心惊。
他这是在一心求死啊……
连瑾春苦笑,狠了狠心点了他的穴道,捏着他下颚逼他张开嘴,将萧羽给的药水尽数倒入他口中,指尖沿着喉咙滑过,引着他咽下了方才解开穴道。
这些日子,柯琅生被他治好一点又故意将自己伤得更重,根本就对此不屑一顾,瘫软了身体靠在墙边,他讥讽地笑:“别白费力气了,这些药用在我身上也是浪费,由得我自生自灭吧……”
“以前的那些药也许没用,”连瑾春艰涩地轻声说,“可这次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柯琅生用脚将酒瓶勾抛到空中,再伸手接住,仰头就猛灌。
连瑾春看他一会儿,却破天荒的没有阻拦,反而跟着盘腿坐在他对面,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喝酒。
夜凉,心更凉。
道风山是一处妙地,方圆十里繁花似锦,连绵不绝,偏偏要进去却要花费好一番功夫,若是没有人带路,走不了多久定然会迷失在丛丛山林中。
阳光从半开的窗户漏进来,林间雀鸟扑腾着翅膀停落在窗边,偏着头梳理羽毛,床上的男人迷迷糊糊醒过来,有些头疼地捂住脑袋。
这是……什么鬼地方……
屋子四处没有人,柯琅生逛进厨房的时候,正见上头正咕噜咕噜煲的一罐药。身上四处都有伤,虽然被精心包扎过,但仍然疼得厉害。
柯琅生白着一张脸站了半晌,刚决定还是先回去躺会儿,回头就见一个人手里捧着药材正傻兮兮地看着自己。
逆着光,那人的相貌表情都看得不大真切,柯琅生忍不住往前迈了几步,笑道:“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我又怎么会在这儿呢?”
暖融融的光照得眼前的青年白皙的脸微微泛着红,那双眼睛剔透得像是一块雕琢多年的宝石,漂亮得让人心颤。
唇有些薄,颜色甚至有些苍白,但是吻上去的感觉应该是极为柔软的……
可是这种事我是怎么知道的?
柯琅生微微一怔之后哑然失笑。
“你……感觉怎么样?”那人问,声音清冷,略带着不可察觉的轻颤。
柯琅生笑:“头有些疼,全身的骨头都像是快要散架了一样。哦,对了,”他紧皱着眉按住额头,小声呻吟道,“我好像不大记得自己是谁了……”
连瑾春以为自己听到这个答案至少会是欣喜的,可是现下更多涌现的却是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平静地点了点头,连瑾春走过去将药材研磨成粉状,然后加进药罐里。
“你身体还没有好,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柯琅生看着他,说:“是你救我了吗?”
“……算是吧。”
“那……我们之前认识吗?”
连瑾春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很快掩饰过去,垂下眼眸,他淡淡道:“不认识。”抿了抿唇,他又说,“你重伤昏迷在山里,我不过顺手救你回来而已,等伤好了你就走吧。”
“哦,那多谢兄台了。”
柯琅生见他态度冷淡,似乎不愿与他多说,便识趣的停了嘴,慢吞吞回了房。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自己怎么会一点过去的事都想不起来?
药煲好了,连瑾春将它倒进碗里,端着走出厨房。
厨房的门边却靠着一个人,他懒洋洋地看着碧空如洗的天空,摇头笑道:“如果我是你,我会告诉他,你怎么可能连我也忘记了呢?我们啊,曾经爱得那么要生要死,你还说过你心里只有我的……”
他将说书的故事里讲的话模仿得惟妙惟肖,连瑾春却笑也笑不出,“我不会告诉他这种话,因为他心里根本从来就没有我。”
萧羽替他可惜:“可是你也不必告诉他你们从不相识啊,如今赵之阳死了,留在他身边的就只有你了。你既然这么喜欢他,说句善意的谎言又有何不可呢?”
“你说得有道理,”连瑾春说,“我也不否认曾经这么想过,但是,我还是过不了自己那关。而且就算我骗他,我们曾经如何相爱,他对我也不会像对赵之阳那么好。因为喜欢一个人,对一个人好,应该是真心的,发自肺腑的,而不是仅仅靠一个谎言就能虚构出来的。”
萧羽笑了笑,温和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有些凌厉:“相识多年,看在旧情的份上我得提醒你,若是主公知道,他最得力的手下如今变得这般优柔寡断,感伤多情,你猜,他还会容得下你吗?”
连瑾春眼睫微颤,握着托盘的手猛地缩紧。
“这些话你总也听不进去,”萧羽的身影在林间虚晃几下很快不见踪影,声音仿佛自天际传来,“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嘿,有在听吗?”
“嗯?”连瑾春回神,挥开柯琅生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手,尴尬道,“你刚刚说什么?”
柯琅生将喝光的药碗递给他,皱眉道:“我看了看我身上的大多都是刀伤,而且应该也伤了有段时日了,可就只有一处,就是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一圈青黑的右眼,嘴角抽搐道,“这个明显是新伤啊,谁打人打脸啊?嘶,疼死我了,你知道是谁弄的吗?”
“啊?这个……我怎么会知道……”
连瑾春抿了抿唇,眼神飘忽,脸颊微微有些泛红。
柯琅生睁大眼睛看着他莫名其妙像是害羞的样子,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言语。
3、日趋融洽
连瑾春给柯琅生治伤的药都是极好的,先前是他不肯配合治疗,所以伤势才会越来越重。可如今两人之间的相处虽然像个陌生人般略显生疏,但是柯琅生肯乖乖吃药睡觉,心情也见好,连瑾春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大半了。
春风拂柳,花香满溢,山中景致美妙如同仙境一般。
然而柯琅生的身体大好,再好的地方他也待不住了。连瑾春平日里没事不是练剑,就是一整日关在房门中连人也见不到,偌大的道风山连丝人烟都见不到,他简直就快要憋出病来了。
用过午饭,连瑾春默不作声收拾碗碟端进厨房,他也亦步亦趋的跟上前去,这么一个高个子往门口就一站就挡住了大半个日头的光。
连瑾春下意识转头看他,两人视线甫一交错,柯琅生就笑起来:“我帮你。”
“不用。”他说起话来冷冷淡淡,然而侧脸却沉静美好,眉目之间温柔似水。
柯琅生收回伸出去的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一时间也想不出要说什么话,但脚就是不由自主的定在那儿了。
“你身体才见起色,还是去房里躺着多休息下比较好。”
连瑾春没有再去看他,但这么大个人站在旁边,想要视若无睹根本就不可能,可他这头才想了借口轰他走,柯琅生就笑吟吟地说:“没事,我好多了,一个人在屋里待着也闷……哎,你去哪里?”
“我去练剑。”
“你等等,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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