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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往天堂的班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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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麻烦徐县长和林姨了,如果徐县长没有别的安排的话,我就回去了,不麻烦林姨了。”

  “那好,今天辛苦你了,那你就慢走好!”

  “ 徐县长好好休息,林姨,我走啦!”

  徐炳松向小李亲切地点了点头,林素英把司机小李送出了屋门。

  徐炳松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深呼吸。林素英正想喊女儿洋洋去给她爸爸拧把热毛巾来,却又想起女儿洋洋吃过晚饭后就到一个高中时的同学家去了,于是,只好自己动手去。

  “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叫你别硬撑着,不能喝就一定不喝,人家总不会把酒端来灌你吧?真是的!”林素英一边用热乎乎的湿毛巾为徐炳松擦脸,一边唠叨着。

  “你懂啥子哟,你以为我想喝?”徐炳松一张嘴说话,酒精的气味又浓浓喷发出来。

  “是的,我不懂,再复杂的三角几何我都弄懂了,就是弄不懂你们这些‘公仆’们?我……。”看见丈夫那张瘦削的脸因了酒精的刺激而有些发青,林素英再没有把话说下去——就让他在微微的醉意中静静地休息休息吧!

  把丈夫搀扶进寝室后,林素英悠悠想到:自从丈夫于八五年离开三溪中学的那时起,他就很少开开心心地笑过,他从前那豁达的性格不见了,像整个儿变了个人似的。每天能与家人呆在一起的时间也明显地变少了,甚致,有时一连几天、十几天都不在家。即便是回到家里,要么是一脸的疲惫不堪,要么便是像今天晚上一样浑身酒臭、脸色铁青!

  这难道就是当“官”的快乐吗?

  许多次,自己对丈夫说:“要是我们重新回到原来的学校去,你愿意吗?”

  每当听见妻子这么问,徐炳松总是楞楞地注视着她老半天不回答,而他的目光,是那样的迷惘、浑浊……。

  其实,徐炳松是很想把许许多多的想法告诉她的,但是,他根本就不想回答。即便是跟她说了,那又能怎么样?是要让她跟自己一同分享精神的痛苦和理念的孤独?

  不,一切就让自己一个人去默默承受吧,何别牵连善良的妻子女儿?!

  一切就跟着良知走吧,那管它风霜也或雪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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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

  为了不影响丈夫的休息,林素英把电视机的音量开到最小程度,因此,当外面来人的敲门声响起时,便显得格外的清晰了。

  “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林素英起身去开门,满以为是女儿洋洋回家来了的她正想说“怎么身上带有钥匙,不自己开门”,却见瘦高个子的阚尚杰手里提了一大网兜水果,正满脸堆笑、毕恭毕敬地站立在门口。

  “哦,是阚尚杰?阚秘书请进!”

  有好一年多没到家里来耍过了的云江县县委办公室秘书科科长阚尚杰突然出现在惜日老师的眼前,足实让林素英吃了一惊。

  “林老师好,徐县长回来了吗?”

  阚尚杰表情尴尬地笑着说道。他知道林素英没称他为“科长”,同时又客气地称自己为“阚秘书”的原因,更知道她看见自己时为什么会那样吃惊——这都是因为自己好久设来看望这位当年在洛河老家的三溪中学读高中时的恩师,所以她才会有这样的表情和语言的缘故。

  “回来了,回来了,请进,尚杰来看你来了,老徐!”林素英朝寝室里喊了一声。

  “来耍就行了,何别去破费呢?”

  “抱歉得很,我早就该来拜访您们两位恩师了,一直稀里湖涂的混掉了时间,哎哟,徐县长是不是已经休息了?你看我好鲁莽,林老师,要不——要不我改日再来拜访您们俩位我的恩师?”

  阚尚杰做出很歉意的样子,慢慢从沙发上直起身来。

  “不碍事,不碍事,只不过是先前在招待所跟乡、镇的书记们多饮了一、两杯,回家后觉得有些晕乎,便上床迷了一忽儿,现在已经好多了。”徐炳松一边说着,一边搡着鼻梁走出寝室来。

  “前段时间一直跑县里面创文创卫的上报材料去了,整天稀里糊涂地混,没抽出时间来看我的两位老师,真是抱歉得很!”

  阚尚杰边“忏悔”着,边欲起身给徐炳松让座,但他刚一挪动屁股,双肩却被徐炳松的两只宽大而瘦骨嶙嶙的手掌压住了。

  “别客气,阚科长!”徐炳松拍了拍阚尚杰的后背,并挨着他坐下。

  “哦,你看我刚才还忘记了呢,尚杰当科长了么?值得恭喜呀,进步很快嘛!”

  林素英端上两杯茶水来,在徐炳松和阚尚杰两人面前各放了一杯。

  “哎哟,学生我不敢在两位老师面前卖弄了,请徐县长和林老师不要夸我,还是就叫我小阚或尚杰吧。”

  阚尚杰见两位老师左一句科长右一句科长的,心里自然十分甜蜜,但却又谦虚地摆摆手,装出“不敢当”的样子,又补充说道:

  “说起来,学生我还十分惭愧,原先在三溪中学读高中时,两位老师传授给了我那么多知识,而今毕业后在县级机关混了这么多年,不但没做出点成绩来,反而倒还把两位老师教给我的知识给多半忘了,惭愧,实在是觉得惭愧!”

  “这就是新陈代谢嘛,旧的知识忘了,新的知识却又学到手了。”徐炳松说道这里,不禁打了个呵欠,他知道阚尚杰绝对不会是为了这些无聊的闲谈而拱起过来的。

  “在我们县的县级机关的年轻人中,你的进步还是很明显的嘛。” 

  “哪里,哪里,我离党和人民的要求还相距甚远呢。”

  阚尚杰说道这里,便想到:如果再说这些题外话,恐怕徐炳松又要打瞌睡了吧。于是,便把话题一转,侧过头朝徐炳松那边挪了挪屁股,压低了声音说道:

  “徐老师,有一件事情我想请求您和林老师帮帮我,不晓得是不是可以?”

  徐炳松瞟见阚尚杰朝自己这边挪动屁股同时又压低了声音跟自己说话,便知道下面的事情才是他今天来自己家里的主要目的,于是,他便显出随意的样子笑了笑,一边喝口茶水,说道:

  “没啥子可不可以的,你也是为了县委、政府的工作嘛,又不是违法乱纪的事情,没关系,你只管说!”徐炳松的话中有话,显然是向阚尚杰指明:如果是涉及工作上的事,那么,怎么说都行;如果是不涉及工作上的事,乃至违法乱纪的,则……。

  阚尚杰听出了徐炳松的“话外音”,但仍然硬起头皮说道:

  “是的,是——是工作上的事,涉及——至少一半是工作吧,这次全国的各大专院校的大、中专生的毕业分配施行的是双向选择机制,我有个弟弟——亲弟弟,刚从省城大学的法律系毕业,这次分配到我们县来工作,但现在工作单位还没有确定。前段时间我听说我们县工商局的法制科还有两个行政编制,不晓得老师您是不是清楚?我想——我想请徐老师您——可不可以出面跟丁永明局长打一声招呼,帮我们——全家和我弟弟这个忙,我代我们全家对您和林老师表示衷心感谢……。”



  阚尚杰叽哩咕噜老半天把话说完,光滑而宽阔的前额上渗出了细细的一层汗,而他那双小黑眼珠儿却滴溜溜转得飞快。

  “这件事情——先还谈不上感谢我,工商局到底还有没有行政编制我也还不知道,如果真的有空缺的行政编制,我们县级机关对高文凭、高素质的大学毕业生还是欢迎的,你的那个弟弟叫……”

  “阚海!”阚尚杰赶紧回答。“当时您和林老师还在三溪中学的时后,他还在读初一,你还教过他的化学,林老师教过他的英语和数学呢,他也是您和林老师的学生!”

  “阚海是你的弟弟么?”刚才在徐炳松与阚尚杰谈话的时候就去了寝室里收拾衣柜的林素英,在刚出寝室门时忽然听见了阚尚杰说的话,便插进话来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八八级的,毕业时考取了省城大学哲学系,后来,他在学校里给我来信,说他要转到法律系去。”

  “是的,是的,阚海还随时跟我提起说,当时林老师是所有老师里最关心他的呢,他说他永远都会记得林老师的恩情的……。”

  阚尚杰暨此机会,把阚海曾经告诉他的话充分发挥了一番,以希望博得林素英的欢心。

  “这都是他自己努力、刻苦钻研的结果,我也并没有啥子特别照顾过他,倒是对他非常“凶”的呢,他今年毕业?”

  “嗯,已经毕业了,不瞒林老师说,我今晚正是为他分配工作单位的事来请您和徐老师帮忙的呢。”

  听了刚才徐炳松和林素英的话,阚尚杰忽然想起阚海那天晚上说的“要来看林老师”的话来。而现在根据徐炳松、林素英刚才的谈话来看,刚到云江的第二天,阚海显然就没有到过他们家。于是,他在内心里便埋怨起“不懂事”的弟弟阚海来。此刻,却听林素英微笑着对徐炳松说道:

  “阚海这娃娃读书是很用功,人也很老实(这话暗中影射阚尚杰),如果是毕了业真要来云江工作,”

  林素英微笑着把头又转向阚尚杰;继续说:

  “你徐老师也是相当爱惜人才的哟。”

  林素英说完;又微笑着看了看徐炳松——与其说是阚尚杰来求徐炳松和林素英帮弟弟阚海的忙,不如说是林素英恳请丈夫在他自己领导之下的机关单位里为自己的“得意门生”阚海落实个工作!

  徐炳松是明白妻子后一句话的意思的!

  “阚海?”

  他虽然离开洛河好多年了,可是,对这个名字他仍然记得起的——这不就是自己当年在三溪中学时教过的一个学生么,同时,也是妻子教过的。他那股刻苦钻研的劲头是当时全校出了名的,最值得称道便是“厕所事件”——有个夏天夜晚的凌晨二点过,学校里的孔老师因事路过学生寝室旁边的厕所处,发现厕所的路灯下有一个人蹲在那儿。孔老师开初还满以为那是个小偷或其他什么做坏事的人,可是,待孔老师悄悄走到近处一看,却发现是一位在厕所的路灯下看书的年轻娃娃,后经“逮”来询问,方知是初三、三班的学生阚海。后来据他的同寝室的同学们说:他每天晚上这样子在厕所的路灯下挑灯夜战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那时,阚海憨厚老实,拼劲实足,不仅自己打心眼里喜欢,妻子林素英更是随时挂在嘴边呢。一旦女儿洋洋学习偷懒,她便拿这个娃娃来做她的榜样……后来听妻子说,这小子高中毕业时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省城大学,那可是全国前八所重点综合大学之一哟!

  “阚海是阚尚杰的弟弟?”要不是阚尚杰今天晚上来家里,他还根本不知道呢。

  “他这次要分配到云江来?”

  ……

  在阚尚杰一个劲儿地说“感激不尽”的同时,徐炳松象忽然记忆起了什么事似地自言自语道:“丁永明——丁永明,这仁兄可是个怪脾气啊,要跟他说进人的事——嗯,你跟史书记谈过没有?”

  阚尚杰没想到徐炳松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他知道;现在提史立成,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个敏感的话题,这个话题由徐炳松先提了出来,其言下之意会不会是:既然史立成那么重用你的,这类事情怎不去找他?

  阚尚杰想到这里;不禁面红耳赤地说道:“没有!”

  说完之后;阚尚杰便无下文了。

  “阚海这娃娃的事,你出不出面跟丁永明说一声?”送走阚尚杰后,林素英问徐炳松道。

  徐炳松神情严肃地说道:“如果今晚他(指阚尚杰)说的是不关阚海的事,我是绝不会出面的,这倒不是说我对他有啥子偏见,好殆他还是我教过的学生。可是,你顷听一下机关里许多老同志对他的评价——“关系学家”、“阚白嘴”等等,只不过大家都碍于史立成的面子,不好公开指出罢了。年轻人,还是踏实点的好!”

  “但愿阚海不要像他哥哥的为人那样!”林素英幽幽地感叹到。

   
第一天
那天从尚杰家出来后,阚海本来打算去林素英家里一趟。但一考虑到目前自己工作单位还没有具体落实,万一林老师问起自己在哪个单位上班,则如何交待?于是,考虑再三,终究还是没去。

  “还是等工作单位定了再去拜访罢!”阚海自我安慰到。


()
  一恍,时令已进入九月。

  阚海从云江回洛河的老家后,一直没有离过家半步。他每天就在家里静静地等待阚尚杰的来信,然而,云江县这边一直没有信息过来,阚海真是心急如焚!

  一方面,父亲、母亲为了供自己上大学耗尽了终身的积蓄,姐姐和姐夫也帮了不少忙;大家的日子都过得非常清苦。但是,谁也没有怨言,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精神支柱——只要把这个大学生抚养到毕业,一切困难都将过去,届时,美好的未来在向阚海招手,象他哥哥阚尚杰那样,将来能求得一官半职的,全家人脸上都光生。另一方面,云江这边迟迟没有消息,父亲、母亲、姐姐、姐夫一开始还能忍耐,但周围四邻的乡亲们却倒忍不住了,纷纷猜测:这娃娃是不是在学校里闹事给开除了?要不,名牌大学毕业怎会没工作呢?

  时间稍长,父亲、母亲、姐姐、姐夫也渐渐失去了耐心——难道左邻右舍的猜测是真的?

  愁云,笼罩着每一位亲人蜡黄|色的脸。

  直到九月底,阚尚杰的信终于来了。他在来信中写道:……由于你在学校里的档案迟迟未转到我们县人事局,工作安排便拖延了。现你的工作单位已定,即那天见面时我给你说起过的县工商局。为了你能分配到这样的好单位,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并调动了各方人物的力量,望你在收到这封信后,带着行李迅速到云江来!

  喜悦,荡漾在父亲、母亲和姐姐、姐夫的脸上;那些原来持怀疑态度的乡亲们,则一个个默默不做声了!

  “等着瞧吧,父亲、母亲还有姐姐、姐夫乃至乡邻们,我一定会好好地干,绝不辜负你们对我的期望,我一定会成就一番事业的,等着瞧罢!”

  在从洛河老家去天堂镇的途中,阚海的内心异常激动,他一次又一次地发誓:古人云‘好事多磨’乃千真万确——自己已完全作好了准备,准备迎接一切挑战,准备默默忍受所有来袭的“苦难”,‘夹着尾巴做人’、“谦虚紧慎”、“退一步海阔天空”、“从奴隶到将军”……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定要好好地干,绝不辜负父老乡亲们的期望,力争将来任个一官半职来回报大家!

  五十二岁(档案记载)的丁永明是云江县工商局第三任局长,身材干瘪,个头儿矮小,尖细的下巴上面是一副清癯的脸,肤色黝黑。他那座鹰勾鼻上架着一幅宽大的老光眼镜,而那透明的镜片后面,是一双慑人心魄的眼珠……。

  丁永明是云江县南江区吴家镇红星村人,早年在家乡参加过土改运动,七五年任南江区区委副书记,八0年任区委书记;八七年调进县城任县工商局局长。丁永明的古怪脾气是县级机关里“出名”的,平素寡言少语,但作起报告来则“理论”一套又一套,并且,还特别善于耍心计,工作方式很独裁,全局局机关的四、五十名职工无不对其绝对言听计从、肝脑涂地——极少数“顽固不化”者除外!

  ###年,县上为局里安排来一名部队转业的正营级干部杨立伟,任县工商局副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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