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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有泪之色乃性-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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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in毫不犹豫地回答：“你。”
“说正经的！”
“我很正经！”Colin一副比窦娥冤的样子，一本正经道，“应该说除了你我还喜欢珠宝。你肯定排在珠宝前面。”
“”云翔又瞪他一眼，“难道要我把自己送你吗？”
Colin蹬鼻子上脸：“求之不得。”
云翔埋头吃饭，开始考虑要不要送他礼物——送了他绝对能得瑟半个月。
“不送也可以，我知道你的心意。”云翔的体质畏冷怕热，穿得再厚离开热源也会手脚冰冷，天气这么冷，他不想云翔出去受冻。
云翔没有回答，但是下午还是出去了。
Colin回到房间看着的两份礼物苦笑——云翔不知道圣诞节的礼物是放在床头的袜子里的，甚至看都没看到
两份礼物，一份是一对铂金戒指，不过擅自订做云翔不一定愿意戴，另一份是上好的笔墨纸砚，都是从中国运来的湖笔、徽墨、宣纸、端砚。
离开祖国，云翔开始重视中国的传统文化，就算书法写的不很好但还是喜欢看喜欢写，美国虽有这些东西但都不好，只是能用的程度。
只是一瞬间，Colin收起那对戒指，塞进柜子，和大大小小盒子装着的宝石放在一起，唯一打着蝴蝶结的盒子非常显眼。
或许是冬天谁都不愿早起，下午街上的人明显多于早上，偶尔有情侣肩并肩走着或是手拉手。
云翔绝不认为自己因为不敢和Colin行为亲密地走在街上而羡慕他们！他只是觉得两个大男人手拉手走着别扭，对就是别扭！
实在冷，云翔进一家咖啡店点杯热饮暖暖身，而对面就是一家首饰店。
要送戒指吗？云翔想，如果送戒指Colin会不会高兴得发疯？
还是算了，Colin应该已经订做好了戒指，就等时机成熟拿出来。
可是刚走开两步他又转回来——过节嘛，让他高兴高兴好了。可是这明显是一男一女的款式难道要他戴女款的绝对不行！
晚饭时间，Colin看到少了云翔，心立刻悬起来——不会在外面冻坏回不来了吧？
Lance扶着Oliver，笑眯眯道：“他在房间里。”顿一下又说，“抓紧机会。”
Oliver扶着酸软的腰，叫佣人把他们俩的晚餐送上去，示意儿子快去哄恋人。
等Colin走后，他深深叹口气：“第一次过这么冷清的圣诞节。”
“有我陪你还嫌冷清？”Lance的表情变得危险，“Oliver”
房间里，云翔趴在那张king size的大床上一动不动，壁炉里没有生火，灯也没有开，整个房间显得十分阴冷。
听到脚步声，他动了，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拳头大的盒子，头还是埋在枕头里，说话闷闷的：“礼物。”
Colin眼睛一亮，顺手开了灯快步走过去。
盒子里放着一个金戒指，对只有一个，即使里面的痕迹充分显示了原本应该有两个，但是在他眼前的只有一个。
目光移到云翔手上，没有戴。于是他故作惊讶地问：“只有一个？”
“嗯，只有一个。”
“云翔，你是不是被人坑了？这个盒子是放两个戒指的。”Colin握上云翔的手，意料中的冰冷。
“少废话，不要就扔了。”他转向另一边。
Colin抱紧他，把没压着的被子卷到他身上，这才拿出戒指笑呵呵地戴上：“要，当然要。”有点大不过他喜欢。看着戒指幸福地冒了两分钟泡，他突然想起这是什么意思，“云翔，你这是接受我了吗？”
“不是早就接受了”他抱枕头抱得更紧了。
“你那时候就是口头上接受了。”这么久了，两人一共就做了两次，每次都是云翔在攻受争夺战中败下阵，Colin才能如愿以偿。
这恋爱谈得真憋屈，从远在天边吃不到变成了近在眼前不能吃，Colin痛苦得真去挠过墙。
云翔慢慢抬头，看到大了一圈，伸手要去摘：“不合适，扔了吧。”
Colin握拳不让他摘，固执道：“挺好，就这样。”
“你的呢？”云翔不想跟他纠缠，如果他愿意戴上Colin订做的戒指，为了凑成一对没准会把这个收起来。
“收起来了。”
“我以为你会当礼物送。”
“我以为你不会接受。”
云翔又一阵别扭，小声道：“我都说我接受了。”我只是不能接受在下面。
Colin觉得圣诞真是他的幸运日，原本以为起码还要过半个月才能让云翔戴上的。
他拿出的两个戒指款式一模一样，只有大小的差别。
不是一男一女的就好，云翔卷着被子蠕动几下靠近Colin那边伸出手示意Colin给他戴上。
大小正好，想到自己买的那个云翔又是一阵郁闷，一抬头却看见Colin正在把另一个放回去。
“等等干嘛不戴。”
“有了。”Colin晃晃左手给他看那个不合适的金戒指，一脸的认真。
要不是知道这人什么德性，云翔都要以为他是在讽刺他了。
“戴上。”见他犹豫，云翔毫不犹豫使出杀手锏——“我想跟你戴一对的。”
果然，Colin迅速戴上，只是那个金戒指还是没摘下来，一金一银，看起来就像个土豪。
云翔气得仰倒：“像什么样子，暴发户呢？”
Colin乖乖摘下金戒指，从收藏品中找出一条项链，串了当项链才作罢。
他这么重视这份礼物，云翔很高兴，大方地赏了Colin一个吻：
“圣诞快乐，Colin。”
“圣诞快乐，云翔。”
第23章 再借·争吵
一个50岁左右的老人从山上慢悠悠地下来。
这个老人就是萧鸣远。
他磨磨蹭蹭地下山，走在去展家借钱的路上他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他之前的欠款一分未还，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借到。
（这里设定安淑涵生了几年病再去世）
安淑涵生病后不到一年，萧家就已经债台高筑，安淑涵因为曾经有待嫁经历，家里教过她怎样管理庄子，除了自己要亲自动手，他们曾经的生活和管理庄子差不多。可是她病得难以起身，萧鸣远只会风花雪月，萧雨凤、萧雨鹃也被娇养着长大担不得多少事。
这样一来还钱不说，他们现在的生活还都是靠借钱维持的。之前的债务还没有换掉（一个子），萧鸣远已经不得不去借第4笔钱——之前借的钱已经用完了。
还好他答应的还款期限比较长，不然寄傲山庄现在就是债主盈门的场面。
久违的，在展家钱庄的是展家二少爷，那个很大方借给他10大洋的人。
“做账的方法是不是该改改，很容易做假账。”Colin看着他不怎么看得懂的账簿，很新奇——居然还能看到这么老的记账方法。
“我要是改了，第一个不高兴的就是我爹。他会觉得我是为了跟云飞抢家产。”就像上辈子一样，他做出的任何改革都被批评为“好高骛远”，要求全部改回去。因为展祖望怕改变后，云飞回来弄不懂会处于弱势。
“那就先不改。”等我帮你夺下上辈子输掉的一切再改。
这时萧鸣远进来，微微鞠躬，他的动作很谦虚，他的表情很傲气：“二少爷，我这次来是想”
云翔一回头，当场愣在原地——是萧鸣远，他噩梦的开始——回魂后他还没有见过萧鸣远。
但是他永远忘不了这张脸，一切的因从第一次借给这个人开始就种下，在他不经意间生根发芽长成大树，打得他措手不及。
只是一秒，云翔立刻打断他每次来必说的台词，抢先道：“萧鸣远，你来得正好。借钱这么久你一点都没有还上，而且还在不断累加”
萧鸣远？Colin一听这人叫“萧鸣远”就警觉起来，跟云翔对视一眼，近两个月来培养的默契让他们立刻明白对方的意思。
萧鸣远以为云翔是不想借给他，急吼吼地说：“二少爷！我在努力工作努力赚钱，钱我一定会还的，所以这次”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没有想要逼你还钱”怎么办？怎么才能以后都不用借给他钱？求助的眼神瞟向Colin。
Colin看到云翔使的眼色立刻会意，接口道：“是这样，我刚刚看了这些账簿，有些人借了钱但是还不上，我想是不是不要浪费精力在追债上面。云翔也这么觉得。”他给云翔示意“继续”。
“的确，比人还钱还不上几个子还背了一身骂名，倒不如去做那些还的上钱的人的生意。”Colin说话的期间，云翔已经想好了说辞，只要甩出“免掉债务”的鱼饵，他九成会上钩，“你现在债累得比还得快，我想是不是给你免掉这些债。”
这话一出，萧鸣远眼睛一亮——天啊，还有这么好的事？
Colin微微笑起来——果然，云翔是重生的，不然依他的性格不会干这种亏本买卖。
“二少爷，这这可以吗？”他难以置信地再问一遍确认。
“可以是可以，但是以后就不能再来借了。”云翔就怕他听话听到一半想差了还怪别人，甩手走人，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跟萧家撇清关系！
“啊？为什么？”萧鸣远听到这个条件大吃一惊，近期借钱是萧家唯一的活路。
“你也知道钱庄不是慈善堂，不可能一直白送钱。所以免你的债只是不想在收不回的钱上浪费时间，不是说以后还会在明知道钱收不回来的情况下借给你。”见他这么不识时务，云翔还是很恼火——什么意思？难道要这次免了他的账以后继续借继续免吗？想让展家白养萧家啊？
萧鸣远硬气道：“我不需要你们的施舍！我借的钱我会尽力工作还给你们，你们没有必要这样侮辱我！”说完钱也不借了，转身要走。
Colin看着云翔着急的神色，脸上一阴：“站住，萧鸣远，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这么好的事别人求还求不来，而且你以为为什么选上你？因为你根本还不上钱，这点云翔说得够清楚了。别说你会工作还钱！”打断萧鸣远还未出口的话，他继续，“你从半年前开始借钱到现在还了多少？相对的你又借了多少？债务是在减少还是在增加？你清楚的吧。因为你们一家人脸皮太厚了，我是怕云翔跟你们家扯上关系到最后却被说成是云翔的错，”Colin仗着身高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识相点赶紧答应了。”
云翔想到上辈子他借钱的时候一口一个“谢谢”“好人”还钱的时候一口一个“骨气”“魔鬼”就感觉恶心，开口道：“与其放下身段求着借钱，还不如放下身段找份工作。”有这么多工作：马路上扫大街的，酒楼里倒泔水的，戏班子的乐师哪样不是能挣钱的，非要“自持身份”说白了就是摆谱。 寄傲山庄那么重要干嘛抵押出去？抵押出去什么又不好好赚钱，等拖得来讨债了才说“那是逼不得已才写上去的”，丢光读书人的脸。 萧鸣远听Colin这么说只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贬得一文不值，立刻大喊：“你怎么可以这么侮辱我！我是向你借了钱，但你也不能侮辱我，践踏我的尊严！天啊，这个世界太冷酷了！你们难道没有同情心没有道德观吗？”
“既然不要别人的施舍，那同样不要期待别人的同情！”
云翔想这次就跟萧家撇清，萧鸣远不合作让他很着急。Colin悄悄按住云翔的手，示意交给他办，云翔才按捺心情没有说话。
Colin继续说：“萧鸣远、萧读书人！在你满口仁义地讲道德的时候，自己先做到法律规定的做人的最低底线吧！”说完向云翔打个手势，云翔直接找人把他轰出去。
萧鸣远就算被扔在大街上也一点没有读书人的样子地骂街。
“Colin，再要他这么说下去，展家就要变成洪水猛兽了。”这世的云翔对名声很看重，上辈子就是名声太差所有人都怕他。
Colin呵呵一笑，对他招招手：“这种时候就要抢先一步，你叫伙计，我去找乞丐、混混，传话的事交给他们。”
“那该怎么说？”
“实话实说。”
合计一通后，两人分头行动。
上海：
“等等你让我怎么找巡捕房？”
“这么多人，你随便找个问问。”车夫不耐烦地丢下这句，驾着车扬长而去。
“喂！”纪天虹看着远去的马车，眼圈一下子红了。
她看着繁华、陌生的上海，又想到这两天在路上被车夫欺负，又委屈又难过——这个世界太冷酷太无情了，怪不得云飞这样的好人也会被关进巡捕房。
晚上，展祖望听说了这件事，为此不顾两人的冷战把云翔叫到书房。
“云翔，这是怎么回事？你明知道云飞想要溪口的地建纺织厂为什么不借萧鸣远钱，甚至要免去他的债务？”展祖望神色严厉，看向云翔的眼神充满探究、审视，还有怀疑。
云翔尽力不把展祖望的反应放心上，但还是被这种目光刺伤：“萧鸣远还不上钱还在不停地借，在这么下去就是个无底洞
“免去他的债务又是什么意思？还不上不是还有地吗？展家不缺那几个钱，要的就是那块地！”他狠狠一把拍在桌上，拍痛了自己的手。
云翔气氛地吼回去：“纺织厂是展云飞的计划不是我的想法，凭什么我要用自己的时间去实现他的理想！”
展祖望缓一会儿等痛楚过去一点，声音比云翔的更大，道：“云飞是你哥哥，你协助他有什么不对吗？”
“怎么光要我协助他，他什么时候帮过我了？别说帮我，他除了讽刺指责对我还有其他的吗？他算哪门子哥哥啊！”哈！哥哥？
小时候，有个大四岁的哥哥便什么都跟着他，那时展云飞的确是个好哥哥，因为不懂事的孩子没有自己的主见，不会反驳他的意见。
那时他不懂，为什么他长大了懂事了哥哥却越来越看他不顺眼。
后来他懂了，在他输掉一切不得不低头后展云飞又变回了那个好哥哥，因为被所有人当成罪人的他无力反对展云飞的任何话，所以还是那个“好哥哥”。
他要的不是亲情，而是被人膜拜被人崇拜的感受。所以他可以无视父母的心痛和期待，却从不无视苦难者的困苦艰辛。
可是，这不是哥哥，不是他所能承认的家人。
“他是你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这种哥哥谁稀罕！”
“够了，以后钱庄的生意不用你管了。”
“我还不想管！”
云翔气冲冲地跑进Colin房间，在他对面坐下，灌了两杯茶水还是气得直喘粗气。
“都知道你爹什么样子了，还气什么。”
“想不气就不气？哪有这么简单！”云翔气愤之余更多的是委屈。
嘴巴无意识地微微嘟起，大眼睛瞪着茶杯，好像这就是展云飞一样，样子像极了被抢了鱼的猫。还是只野生的宠物猫，可爱但绝不温顺，他会用自己的爪子抓伤那些想伤害他的人。
Colin伸手在他脸颊上一捏，手感很好光滑细腻，而且不过分柔软，于是他又捏了两下才放手。
云翔不知道他的怪大叔心里，傻傻地任他捏完，问道：“我的脸怎么了？”
“没怎么。”Colin很诚实地回答他，然后立刻转移话题，“要说的话已经传出去了，最晚到明天中午半个桐城的人都能知道。”
“哦，”云翔已经对此不在乎了，“等展云飞离开，我们就回上海。”
“好。”回细细咀嚼这个字，脸上漾开淡淡的笑意。
第24章 读书人·慌乱
那天后，云翔真的再没管过家里的生意，而是想起学英语的事正跟Colin说。
但是他们散布的谣言已经传出去：
“知道萧家吗？”
“知道，现在还有谁不知道。”
“欠钱不还的读书人。”
“没读过书的人都知道欠债还钱。”
今天的溪口都在说这件事。
萧家是溪口最特别的住户。
别的人家都是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邻里之间关系和睦，女人们聚在一起聊聊八卦，男人们晚上一起喝个酒都是联络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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