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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城-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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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底悬崖!我大叫着醒了过来!急急地用鼻子喘上几口气,放眼打量正在飞舞的雪花!
我不是谁在帐篷里吗?怎么有雪花!我坐起来一看——我竟然躺在一辆车上,身边是正在前进的车队!
“你醒啦!快吃午饭吧!”丰衣捧着一碗带肉的干饭递到我面前!
我随着车下不停地轻晃着,盖在我身上的帐篷布上的雪往下滚着,我摇摇晕晕糊糊的头:“午饭!现在什么时候啦!”我脸上的汗水被寒风一吹,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是刚过中午不久!快吃吧!”丰衣把饭塞进我的手中,“吃完再睡!师长让我给你传个话!他白天骑马照顾伤员很容易,晚上你在帐篷里照顾伤员也很方便!所以你不用下来走路了!”
我举目四下望望,那些骑马的将领在车队边上走着,我伸头低声问:“那些队长不反对?昨天他们可想吃我的肉!”端起碗吃东西。
“反对?”丰衣摇摇头,“今天没有!”
黑泥突然伸个脑袋过来:“铁小子!你放心吧!今天一早,所有的队长一起确认了师长的师长位置,他们一切都得听师长的!”他那沾满雪花的脸有那么一丝得意。
“现在你小子的位置可以说非常特殊!所有人都羡慕你嘞!”我背后传来长命的声音,“想想看,一个师长与一个小兵换着班来照顾那些飞利骑兵!这意味着什么?”
“对!你的地位不是等同于师长,至少也等同于副师长!”丰衣又羡慕又惭愧地说。
“不对!如果师长真的确认了他的领导地位,他让其他人照顾这十一个飞利骑兵,谁还敢有什么话说!”我有些想不通,吃几口饭。
“师长,今天是这么说的!师长说他必须得按照那个神秘的将军朋友留下的计划一步一步组织我们这个师!所以,在没有形成一整套的将领职位之前,他是不会上任的!现在整个运输第一师还是由各个队长加上师长轮流掌控!他还是只有你一个兵!所以,情况没什么变化!”
“哦!原来是这样?这样说来,我还是没有什么职位上的提高,哪里值得大家羡慕!”我吃口饭说。
“这还不够人羡慕!天啦!”长命恶狠狠地掐我一下,“以前,我们都以为师长早就统领了我们这个师!我们谁能不归他调动!可是从那天我们的队长领着我们要加入师长的领导的队伍中,我们就很奇怪,可又不敢问!今天,总算是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想想看!一个师长,手下只有一个兵!这个兵有多么贵重啊!是人都知道!”
我环视车旁伸过来的羡慕的眼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你们要知道,我现在已经成为那些高贵的将领的眼中钉!一旦我犯了什么错,我受的处罚要比你们高上好几倍!我逃是逃不掉的了!我真不知道我能活到什么时候!”我狠狠地吃几口饭。
“哟!我们师长大哥的个人生活助理员总算醒了!”土坤来到车旁,他和他的马喷出的热气好浓,“哎!你可千万别太操劳!万一你的鬼心眼儿不灵通了!我们的师长可会一脚把你给踹死!”话中藏了无数的刀光剑影。
我的脸像苦瓜一样,半张着嘴望着这个又来下战书的土坤。他扭头吐口唾沫,驱马离开了这里,我这才闭上已经把牙齿冻得发软的嘴,“哎!厄运当头了!”我心里倒没有把这厄运当回事——一两个直接来攻击我的贵族,总比采取各种手段来攻击我的一大群人好对付得多。而且在土坤他们的兄弟群体中因为对我的了解的狭隘,他们中间也有对我表示同情的人存在,这将形成长久的斗争,那我的计划的实行显得更加容易了。不过,我还有些担心,万一因为昨天飞利骑兵对我说的那番话引起了这些将领的怀疑,他们现在只是在演戏试探我,那我可就完了。
旁边的丰衣、长命、黑泥慢慢从土坤的背影上收回他们的目光,惊讶地看我几眼,一句话也没说出口,回头认认真真地驾车前行。
睡得挺足,吃得挺饱,跳下车,撒上一泡囫囵尿,挖个坑,拉上一堆黄金屎,踏上轻松快意的步子,追那温暖的大床——“算了,还是别睡了!矛盾可不能在短期内过于剧烈,为了给大家一个思考的空间,我还是示弱的好!”于是,我不去追赶床,陪着我不认识的车队成员一步一步往前走。
平凡,在这一刻,我发觉自己的脚步太平凡了,在里面根本找不到与其他人的区别,我甚至觉得所有人都抛弃了我,我连平凡也保不住,已经坠入肮脏的应该被清除的行列。孤独、凄凉伴随着飞舞的雪花,不停地,似乎永远也停不下来地包裹着我,我的心变得好凉!用鼻子适当地吸取一口冰冷的气,心中的凉相比肺中的凉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好痛!这一刻如果能搂着乌马的手臂那会有多好啊!心凉不但没有平复,却因为肺里的冷,变成了凄苦。我抬头让冰冷的雪片落到自己因为情绪的变化而异常火热的脸上——结果是不但没把脸上的火热压入心中去中和那凄苦,反而使整个身躯变得火热,心里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凄苦,而是一阵阵的刺痛,眼泪从眼中带着火热滑落出来。赶快离车队远点——我现在发觉这身运输师独一无二的衣服不是给我带来无边的荣誉,而是带来无边的孤独!我似乎再也找不到那能温暖我的温和地带。
“小子!你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呢?”一只巨手在我肩上猛地一拍,一串雷声在我耳边炸开,我不由地一哆嗦!眼泪、孤独、凄凉倏地从我的世界里去,危险和斗争霎时充满了我的思绪,我急忙扭头看去,鸵爪一张粘满雪花的脸在我眼前出现,看似冰冷的脸上却有着温暖的笑颜,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小子!你哭啦?”他的手继续在我身上轻拍。
“尊贵的队长!你好!”我压制着被鸵爪引出来的感触,卑躬屈膝地向他行了一个军礼——在这一刻,这个关系不明的鸵爪似乎成了我的上帝!我忍不住有一种依靠他的想法。
“嘿!铁小子!你怎么在这里?那是一个伤员可只有师长一个人在照料!你一个小兵倒还在这里偷懒!”鸵爪的声音似乎也埋藏了不少的感触,有一种融化我的动力。
“我正在按照师长的命令休假!今天晚上我可要熬上一个通宵!”我发现脸上的热度开始消散,那泪珠有结冰的动静,我急忙用手套抹掉。
“那你还不快去找辆车多睡会儿?干嘛跑到这里来黯然伤神?”鸵爪这个“黯然伤神”用得好有威力,我的心都记下了这个词。
“没什么?我在想一个女人!一个很棒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她!”我仰头望着天上的雪花出神——脚机械地往前走着。
“看来你小子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文人!许多文人才有的疯狂、多愁善感在你身上都有!可惜你识字不多,否则你倒可以为我们创作一两首歌来听听!”鸵爪长叹一声,“好久没听见音乐了!我的心真是不舒服!”突然扭头看着我很期望地说:“小子!你会唱歌吗?赶快唱上两首来解解馋!”
我摇摇头,“也许我可以吟上一首流传于我们奴隶口里的歪诗!尊贵的队长你想听吗?”
“快!快!快!”鸵爪激动不已,“没歌听听听诗也好!可惜我的脑袋就是记不住!”他闭上嘴,瞪着眼,竖着耳朵等着。
其实,我根本不会作诗,但我看过教会那些书里的诗,现在只有诗的影子,为了表达我此刻心中的五味情感,我就跟着这些影子胡乱临场作上一首:
那一年,雪花降落到大地!
我的灵魂,就藏在一片片雪花里,
飘飘忽忽地往下落!
飘飘忽忽地飞舞着!
我为何藏在这里?
心,回到了天主的身边!
那样子是多么的惹人相依,
那话语是多么的引人入胜!
我不想离开天主,
可我的衣角却不小心,擦过了,天主的睫毛!
我的快乐从此结束,
我的思念开始生长——
我被天使扔下了天堂!
扔下了天堂!
我的身体开始碎裂,
就在离开天堂的那一刻,
就在那一刻!
像我早已碎成粉末的心,
碎成粉末的心!
失去了飞翔的力量!
失去了求生的欲望!
化为天地间第一场雪,
往下落!
往下落!
风——轻轻地卷着我,
在我的雪花身边吟唱,
那是一首什么样的歌?
我记不清了!
那种旋律让我的灵魂有了希望,
那些歌词让我的灵魂有了梦想!
轻轻地卷着我,
给了我很多很多的力量!
很多很多的力量!
我加速往下冲!
吸收风中的水分,
化为强壮的雪片,
往下冲!往下冲!
砸在树叶上,
伸出手,
狠狠地抓住,
把自己的灵魂碎末往里挤,
拼命地往里挤!
泥土!石头!
成了我新的身躯!
草儿!树木!
成了我新的汗毛!
我的新生从这里开始!
我的新生从这里开始!
我终于冲破了身体的束缚,
化身为人类的侍者!
——神的子民的侍者!
手,带着血汗,
脚,带着骨肉,
用我的一切来求得宽恕!
伤了,大地会帮我修补!
死了,大地会帮我重生!
我总有一天,
会求得宽恕!
求得宽恕!
回到属于自己的家!
回到那属于自己的家!
啊!天主!
我随着梦想的目的吟出了这首诗——也许,我不是为了求得天主的宽恕,而是把天主从本来属于我们的地方赶出来——我的心情变得非常的激动,一股雄心壮志在我身体的每一部分里旋转!看来,我已经复活了!
“小子!你再吟一遍!”鸵爪激动得抓住我的肩,渴望地看着我。
我挠挠自己的脑袋:“哎!”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尊贵的队长!我实在是念不出来了!其实这里面大部分都是自己随口说的!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无所畏惧地说出半真半假的原因,推出已经存在的结果——我已经忘了!
“不会吧!”鸵爪很不甘心地跳起来,“你不是文人吗?怎么连刚念过的东西都不记得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扭头向天祈祷,“天主啊!救救我吧!我的馋虫已经被这小子给勾引出来了!可他却不让我听个饱!我太辛苦啦!救命啊!天主!”
我的生命里只剩下了尴尬,实在是没什么办法,我真的已经全忘记了!看着鸵爪那被搔动的心引发出来的行动,我无能为力,只能尴尬!
“鸵爪队长!我记住了!让我给你念吧!”一个大汉在后面大叫大喊起来。
鸵爪如同看见宝贝一样跳过去,一把抱住正牵着马的大汉,激动地大叫:“快说!快说!”
我既然脑子记不住!何不用我的笔记下来?再怎么说这也是我的作品!我急忙从怀里掏出本子,准备好笔——那个大汉为了吟好这首诗,先清了会儿嗓子,再摆了摆走路的姿势,我终于赶上了,一句一句记下来!当然,我是在大汉吟了好多遍以后才能把这首诗给记全了!
我怀着喜悦的心思,踏着温柔的雪地往前走!愉快地往前走!我喜爱上诗了!可我不敢再作诗,因为我再也找不到作诗的原因!也许这是我一辈子唯一的一首诗!
在鸵爪的反复要求下,这首诗在他身边不停地重复着,连旁边的车队里的部分士兵都能背下来了!而我,已经只能记住几句,不打开本子,我永远也记不清。这种成就感真是不得了,我都飘飘然啦!也许以后我将和笔结成许久的合作关系!因此,我的心已经容不得这首诗啦,再怎么跟着别人的吟唱,我始终没有多记住一点,反而忘记的更多。
我的脚步快速地向前移动着,警卫队离我越来越近,就在这时,土坤骑着马来到我面前。兴师问罪,这是土坤给我的心理准备。土坤掉转马头与我并行,他的马鞭在手中不停地被揉捏着,“小子!你知道你犯了什么军纪吗?”“啪!”地一声,马鞭抽在他那坚挺的靴子上。
大事不好!我又惹了什么麻烦?“尊敬的队长!”我的声音开始发颤,站定行一个军礼,马上跟上,“小的糊涂,不知错在何处?”
“妈的!别跟老子装疯卖傻!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正在违反师长大人给你下达的命令!这叫做违抗军令,按军法从事该处于斩首之刑!”得意,一股疯狂的得意,我身边的气温倏地下降到最低温度,“来人啦!把这个违抗军令的小子给绑了!”他的马鞭朝空中一举,轮不多领着几个兵匆匆地向我扑来。
“队长!我没有违抗师长的命令!”我冲上去捧住土坤的脚,慌张地大叫起来。
“什么?没有?”土坤冷冷地笑了笑,“师长大人的命令是:你白天得躺在车上休息,也就是说不能下来,跟不能走路!”冲已经抓住我的轮不多一点头,“带走!”顿一顿,“现在是非常时期,为了整肃军纪,把这个小子拉去砍了!”
轮不多扭过脸来,冲我不怀好意地笑着,我的心沉到了毫无知觉的天地,被轮不多他们揪住的右手艰难地拉扯几下法杖兄弟的带子,嘴里绝望地叫唤:“兄弟啊!你……”一只大手捂住了我的嘴巴,一个清楚的字也说不出来了!
“住嘴!小子!没人会来救你!你就是该死!”轮不多那疯狂的笑声撕破了我的心,他们拖着我就往一边走,我的挣扎在他们手中毫无作用。
“嘭!”我被狠狠地扔到地上,我要请求!我急忙控制住已经离开别人控制的手脚,慌乱地爬着,要把半埋在雪里的头抬起来……谁的脚“嘭”地一声跺在我的脊背上,痛得我一丝劲也使不出来,雪塞满了我的嘴鼻,再也不能呼吸了,我的脑袋一片茫然——“唰!”刀出鞘的声音,“行刑!”——“啊——”“嘭!”没有砍着我的身体,砍在头的前方,我茫然的脑子里出现了一点庆幸!“他妈的!这都砍不准?再来!”“啊——”“嘭!”再一次砍在我的头前方。我挣扎着终于抬起了头,把被急火融化的雪水呛进了肚子,借着空隙大口大口喘气!眨动眼睛,只见那只剩下刀把的刀挨着前额的发丝陷入雪里:“救命!就……”我的头被一只脚踩入雪里,这次我的反应比较快,嘴闭上,头稍歪,没让雪再次呛着我,但是只有一丝一毫可以呼吸的缝隙,声音只剩下喉咙的“哼哼”!“他妈的!丢人现眼!连个人都不敢杀!”轮不多在我背上大骂着,“让我来!”几只脚在我背上开始交换,我头上的脚突然消失,我急忙抬头,“啊——”“嘭!”一把刀又砍在我头前的雪地里,我抓紧机会大叫:“救命啊!”然后自动地把头往压出的雪坑里埋,等头上的脚再踩下来,我的身子借着头手脚的支力,拼命地挣扎着,可头上没有脚踩下来,挣扎却还是不见功效,急忙再抬头大喊:“我冤枉啊!”马上又把头埋进雪里。
“住手!住手!”我期待的喊声从远处响起,马儿的蹄声向我冲来!
“你们这些笨蛋!连个人都不敢砍!”土坤那恶狠狠的声音,压得很小声。
“不!不!不是啊!”轮不多焦急的分辩的声音。
“住手!”另一个方向上传来了鸠尾的声音——那,刚才的那个又是谁?
“土坤!你他妈的!怎么随便杀人?”鸵爪怒喝的声音,“还不赶快放开!你们找死是不是?”马儿、人儿一起来到我身边。
身上的压力一松,我挣扎着先跪趴在地上,一使劲绕过埋进雪中的刀,不辨方向地往空地扑去,“嘭!”摔在雪地上,再来几个滚,滚离刚才的刑场有五六米远的时候,我才安抚了一点自己的心,坐在雪地上,喘着气,神色慌张地注视着眼前的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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