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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故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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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府,翻身,上马。马尾甩甩,一路蹄疾,只管往西去。但人算总是少了那么一着,刚出敦煌城西门不远,忽然就有人在那头漫声叫道:
“元守将。”
元二勒马,只见路边一棵胡杨树下站着个美貌男子,身边还随着两个侍从样子的小僮,也是一派清秀可人的美少年。元二看那人一身白衣貂裘,手上还不合时宜地拿了把扇子,心中知晓这就是易容了的渺岚了。心中厌恶,不想作答。
渺岚靠在胡杨树上,手里把玩着他那把折扇,似笑非笑道:“元守将好快的手脚,若不是提早候着,恐怕咱家就要自己去阳关了。”
元二也打过这个心思。若是能甩掉渺岚,让渺岚自己去阳关,便可以让管席装聋作哑,不让他进军营。此刻被逮了个正着,说心头不恼那是假话,只是如此也只能随他跟着了。
元二皱皱眉头,道:“要走就快些走,莫把深宫里那套娇生惯养的做派拿出来!”
渺岚闻言不由得轻笑道:“怎么?诡计被揭穿,恼羞成怒了?”
元二与浥尘懒得理他,只管催马往前,话也不多说一句。
渺岚笑了笑,也不以为意。翻身上了马,对身后的小僮道:“咱家去了,你们在敦煌好生守着,别出了什么岔子。”
“大人……”左边的小僮哭着个脸道,“您真不带我们两个去么?要是您有什么意外,陛下会要了我们的脑袋的!”
“说不带就不带,你们忘了我嘱咐的话了?好好守着这里,等我回来。”渺岚俯身摸摸左边孩子的头,又笑道:“不要担心,就是我死了,他也不会要了你们的脑袋的………他可没你们想到的那般重视我。”
说完不等小僮反应,双腿一夹马肚子,〃驾〃的一声追上元二两人。
三人一路无话,只迎着漫天的风雪匆忙赶路,回到阳关时浑身都让雪水给浸透了。元二还好说,渺岚和浥尘冻得脸都白了。尤其是浥尘,重伤才愈,身子尚弱,更是面无血色,一阵阵止不住地发抖。
元二看着心疼,边不停搓着浥尘僵住的手,边揽着他就往军营里走,一路叠叫道:“快给我生个火!”全然将渺岚抛在脑后了。
他倒是能忘,却叫守营门的士兵怎么办?对望一眼,其中一个为难地叫了声:“将军……”
元二也不停下脚步,只皱眉道:“让他进来,带他去使者帐,叫人好生照料着。”
一旁的小卒抱拳应道:“是!”
因元二没说这人的身份,小卒只好抱拳道:“大人请随小的来。”
渺岚看了看那头已经将浥尘揽进帐子的元二,心中不满地叹了一声。又摇了
摇头,暗自皱了皱眉,摇着扇子随那小卒走了。
元二揽着浥尘进到帐子时,管席已将炭火已经生好等着两人了。浥尘和元二在屏风后将湿透的衣服换下,才出来管席便忍不住问道:“今早猎隼传回来的消息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做‘皇上欲将阳关拱手让与鞑靼’?”
元二在火边坐下,烘了烘冻僵的手,懒洋洋地说道:“不只是阳关,是整个西域。皇上要鞑靼帮他灭了燕王在西域的势力。”
管席被他急得团团转,叫道:“皇上这是疯了么?他没和鞑靼人打过交道,哪知道鞑靼人有多如狼似虎!一旦鞑靼过了阳关、入主西域,别说丝路会满路的盗贼、西域会乱成一团,就是中原恐怕也保不住!”
管席说着恨恨地捶了下桌子,骂道:“我们守着阳关十数年,皇帝算老几啊?他说打开就打开,说给鞑靼就给鞑靼啊?就他的皇位重要,我们西域百姓就不用活了?”
浥尘看管席越说声音越大,忙出声劝道:“你先别叫嚷,那随我们回来的就是皇上身边的太监,当心给他听到!”
管席一听更急了,道:“你们连太监都带回来啦?元二你不是要听那皇帝的话吧?你要敢抛下阳关,我管席就没你这个兄弟!”
元二看着头疼,忙喝道:“坐下坐下!你急什么?我几时说过要抛下阳关了?要抛下我怎么不直接从敦煌那溜了?还回来作甚?”
管席也是接到消息后心急如焚,这才失了平日的沉稳。这下听了元二的话,才沉了口气,问道:“那怎么办?”
浥尘答道:“我们要联合海天峻,跟玉门关一同将鞑靼人挡住。”
管席想了想,问道:“海天峻是燕王的人,现如今燕王与皇上之间一触即发,他如何能出兵相助?”
浥尘也道:“渺岚那把折扇太过招人眼,我怕燕王已经知晓他到阳关来了。万一燕王怀疑我们和皇上联手起来骗他们,该如何是好?”
元二道:“无妨。如果我猜的不错,明早就该有侦探兵回来报鞑靼军队动向了。我们能察觉,玉门关肯定也知道,他们便会知晓我们没有谎报。”
沉吟片刻,元二又道:“海天峻虽然是燕王的人,但他在西域也快十年了,阳关、玉门关本就是防范胡人的最先锋,唇亡齿寒,海天峻不会不明白其中利害的。燕王若是信我们,知道鞑靼此行的目的,便不会放着西域的十万兵马不管的。他与皇上兵力本就相差无几,少一人就是少一分胜算,燕王不会冒这个险的。”
元二说着站起来,负手于后在帐子里走动,继续道:“他若是怀疑,哼,那更要来了。燕王最初用的一定是中原的兵马,留着西域的十万人以备不测。若是我们投向朝廷,皇帝添了五万人不说,一动手就把
他的退路给封死了。他若不先下手为强,一面让海天峻守着玉门关,一面派尹连承带着敦煌那五万人灭了我们,到时便是退无可退!”
浥尘闻言不由得点点头,道:“所以燕王的人不来也得来,只看是玉门关的还是敦煌的而已。”
元二道:“不错!”
管席听着便松了口气,想想又皱眉道:“这法子确实能保住阳关,只是如此一来便是昭告天下我们阳关随燕王了。皇帝毕竟是皇帝,燕王到底师出无名,最后鹿死谁手犹未可知。若是燕王最后一败涂地,跟着他的人可不是成王败寇这么简单的,你……”
元二笑了笑,道:“怎么只说我?你难道不怕背上乱臣贼子的恶名遗臭万年?”
管席扬了扬眉,道:“我怕什么?我祖上本就不是什么名门,就是灭九族也只有一颗脑袋而已。只要能保住西域,遗臭万年与流芳千古又有何区别?”
浥尘也笑了,道:“那我们又有何不同?秦家的儿郎,战死总是比逃走光宗耀祖的。”
三人你我相视,忍不住哈哈一笑。管席一击拳,道:“既然如此,那也不必多说了。我去准备猎隼!”
浥尘走到书案边,道:“我来磨墨。”
元二点点头,浥尘便动手研磨。元二下笔极快,不多时便写好了。管席带了只浑身雪白的猎隼过来,把信用蜡小心封好拴在猎隼的腿上,摸摸猎隼的头,道:“去吧,路上小心,千万别出意外了。”
猎隼望了管席一眼,翅膀一扇,无声无息地飞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大雪中。
“好了。”元二拍拍两人的肩,道,“天都黑了,快些歇息吧。明日就能知晓鞑靼来袭的消息,猎隼也会传回来的是海天峻还是尹连承了。”
管席点点头,回自己帐子去了。元二两人奔波半日,也是累了,匆匆洗漱之后便也安寝了。
猎隼如轻盈的雪花般无声无息,又似迅疾的羽箭般如风如电。白色的羽毛,在漫天的风雪中几乎和雪花融为一体,难分难辨。
“真是个好东西啊……”
雪地里一个白色衣衫的少年轻轻地赞叹一声,忽然几个起落,如御风乘雪一般飘了起来,五指一张就抓住了猎隼的腿,生生将那猎隼给扯了下来。
他红唇微勾,妩媚难当,笑道:“这一身雪白雪白的羽毛,扯下来做大氅算了。”
“胡闹。”一个白衣男子缓缓走来,皱眉道,“这个方向……他们在向玉门关求助?”
“除了玉门关,他们还有什么法子?”那白衣少年撇撇嘴,道,“不自量力!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也敢送信?当我瞎了还是聋了?”
白衣男子笑了笑,忽然道:“如此,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哦?”白衣少年来了兴致,问道,“如何将计就计?”
白衣
男子道:“燕王在西域左右不过十万人,敦煌那五万人早晚归我们掌握,剩下的就只是玉门关那五万了。这封信出去,若燕王舍不得他们过来,那就等我们收拾了阳关,再去灭掉玉门关。若是他们敢过来,哼,那便将西域二关一锅端了!”
白衣少年闻言皱了皱眉,道:“你想得太简单了。鞑靼只有八万人,你当西域二关是吃素的么?”
白衣男子掸了掸衣衫上的雪花,悠悠道:“这个你不必多虑。所谓一山难容二虎,海天峻和元二官阶一般大、兵力一般多,连脾气都是一般的急躁,之前又从来没合作过。若是匆忙间共同御敌,必定相互防范。需知行军打仗,若上下同仇敌忾,五万能挡十万之师。若是将领不和,纵然有十万铁骑,倒不如五万死士。”
白衣少年点点头,道:“不错不错,我是从来不懂这些行军打仗的东西的,幸亏有你,否则岂不是误了大事?”说
着将手一松,那猎隼得了自由便长翅一卷,眨眼间就飞了出去。
雪地里的两个白衣人看看猎隼,一如出现时般,眨眼间便消失在茫茫风雪里,无声无息。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被人炒了。
啊啊~好桑心啊~我就是个做神马都不成器的人。
☆、计中计黄雀何人 敌中敌是敌是友
【23】
“报!”
次日清晨,元二便接到了侦探兵传来的军情。
“有约五万人马西来,正与鞑靼先前的部队会合!”
元二点点头,道:“传令下去,全军上下暗自戒备,不可大意!亦不可让外界有所察觉,恐民心不定。”
小卒抱拳应道:“是!”随即便退了出去。
元二与浥尘对望一眼,心中均想道:果然不错!接下来便只管等着玉门关那头送信回来了。
小卒退下不久,管席便过来了。元二与浥尘一看到他手上的猎隼,禁不住双双站起。管席亦是面色凝重,将猎隼腿上的信件交给元二,等待元二拆开。
元二将信封上的蜡捏开,扫了一眼其中的内容,忽然神色大变。浥尘与管席对望一眼,不由得提紧了一颗心。凑过去,只见那素白的丝帛上端端正正地写道:
元二将军如晤:
猎隼之信,业已收到,元将稍安勿躁。阳关之危,悉数知晓,本王痛心疾首。
现今之世,天下初安,百废待兴。吾皇有太祖十数年休养生息在前,本该尊承太祖之遗志,采纳贤臣之谏言,抚万民,安天下。奈何吾皇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宦臣之手,不知天下之势,不安体恤万民之心。削番王,猜忌骨肉;亲小人,离散贤臣。今又听信深宫妇人、奸邪阉人之言,引贼入关,不顾西域百姓之安宁。呜呼!诚蒙蔽圣听、行负宗庙矣!
阳关之险要,鞑靼之凶残,丝路之富庶,本王莫不知之。阳关若失,西域必乱,西域若乱,必将危及长安。此中种种利害,本王亦全部知晓。将军高义,天下皆知。昔时将军以一己之力,合三万残兵,距守阳关三日之安,力退鞑靼千里之外。此种运筹帷幄,天下共敬仰服之。
本王亦知,若有玉门关相助,鞑靼纵然十五万铁骑压境,将军亦可安然退敌。然将军可知攘外必先安内,灾祸总起萧墙。今日吾皇既舍西域,他日自能一再割弃。将军纵然英勇盖世,能退一日之袭,奈何再而三乎!虽有言曰:将在外,君令有所不从。然调兵遣将、上阵杀敌之权在将军,贬谪百官、生杀予夺之权在吾皇!将军纵护得了西域一时,岂护得了西域永世?
今本王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修此书信,乃望将军以大局为重,先除小人,再驱外寇。西域之安危固然重要,然阳关之劲旅,应用之于清君侧之小人、固大夏之基业。若大夏基业不稳,纵西域安然,又有何用?西域之失,待他日朝堂稳固、君臣一心之时,以西域双璧之力,誓雪今日之耻。
将军机智过人、通晓大义,万望思量再三。
丝帛的左下角,有鲜红的印玺,上书“燕王长信”四字。
“这……燕王这是什么意思?”管席愣了许久,才哑着声
音问道。这信写得文绉绉的,管席觉着也许是他误解了燕王的意思。
元二捏紧了拳头,沉声道:“燕王说,要我们放弃阳关,保存兵力,到时候跟着他打完皇上了,再回来打鞑靼人。”
管席咬紧了牙,忍了又忍,还是禁不住大骂道:“燕王他娘的是疯了么?叫我们放着鞑靼入关跟他去收拾自己人?一个皇位比得过西域百姓么?”
三人中只有浥尘是稍微冷静的,却也是紧紧握着拳头,道:“真是佩服,燕王这一招着实是高明!”
元二冷笑道:“管席,你只道燕王这是疯了,哪里知道燕王下了一招多么高明的棋!”
浥尘低声道:“这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相比之下,我等真真是太过浅薄无知了。”
管席心头一片怒火,叫道:“不要打哑谜!快说!”
浥尘轻声道:“是我没想周全。燕王在西域是有十万人不假,可若是平时,纵使他被皇上逼到绝路,也绝不敢动玉门关那五万人。海天峻的第一任务便是保卫边关、抵御外敌,若是因为调走他们而造成外族入侵,就算皇上是桀纣再世,燕王也难以名正言顺地取而代之。”
管席不明白,皱眉道:“为何?”
元二道:“因为他引贼入关,为了夺位不惜割舍国土。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此等作为天下不齿,他就是登基了也要遭到天下共伐。”
浥尘眼中渐渐浮起了恼怒,道:“若是皇上没这次与鞑靼的计划,事情便可像阿诺说的那般。但皇上这次的计划,却是大大地助了燕王。鞑靼人从阳关入主西域,玉门关担不上一点关系。燕王看到鞑靼入关,必定会光明正大地从玉门关调兵,玉门关、敦煌两路人马一旦会合,必定要进军中原。”
元二望了一眼浥尘,接口道:“而且,一旦鞑靼入了西域,燕王便可昭告天下,说皇上为了皇位不惜出卖西域。届时天下群情激愤,燕王振臂一呼,恐怕就是应者云集了。皇上以为能借鞑靼之手除掉燕王的人马,却不料被燕王反将一军,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什么?”
浥尘白了一张脸,咬牙道:“我竟不知这计划有这么大的一个破绽!我们……我们到底是年幼,比不过燕王浴血沙场多年、老谋深算么?”
忽有一人接口道:“你哪里是年幼比不过燕王?你分明是早就算好了!”
三人闻声转头,只见一只秀白姣好如女子的手缓缓撩起帐帘子。一个容貌俊美的白衣少年走了进来,面色冰冷如霜,眼色怒怒如火。
是渺岚。
元二看到渺岚进来,不由得神色一痛。转头去看浥尘,却见浥尘脸色苍白如鬼。心中顿时止不住如千刀万剑在乱砍一般,痛得他直想弯下腰来。
渺岚慢慢走到浥尘面前,轻声道:“
你从一开始就是为秦诺打算,对也不对?说什么放掉猎隼、将玉门关阳关一网打尽,都是谎话!好啊,真是好!太子对你救命的大恩,你我深宫十二年相扶相持相互照料的情谊,居然比不上这个男人对你的甜言蜜语!真是太好了!我杀了你!”
“你”字话音才落,渺岚双眼一睁,五指张开如利爪,闪电也似的抓向元二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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