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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故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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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二拍拍浥尘的肩,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即站起走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个白衣束发的男子,身量清瘦高挑,面容普通却年轻得紧,看样子不过十六七岁。衣衫普通,不像富贵人家出来的,身上却又带着逼人的富贵之气,分明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换上普通衣衫的。
  那少年见到元二便拱手做了个揖,道:“见过元守将。”
  声音柔婉低回,竟丝毫不输于女子。只是少了一分女子的娇媚,添了一份少年的柔软,叫人听了心头说不出的舒畅。
  元二皱了皱眉,懒得想这是哪一派来的,左右都是麻烦,有甚区别?点点头只道:“进来说话。”
  那少年闻言微微一笑,面容竟似突然活过来一般,一双眼盈盈闪闪,说不出的光彩夺目,狐狸一般勾魂。
  那少年走进屋内,也不等元二招呼便向浥尘拱手笑道:“浥尘公子,别来日久啊。”
  浥尘眼神一下子变得冰冷,放下了茶盏道:“渺岚公公?”
  元二闻言微微一惊。这人竟是宫中的太监?浥尘如何认识宫中的太监?
  渺岚被浥尘那不冷不热的语调逗得一笑,理了理长袖只管在桌前坐下。自顾自地斟了杯茶,端起来细细地吹了口气,才眼也不抬地说道:“元守将可知,咱家此次是为何而来么?”
  元二从前在王府时也没少进出皇宫,不是没见过太监,却不知为何看这渺岚分外不顺眼。当下便心头不爽起来,冷声道:“是皇上要我的阳关?”
  渺岚眨了下眼,道:“元守将说的是什么话?真真是……阳关几时又成了元守将的了?”
  摇摇头,像是听了什么极好笑的话忍不住要笑,却又顾着礼仪风度生生忍在嘴角。渺岚道:“也罢也罢。”
  元二本就极其不愿趟这趟浑水,奈何阳关是个险要的所在,逃都逃不掉。心中越想越烦,止不住喝道:“废话少说!”
  渺岚微微一愣,像是从来未曾遭此对待,眼中闪着几分新奇。歪着头想了想,笑了开来,道:“元守将还真是如传言般的爽快,如此,咱家也不拐弯抹角了。”
  他垂下眼,用茶盖轻轻拨弄杯中浮浮沉沉的茶叶,道:“皇上的意思呢,是要鞑靼大军从阳关入主西域,助吾皇除了尹连承这不忠之徒。”
  他语调随意平常,有如在说“皇上今日批了份
  奏折”一般,漫不经心又风轻云淡,却把元二听得差点跳起脚来。
  “什么?!”
  渺岚看了一眼被浥尘拉住手的元二,笑弯了眼,道:“皇上的意思是,鞑靼大军若灭了尹连承,大夏愿以西域为酬。”
  重复一遍,干脆说得明明白白。
  “胡闹!”元二心中怒起,不管浥尘手上用劲,怒道:“皇上未免太过胡来!鞑靼的兵是能借的么?西域是随便能送的么?西域有丝路!光是征收赋税便养活了十万将士!鞑靼对丝路垂涎已久,若不是玉门关、阳关护着,哪里还有年年进贡的珍宝?更不消说鞑靼觊觎中原之心久已有之,若非西域作屏,中原早易主矣!”
  “元守将这话可真是放肆了啊。”渺岚嘴上说着训斥的话,脸色却还是那般悠悠然然的,笑道:“元守将怎么就不理解吾皇的良苦用心呢?皇上舍弃西域,舍弃丝路的千万珍宝,是为了尽早平息与燕王的干戈,唯恐中原生灵涂炭。如此兼顾天下,实有壮士断腕之风范!此等英主,千秋难得!”
  渺岚说着,遥遥往东方拱了个手,道:“欲驱外寇,先安内疆!区区鞑靼何足挂齿?便是将西域暂时舍与鞑靼又如何?待吾皇除了燕王这心头大患,自然会御驾亲征,届时要将西域夺回不过是囊中取物,有何艰难?”
  元二闻言冷冷一哼,道:“只怕请神容易送神难!”
  “元守将。”渺岚的语气依旧是散散漫漫的,却隐隐带了几分威胁。“咱家是带了吾皇密旨前来的,将军这是……”他望了元二与浥尘一眼,笑道:“抗旨么?”
  “哈哈!”元二忍不住大笑起来,昂首道:“抗旨?若是十二年前,这倒还能吓住我。只是现在,抗旨又如何?抄家灭门又如何?不过是取了这颗脑袋而已?我又何惧!”
  渺岚闻言也不恼,只是轻轻地道了声:“哦?元守将不提醒,咱家倒是忘了………前朝荣王府,因冲撞武烈王以致满门抄斩了。”
  他说着稍稍挑高眉梢,一双眼角都微微飘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何等孩子气的话。笑道:“朝堂上都是这么说的。只是啊,咱家却听了这么个消息。说是荣王府大公子神通广大,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把二公子秦诺偷梁换柱给送了出去。还有当年号称第一国手的浥尘公子,因一手琵琶惊世绝艳,被武烈王特特免了死罪,充入教坊做了伶人。”
  他看着元二与浥尘闻言皱紧了眉头,眼中不由得笑意更盛,继续道:“说起来,不知浥尘公子可还记得?当年公子千方百计寻死,可是在下三番四次救起的你呢。就是武烈王朝灭了之后,咱家也照顾了浥尘公子许久啊。”
  浥尘闻言不禁白了脸,握住元二的手不觉用力,冷冷道:“公公的照料,浥尘没
  齿难忘!”
  渺岚笑着拍了拍手,道:“浥尘公子还是这个臭脾气,调教了多少年怎么就是不改呢?咱家真真是佩服!佩服之至!”
  他看着元二眼中原本消去的怒火再次熊熊燃起,笑道:“元守将莫生气,且保住了身体。你可知当年浥尘公子为何消了那寻死的念头么?因为啊,他心中念着一个人,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所以哪怕是过了十二年也要逃出皇宫,千山万水地去找他。”
  渺岚说着轻轻叹了口气,颇有几分心疼怜惜的样子。又仿佛说得太急了口渴,端起茶抿了一口,才望着元二苍白的脸继续道:“如此,将军也舍得他陪着你一起死?他嘴上说着只想确认你过得好不好,实则心里着实盼望能与你相守一世,让你护他一世周全呢。你们生离十二年之久,才才重逢,你竟忍心又作死别?”
  渺岚想想自己都不忍心了,站起身来便往外走,道:“元守将也不必立即回答,咱家不急,左右皇上也命了咱家去阳关共迎鞑靼大军的。明日咱家在敦煌城外等候将军,届时将军再给咱家一个答复罢。”
  说着一如来时那般,悠悠然然地走了。
  房内一时寂静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这里了!!!我哭,我是多能拖啊!在原来的短篇里这就是第五章啊!
  呐呐~所谓的“一道阳关、三方势力”,这下全都明了啦~猜猜元二会做神马决定?


    ☆、心犹豫元二难抉择 意相通浥尘下决心

  【21】
  窗外有积雪压枯枝,窗内有男儿愁思。
  心中思绪纷纭繁杂,一思一想直压得元二心头似要喘不过气来。
  丝绸之路,那是多少百姓的命脉所在。要因为皇命就将西域拱手让出,置数十万百姓于不顾,不管是从前的秦诺,还是现在的元二,都做不到。
  若是将西域拱手让出,且不说鞑靼会不会继续保护丝路。就算是鞑靼沿袭旧制,沿路更驿站、换守备,势必会使新上任的不熟悉而旧部下不满异族心生嫌隙。一旦沿途守备出现松散,届时将会有多少响马劫道、贼匪扰民,元二想想都头疼。
  更不消说万一鞑靼放任丝路不管,又会是什么样子。
  自己守护丝路多年,半纪心血俱在此处。若是就此放弃,那还谈什么家国天下、男儿仗义?又以何向阿尘许诺一生一世?
  但渺岚言辞之间傲慢无比,丝毫没有后顾之忧,看来是早有准备,说不定届时来的不只是鞑靼原先那几万人。若是鞑靼朝廷再增派兵力,该如何是好?阳关守军只有五万,要阻挡一倍以上的鞑靼铁蹄,岂不是以卵击石么?
  若是从前,元二或许敢拼个玉石俱焚、鱼死网破,但现在却不能不想那五万将士的妻儿,不能不想万一自己没了皇上再派人来接手阳关如何是好,不能不想这世间还有一个浥尘自己要牵挂。
  真真是进退两难。
  元二转头看向窗外,窗外依旧是雪花漫天。
  便是在西域,雪花也依旧轻盈如梦,落在枯枝上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只是,纵然自在飞花轻似梦,怎奈无边飞雪密如愁?这么一点点压下来,饶是坚硬如树枝,也禁不住“啪”的一声,不堪重负而断。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浥尘听着枯枝折断的声音,拨弄着炭火。心想,渺岚也该走了有一个时辰了,这人还在愁坐着,眉头死锁。自己不说话,他也不作言语。如此你等我、我等你各自不敢挑明,何时才是个尽头?该说的终归还是要说,他既不舍,那就由自己来算了。
  浥尘放下火钳,抬头道:“该吃晚饭了吧?去叫人送过来。”
  从前在王府时,王爷对两人管教甚严,从来都勒令“食不言、寝不语”。可惜王爷忙碌,甚少在家与家人一同用饭。老夫人对两人又甚是宠爱,一切只管随着他们的性子,任两人没规没距。
  那时候都年少,白天只知道瞎胡闹。到了晚饭,就在饭桌上说趣事逗老夫人开心。睡觉时,就窝在一起偷偷说着今日哪里最痛快、哪里做得不够水平,说着明日要去哪里、如何捉弄人。
  再后来到了阳关,他军务繁忙,等闲没空说话。何况白天人多嘴杂,有什么话也不好在旁人面前说。因此每每两人有私话,总是在饭桌上床榻上说的。
  元
  二当然清楚这其中的意思,因此不由得就抬起头来。却见他眼中深黑一片,幽幽的如千年深潭,静静地映着自己的脸。
  那张脸上有决心,更多的却是犹豫。
  每每遇到要在他跟别的东西之间二选一时,元二就没了平日里决断的气魄,变得格外犹豫。
  心中不是不知道该选哪一种,也清楚地知道必须选哪一种。只是心中明白是一回事,能将这样的决定说出口并且坚决地执行,又是另一回事。
  古人总说,两害相权取其轻,大丈夫当断则断。元二真想说:呸!滚=你=娘=的!真要在心头割肉时,谁能眉头都不皱就下刀?
  旁人总说浥尘公子文弱,总是二公子在保护浥尘公子。谁能知晓,二公子也会彷徨失措,而每每到了这种时候,都是浥尘公子说出那些二公子自己不敢说的话。
  只因为,浥尘公子知晓,能让二公子彷徨失措的,世间也只剩自己一个了。
  替恋人在自己的生死与大局中间作抉择,何尝不是拿刀在恋人心头划。
  拿刀在恋人心中划,又何尝不是在放自己的心头血。
  但两人既然决定要携手一生一世,就必须在一人疲惫软弱时撑起两人的世界。两个男子相恋,就必须是这人撑着天地疲乏时,那人张手将他连同两人的天地一同揽到怀里好好护着。
  元二心中一酸,却依旧点点头,道:“我去叫人送过来。”
  说罢起身便往外走。
  任何矫情的话都不必说,两个男子当一同顶天立地,一起出生入死。
  到了外头,找到厨房,向厨房要了份酒菜,慢慢地端着回房。在门口顿了顿脚步,这才推门而入,道声:“先过来吃饭。”
  浥尘点点头,两人一同坐在了桌边,各自执起了筷子。夹了口菜咽下,浥尘道:“选阳关吧。”
  元二夹菜的筷子一顿,没有说话。
  浥尘不由得笑了一笑。心道,否则还能怎样?难道要说“阿诺我们走吧,再不要理会这些肮脏事了”?又不是小孩子了。
  口中说道:“如今是不选也得选,你不选我都会选。所以现在关键是,我们要如何保住阳关。”
  元二深吸一口气,停下筷子说道:“我们可以联合玉门关。具体如何行事,先叫猎隼传信与管席,等回去我们商讨。”
  浥尘想也对。阳关与玉门关休戚与共、唇亡齿寒,怎么说海天峻也不会把西域拱手让给鞑靼的。便问道:“只管席一人?”
  元二道:“知道得多恐怕会动摇军心。”
  多动摇一分军心便是少一分胜算。
  浥尘又问道:“那渺岚怎么处理?”
  元二扯扯嘴角,冷笑道:“就让他跟我们回阳关。在敦煌我有所忌惮没法动他,到了阳关,却不知道是谁拿谁没办法!”
  浥尘心道也是。渺岚就
  是条强龙,阳关却是他们的地盘,自古强龙难压地头蛇。何况这哪里是蛇?分明就是勃怒的狮子!
  于是点点头,这就算是商议定了。
  两人默契地继续吃饭,随意说些明日何时启程、待会儿记得给管席送封信的话。吃过饭,元二叫来小厮将碗筷收回去,又命送上热水。洗漱完毕,两人一同入帐而眠,便是要入睡了。
  但那也不过是“要”而已。两人一如往常地躺在床上,却不约而同地不敢相拥,也不敢背过身去。只好仰卧在床上,僵在那里,如同死尸。
  所谓同床异梦,指的可是此刻的情景?
  虽是异梦,却是同痛。
  夜半时分,浥尘终于忍不住了,转过身抱住元二,低声道:“我心中不是不怨。”将头靠在元二肩上,又道:“给我咬一口,我就不怪你了。”
  元二侧过身来,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拉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肩膀,轻声道:“给你咬。”
  浥尘略微撑起身子,二话不说就是一口咬上。
  这个位置他实在是咬了太多次,味道、肤色、肌理的强硬,连哪个方向比较容易下口他都一清二楚。从前身上被他弄痛了又不愿叫出声来时,自己也是一口咬在这个位置的。在这世间找个让自己心甘情愿被他弄痛、而他又心甘情愿让自己咬的人是多么难!怎么还舍得让他伤、让他痛?
  这世间,恋人爱护恋人的心都是一般的。
  鼻子一酸,嘴上就咬不下去了。压着他,趴在他身上,紧紧抱着他,浥尘说道:“我不咬你了。但你得答应我,无论何时、何种状况都不要丢下我,生也好死也好,你在哪里我就要在哪里。”
  元二抚摩着他的长发,柔声道:“好,再不丢下你。就是到了阴间,我们也一起不喝那孟婆汤。”
  浥尘笑道:“要不我们不投胎算了,做对鬼也不错。虽比不得神仙,那也是生生世世了。”
  元二亲亲他的额角,笑道:“好,回头找个有灵气的山,咱们一起修炼,做对鬼鸳鸯。”
  浥尘咬咬他的喉结,抱怨道:“就不能说是神仙眷侣么?总觉得鬼鸳鸯和野鸳鸯一样不好听。”
  元二笑笑,用脸颊蹭蹭他的脸颊,道:“横竖都是鸳鸯。”又将他的头紧紧按在自己心口上,让他听自己一下一下的心跳。
  浥尘便这样半个身子趴在他身上,闭眼睡去。
  管什么今夕何夕、明日生死!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前天做兼职回到宿舍已经趴下了,昨晚倒是回来得早,却不小心在路上喝了几罐啤酒,醉了。。。
  这文大概就只有糕饼是看完的。前几天打电话给某基友,基友说:你怎么能写……那种行为!你变坏了!
  我望天。。。那种行为。。。我现在连肉渣都没留下吧?于是跟她说:你弃文吧,天生就不是腐得起来的人。
  晚安诸位,明晚也是不更的。因为明晚估计十点半才回到宿舍。


    ☆、定大计阳关螳螂捕蝉 放书信他人黄雀在后

  【22】
  西域都护在渺岚出现的第二日出殡,下葬当日的下午,元二与崔家人辞别之后,便带着浥尘一同回阳关。
  出府,翻身,上马。马尾甩甩,一路蹄疾,只管往西去。但人算总是少了那么一着,刚出敦煌城西门不远,忽然就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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