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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联袂之蒹葭-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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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卿琦愣了片刻,不由得撇嘴道:“好在皇上没在带头杀敌之时儿女情长,不然我们就班师回府,坐等江山易主。”
  玄熠抹了一把脸,上面尽是火灰,他唇边溢出丝笑,饶有兴致地盯着李卿琦,沉声道:“那你是不知温柔乡的好处,狐狸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李卿琦也笑了笑,只是目中一片凝肃,嘴里不服气地反讽道:“臣以为温柔乡是英雄冢……”
  话还未说完,就被皇上坏笑打断:“卿琦,你该不会是有病吧?正常热血男儿都不会独守空房。”
  李卿琦若不是思量着对方是皇上,此时真想一脚把人从城墙上踹下去,一阵寒风吹过冷的有点哆嗦,眼眸一转,轻笑道:“苍苍之天,莫知其极,帝王之君,谁为法则?往事不可及,来世不可待,求己者也。”
  这话本是尉缭子里治本一卷,被李卿琦此时拿出来,还咬重了最后几个音节,就显得格外意味深长。
  冷风夹着火烧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玄熠从城墙上跳下,刚与他反唇相讥,只感觉瞬间几乎破腔而出的血流奔涌而出,口中一阵腥甜,没把持住一口血吐了出来,身子一歪,却扶住了粗砾墙壁,半张脸低头隐在黑暗中,仿若是阴暗的感伤。
  顷刻间,说不出的难过填满了李卿琦的胸口,周身如踩在雪中的寒意,幼年时,是皇上在皮鞭下救他出了李家那个火坑。这些年他与皇上一起长大,虽为君臣,实为手足。为了完成太子的大业,他苦做卧底数年;为皇上的统一,他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此生此世,再无人能如皇上一样懂他。
  玄熠抬起头看着李卿琦一脸悲切的神情,笑骂道:“赶紧把药给朕,傻杵着干嘛?”
  李卿琦死死咬着唇,微微颤抖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青花瓷瓶,倒出一枚药丸,递给皇上,轻声道:“不能吃太多。”
  玄熠仰头吞了下去,半响才道:“朕知道。”
  李卿琦一皱眉,一把夺过皇上的手腕,边诊脉边嘟囔道:“要是臣早知道,就不劳皇上亲驾沙场。”
  玄熠倚着城墙,仿若在寻找一星半点的力量,他闭上眼眸,疲倦地靠着,喘了半日,才道:“还有多少城池?”
  李卿琦目光微垂,轻轻叹了一口气,抹去刚刚夹杂的情绪,厌倦、自嘲、讽刺和凄凉,露出平常一般温润的神情,分寸拿捏恰到好处道:“十一座。”
  玄熠抬起头,寒若冰霜的杀气从眸子里溢了出来,他扶着胸口,冷笑道:“与朕一举拿下这些,然后再吞并南疆北凉。”
  李卿琦抿抿唇,倒退三步,恭敬一礼,沉声道:“臣一定会助陛下一臂之力。”
  玄熠重重吸了一口气,浑浊的空气仿佛灌了冰碴子一般灌进肺中,扎得他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他赶忙扶着城墙,闭上眼,用内力压制着身体的不适。他猛然回首,对着李卿琦道:“你上次说朕还有多少年来着?”
  李卿琦眼眸里染上一层悲色,肃穆地回答道:“若不劳苦,还有十年。”
  玄熠望着远方,突然朗声笑道:“十年后,隆儿已十六岁了,够坐稳江山。”
  李卿琦目光陡然一冷,沉声道:“待新帝登基,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随即,心下担忧,微微动容道:“皇上……”
  玄熠靠着城墙,冷哼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是不是跟博远混久了?怎么也学他婆婆妈妈的?”
  李卿琦生生咽下了担忧,嘴角一勾,溢出丝轻蔑之色,道:“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臣看皇上生龙活虎,必定天寿齐福。”
  玄熠拼了半生的涵养才没在瞬间扑过去,把他打倒在地,再狠狠踏上一脚。原本要动发现周身皆没力气,不由得把火气慢慢咽回到肚子里,冷笑道:“君之所言而然,所行而善,则世俗谓之不肖臣。”
  李卿琦顿时像活吞了一只苍蝇,脸上又青又白,一双眸子像被墨泼过似的转了半日,恨得咬牙切齿:“上梁不正下梁歪。”
  玄熠黑色的眼眸一下子从深邃中明亮起来,目光在李卿琦脸庞上微微一转,占了嘴上的便宜,虽身体还不能动,却神采飞扬道:“爱卿客气。”
  十年前皇上就是这副德行,一吵嘴赢了便兴高采烈,若输了就不服不休,李卿琦顿时哭笑不得,大大的翻了个白眼道:“皇上你现在还有点做圣上的样子吗?”
  玄熠把战盔拿掉,反唇相讥道:“还说朕,你怎么还赖着不走,战阵布设,攻行之道,练兵之法那个不得你亲历而为,你还想朕干活去吗?朕给你发俸禄,不是养白吃饭的。”
  李卿琦一咬牙,抬腿便走,刚走没几步,又退了回来,勾勾嘴角道:“皇上,你还没付臣诊金。”
  玄熠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去,当即怒道:“你给朕诊治多少年了,朕还在吐血。”
  李卿琦抿住嘴角的笑,低低道:“臣医术不好,治兵不精,皇上怎么还不降罪?”
  玄熠寒气凛然道:“你以为朕不想吗?回去朕第一件事就是下旨给你娶亲。”
  李卿琦顿时哑巴了,面色涨红,咬牙道:“皇上是打算下旨让臣娶个东施回去?”
  玄熠看着他吃瘪的样子,暗暗好笑,低声道:“朕可没那么小心眼,打算让你娶个如花似玉的娇娘回去,然后生个漂亮的小丫头,给隆儿做媳妇。到那时你就是国舅,想辞官回家种地都跑不了。”
  李卿琦眸子一寒,手指微微一缩,不阴不阳道:“臣谢主隆恩,告退。”说罢,竟一点城墙,跳了过去。
  玄熠心满意足地嗮着太阳,半响,才道:“修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齐修云一袭黑衣立于皇上身后,低声道:“北凉确实已落入王爷之手。”
  玄熠微微露出个笑容,盯着修云的眼眸一寸一寸冷了下来,道:“你把老五藏哪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意=:1、兵贵胜,不贵久………孙武
  看着君臣斗嘴,我自己都笑抽了,我最喜欢两个腹黑斗嘴,表面镇定的要死,心里都在想,干脆掐死对方算了,哈哈哈……好有喜感。


☆、第49章 问君归期未有期

  灰蓝的苍穹;薄雾中日光变得灰暗,淡墨连绵起伏的山岭上百草烧得黑黄;凌厉的西风卷起战乱后的火炭,刮得人刺痛,偶尔从这里掠过的乌鸦发出几声凄厉的叫声。
  玄熠倚着残破的城墙壁,扶着一呼吸就如刀灌入的胸口,冷冷道:“修云你自幼跟着朕,从不会说谎;说,老五去哪儿了?”
  齐修云一袭黑衣;侧跪在地,束起的头发漏了一缕;他听闻此言;浑身像被雷劈中了一般僵在那里,血一下子涌到了脑子里,眼眸都变成了赤红色,他低低道:“属下不知。”
  远远的风刮过面上,带着烧焦的味道,玄熠早已疼出一身虚汗,他慢慢坐下,威风凛凛地冷哼道:“你都跟他在一处了,连他的书信都没收到?”
  齐修云的眼眸一寸一寸冷了起来,有风吹过他黑色的袍角,那煞气如刀锋入骨,他低头冷声道:“属下没有收到。”
  玄熠一蹙眉,这不合常理,只知道老五最后一次联系他时,北凉已出事,若修云都无法得知的话,那么玄熵的下落可归为不明,真是这样麻烦就大了,不由得面色冷峻道:“熵儿只要活着会不会联络你?”
  齐修云目光冰寒,他凌厉的声音刺透了薄雾,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激动道:“他永远都不会联络属下。”
  这回轮玄熠一怔,敢情这小两口闹矛盾了?看着修云冷冽的眼神,不免有些想笑,不由得低咳一声,委婉道:“这夫妻之事吧!时而需要多多宽容对方……”
  齐修云摘下面纱,露出一张长期不见日光素白的面孔,他的线条刚柔并济,也算得上一个美男子,只是双眸太冷,他冷冷打断皇上的话,沉声道:“属下在皇上身边许久,也见过皇上和沈巍是何等琴瑟合鸣、相敬如宾,属下自认为与五王爷并非情爱,所以属下恳请皇上,不要再过问属下任何有关王爷之事。”
  玄熠听完一挑眉,敢情自己乱点鸳鸯谱了吗?还有这个打小就知道习武练剑的修云,真的懂什么是情爱吗?从不动情的人,一旦动情,坚不可摧。想到这里,他抿抿嘴角,这是好玩的事情,当下收好神色,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修云,淡淡道:“要么你去,要么你派其他人去,你自己拿主意。”
  玄熠说罢转身,扶着粗糙的城墙,蹒跚地离去。留下齐修云一人站在原地,他展开手中书信,映入眼帘那熟悉的笔迹,颤抖了许久,握着手中竹剑许久,才下定很大决心,转身与皇上走了相反的路。
  军中大帐里漫着站前那种紧张又微妙的气氛,李卿琦和赵君如着手仔细分析每一份到手的情报,企图从每一个战场的微末细节中,截取到更多有用的东西,待到一朝出手,便是雷霆之势,决计不给敌方留一毫胜算。此时赵君如已连着整理了近十个时辰,十分憔悴。
  玄熠有些辛劳地走回去,主位上坐下来,拿起公文开始看,李卿琦走过去,拽着公文夺了过去,不阴不阳地讽刺道:“皇上辛苦,还是去偏帐歇息吧!”
  玄熠看他虽站得笔直,但衣襟长发已被汗水打湿,便知其辛劳万分,当下威严一笑,道:“朕把这些看完就去。”
  李卿琦白了皇上一眼,他眼眸中暗暗闪动着波澜,如流光溢彩般变幻莫测,他思量了片刻,竟转身对赵君如淡淡道:“君如,你过来帮皇上磨墨。”
  赵君如此时已是一脸青色的胡茬,他立在桌侧不紧不慢地拿起墨块开始磨墨。
  玄熠蘸了墨,一行龙飞凤舞的草书跃然纸上,他刚要伸手打开第二本军折,哪知赵君如随手递过一封家书。玄熠一眼瞄过去,心立即鲜活地跳了起来,那秀气的瘦金体,绝对出自墨雨之手。展开书信,只有寥寥几语,简短异常,皆是朝中要事,只在书信下角,有两个柳体楷书字:安否?
  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墨雨啊墨雨,你让朕如何不懂?提笔搁了半日,却不知要给他回点什么,放眼望去,帐外风卷战旗声渐狂,苦征战不休履风霜,遍地白骨荒魂,心下悲凉,只呆呆地盯着远方。
  赵君如微微低下眼睑,瞄了瞄皇上,咬了咬嘴唇,低声道:“陛下,臣以为……臣以为……”
  玄熠思路被打断,他抬眼盯着君如,看他畏畏缩缩,不免皱眉道:“没事,你尽管说。”
  赵君如心一横,一字一顿道:“昨日军粮已尽,易招哗变,正在臣不知去哪里调集兵马粮草之时,不知谁从哪里调来粮三千石,解了军中燃眉之急。”
  玄熠听罢也是一惊,今年收成不好,除却自己手中影卫,没人还能得到如此确定的消息。一下调来粮草三千石,除了皇宫大内,谁还能有这个力度?除了墨雨,谁还能在他危及之时,不动声色地解决一切后顾之忧。恍惚间,眼前出现了那个一袭白衣的人,他丹凤的水眸里闪着化不开的深情。
  猛然起身想要触摸到那个白衣的身影,纵然心下明白,眼前不过是幻影,却十分想要抓住,玄熠许是因动了心思,一个没站稳,扶着桌角,只觉气息不稳,“哇~~”一口血吐在了桌上。
  吓得赵君如倒退了几步,目瞪口呆地望着皇上。片刻间,李卿琦已站在他身边,此时他眼中闪着丝丝缕缕的杀意,如夜空点缀的寒星,低低在君如耳边威胁道:“你当什么都没瞧见,你若敢透露出去半个字,我会把你千刀万剐。”
  赵君如面色发白地点点头,抖个不停,重重点点头,他慢慢退到大帐一侧,蹲在哪里重新整理起军折。
  李卿琦面露凶光,与平时的从容淡定完全不同,他低声咆哮道:“陛下,你若是再这样,臣这就恭送陛下回宫休养。”
  玄熠摆摆手,喘了半日才道:“不碍事,刚刚想到了其他锁事。”
  李卿琦面色微微一沉,咬牙切齿地讽刺道:“宫中能凑到三千石也确实吃力非凡,但是也不至于这么点粮草就先要了陛下的命吧!”
  玄熠垂低着头,他淡淡勾唇一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吵嘴,反正也罢,他俩君臣数十年,都是这么吵过来的。随即盯着桌面的血,用指尖勾勒了一下,仅寥寥数笔,很快桌面上的血迹已变成了一幅城池叠布、山峦纵横的大半征战地图,那粘稠的暗红色血液,像极了其中波涛汹涌的大江河流,隔了千里,似乎也能听到兵马的嘶鸣声。
  停下手,指尖点着血图,瞥了瞥卿琦,威严道:“目前,我们大军是守则不足,攻则有余。今夜转移大军,搬到地势高的地方去。”
  李卿琦轻轻点点头道:“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随即担忧地看着皇上,低声道:“陛下还是进去休息吧!”
  玄熠扶着胸口,点点头,拍了拍李卿琦的肩膀道:“替朕写封家书回去吧!”说罢,便一寸一寸撑扶出了大帐。
  李卿琦待皇上走远,扯了一块破布,擦干净了桌上的血,胡乱地丢在一旁,冷冷地审视着躲在大帐另一端的赵君如,命令道:“今日之事,不许走漏分毫。”
  墨雨从九卿处调动官府米粟回到宫中,已是掌灯时分,夜阑人静。他默默凝望一片涟漪月的清辉下泛起粼粼波光,风冷清寒地吹过荷花池,刹那间清香弥漫在空中,他停住脚,凝视着不远处的荷花塘,出神地想着玄熠,只要一想他,自己心中便会轻轻漾起无限缱绻深情。
  这宫中流云般的日子还是要固执地过下去,哪怕行至山穷水尽处,也无法改变分毫。听说太皇太后病了许久,墨雨不免有些心烦,这个节骨眼上出的事越少越好,太皇太后待他虽不冷不热,但也谈不上不好,他叹了一口气,往福宁殿走。
  福宁殿一片寂静,殿前大红的宫灯摇曳在风中,带着一丝冷清的感觉。墨雨刚上台阶,只觉身后一凉,寒星已然站在他身后,低声道:“沈先生,你的书信。”
  墨雨低声道了谢,在这宫里,只有寒星对他还算客气,刚刚在九卿处,他费了许多口舌才调了粮草。
  一进屋点起油灯,坐在灯前展开书信,却不是熟悉那龙飞凤舞的草书,而是李卿琦中规中矩的隶书,也没什么就寥寥几个字报了平安,心下不免疑惑,低声喊道:“寒星。”
  寒星很快立在他身侧,他瞥了瞥书信,低声道:“沈先生,据属下徒弟讲,皇上旧疾复发了。”
  旧疾复发,短短四个字,好像有一道惊雷划了过去,几乎撕开了墨雨心口的伤疤,玄熠又受伤了!!顿时感觉好像有人把他推进了三九寒冬最冷酷的冰窖,让他浑身上下冷个通透,墨雨浑身都抖着,几乎掩饰不住的他苍白面色。
  他跌跌撞撞地来到高柜边,拿起一瓶酒倒到酒杯中,颤抖不住的手,生生把酒泼了一小半,待倒好酒,他一气连饮了三杯酒,顿时觉得胃里有团火在灼灼燃烧,周身疯狂的痛苦终于一点点被压抑下去,他面色也微微恢复了几分血色,清冷道:“碍事吗?”
  寒星一低头,他是自愿帮着墨雨的,因为他每次都觉得墨雨看着皇上的眼神很暖,像极了娘看自己。他低声回道:“若是坚持不住,李军师一定会把皇上送回来的。”
  墨雨轻轻闭上眼,清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粗嘎,道:“寒星,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寒星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忧,却没搭话,很快退了下去。
  墨雨倚着高柜慢慢蹲□,他抖得如风中落叶,丹凤水眸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秋烟薄雾,他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呢喃道:“玄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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